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杜。”刘柠说了一句走出现场接通电话，里面是杜局着急的声音：
“无论干嘛呢，你现在，立刻马上回队里，有大案子。”
刘柠眉毛一扬：“嗯？但我这边有杀人案啊，那我把芃菲叫过来接手？”
“不用，我这边的案子局里点名让你俩合办，你把案子交给大卫，不行拨俩年轻的协助他，你马上回来！”
“好好，我马上回去。”刘柠撂下电话叹了口气，向卫平说明情况，卫平拍拍他肩膀：“没事儿放心，队里的人你们先选，这边的案子我保证破了。”刘柠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下楼，驱车赶回了刑警队。
刘柠一进门儿就被周伟拉进了会议室，范芃菲贺铼和杜局等人早已经等在那里。
刘柠愣了愣：“这么打阵仗，这是死了多少人？”
杜局叹了口气：“没死人，但也许比死了人事儿更大，坐下吧，本来局长要亲自给你们开会，结果他先被省厅叫去了，就是说这事儿。”
听了杜局的话，刘柠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坐下翻开了眼前的文件。
“鸿途公司驻本市的研发总部今天早上向市局报案，公司新开发马上就要上市的芯片‘鸿途一号’昨天晚上失窃，本来是双线供电的整个大楼突然断电6分钟，负责人第一时间赶到保密室的时候，发现芯片已经丢失，盗贼疑似打破公司一楼玻璃幕墙逃走，目前交管系统正依靠天网筛查当天晚上的录像，希望能找出盗贼逃跑的路线，但目前还没有线索。鸿途公司是咱们国家计算机芯片方面的支柱企业，这次遗失的鸿途一号芯片是鸿途公司自主研发的第六代芯片，是完全不依赖国外技术，真正的国产芯片，马上要投入到鸿途公司新型号的旗舰手机上，这款手机主打的就是世界领先水平芯片……”杜局的话让大家心里都是一沉：
“如果这次鸿途一号芯片落入国际商业间谍的手里，将会给咱们国家带来数百亿甚至上千亿的损失，更会直接危害国家安全，这件事已经上报了部里，今早已经确定为部督案，从现在起，我宣布成立专案小组，由你们刑警队正副队长挂帅，务必尽快破获案件，追回芯片！”他说到这里，抬头看看大家，只见众人都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唯有刘柠还埋头在案卷里，仿佛浑然不觉。
范芃菲偷偷在桌子下面捅了他一下，刘柠才抬起头，杜局还没来得及让他表态，他先拿起案卷自顾开口：“根据存储鸿途一号的仓库系统记录，失窃时间是晚上1时，按照IT行业的加班规律，综合翌日是芯片公开的日子这个重要时间节点，这个时候公司里应该还有不少人在，但大多已经很疲惫了，虽然算不上夜深人静，却很方便浑水摸鱼，芯片失窃，大家第一反应肯定是乱成一团，很多安保措施反而会松懈，会方便窃贼潜入，所以这个窃贼一定是了解鸿途公司日常情况的人，而夜晚公司虽然不会锁门，但出入安保会加强，而且这时候如果有外人在的话就会非常显眼了，所以根据失窃时间判断很可能是内贼或内贼伙同外人作案，目前问题的重点是这个内贼是不是已经将芯片转移到了公司之外……”他抬头看看杜局：“没时间耽误了，先从鸿途公司的保卫人员问起，我们得掌握昨天晚上芯片失窃前后的整体情况。”这么说着他起身拍拍范芃菲肩膀：“带上你的人跟我走。”
范芃菲起身，尴尬地看看杜局，却发现杜局居然在笑，挥挥手让所有人跟他出去。
往办公室走的时候，范芃菲叹了口气：“你也是一提案子就什么都不顾，杜局刚刚还等着你表态。”
“嗐，他又不是外人……”刘柠拉开办公室的门从枪套里拿出手枪检查好：“再说，他还不懂，这种事情还用表态嘛。”他口气轻松的抓起包，将佩枪放进去：“芯片找不着，我就该脱警服了。”
范芃菲被他的话噎了一下：“不会的，咱们一定能破案。”
刘柠回头看到她一脸吓着了的表情，微笑点头：“既然咱们范队都这么说了，那肯定能破。”
范芃菲翻了翻眼睛：“还有工夫瞎贫，快走吧，鸿途公司的人已经在小会议室等了。”
“好。”
二人来到小会议室，鸿途公司的人马上就站起身，能看出他们非常焦急，其中一个自我介绍是负责后勤工作的副经理秦枫，另一个是公司安保部长韩威，刘柠在二人脸上梭巡一瞬，握住了秦经理的手：“事态紧急，咱们上车去现场，边走边说。”
秦经理似乎因为警方的重视而松了口气：“好好好，麻烦你们了。”
刘柠走到大办公室，所有人已经严阵以待。
“除了内勤人员，全部跟我走。”这一次的命令他下的简单明了。
走到门口，刘柠叫住旁边的内勤小女警：“下午两个新同事到了，带他们直接去找老卫，跟进他的案子。”
“是！”小内勤看到刘柠为首的外勤警察们步履匆匆地离开，心也悬了起来。
很久没见两位队长合作办一个案子了，谁都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去往现场的车上，刘柠和范芃菲向秦经理和韩部长问清案件的细节，更加确定是内部人员作案。
“芯片丢失之后，我们通过门禁系统整理了当晚留在大楼里加班的人员名单。”秦经理这么说着递上一张纸：“目前我们已经要求这批员工24小时留在公司，直到案件告破。”
“好，这就很便于我们侦查了。”刘柠有点惊喜：“您这个措施很妥当。”
秦经理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嗐，其实是我们韩部长的功劳，他以前也是你们公安系统的，懂这些。”
听他这么说，刘柠笑着看看韩威：“看不出来啊，还是同行？”
“算不上，我是警校毕业的，不过干了两年片儿警就换工作了。”
“哦这样，韩部长警校学的什么啊。”刘柠看似随意问了一句，韩部长笑了笑：“学的刑侦。”
谈笑间到了鸿途总部大楼，秦经理在门口输入指纹打开门带大家走进去，又引导大家到了旁边登记台：
“抱歉，麻烦各位警官签个访客簿。”
刘柠笑笑率先拿起笔签下名字职务，后面几人依次有样学样时，刘柠又转向秦经理：“贵公司对访客都是严格执行这个制度么？身份登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凭证？内部员工都是凭指纹？”
“有。”秦经理点点头：“我们公司是专门负责集团研发的，所以对保密工作做得很严格，员工出入都凭指纹，外人登记入内要有内部人带领，而且要刷身份证，您几位因为是警官，我提前申请过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好，我们需要您帮忙提供一下昨天出入大楼的所有员工和外人的名单，尤其是外部人员，包括身份证记录。”
“没问题。”秦经理点点头，刘柠看看大家都签完字了，对秦经理点点头：“麻烦您带我们去看看芯片失窃的地方吧。”
来到存放“鸿途一号”的保密室，刘柠看着秦经理拿出一个类似电子秘钥的东西插在门口电子锁上，过了好几秒才显示门开启成功，秦经理刚要拉门，却被刘柠拦住了：
“这间保密室平时都有谁能打开？”
“我们总裁，大区总裁和我们总经理，总裁和大区总裁都在外省，我们公司只有聂总有这个秘钥。”秦经理扬了一下手上的秘钥：“我还是今天特批的，为了配合你们查案。”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地方，就别进去太多人了。”刘柠微微一笑：“芃菲和周伟跟我进去取证，麻烦韩部长带我们其他同事去看看盗贼逃跑的位置。”
韩威愣了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哦，好的。”他看了看秦经理，似乎是在等他的指令，秦经理挥挥手：“去吧，听刘队的安排。”
刘柠和李鹰交换了一下眼神，转身跟着秦经理进了保密室。
保密室不大，迎面是差不多占了一面墙的柜子，其中一个柜门开着，刘柠上前看了看，柜子只有一个简单的电子锁，柜门上有个标签“HT—001”。
秦经理上前解释：“这就是丢失了芯片的柜子，因为保密室的安保工作已经很完善，就没有用更先进的柜子，但这个锁也是动态密码的，不是很容易打开。”
刘柠点了点头，上前仔仔细细取了指纹痕迹，又检查了没有别的有价值线索，就把柜子锁上招手叫过周伟：
“打开。”
周伟看了看那个电子锁，从随身的包包里掏出一个掌上电脑，又掏出个U盘大小的零件贴在电子锁的芯片位置。
“诶？”秦经理有点紧张：“沈队长，这个不能炸啊……我们还有别的重要产品在周围柜子里。”
刘柠笑着拍拍他肩膀：“没关系，我是让他打开，不是炸开。”听他这么说，秦经理才放下点儿心，刘柠转头看看旁边范芃菲，她眼里也带了一丝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