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车帘,金钟寺那宏伟壮观的轮廓逐渐展现在眼前,那高耸的钟楼、庄重的佛殿,以及寺门上方高悬的匾额,都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然而,这一切美景并没有让他的心情愉悦起来,相反,他的眼神却逐渐变得阴鸷起来。
他紧紧地盯着那座寺庙,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一世,我定要你们这些人去阴曹地府给我母亲请罪!”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不断盘旋,仿佛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的执念。
马车缓缓地停在了一座红墙金顶、檀香肆意的寺庙前,铜门上的铜环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柳姨娘轻轻地握着褚令徽的手,温柔地嘱托道:“徽儿,一会儿你自己在寺里逛逛吧,我跟你父亲有些事情要处理……”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个身形彪悍的中年男子突然先开了车帘,笑着说道:“你啊你,就是喜欢缠着你小娘。”这男子正是褚令徽的父亲褚健,他看似在责备褚令徽,实则满脸都是宠溺之色。
站在褚健身旁的其他姨娘们也都捂着嘴笑了起来,这一幕看上去是那么的其乐融融。
然而,这看似和谐的场景,却被一个人默默地观察着。
这个人站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他的身影被树荫遮住,若隐若现,但他那锐利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褚令徽一家人。
几人陆续下了车,然后携手走进了寺庙。褚健和柳姨娘走在前面,褚令徽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好了,徽儿,你自己去逛逛吧,别忘了等会儿去给你娘上香。”柳姨娘回过头来,对褚令徽说道。
褚令徽有些不耐烦地应了一声:“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去的。”说完,她便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与褚健和柳姨娘分道扬镳。
待褚令徽走远后,褚健和柳姨娘对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之色。
褚令徽回头看着几人的身影,心中暗自思付道:“你们应该很得意吧,可以让我亲手送你们下地狱。”
褚令徽看着不算陌生的金钟寺,祭拜完母亲后,一阵甜香引她进入一个大殿内。
她看着眼前的佛像怜悯的看着众生,她跪在垫子上虔诚的祈愿道:
“希望我的母亲可以免受轮回之苦。”
“希望那人不要在为我白白浪费性命。”
或许是记忆的偏差,她总感觉那个白衣男子是为了救自己上去才被渣爹给射死的,上一世中,最让她愧疚的就是那个男人。
“哇,这里的僧人样貌竟这般清逸出尘。”
“这可比京城那位谢小公子的样貌还要俊美几分。”
“要不……”两人眼神微眯似乎想到了什么绝妙的想法。
宝珠听到外面褚健与几位姨娘的声音,立马轻声叫着褚今徽。
“小姐,老爷他们来了。”
褚今徽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从清冷瞬间变的乖戾起身看向褚健。
“徽儿,许的什么愿。”
浑厚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
“女儿当然许的是,希望阿爹得偿所愿啦。”
褚健轻轻的刮了一下褚今徽的鼻子:“你最会讨我开心。”
褚今徽又贴近褚健的耳边说了句:“刚刚诵经的小师傅长的模样倒是不错。”
褚健眉头微皱,一脸嫌弃却又宠溺的看着她:“你啊你…”
褚今徽为了避免上一世状况的发生,她选了一个偏远的屋子,另一侧就是金钟寺的后门,方便自己逃跑,只要金钟寺的最后一个钟声敲响,她便从后门逃出去。
“准备的如何了,过了今夜你就不用待在这烦躁苦闷的寺院内了。”
空照大师看着眼前蓄势待发的萧阙。
“今夜,定会是个不眠之夜。”
萧阙看着屋外的另一个院子,眼神逐渐狠戾起来。
褚令徽待在屋内着实无聊,但心中的忐忑没有丝毫锐减。
丫鬟宝珠却气鼓鼓的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褚令徽看着宝珠生气的模样忍不住打趣到:“这是那个不长眼的惹到我们宝珠姑娘了。”
“小姐,您明明就不是外面说的那样,您……”
褚令徽立马用一块糕点堵住了宝珠的嘴。
“嗯?小嘴巴不说话”
宝珠放下托盘拿着糕点吃了几口还是替自己小姐委屈道:“我刚刚去给小姐端茶,那几个商贾之女却在讥笑小姐,还不让我给小姐拿安神的香。”
“哼,我偏拿。”
“什么大小姐是征战沙场的女将军,三小姐是京城有名的贵女,二小姐就是大虞国的败类啊,她们简直欺人太甚。”
褚令徽知道自己的小丫鬟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不会一直这样的宝珠。”
褚令徽心里早就开始谋划了,她既已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那么……
“小姐,您的房间旁边正是药房,听说这金钟寺的药特别好使,要不要让大师看看,您为何总会莫名心痛呢。”
褚令徽摇了摇头:“算了,不过是些小毛病。”
旁人不知,褚令徽自己却十分清楚,这是她心理因素导致的,是上一世的创伤,要这一世来治愈。
天色渐晚,宝珠为褚令徽点上安神香便歇下了。
但褚令徽心里已经忐忑躁动,毕竟今晚……
“嗖嗖嗖”
褚令徽立马从床上惊坐了起来。
仿佛是箭划过的声音,褚令徽瞬间警醒:“不对,时间还没到,金钟寺的最后一个钟声还没响。”
“计划怎么提前了。”
褚令徽费解,她本想利用刚开始的混乱先解决掉柳姨娘,却没想到计划提前了,那她的计划也就落空了。
宝珠看着褚令徽担惊受怕的样子,一咬牙心一狠,便不顾褚令徽的反对朝外面跑去。
“宝珠,别去!”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怎么会提前呢?”
褚令徽追着宝珠到院外,只听见一个沉重的呼吸声逐渐朝自己迎来。
眼看宝珠已经消失在眼前,她刚想出院门一探究竟,几只箭划破长空从自己的身侧穿过,徒留几缕清风。
褚令徽退回房内,关上门的那一霎那身体突然撞进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她的视线逐渐模糊,周围的空气开始变的燥热,呼吸开始变得沉重。
她混迹听香阁这么多年,早就听说过欢宜香,她看向还未燃尽的“安神香”定是里面参杂了欢宜香。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一般,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转过身来。视线缓缓抬起,最终落在了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男人身上。
他一袭洁白如雪的袈裟,衣袂飘飘,宛如仙人下凡。乌发如缎,柔顺地垂落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只用一根白色的发带随意地扎起,更显其洒脱不羁。
萧阙身上散发出的温暖气息,如同一股清泉,让褚令徽感到无比舒适。
她的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着,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内心的痛苦。
她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挽住了萧阙的脖子,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而萧阙的身体却在微微颤抖着,他的眼尾泛红,透露出一种无法抑制的**。
原来,在进入这个房间之前,萧阙就已经中了情散。
这种毒药会让人的**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难以自控。尽管他不停地默念着大悲咒,试图平息内心的躁动,但这一切都只是徒劳。
“女施主,这里可不是青楼啊。”萧阙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从他的话语中可以明显听出他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然而,褚令徽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她的嘴唇轻轻贴近他的耳畔,柔声说道:“怕什么清规戒律呢?”
说话间,她的指尖如同羽毛一般,轻轻地拂过萧阙高挺的鼻梁,带来一阵轻微的瘙痒。
萧阙的双眼因为极度的忍耐而变得猩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褚令徽的挑逗就像一把火,点燃了他内心深处的**,让他再也无法抑制。
他的双臂青筋暴起,显示出他正在极力克制自己的冲动。
然而,**终究战胜了理智。
萧阙猛地将褚令徽抱了起来,如同捧着一件珍贵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曲美妙的交响乐。
褚令徽抬起头,目光与萧阙交汇,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深情和渴望。
她轻轻地扬起头,轻啄了一下萧阙的红唇,这一吻如同蜻蜓点水,却在两人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紧接着,两人的身影从桌子上转移到了床上。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身影勾勒得如梦如幻。窗外的乌云来回穿梭,仿佛也在为这对恋人的激情而舞动。
莲池中的青蛙此起彼伏地叫着,似乎在为他们的缠绵伴奏。
一夜的缠绵过后,褚令徽在浑身酸痛中缓缓醒来。
她的目光落在眼前的景象上,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地上的白色袈裟与她的红色鸳鸯肚兜交叠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对比。
床上的落红被男人压在身下,只露出一小片,却依然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本想悄悄地离开这个让她感到羞耻的地方,却在起身的瞬间惊醒了床上的男人。
萧阙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的眼神不再像一个佛家弟子那样清澈,反而透露出一种让人胆寒的杀气。
褚令徽缓缓地将自己的荷包、簪钗、耳环以及玉手镯一一摘下,然后轻轻地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仿佛这些都是无足轻重的东西一般。
她的动作轻柔而优雅,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慌张无比。
最后,褚令徽轻飘飘地留下了一句话:“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便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了。想必你也并非佛家弟子,拿上这些钱财,就此别过吧。再见就当是陌生人。”
说完这句话,褚令徽甚至都不敢再回身看他一眼,生怕那人会真的杀了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房门,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门外,候着的宝珠正瞪大眼睛,眨都不敢眨地往屋里张望。她看到褚令徽出来,连忙迎上前去。
“小姐,您昨晚可还好?”宝珠关切地问道。
“快些离开这里。”褚令徽根本无暇回答宝珠的问题,她只是紧紧地薅着自己的小丫鬟,催促她快走。
“可是小姐,昨晚老爷去抓刺客,担心您的安全,特意派人来保护您。我就让他们在院外候着了。”宝珠解释道。
听到这话,褚令徽心中稍安,她点了点头,示意宝珠继续带路。
终于,褚令徽和宝珠离开了这个让她倍感压抑的地方。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就像刚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过来一样。
而在房间里,萧阙眼神凶狠的看着桌子上褚令徽留下的那些东西,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复杂。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将这些东西收进一个锦囊里,然后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可知错!”空照大师声音醇厚,眼神悲悯的看着萧阙。
萧阙跪在在地上,低着头像是一个犯错了的孩子在等待长辈的批评。
“师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