第八章翻唱
“沃德，我考考你，波特兰被称为什么之城？”丹尼尔卧在沙发上无聊地开口。
“玫瑰之城。因为气候湿度很适合种植玫瑰，有很多玫瑰种植园而得名。”沃德对答如流，“我也来考考你，西雅图被称为什么之城？”
丹尼尔瞪大眼睛：“有这个说法吗？我只知道那里是垃圾音乐的诞生地。”
沃德笑了：“不是，西雅图也有个称呼叫翡翠之城，因为城市周围有很多的树。”
“我们的房子周围也有很多树，是不是也可以叫翡翠之屋？”
“哈哈哈，我觉得不错。”
两个人的对话把在旁边小憩的哈珀吵醒了，或者他可能早就醒了，只是懒得睁眼：“西雅图诞生摇滚。”
丹尼尔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别急，兄弟，你求求我和沃德，下个专辑专门给你写首摇滚风的。”
哈珀勉强睁开眼睛：“求之不得。”
沙发正对着的墙上有一张获奖的专辑封面，是Elegant Killer《West Longitude Date》的一周年特别版本，名字上有四个字母的颜色不同于其他。
W，White（怀特）。
L，lettinos（莱提诺斯）。
T，Titus（泰特斯）。
D，Duncan（邓肯）。
是他们四个人的姓氏首字母，当然除了他们自己鲜少有人知道。
“丹尼尔，你在看什么？”沃德问道。
丹尼尔收回目光开始看手机：“没什么，只是觉得那个字母g如果标出来也不突兀。”
哈珀抬了一下头：“怎么，你又看见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在社交软件上看到了一个人，翻唱的歌都挺好听的。”
哈珀听后直接起身坐在丹尼尔旁边：“让我瞧瞧，什么样的人能被正经学音乐出身的你看上？”
丹尼尔轻声说：“他社交软件的名字叫G.Gassi，我喜欢他的绿色眼睛。”
哈珀在丹尼尔的手机上划了几下：“还是我们的粉丝——定位是洛杉矶，算了吧。”
“我们的粉丝？”沃德在旁边听的清楚，“我们还有这么优秀的粉丝。”
丹尼尔有点不好意思：“算了，忘了我刚才的话吧，我只是随手翻翻看到了而已。”
哈珀瞥了他一眼：“你真不会撒谎，丹尼尔。你动态上都显示一周前关注了。”
丹尼尔撇撇嘴，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轻微的提示音从手机中传出。
“他发了新翻唱视频——你们猜怎么着。”
沃德：“嗯哼？”
“他的定位变成波特兰了。”
哈珀：“所以？”
丹尼尔没理睬他们两个，点开视频：“他为什么不翻唱Elegant killer的歌？我要发评论问问他。”
“你意图太明显了，丹尼尔。”哈珀摇摇头。
“别担心，我用的是沃德之前注册的账号，性别设成女的那个。”丹尼尔一边说着，手底下没停着，编辑一条评论发了出去，“猜他会不会回我？”
沃德听说账号是自己的，来了兴致：“我看看，长的还不错。我这账号起的什么名字啊...”
哈珀轻哼了一声：“小心点，万一他是个警察怎么办。”
沃德：“你别说还真有点像呢，一会儿你让布雷迪看看。”
丹尼尔有些抗拒：“什么样的警察会发翻唱视频啊？”
哈珀没有表情：“没准就是他这种。”
又是一声提示音。
“他回复我了。”
“说了什么？”
“Maybe next time.（也许下次）”
*
距离格林威尔在那条评论下面答应翻唱Elegant Killer的歌，已经过去一周的时间，那条评论被顶到了第一条，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拖欠的东西。
从一开始的初来乍到到现在，一切都在变化，很多变化都是他始料不及的，比如他被丹尼尔吸引到We are G俱乐部，又因艾伦和哈珀想要离开那个地方。
他努力不想让自己多想，想多了草木皆兵，看哪都觉得不对。
比如他曾经设想过那张关键的入场券是不是哈珀故意放在那里让他发现的，他们中有人故意引他去We are G俱乐部，有意无意想要走进他的生活。
他对于波特兰这座城是位新人，是未知的，人人都想拉他上某一艘贼船。
Safe is the first.
Safe is on the horizon.
安全已在边缘，危险近在咫尺。
带着这种感觉，格林威尔拿起吉他，试图唱出不一样感觉的《Horizon》。
一直录到深夜，嗓子快哑了的时候，格林威尔终于满意，配上文字把它发了出去。
［Elegant killer的翻唱来了，希望你们能喜欢。］
这个视频发出去后，格林威尔放下吉他，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滴完眼药水再次拿起手机，发现账号上显示有大量的评论和点赞，是较比之前猛增的量。
Elegant Killer的歌也太受欢迎了吧。
然而当他点开发现这不是主要原因，是他的翻唱被Elegant Killer的官方账号点赞了！
一些时刻关注着Elegant killer官方一举一动的粉丝最先发现这一信息，她们全都跑来格林威尔的主页了，几分钟内他的视频就被浏览几千次。
不仅如此，就在他目瞪口呆之时，Elegant killer官方账号还在他的视频下面留了条评论。
［很好听，加油。］
格林威尔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他被Elegant killer关注到了！还收到了他们鼓励的评论！
还有比这更令人激动的事情吗？
他几乎是大脑一片空白的回了评论。
“谢谢，我会的！”
*
“看见了吗？他真的很不错。”丹尼尔把视频播放给哈珀和沃德看。
哈珀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那也不是你用Elegant killer的账号给他点赞的理由。”
“人总是需要鼓励的。”哈珀不看，丹尼尔拉着沃德硬是又看了一遍，“就当作是给粉丝的福利。”
哈珀的手机忽然响了，他起身走到阳台去接电话，布雷迪打着哈欠走过来，很自然地坐在沃德旁边：“这么晚了，你们怎么都不睡啊。”
沃德让他靠着自己：“你不也没去睡。”
“我在等你呢，等着等着都不困了。”
丹尼尔眼尖，一眼看到了布雷迪藏在后腰衣服下面的带鞘匕首，他伸手就给抽了出来：“你睡觉还带着刀的？”
“还给我！”
“不行，你得告诉我们为什么要划伤那个人的脸。”
沃德表示也想知道。
布雷迪看看他俩：“好吧，我讲。我这个人轻易不会动手的，那天是他先给我假的货单蒙混过关，还试图私藏货物，我当然非常生气，但规矩是这样的——只杀□□和罪人，他没有得手，我也不能对他动手。”
他表情认真的时候，外表年龄就会比真实的年长几岁：“但是后来，我路过时恰好听见他在和别人大声议论我们的歌，Elegant Killer，他说我们的音乐是不三不四的年轻人才会听的东西，说我们的数据造假，真实成绩跟shi一样，这我就忍不了了。”
“我必须要惩罚他一下，所以我把他吊在了仓库里，用这把匕首划了他的脸，恐吓了一下，我知道不对，下次不会了。”布雷迪耸耸肩，“我最后放他走了，不过没想到他会被西城区□□的人给抓住，算我的。”
沃德率先表态：“我觉得你做的没错。”
丹尼尔也随后道：“我赞同。从他试图私藏货物开始就应该被惩罚。”
“那我就放心了。”只要一笑起来，略显成熟的那个布雷迪就消失了，他视线环绕一圈，“哈珀呢？我想吃他做的夜宵。”
丹尼尔瞥了眼阳台的方向，抬手在耳边比划了一下：“电话。”
“噢。”
丹尼尔放下手机，拿起靠在沙发边上的吉他：“我忽然有下首歌主调的灵感了，沃德，上一专作废的那篇歌词还留着吗？”
“那首你还要做？不是说跟《Horizon》有点像吗？”沃德一下子坐直了。
“给我点时间改一下，两个小时就行。”
沃德拿来了平板电脑，目送丹尼尔拿着它和吉他走出房间，小声嘟囔：“又通宵做音乐，让我这个通宵打游戏的情何以堪。”
布雷迪仰起头看着他：“你也可以通宵干点别的，只要不是在我耳边念叨西班牙语。”
沃德偏要和布雷迪对着干似的，凑到他耳边嘴唇动的飞快：“Aquí hay un imbécil.”（这里有个讨厌鬼）
布雷迪起身整个人扑到沃德身上：“我要堵住你的嘴！”
哈珀终于打完了电话走进来，目光扫过沙发上滚成一团的沃德和布雷迪：“丹尼尔呢？我要跟他说点事情。”
沃德一边应付布雷迪一边说：“忙新歌去了，说是有了灵感，要用上个专作废的那篇歌词。还有，这个烦人精刚刚说要吃你的夜宵，别给他做！”
“你说谁是烦人精！”
哈珀站着看了两个人一会儿，并没有劝阻的意思，自言自语道：“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墨西哥玉米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