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侦探的艰难处境

警笛声由远及近,尖锐的鸣响刺破宴会厅的混乱,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划开浓稠的恐惧。

红蓝交替的光透过落地窗,在满地狼藉的水晶碎片和食物残渣上投下诡异的光斑,如同一场荒诞的默剧。

工藤新一仍站在舞台边缘,聚光灯的光晕将他与周围的混乱隔绝开来。

他能清晰地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混杂着香槟的甜腻和香水的馥郁,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那具悬在半空的女尸在晃动的光线中微微摇摆,裙摆上的血迹如同凝固的蛛网,每一次轻微的晃动都像在无声地诉说着死亡的诡异。

“所有人不许动!警察!”

扩音器里传来威严的指令,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穿着制服的警察迅速涌入宴会厅,拉起黄色警戒线,动作麻利地将惊慌失措的宾客们疏散到安全区域。

闪光灯开始疯狂闪烁,咔嚓声此起彼伏,将现场的每一个细节都定格在胶片上,也照亮了工藤新一那张属于黑泽阵的、面无表情的脸。

目暮警官挤过人群,看到舞台中央的景象时,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他那双标志性的小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凝重,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转向站在舞台边缘的工藤新一,语气严肃,“黑泽先生,您是这里的主人,能否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

工藤新一喉咙发紧,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必须扮演好“黑泽阵”这个角色,任何一个细微的破绽都可能让他万劫不复。

他努力模仿着记忆中黑泽阵冰冷的语调,声音低沉而沙哑:“不清楚。灯灭的瞬间发生的。”

“不清楚?”一个尖锐的声音插了进来。高木警官拿着笔记本快步上前,眼神里充满了怀疑,“根据现场宾客的证词,您是最后一个接触舞台区域的人,而且您与死者似乎有商业往来。有人看到你们在宴会开始前发生过争执。”

工藤新一心中一沉。

他根本不知道死者是谁,更别提什么争执了。

况且——

因为开始之前,他和黑泽阵没有分开过,怎么可能?

疑点太多了,但工藤新一不能表现出丝毫的慌乱,只能冷冷地看着高木,试图用黑泽阵惯有的压迫感震慑对方:“我不认识她。”

“不认识?”目暮警官显然不相信这个说法,他指了指悬吊的尸体,“死者名叫浅川舞,是一位小有名气的芭蕾舞演员,也是HDUND集团旗下文化公司的签约艺人。作为集团董事,您说不认识她?”

工藤新一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他强装镇定,目光扫过尸体,大脑飞速运转。

侦探的本能让他忽略了眼前的危机,开始专注于现场的细节。“她的衣服,”他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警察安静下来,“看起来很湿。”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女尸身上。确实,那件洁白的芭蕾舞裙虽然沾满血迹,却能看出明显的湿润痕迹,尤其是裙摆和袖口的位置,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还有温度。”工藤新一继续说道,眼神锐利如鹰,“在聚光灯下照射这么久,正常情况下尸体应该已经开始升温,但她的皮肤看起来异常苍白冰冷。”

法医立刻上前检查,很快点头确认:“没错!尸体温度明显低于正常室温,而且皮肤表面有细微的冰晶残留!她被冰冻过!”

这个发现让现场一片哗然。目暮警官的表情更加凝重:“冰冻过?这说明尸体不是刚刚被杀害的,而是被凶手提前准备好,在灯灭的瞬间布置到舞台上的!”

他看向工藤新一的眼神充满了探究,“黑泽先生,您对这件事怎么看?”

工藤新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尸体上的丝线:“那些线,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绳子。”他示意法医仔细检查,“可能是钢琴丝。”

法医小心地取下一段丝线,在灯光下仔细观察:“没错!是钢琴丝!而且是纯度极高的那种,价格不菲,一般人根本买不起。”

这个发现让案情更加扑朔迷离。用昂贵的钢琴丝悬吊被冰冻过的芭蕾舞演员尸体,在盛大的宴会上上演这出惊悚的“剧目”,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黑泽先生,”目暮警官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现场的种种迹象都表明,这起案件与HDUND集团脱不了干系。作为集团的董事,您恐怕需要协助我们调查。”

工藤新一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自己被当成重大嫌疑人了。

他想反驳,想说出自己的分析,想指出现场的疑点,但他不能。

一旦他表现出过于专业的侦探素养,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而现在——

人多嘴杂,灵魂互换的事情太过离奇,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最重要的是——

无论怎么样,他不确定黑泽阵背后的势力到底是怎么样的,也不知道对方对自己的情况掌握多少。

为了家人和朋友,工藤新一只能死死地闭着嘴,任由警察将他围住,感受着周围投来的怀疑和恐惧的目光。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穿过人群,似乎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在角落里一闪而过。

是黑泽阵!

他还在现场!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愤怒,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安心。至少,他不是孤军奋战。

毕竟——

他和黑泽阵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工藤新一的危险是黑泽阵带来的,相应的,也应该由黑泽阵与他共同解决这个困境。

于是,在命运的作弄下,工藤新一不得不和黑泽阵以诡异的方式——并肩作战。

与此同时,在宴会厅的另一侧,黑泽阵正趁着混乱悄悄撤离。

黑泽阵很关心工藤新一的情况,无比担心对方能否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和自己的承诺。

他很想跟上去,但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那个西装男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技术部核心数据库被不明来源强行访问!最高权限被绕过了!”

这让黑泽阵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超想象。有人不仅策划了这场谋杀,还趁机入侵了公司的核心系统,目标直指他隐藏的秘密。

思及此处,黑泽阵利用孩童的身体,灵活地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中穿梭,小小的身影很容易就被忽略。

他穿着那套黑色的童装西服,脸上却挂着与年龄不符的凝重。

他必须尽快赶到自己的办公室,查看数据库的情况,找出入侵的痕迹。

走廊里一片混乱,员工们惊慌地跑来跑去,议论着宴会厅里的谋杀案。

黑泽阵低着头,尽量不引起注意。他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很快就来到了通往高层办公室的专用电梯前。

就在他伸手去按电梯按钮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朋友,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黑泽阵的身体瞬间僵住。这个声音……是波本!他缓缓转过身,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怯生生的表情,大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茫然,完全是一个被吓坏的孩子的模样。

波本穿着一身得体的灰色西装,脸上挂着惯有的温和笑容,但眼神里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他上下打量着黑泽阵,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我找不到爸爸妈妈了。”黑泽阵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他能感觉到波本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他身上扫来扫去,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出什么破绽。

波本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判断他说的话是否属实。就在黑泽阵以为自己快要被识破的时候,波本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匆匆对黑泽阵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叫人来带你去找爸爸妈妈。”说完,他便转身快步离开了,甚至没再回头看黑泽阵一眼。

黑泽阵看着波本匆忙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波本的反应太可疑了,他明显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却因为一个电话而匆匆离开。那个电话里到底说了什么?

与数据库被入侵有关吗?

波本是不是也参与了这件事?

一连串的疑问在黑泽阵的脑海中盘旋,但他没有时间深究。

他迅速按下电梯按钮,闪身进入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的混乱,也暂时将波本带来的威胁挡在了门外。

电梯里的灯光惨白,映照着黑泽阵那张稚嫩却异常严肃的脸。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

他必须尽快赶到办公室,查看数据库的情况,找出入侵者的踪迹。

同时,他也要提防波本,那个男人像一只狡猾的狐狸,随时可能再次出现。

电梯到达顶层,门缓缓打开。

黑泽阵警惕地探头看了看,确认走廊里没有人后,才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他来到办公室门前,伸手去按指纹解锁。就在这时,他注意到门锁上有一丝细微的划痕,像是被人强行撬过的痕迹。黑泽阵的心跳瞬间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迅速打开门,闪身进入办公室。房间里一片狼藉,文件散落一地,书架上的书籍被翻得乱七八糟,显然是被人搜查过。

而他的电脑,屏幕是黑着的,但主机的指示灯还在闪烁,说明刚刚还在运行。

黑泽阵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有人来过他的办公室,而且还动了他的电脑!是入侵者吗?还是波本?或者是另有其人?

他快步走到电脑前,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开机键。屏幕缓缓亮起,显示需要输入密码。黑泽阵的手指悬在键盘上,迟迟没有落下。

他知道,一旦输入密码,就可能留下痕迹,被入侵者发现他已经察觉了异常。但如果不输入密码,他就无法查看数据库的情况,无法知道对方到底偷走了什么。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电脑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弹出一个窗口,上面显示着一行字:“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在找什么。游戏才刚刚开始。”

黑泽阵的瞳孔骤然收缩。对方不仅入侵了他的电脑,还留下了这样一段话,显然是在挑衅他!

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但他很快就压制住了。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他必须冷静下来,找出应对的办法。

与此同时,在宴会厅里,工藤新一正面临着更加严峻的考验。

目暮警官已经将他列为头号嫌疑人,不断地向他提出各种问题,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尖刀,刺向他脆弱的伪装。

“黑泽先生,据我们调查,浅川舞最近正在与HDUND集团洽谈解约事宜,并且她手中似乎掌握了一些对集团不利的证据。您对此知情吗?”

“黑泽先生,有人看到您在宴会开始前与浅川舞在休息室门口发生过争执,这是真的吗?”

“黑泽先生,现场发现的钢琴丝经过调查,来源指向了HDUND集团旗下的一家精密仪器公司,您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工藤新一应接不暇。他努力地回忆着黑泽阵的言行举止,模仿着他的语气和神态,尽量让自己的回答听起来天衣无缝。

但他知道,自己的回答漏洞百出,只要警方稍加调查,就会发现其中的破绽。

“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什么浅川舞,也不知道什么解约事宜。”工藤新一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不耐烦,“至于钢琴丝,HDUND集团旗下的公司生产各种精密仪器,有钢琴丝很正常,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是吗?”目暮警官显然不相信他的话,“但据我们了解,那种高纯度的钢琴丝非常稀有,只有特定的客户才能订购,而最近的一笔订单,就是由您亲自审批的。”

工藤新一的心猛地一沉。他怎么也没想到,警方竟然调查得这么快,而且还找到了这样的证据。他知道,自己已经很难再蒙混过关了。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尸体的手臂,发现那些穿透关节的孔洞边缘异常光滑,不像是被强行刺穿的,更像是被某种特殊的工具切割出来的。

而且,孔洞的位置非常精准,正好避开了主要的血管和神经,这需要极高的解剖学知识和精准的操作技巧。

“目暮警官,”工藤新一突然开口,“我能再靠近尸体看看吗?也许能发现一些新的线索。”

目暮警官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可以,但请不要破坏现场。”

工藤新一快步走到尸体旁,仔细观察着那些孔洞和钢琴丝。

他发现,钢琴丝的末端有一些细微的磨损痕迹,像是被某种硬物摩擦过。

而且,在尸体的头发里,他还发现了一些细小的金属碎片,看起来像是某种机械装置的零件。

“这些金属碎片,”工藤新一指着那些碎片对法医说,“麻烦你化验一下,看看是什么材质的。还有那些钢琴丝,也请仔细检查一下,看看上面有没有留下什么指纹或者其他痕迹。”

法医点了点头,立刻开始采集样本。目暮警官看着工藤新一专注的神情,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他总觉得今天的黑泽阵有些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工藤新一没有理会目暮警官的目光,他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

凶手用高纯度的钢琴丝悬吊尸体,在关节处留下精准的孔洞,还在尸体头发里留下金属碎片。

这一切都说明,凶手不仅拥有专业的解剖学知识和精湛的操作技巧,还拥有高端的设备和材料。这样的人,会是谁呢?

是HDUND集团内部的人吗?还是与集团有合作关系的外部人员?或者,是那个入侵了数据库的神秘黑客?

案情越来越复杂,线索相互交织,形成一张巨大的网,将工藤新一困在其中。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否则不仅会被当成凶手抓起来,还可能连累到身边的人。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再次穿过人群,望向角落里那个小小的身影消失的方向。

他不知道黑泽阵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遇到危险。但他知道,他们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黑泽阵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挑衅话语,手指紧紧地攥成了拳头。他知道,对方是在故意激怒他,想让他失去理智。但他不会上当,他必须保持冷静,找出对方的破绽。

他开始仔细检查电脑,试图找出入侵者留下的痕迹。他打开了系统日志,一行一行地仔细查看,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入侵者显然是个高手,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信息。

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他注意到系统日志里有一条异常的记录:在几分钟前,有人远程访问了他的电脑,并且下载了一个加密文件。但奇怪的是,这个加密文件的大小非常小,只有几KB,不像是公司的核心数据。

黑泽阵的眉头皱了起来。对方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入侵他的电脑,难道只为了下载一个几KB的加密文件?

这显然不合常理。除非,这个加密文件里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或者,这只是对方的一个诱饵,想引他上钩。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尝试解密这个文件。他打开了加密软件,输入了一串复杂的密码。

软件开始运行,进度条缓慢地向前推进。黑泽阵的心跳越来越快,他不知道这个文件里到底隐藏着什么,也不知道打开文件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

与此同时,在宴会厅里,工藤新一也有了新的发现。法医告诉他,那些金属碎片经过化验,确定是某种精密齿轮的零件,而且上面还残留着一些微量的放射性物质。

“放射性物质?”工藤新一的眼睛亮了起来,“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这些齿轮很可能来自某种高端的医疗器械或者精密仪器,”法医解释道,“而且这种放射性物质非常稀有,只有在特定的实验室里才能找到。”

工藤新一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凶手是一个医生或者科学家?或者,与某个实验室有关?

他正想进一步询问,突然注意到尸体的裙摆下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裙摆,发现里面竟然藏着一个小小的U盘。

工藤新一的心跳瞬间加速。这个U盘里会是什么?是浅川舞留下的证据吗?还是凶手故意留下的线索?

他正想拿起U盘交给警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他现在拿出U盘,很可能会被警方怀疑是他早就知道U盘的存在,甚至可能被认为是他故意放在那里的。到时候,他就更难摆脱嫌疑了。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目暮警官走了过来:“黑泽先生,你在干什么?”

工藤新一迅速将裙摆放下,掩饰住U盘的存在:“没什么,我只是发现尸体的姿势有些奇怪,想仔细看看。”

目暮警官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是吗?法医已经检查得差不多了,我们准备将尸体运回警局进一步化验。黑泽先生,您也请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吧,有些事情我们还需要向您了解清楚。”

工藤新一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要么跟警方回警局,在那里继续他的伪装,寻找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要么现在就暴露身份,说出真相,但那样很可能会引来更大的危险。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他抬起头,看着目暮警官,语气平静:“好,我跟你们走。但我希望你们能尽快查明真相,还我一个清白。”

目暮警官点了点头:“我们会的。带走。”

两名警察上前,一左一右地站在工藤新一身边,做出“护送”的姿态。

工藤新一没有反抗,任由他们将自己带走。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更艰难的考验还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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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新】红与黑的互换
连载中半寸桃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