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秧颤抖着后退一大步，双眼死死盯着毛水水。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你的室友呢？”毛水水歪了歪头，咧嘴笑着。
我草！！啊啊啊！怎么办——？！！
如果从第三视角看的话，程秧应该会发现她现在的表情比毛水水更加狰狞。
-系统？？017？大哥？大姐？你在不在啊怎么办啊啊啊？！
-……
-你说话啊！你说话啊呀呀呀！！
程秧一边疯狂后退，试图远离毛水水，一边在脑内歇斯底里地乱吼。
“我，我，我上厕所……她们回寝室了。”程秧见系统不应声，硬着头皮回答到。
这宿舍格局应该跟我们那个一样，走廊尽头是有厕所的吧。
程秧也不太确定。
“……”
毛水水没有说话，表情从阴冷恢复到平静，只是那紧盯着程秧的眼神还是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僵持了一会，见毛水水没有动作，程秧便迈开脚步，小心翼翼地与她擦肩而过，快步闪身进了厕所。
“妈呀，你居然跟她讲话了。”
程秧刚迈进厕所，便听到耳畔传来一道女声。
她心里一惊，浑身一颤，险些叫出声。
“额啊啊……”程秧强忍着尖叫，猛然转身。
面前站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女生。
“怎……怎么了？”程秧迅速反应过来，打算套点信息。
“你不知道？怎么还有人不知道？”那女生朝门口那看看，没发现什么，目光一撇又睨向程秧，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额……我是听说了点什么，但是这不是吃瓜没吃全吗……呵呵……唉姐妹，你知道什么吗？”
程秧微微示弱，表现出一副可惜的样子，又好奇地看着那女生，努力表现出一副想吃瓜的样子。
“04可出名了，大概两个星期前吧……里面死了人！”那女生凑近程秧耳边。
“死了人？！哦哦…！这我知道点，怎么死的？”
程秧继续套话。
“嗯……怎么死的……我也不确定，但是要说流传最广的，是因为乔蕊，啊，就是死的那个，好像是被人霸凌然后自杀了。”
那女生讲的绘声绘色，一边讲一边比划着。
“啊……”程秧满脸空白，眼神呆滞地看着那女生。
“不过还有一种说法……”那女生贴到程秧耳边，想压低声音继续讲，她下巴几乎架在程秧肩膀上，抬眼正好看向门口。
“说是……”
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啊？”程秧背对着门，对那女生的停顿感到有些疑惑。
忽然，她听到女生喉咙里发出呜咽。接着，便感到肩头一沉。
程秧顿感不妙，僵着脖子缓缓回过头。
如果站在门口的是毛水水，程秧可能只是被吓一下，然后想办法脱身。
但她背后的人不是毛水水。
是浑身滴着血水的女鬼……或者说……
是乔蕊。
腐烂肿胀的脸理她不过几步的距离，程秧两眼一黑，腿一软，差点跟那女生一起瘫在地上。
她腾出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人中，把自己即将飘出体外的魂强行拉了回来。
“卧槽……呵呵额……你，你是乔蕊学姐吗？哈哈……”
程秧虚弱地发出声音，试图让这位看起来应该没有理智的学姐对自己宽容一点。
“……”
一片死寂 。
程秧忽然觉得，她……是不是听得懂？
“学姐……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想帮你！”
程秧赶忙表明立场。
乔蕊站在厕所门口，表情空白木讷。
忽然她的头动了动，偏向一边。
是刚刚跑来的方向？那有人？
如果那里有人，那么那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额……”
忽然，乔蕊发出了几声低吼。
程秧虎躯一震，死死盯着那个方向。
-017！！我现在有没有什么能跟鬼对抗的工具！！
程秧趁着这个空档在心里怒吼。
-定身符纸，1积分3张，可将低级魂魄定身五分钟，中级魂魄三分钟，高级魂魄一分钟。
-先兑换1积分的。
-已兑换，剩余4积分。
-检测到进度，确认亡灵的名字，已完成，奖励2积分，探索乔蕊的死亡，进度5%，奖励5积分，累计奖励7分，目前总计11分。
草了，忙了半天就11积分了，这工作量跟工资完全不成正比啊！
程秧在心里默默吐槽。
乔蕊暂时没有什么动作，但空气中暗暗流动的邪气还是让程秧觉得紧张无比。
就这么对峙了一会，程秧隐隐听到楼梯口传来了几句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是她们吗？
程秧在心里暗暗期待，又怕她们当面撞上乔蕊或毛水水。
“晦气，刚刚有人问我04的事。”
程秧只隐约听到这一句，交谈声就停止了。
“哒哒哒”
“砰！”
紧接着响起了几声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就是“砰砰”的关门声。
看来不是她们！程秧松了口气，又不敢完全放松。
乔蕊在门口挡着，程秧只能被迫站在厕所里不知所措，身上还扛着一个沉甸甸的人。
程秧看着没有动作的乔蕊，心生一计，打算赌一把。
她缓缓放下扛着的女生，放在厕所角落，然后转身迈向门口。
在离乔蕊几步远的地方，程秧掏了掏身上的口袋，翻出了刚在系统那兑换的符纸。
她闭了闭眼，再睁眼，咬咬牙，抽出一张符纸，借着助跑一股脑冲到乔蕊身前。
程秧闪到她身前，一股带着水汽的腥臭味扑面而来，程秧忍不住干呕了一下，便甩手将符纸狠狠拍在乔蕊身上。
做完一系列的动作，程秧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她下意识打算转身往楼梯口跑，便看见毛水水站在不远处的走廊中间，阴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程秧。
程秧用余光看了看，乔蕊确实被定在了原地，心中默默倒数，程秧还是掏出了第二张符纸，冲向毛水水。
毛水水微微低着头，眼神朝上死盯着程秧，嘴上咧着诡异的笑。
程秧故技重施，一把将符纸拍上毛水水的额头。
拍完，程秧没有停下脚步，立刻向楼梯跑去，却在与毛水水擦身而过的时候被一把抓住手臂。
程秧僵住了，她保持着迈步的姿势，碎发因急停而掀起的风微微飘动。
“这种东西，对我没用。”
毛水水机械地转头，声音阴恻恻的，令人毛骨悚然。
她那双无机质的眼睛就这么看着程秧，程秧看着她那深黑如墨的双眼，紧促的呼吸在她的压制下慢慢的平稳下来。
“我们谈谈吧，你应该看出来我不是这里的人了吧。”
程秧站直了身体，微微昂头，让自己显得更加自信有底气。
“我早就想跟你们谈谈了……或者说，是跟你。”
毛水水忽然恢复了往日的微笑，突如其来的转变让程秧浑身不舒服，却还是佯装镇定。
“她是你搞出来的？”
程秧抬起下巴朝乔蕊的方向指了指。
“是，也不是。”
毛水水随着她的视线看向乔蕊，表情似乎多了几分复杂的意味。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程秧皱眉看向毛水水。
“急什么，小妹妹，你既然入了这行，就得收收性子。”
毛水水勾了勾唇，语气里透露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程秧心说我入什么行了？啊不会被当成道士什么的了吧，不过好像也差不多。
“你说啊！”
“……她叫乔蕊，你应该知道了。”
“我知道啊，讲点别人都不知道的。”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毛水水问。
“我听厕所里的女生说是自杀的。”
“是。”
“为什么？听她说，她被霸凌了？”
“……”
毛水水顿了顿，视线转向乔蕊，她的视线里似乎包含了很多情感，程秧看不太懂。
“那些人害死了她！”
毛水水咬着牙，愤愤地吐出了几个字。
她慢慢走向乔蕊，程秧从后面注视着她的背影。
“你呢？你是怎么来的？”
“什么意思？”
毛水水停下脚步，猛地回头瞪着程秧。
“你的神态，语气，走路姿势，在我看来不太符合这个年龄段，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看起来很成熟。”
程秧掰了掰手指举例。
“你知道我不是这里人，我来自未来，几年后，你应该知道吧？那你呢？”
程秧放下手，歪头瞪了回去。
“呵……我啊，你说的没错。”
毛水水笑了笑。
“我跟你一样，或者说，我跟你是一个时间点的人，这里，只不过是我的意识造出的一个虚影。”
“你说的没错，乔蕊是我弄出来的，她偶尔会出现在宿舍里游荡，吓吓那些欺负过她的人罢了，不过……她一直被困在这几年里，就是这些欺负她的人在的这几年，她不会去吓不相干的人。”
“直到几天前，这个时间点的虚影忽然与现实世界重叠了，我感知到了，于是将自己的意识放回了虚影里等你们。”
“为什么会重叠？”程秧问。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你吧。”毛水水自嘲地笑笑，再次转向乔蕊，摸了摸她那张恐怖的脸。
关我什么事。程秧在心里嘟囔。
-确实与您有关。
017忽然出声，程秧被吓了一个激灵。
-啊？
-因您体质特殊，吸引了乔蕊的亡灵来找您，若您没有找到并绑定系统，就会被当成是便宜的眼花见鬼。
-额……
程秧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抬头凝视毛水水。
“大姐，搞了半天你还是没说到重点吧，乔蕊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你的学姐，我只是个普通人，只不过为了这个傻子，学了点……不太好的东西。”
毛水水掀起眼皮，收敛了笑意。
妈呀！码了很多有意思的副本但是第一个本还没写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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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宿舍 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