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00
程秧随着闹钟从床上爬起来,她晃了晃头,剧烈的疼痛让她渐渐清醒,她坐在床上,看着对面的门,门上的玻璃,昨晚惨白的脸又浮现了出来。
“昨晚……。”程秧靠在墙上,仰起头深吸几口气。
“嗯……昨晚是真的吗?”陈澹慢慢挪到对面床头,神情萎靡地看着程秧。
“算了,快点起床叠被子吧。”片刻沉默后,程秧开口道。
几人沉默地整理完了内务,在宿舍门口与大部队集合。
看着精神饱满的同学们,程秧和陈澹双双面露疑惑,随后对视一眼,明白了对方眼里的意思——向其他人打听一下昨晚的事。两人同时伸出手,一把将毫不知情且人缘最好的许祎茹推向某个同学。
“狗王!上啊!”程秧摆出加油姿态。
狗王是许祎茹的外号,因其身材矮小且瘦,没事的时候被称为细狗,有事就是受人尊敬的狗王。
“你们有病吧!”许祎茹满头黑线,咬牙切齿地挥拳打了打空气,简直无语至极,但还是走向了那个同学。
“哎,姐妹,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许祎茹一米四出头的个子,扒着那同学的衣袖问道。
“没有啊。”被问到的女生奇到。“我们宿舍昨晚聊到一点多,没听到什么大动静啊,怎么了?”
“哈……没什么……”许祎茹向那同学道了谢,便走向程秧和陈澹。同时,集合出门的哨声也吹响了,三人便跟着大部队去了学校。
别人都没听到?难道只有我们宿舍听到了?为什么是我们?难道我们宿舍出了个天选之子?
带着疑惑,程秧度过了军训的第一天。
晚上,到了排队回寝室的时候,排在程秧后面的陈澹突然神秘兮兮地凑到程秧耳边道“我想了一天。”
“?想到了什么?”程秧回头问到。
“咱们昨天看到听到的,不会是……内啥吧!”陈澹使了个“内啥”的眼神,程秧立即会意,她盯着陈澹,缓缓地点了点头,默认了她的猜想。
打开寝室门,陈澹顿住了脚步,程秧在后面,她朝里望了望。只见一班的三人都坐在各自的床上,没人讲话,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怎么了你们?”最晚进门的许祎茹被吓了一跳,奇到。
“我们白天……打听到一些事,或许跟昨晚的事有关……”说话的是张月溪,她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惊恐中带着点慌张害怕,手指也不自觉地扣着床,程秧扫了一圈房间,其余两人也是差不多的样子。
“是什么?我告诉你们我觉得昨天晚上那个东西就是鬼啊!”
程秧忍不住乱叫。
“废话!那肯定不是什么正常东西,不过你能不能小点声。”
何岁掏了掏耳朵。
“你们先说,打听到了什么?”程秧拉出凳子,几人围成圈坐了下来。
“我们白天问了好多同学,都说没听到晚上的动静,虽然很怪,但也实在问不出什么,倒是跟班里同学都熟络了,中午自习的时候,有几个人讲起了学校的八卦什么的,我们在旁边听着,后来,突然听到她们讲起了学校的怪谈。”张月溪比划着,情绪有些激动。
“这栋宿舍里……其实死过人!!!就在后面的小池塘!”张月溪和何岁几乎一起讲了出来,她俩瞪着眼睛,眼里满是惊恐。
“怎么回事!展开说说!”陈澹一听就急了,抓住了何岁的手晃着,眼里满是急切。
“别急啊……听我慢慢说。”张月溪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几人默契地把头凑近了。
“四楼的一间寝室,前几年,有个女生没去上课,老师没见着人,就去问了她的室友,室友们支支吾吾地说她逃课了,老师就没管,一直到晚上大家都回宿舍了,那女生都没回来,后来就有人在宿舍楼后面的池子里发现了女生的尸体!!听说是溺死的,但那池子又不深,她在那里面泡了一天,据说都发白泡涨了。”
听完,许祎茹一脸问号,“扯呢吧,为什么人不见了老师都不急?都不找找?这怎么可能?”
程秧也点点头,觉得这事不太真实。
“我们也是听说的,你们说……昨晚会不会就是那个学姐?”张月溪哆嗦着,声音也有些颤抖。
“不是,她的死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怎么单独来吓我们。”陈澹有些不爽。
“谁知道……”何岁也抱怨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熄灯的哨声,几人赶紧关上灯,摸黑冲了澡,都爬上了床。
但愿今晚平平安安的。程秧边上床边祈祷着。
“扣扣”门突然被轻轻敲了两下,许祎茹顿了顿,转身看去,透过小窗口,漆黑地走廊透露出丝丝凉意,在盛夏让人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惨绿的安全通道标识映在灰白的墙上,忽闪忽闪的,隐隐还透着电流的“滋滋”声,许祎茹最终还是忽视了敲门声,火急火燎地爬上床,拿被子包住自己,瑟瑟发抖。
虽然都躺下了,但大家都明白,自那两声敲门声响起,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
“嗒”
不知是谁的手表发出了声响,楼道里慢慢有迷雾笼罩,尽头的空气似乎混浊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