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飞星

咒术师生前不会生出诅咒,可他们的死却意味着一场突变。

为了不让诅咒从术师的尸体上诞生,必须要用蕴含着咒力的攻击结束术师的生命。

“......爸爸......妈妈......看着我啊......”

在名为辻光士的咒术师的尸体上,全新的特级咒灵诞生了。曾对普通人饱含关爱之意,哪怕得不到感谢也要施行拯救之责的咒术师,如今孤身站在满是尸骸之地。

辻光士的尸体就在它的脚边,新生的咒灵同样被一层灰烬包裹,簇簇黑粉随着它的动作不停向下掉落,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从那些裂缝中奋力向外伸展的红色物质。

星海估算了一下距离,直接开启了【仳】。

咒灵感受到从表皮开始的不断分解,被【仳】消解的咒力就像是直接剜下血肉,失去身体的愤怒让它发出一声尖啸。

它脚下的地面也被吞噬了,可它却没有向下方掉落,违背常理般悬浮在了半空中。

红色的物质突然增生,新生的咒灵拥有足以支撑它完全完成变态的充足咒力,一时间居然就连【仳】的分解速度都无法彻底让它失去行动能力。如果是一级以下的咒灵,在被【仳】的冲击碰到的瞬间就会消失殆尽。虽然星海有所顾忌没用全力,但也足以说明这只咒灵比他们迄今为止遇到的所有咒灵都要强。

从弥山听到星海的声音,到他完成术式的释放,整个过程总共用时三秒。

下一次眨眼,咒灵完成了变态。

如血液一样赤红的六片翅膀带着它飞到了空中,翅膀的中央是一颗巨大的......太阳。散发着明亮光芒的光核就是这个咒灵的核心,其本身的闪耀将那六片羽翼照射得快要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弥山飞出的纸牌从腰间将身前的男人斩成上下两段,他回过头,被那个“太阳”照射到的地方出现了被灼伤一样的刺痛感。星海已经比出了手印,等到术式发动的间隔时间过去,下一次全力以赴的【仳】就能击溃它。

黑色的瞳孔瞬间收缩,直视太阳遗留在视网膜上的光斑正在震颤着,弥山向前伸出手。

隐没在光辉中的发声器官传出嗡鸣,“太阳”没有类似双手的肢体。或许有,只是被刺眼的光遮住了。弥山和星海没有看到结手印的过程,但咒力运转的变化戳刺着他们的神经。星海放弃【仳】的准备过程,转而将双手收于腰间。

弥山比他的反应更快。

时间似乎凝固了。

只有【代理人】在此刻疯狂运转着,“恩赐”已经重重摆上了天平,应允的“代价”也已挑选完毕。他看着天平摇摆,越是趋于平缓,越是让人心生焦虑。

弥山想要亲手将天平固定在平衡的状态,他能感受到,现在的他可以做到这一点。

一把刀从他的后背捅入,绕开了脊柱和重要的脏器,在身前贯穿而出。

天平失衡,弥山彻底失去了最后一次机会。

他转动眼球向后看去,只剩上半身的男人松开了握住刀柄的双手,直直向下落去。

男人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淬满毒的恶意,明晃晃地刺激着弥山。他双手结印,弥山看出了他的口型。

弥虚葛笼。

在被漆黑结界吞入之前,弥山忽然想要感叹一声:为什么每次被捅穿的都是他?

“太阳”的声音震耳欲聋。

“领域展开——”

弥山、星海和那个男人都被卷入了领域的范围内。

“——日轮净界。”

男人周身出现了一个囚笼模样的简易领域,那是新·阴流使用的简易领域的原型,拥有中和领域、抵消必中效果的性能。

弥山和星海周身出现了环绕的咒力。

御三家有代代相传的、用于对抗领域的秘术。秘传·落花之情是一种和新·阴流的简易领域原理相似但不完全相同的咒术,通常对抗领域的方法最直白的就是同样施以领域展开,对于无法展开领域的御三家咒术师来说,不展开领域、待赋予领域内的术式必中效果发动后、在攻击靠近自己的瞬间自动发起反击的对领域技法就是最好的选择。

星海及时发动了秘传·落花之情。

弥山本想用【代理人】将领域在完全展开前拉回去,但那柄刺入后脊的咒具似乎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他的术式在那一瞬间完全失去了控制。在被卷入领域前的最后一秒,他选择了不需要术式就能使用的落花之情来对抗领域。

弥山的咒力乱了。星海保持着开启落花之情的状态向弥山的方向移动。

那把该死的刀......弥山将手伸向身后,反手握住了刀柄。这柄刀让他完全无法使用术式,得赶快拔出来......

空气中的温度上升了。领域内的任何变化都藏匿着杀机。

落花之情没有反应,是必中术式的攻击还没有接近吗?弥山趁着这个机会将刀抽了一半出来,捅进去的位置不上不下,单凭他一个人根本做不到取出剩下的部分。

温度还在不断上升,单单是他面前就开始出现了景物的扭曲,高温蒸烤着领域内的每一寸空间。

地面变得滚烫,裸露在外的皮肤迅速失水,被恐怖的干燥热风环绕。

弥山意识到这个领域最正确的应对方法不应该是落花之情,而是弥虚葛笼或者简易领域!

【日轮净界】内不存在广义上的“进攻”行为,它的存在将辻光士原本的术式【炽盛光】的术式对象扩张到了所有物体,包括空气、地面和领域内的一切。

落花之情可以在必中的攻击靠近时自动解放术师的咒力用于防御,是会自动反弹攻击的咒力操作程序,对于单纯的、来自有形体的物体的攻击更有效果。简易领域中和必中效果,虽然的确容易被剥穿,可在面对【日轮净界】这样为术式创造有利环境的领域时比落花之情的效果好上很多。

星海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干脆地放弃了落花之情,改为直接用咒力防御。

人生没有第二次。有些选择一旦做错了,根本没有反悔的机会。

从他们进入领域的那一刻起,就再没有反悔的可能。

灼热的温度从血管内迸发,星海停下了脚步,明白了这个领域最可怕的能力。

【日轮净界】内,被必中术式效果纳为术式对象的是领域范围内的一切。

甚至,包括咒力。

——

羽瑠理鸥已经选好了事务所的地址,虽然现在还只是一间小小的办公室,收拾打扫和添置办公用品的工作全都由她一人完成,但她乐在其中。

从繁重的工作中抬起头,最近她总会莫名想起那两个孩子。

弥山与星海是同卵双胞胎,在咒术意义上,他们的灵魂就是同一个。这意味着他们此生都要与对方连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连独自飞翔都无法做到,因为灵魂的锁链捆在他们的脚腕上。

星海还算得上正常的人心让他时常觉得自己卑劣,拥有得天独厚的天赋,却因为这力量曾经伤害过最亲密的人而恐惧着它。明明再明白不过,在这个看不到希望的咒术界,只有变得更强才能保护他,但却因为胆怯而不敢再进一步。

想要逃跑,卑劣地祈求他能够抛下一切跟上来,跟自己一起堕落。

他会为此感到窃喜。

他想要狂笑着向什么人证明,就算是这样卑劣的我也能得到热忱的爱。只有这样的感情才能让他看清楚自己所有的挣扎和扭曲的矛盾。它正在他的血液中沸腾。

星海看到了环绕着弥山的咒力开始溃散,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肺部正在被灼烧,打在脸颊上的发丝变成了滚烫的钢针。

他依旧看不清弥山的脸。他们离得太远了。

那一轮“太阳”......诞生自辻光士尸体上的特级咒灵。星海突然笑了起来。终究是只有半颗人心的半吊子,看得见诸多烦恼,看得见那些困顿,却从未真正想过要去理会。因为那些都与弥山无关啊。

这一刻他才真正看清了自己,他和弥山都是一样的,人的心脏是不可能只凭半颗就跳动起来,因此他们同为“不理解的怪物”。

所以,除了我,谁又会保护你,像我一样爱你呢?

除了你,谁还会像你一样,爱上本性卑劣的我?

“无垢,虹光,自解脱。”

弥山现在极度冷静,当他意识到他们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耳边一切杂乱的声响都无法再影响他。咒力的温度也在上升,超高温区域正在逐渐膨胀,如果这种上升的趋势一直不会停下来......

“光士,你想把这座城市都炸掉吗?”

失序的咒力屏障破碎了,他单膝跪地,无法继续维持落花之情的施展。

他抬手伸向后背,抓住了咒具的手柄,面无表情地向上抽去。深深嵌入皮肉的刀刃被他拉扯着划开更长的伤口,鲜血几乎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身后的衣物,又在继续流淌前被高温蒸发。

用极端方式拔出了咒具,弥山向前看。

星海正在向“太阳”的方向靠近。

假想的极限高温聚集在“太阳”的前方,等待着一场极速膨胀。

术式还没恢复,弥山站起身,忽视身后贯穿和撕裂的伤口,将手中的这个咒具向“太阳”投掷了过去。

“我来......拯救。我来......赋予你们未来。我来......由我来......”

被扭曲的宏愿在此以狰狞的姿态爆发。

弥山听到了身后那个男人开怀的笑声。

一秒。

他的术式恢复了。他向前伸出手,抓住了一闪而过的光。

在“太阳”和星海之间,他选择了自己的半身作为术式对象。唤起咒力,注入术式。拔出锚点,将恩赐与代价放上天平。不涉及生死,他能做到的想象力的极限。

从没有人教过他们如何爱上别人。没有体会过爱,不知晓、不理解,自然无法输出爱。周围人的生命与婴儿床窗边出现过的柳叶、斑鸠、飞蚊等价,在弥山眼中,世界万物是如此平等,可赋予它们等价的情感意味着他的世界是扁平的,毫无波澜。

只有一个人毫无保留地渴求着他。一心一意、全心全意地注视着他。

哪怕天地倒转,雨水逆流,也有这样的感情告诉他,他还活着。由此,他对其他的东西产生了“兴趣”,由此他开始“理解”包围着他们的世界。

如果这世界上有神的话。

神拒绝了他。

所求的恩赐与代价无法达成平衡,弥山在极端恐惧中突破了一直禁锢着他的极限,忍受浑身被宛如岩浆般滚烫的咒力灼烧的痛苦,双手死死摁住那个摆个不停的天平。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给我停下来啊啊啊啊啊啊——!!!!

被拒绝了。

为什么!!?

【代理人】无法改变既定的生与死。

神明顽劣地告诉他:而且,你心里根本没有能与他媲美的等价物啊。

——

禅院直哉作为既定的“炳”的下任首席,这次跟着现任首席一起来到冲绳执行任务。“炳”内的所有人都是由高专认定的准1级以上的术师,是禅院家最强的咒术师集团。这次同行的还有“躯俱留队”的精英。

作为“炳”的下属组织,“躯俱留队”由没有术式的禅院族人组成,现在他们刚刚回到集合点汇报情况。

“刚才那个也太夸张了吧?咱们在这里都能感受到震动,中心还有可能留下完整的尸体吗?”

“别抱怨了,直哉,”现任“炳”首席整理衣物,起身拿上了自己的刀,“加茂家的人也来了,趁着五条家还在赶过来的路上,尽快行动。那可是‘伪六眼’,五条家的宝贝。”

禅院直哉不屑地嘁了一声:“你们联手搞他?真逊。”

“哼,谁会特意为了一个赝品整出这么大动静。有人送上门的礼物,免费的好处罢了。”

“小心别噎死你。”

哪怕禅院直哉有所预期,可当真的来到海滩前时,还是小小地震惊了一下。

“如果还能找到完整的肢体,做成咒物也不错,”首席下达了命令,“不过看这样子,能不能找到也是未知数。”

波上宫所在的山崖完全消失了。这里简直像是有陨石撞击似的,沙滩被整体掀起,下层的岩体似乎经历过软化又重塑的过程,被推到了直径约四公里的凹坑边缘。海岸线被改变了,现在正有无数海水混合着焦黑的木屑和不知名的残渣,顺着斜坡流向塌陷的地面底部。

空气中有一股异常的味道,笼罩在头顶的不是云朵,而是某种暗红色的气团。

禅院直哉踢开一截断骨,已经被烧成灰烬的血肉从骨骸上掉落:“都烧成灰了,这谁还能认出来啊。”

“叔父!在那边!”有人喊了一声,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混乱的凹坑底部。

那里堆积了很多碎裂的地块和不知名的残骸,不过还是能看出交错的阴影下,那具完好无损的躯体。

禅院直哉也想下去看看,可是被首席留在了凹坑边缘。

那具尸体白得与周围格格不入,禅院直哉越看越觉得眼熟,猛地想起似乎在禅院家见过这个人。当时和甚尔碰面之前,他遇到的就是这个家伙吧!?原来他是五条家的啊,居然就那么明晃晃地闯到禅院家还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把尸体从地下挖出来的禅院族人面面相觑。尸体完好无损,如果不是没有呼吸和心跳,他就像还活着一样。

“看他的眼睛!”

族人闻言扒开了眼皮,看到了那双完好无损的淡色眼睛。

禅院直哉失望了一瞬:“什么啊,不是他吗?”

凹坑下的所有人都轰动了起来:“真的是......还这么完整!”

首席当机立断:“赶快带走!”

这是来自总监部内部的消息,禅院家和加茂家是最先知道的。不论是谁策划了这么一出,在高专和五条家反应过来之前,谁下手更快,这具尸体就是谁的。想要解释?那就是和这里无数其他死人一样,被烧得连骨头都快成灰了。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尸体这么完好,但就当他们走运好了。

首席迈步跨过一块凸起的地面时,一只混合着血液和灰土的手从土地里伸了出来。

他惊惧地向下看,下意识地用刀刺去。

噗呲。

他的刀刺穿了一只手掌,似乎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那只手掌还在继续向前,在刀身上留下了一串血迹。眼看着那只手越来越靠近刀柄,首席踢开抓住腿的那只手,扔下了刀,跃至一旁。

这一举动无疑丢掉了他身为禅院族人的自傲,可他没办法说明他看到的那只眼睛。从冰冷的刀刃和指缝间隙,惨白的眼睛中央唯一的黑色让他胆战心惊。

另一具“尸体”爬了出来。浑身上下所有裸露的皮肤都被烧没了,皮下组织也被烧得焦黄发黑,早就停止了出血。

“是谁!?”

“为什么这样了还不死!?”

首席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立刻下令:“杀了他!”

不管这个人是谁,他看到他们带走了尸体。如果——不知为何,首席总觉得这个人不会轻易死去——他还能活着,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巨大的隐患。

禅院直哉站起身,瞳孔微缩。他站在高处看得清楚,那个“尸体”、那个人身后的伤正在逐渐恢复。

是反转术式!

族人动手了。躯俱留队的队长率先出手,他是禅院家没有术式的人中最擅长战斗的一个,一对双刀用得得心应手。不管这个人究竟是谁,反正已经是强弩之末!

“咳啊、呃!?”

队长突然停下了前冲的势头,刀落地,双手痛苦地抓挠着头部。

他张大嘴巴却无法呼吸,在意识到这一点后迅速屏住呼吸,可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阻止肺部的气体被排出。他看不到自己的模样,在短短几秒钟内他的身体开始出现肿胀,嘴角、眼角冒出了泡沫状的液体。

某一瞬间,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队长!?”

他倒下得太过突然,没有人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过了几秒,他们才意识到那个嘶哑的笑声居然是那具“尸体”发出来的。反转术式已经将他身上大部分的伤恢复完成,扭曲肮脏的脸也逐渐露了出来。

首席认出来了,那是他们手上这具尸体的同胞兄弟。

“日照......弥山。”他的术式是什么来着?强化?该死的看看躯俱留队的那个废物是怎么死的吧,怎么可能单凭强化的术式做到这个地步?而且还有最麻烦的反转术式!

笑声越来越大,逐渐染上了一丝癫狂。

这种时候躯俱留队已经没有用了,只有让炳的人出手。

因为兄弟死了所以疯了吗......

状若癫疯的少年摊开双手,海风从他背后吹来,迎面撞上了炳内使用术式操纵土地发起进攻的术师。

“呃!?”

受术式驱使的土块在霎那间四分五裂,术师紧跟着也变成了碎块,血肉啪嗒啪嗒地落了一地,和其他残骸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他的咒力快见底了!叔父!”

首席命令躯俱留队迅速带着日照星海的尸体离开,带着其他的炳一起冲向已经陷入疯狂之中的怪物。

首席对了那个怪物的眼睛,在毫无情感波动的泥潭中听见了他的喃喃自语:“把他还给我。”

禅院直哉被留在身边保护他的炳带离了原地。

他也是回到本家才知道了那场战斗的结果。炳死了五个准1级术师,剩下的七具尸体来自留下断后的躯俱留队。

日照弥山被高专带走,那具他们抢来的尸体却也没能回到本家。似乎是五条家和高专一同施压,日照星海的尸体被迅速下葬,没有葬礼,也没有人知道墓地在哪里。

但是据说,那具尸体也不完整。

缺少了双眼和双手。

——

“死老头,老子问你话呢!!他人呢!?”五条悟气急,爆发出来的咒力掀翻了大广间内的金箔屏风,实力不济的人东倒西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已经下葬了,”五条家的家主在这几天憔悴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兀自处理着族内的事物,“夜蛾那边已经说好了,等你年纪到了就去东京高专吧。成年了回来接任家主。你已经不是之前的孩子了,悟,不要再意气用事。”

“放屁,我问你活着的那个!!”

“......在高专。他杀了禅院家十二个人,待在那里是最好的选择。现在也只有他能说出冲绳到底发生了什么。”

五条悟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你去也没用,见不到他的”的声音,他充耳不闻。

坐上车,他点开手机联系人,摁到夏油杰的号码,停了一会儿。最后他还是没能打出这个电话。

湛蓝的眼睛垂了下去,五条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他的六眼,他的无下限,没办法让星海复活,也没办法让这一切都变得从没发生过一样。

冲绳那霸波之上海滩长达四公里的禁区成了新的禁忌,现场不到两个小时就被清理完毕,可事件发生后造成的附加影响却要绵延不知多久。被卷入这场事故中的普通人、被算计的高专学生、失踪的辅助监督......以及唯一的目击者,既定的“凶手”。

夜蛾正道不被允许靠近那间写满了封印术式的房间。教室里还摆着四套桌椅,可现在只有庵歌姬一个人坐在位子上。

“......”

“......”

“......歌姬,最近你和式一起出任务吧。一年级的新生你也多照顾一些,毕竟你也是二年级的前辈了,”夜蛾正道觉得这个空荡荡的教室有些令人窒息,可庵歌姬还在这里,“别想太多,弥山那边......我还在跟上面和五条家沟通,别太担心。”

“......”

庵歌姬回到宿舍,看见了某一次他们一起出去逛街的时候照的大头贴。一式四份,这是他们唯一一张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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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回]在兄弟身上重生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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