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两个人的困局

在工藤新一被警方带走的时候,在办公室里,黑泽阵也面临着艰难的选择。

加密软件的进度条已经走到了尽头,文件即将解密完成。

他不知道打开文件后会看到什么,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但他知道,自己必须面对,无论等待他的是什么。

他的手指悬在鼠标上,迟迟没有落下。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电脑主机的嗡嗡声在回荡。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手心也开始冒汗。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点击了“打开”按钮。

文件打开的瞬间,电脑屏幕突然一片漆黑,紧接着,一个诡异的图案出现在屏幕上,像是一个旋转的漩涡,不断地扩大,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黑泽阵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下意识地按向电源键,却在接触到冰冷机身的瞬间停住——

屏幕上的漩涡图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边缘渗出细密的代码流,像毒蛇吐信般舔舐着屏幕边缘。

这不是普通的病毒攻击,更像是某种追踪程序的启动标识。

“该死。”他低骂一声,稚嫩的嗓音里泄出与年龄不符的冷冽。

入侵者远比他想象的更狡猾,根本没打算用加密文件传递信息,而是用诱饵触发了追踪机制。

他甚至能听到主机内部传来细微的嗡鸣,像是硬盘在高速运转,正在记录他的操作痕迹。

黑泽阵猛地扯断电源插头,屏幕瞬间陷入黑暗。办公室里只剩下他急促的呼吸声,与窗外隐约传来的警笛声遥相呼应。

指尖冰凉的触感顺着神经蔓延到心脏,他知道自己必须立刻离开这里——追踪程序启动的瞬间,对方很可能已经锁定了办公室的位置。

刚拉开办公室门,走廊尽头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黑泽阵迅速缩回手,闪身躲到厚重的实木书柜后。

阴影将他小小的身体完全笼罩,他能清晰地听到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清脆声响,正一步步逼近。

“刚才明明看到灯光亮了……”一个低沉的男声在门外响起,带着明显的疑惑。

是波本!

他竟然去而复返。

门锁发出轻微的转动声,波本推门而入的瞬间,黑泽阵几乎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标志性的苦艾酒气息。

他屏住呼吸,透过书柜缝隙望去——波本正站在办公桌前,手指轻抚过被扯断的电源线,嘴角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弧度。

“小老鼠藏起来了吗?”波本的声音很轻,却像针一样扎进黑泽阵的耳膜。

他缓缓转身,目光扫过散落的文件和敞开的抽屉,最后停留在书柜的方向。黑泽阵能感觉到那道锐利的视线在自己藏身的位置停留了足足三秒,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就在这时,波本的手机再次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蹙,快步走出办公室,临走前还不忘轻轻带上房门。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黑泽阵才敢大口喘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知道不能再停留。

拉开书柜底层的暗格,里面藏着一部备用手机和一串钥匙。

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应急方案,没想到第一次派上用场就是这样的绝境。

攥紧冰冷的手机,他顺着消防通道的楼梯往下跑,小小的身影在昏暗的楼道里快速移动,像一道黑色闪电。

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次第亮起,又在他身后熄灭,光影交替间,他的影子被拉得忽长忽短。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波本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对方绝对起了疑心,刚才的离开更像是刻意的试探。

波本到底站在哪一边?是入侵者的同伙,还是在暗中调查的第三方?

跑到三楼时,楼梯间的窗户突然传来响动。黑泽阵猛地停步,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

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顺着外墙的排水管攀爬,动作利落得像训练有素的特工。

他们的目标明确,正是顶楼的办公室。

入侵者的援兵到了。黑泽阵心脏一紧,转身加快脚步往下跑。

楼梯扶手冰冷的触感硌得手心生疼,他却丝毫不敢放慢速度。

现在他不仅要避开波本的追查,还要躲开这群不速之客,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与此同时,宴会厅的混乱仍在继续。工藤新一被两名警察“护送”着穿过警戒线,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周围宾客的目光像无数根针,刺得他后背发僵。有人在低声议论,有人用手机偷拍,闪光灯在黑暗中此起彼伏,像一群窥视的眼睛。

“黑泽先生,请这边走。”高木警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警车就停在宴会厅门口,红蓝交替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

他能看到目暮警官正站在车旁打电话,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就在他即将弯腰上车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舞台角落的异常。

法医正在收拾工具箱,而那具女尸的裙摆被风吹起,露出脚踝处一块不自然的淤青。那不是撞击造成的伤痕,更像是被某种圆形物体长时间压迫形成的。

“等一下。”工藤新一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两名警察同时停下动作,疑惑地看着他。

他挣脱开警察的手,快步走回舞台。目暮警官挂了电话,不满地跟过来:“黑泽先生,您还有什么事?”

工藤新一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尸体旁,蹲下身仔细观察那块淤青。

淤青边缘整齐,中间有淡淡的环形纹路,像是被某种管道类的东西勒过。他伸手触碰尸体的脚踝,冰凉的触感让指尖一颤——皮肤下似乎有硬物凸起。

“法医,”他抬头看向正在收拾东西的法医,“检查一下她的脚踝,里面可能有东西。”

法医愣了一下,立刻拿出工具开始检查。目暮警官不耐烦地踱步:“黑泽先生,现在不是您展示好奇心的时候……”

“找到了!”法医突然惊呼一声,用镊子从尸体脚踝的皮肤下夹出一个小小的金属片。那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芯片,表面布满了细密的电路,边缘还有一个小小的缺口。

工藤新一的心脏猛地一跳。这是追踪芯片!浅川舞身上被人植入了追踪器,这说明她早就被人盯上了。

凶手不仅策划了谋杀,还全程监控着她的行踪。

“这是什么?”目暮警官凑过来,看着法医手里的芯片,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像是军用级别的追踪芯片,”法医仔细观察着芯片,“这种技术很少在市面上流通,一般只用于特殊领域。”

工藤新一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HDUND集团涉及的业务广泛,其中就有与军方合作的精密仪器项目。难道凶手是集团内部的人?

利用职务之便获取了这种追踪芯片?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扫过芯片边缘的缺口,突然注意到缺口处残留着一丝银白色的纤维。他立刻让法医取样:“检查一下这个纤维,可能和悬吊尸体的钢琴丝有关。”

法医点点头,小心地取下纤维样本。目暮警官看着工藤新一专注的神情,眼神里的怀疑更深了:“黑泽先生,您对这些东西似乎很了解?”

工藤新一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过于专业了。他迅速收敛神色,恢复了黑泽阵惯有的冰冷表情:“集团业务涉及这些领域,略有了解而已。”

目暮警官显然不相信这个解释,但他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示意警察:“把黑泽先生带上车。”

再次被警察“护送”着走向警车,工藤新一的心情比刚才更加沉重。追踪芯片的发现让案情更加复杂,也让他的处境更加危险。

如果警方顺着这条线索调查,很可能会查到HDUND集团的军方合作项目,到时候他这个冒牌董事只会更加可疑。

坐进警车后座,冰冷的金属栏杆硌得他后背生疼。他透过车窗望向宴会厅的方向,灯光依旧璀璨,却掩盖不住内里的肮脏与罪恶。

黑泽阵现在在哪里?他有没有找到数据库被入侵的线索?

就在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知道浅川舞的秘密吗?来城西废弃剧院。别告诉警察。”

工藤新一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谁发来的?是凶手的挑衅,还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

无论如何,这条短信都像是黑暗中的一道微光,给了他一丝喘息的机会。他必须想办法离开警局,去赴这个神秘的邀约。

警车缓缓启动,驶向警察局的方向。工藤新一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大脑飞速运转。他需要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既要摆脱警方的监视,又要查清短信的来源,还要提防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凶手。

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他没有退路。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黑泽阵正躲在一家便利店的仓库里,用备用手机快速查询着信息。

屏幕上显示着HDUND集团技术部的内部通讯记录,他刚才趁着混乱黑进了集团的内部网络,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记录显示,在数据库被入侵的同一时间,有一个加密账号登录了集团的服务器,下载了一份关于“代号:夜鸮”的绝密文件。

而这个加密账号的最后登录地点,正是波本所在的部门。

黑泽阵的手指停在屏幕上,眼神冰冷。波本果然有问题!他不仅在现场出现得过于巧合,还很可能就是那个下载机密文件的人。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夜鸮”又是什么?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仓库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便利店制服的员工走了进来,看到角落里的黑泽阵,惊讶地问:“小朋友,你怎么在这里?”

黑泽阵迅速将手机藏进怀里,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我……我迷路了,想找个地方躲躲。外面好乱。”

员工皱了皱眉,拿出对讲机:“店长,仓库里发现一个迷路的小孩……”

黑泽阵知道自己必须立刻离开。他趁员工说话的间隙,猛地冲出仓库,钻进便利店外的小巷。身后传来员工的呼喊声,但他没有回头,只是拼命地往前跑。

夜色渐深,城市的霓虹灯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光影。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夜鸮”文件的下落,阻止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手机在怀里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加密信息。黑泽阵停下脚步,躲进一个垃圾桶后面,快速解密信息。屏幕上只有一行字:“波本已察觉,速离市区。”

发件人未知,但信息的内容让黑泽阵的心沉到了谷底。

波本已经发现了他的身份?还是察觉到了他的调查?

无论哪种情况,都意味着他已经暴露在危险之中。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城市天际线,高楼大厦的轮廓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狰狞。

这座城市里隐藏着太多的秘密和危险,而他和工藤新一就像两只误入蛛网的飞虫,越是挣扎,被缠得越紧。

警笛声在远处响起,越来越近。黑泽阵深吸一口气,转身钻进更深的小巷。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而他必须赢,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与此同时,警车里的工藤新一也做出了决定。他悄悄按下手机的关机键,将手机藏进座位底下。

他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眼神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他都必须走下去,因为他是工藤新一,是永不放弃的侦探。

夜色中的城市,两个身份互换的灵魂,在各自的绝境中,开始了他们艰难的抗争。而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正微笑着注视着这一切,等待着收网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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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新】红与黑的互换
连载中半寸桃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