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秒，林舟笑的眼睫弯弯，温声夸奖：“我们初雪大王就是牛。”
都是假的装的。
“偶像，你能不能小声点夸？”魏思锦本来就烦，一转头，看到打爆她的罪魁祸首还在乐。
她心里火能把柳山雪炼成火焰山：“谁都不许笑！”
被打了个小团灭，十分钟两条龙全丢。
蓝色方兵败如山倒。
后面魏思锦和路祈强行找了两波机会，把游戏续命到十七分钟，但打野差距，双边燃尽也依旧遗憾告负。
锦不思言以9-2的战绩，11.3评分拿下败方MVP。
但对面是聆听天命预言和明月，金牌游走加顶级打野。
跟她俩打完，累的路祈不想再开第二把，搁下手机开电脑，边放音乐边问：“愿赌服输，你们俩今晚夜宵想吃什么？”
沈玉研也搁下手机，转着手腕正想拿旺仔。
隔壁手却更快，魏思锦脸生的圆嘟嘟，那双手却漂亮粉嫩，指节分明。
魏思锦愤怒的插好旺仔，猛吸了一大口，还没咽进肚子里，就听见某人悠悠说：“那前菜先来两只帝王蟹…..”
“咳咳咳….”魏思锦被旺仔呛的半死。
沈玉研笑着撇过头，抽了两张纸递给她。
她没接，拉过沈玉研的手，垫在桌边，额头顶在她掌心，用衣袖捂着疯咳。
激烈到众人纷纷投来关切的目光。
“喝旺..…”沈玉研解释的话没说出口。
一只带着奶香的手先堵上了她的嘴，魏思锦合眼缓了两秒，生理性眼泪湿润了她的手心：“柳山雪….咳咳夜宵你特么要吃…咳咳咳帝王蟹还前菜….不怕积食啊？！”
闻言，训练室传出阵阵笑声。
柳山雪收起担心，懒散靠在椅子上晃圈，悠然得意，说：“我夜宵就爱吃点帝王蟹怎么啦？我可是赢家。”
言外之意就是有本事你也赢呗。
林舟给魏思锦拍背的动作顿了一下，摇头垂眼笑了笑。
笑意似水墨般，淡淡在水里晕开。
几息间，便在他人眼底落下一幅美人图。
魏思锦红着眼，一时看的有些愣神，连咳嗽都止住了。
沈玉研、柳山雪都紧张的站了起来，以为她呛到失声。
结果魏思锦目不转睛，还不自知的咽了咽口水，花痴的说：“偶像..…你真好看。”
听的柳山雪脸一黑咬着后槽牙，别说什么帝王蟹了，她现在人都吃得下。
沈玉研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被眼泪烙烫的手心，不留情面的大力糊在她的后脑勺。
魏思锦直接给林舟嗑了一个。
她摸着后脑勺傻笑，刚输了游戏的不悦一扫而空，拉着椅子凑到林舟跟前，问：“偶像你爱吃帝王蟹吗？爱吃我就多点两只，还是说你想吃其他的？”
柳山雪耷拉着脑袋偷听，随手胡乱点着王者界面。
“我的意见不重要，我只是个蹭饭的。”林舟拉椅子时，碰了下她的手臂，误触进了亲密关系那一栏。
现在可建立关系的只有天赋舟和聆听天命预言，她机械的从左点到右，往复循环。
“初雪赢的什么我都爱吃。”
柳山雪清楚感知到自己心跳停滞了一瞬。
叮。
【关系申请已发送。】
发送什么？什么关系？关系了谁？
身旁熟悉王者背景音再次响起，柳山雪心虚的瞥了一眼，那条明晃晃的恋人申请关系弹了出来，等到提示消失林舟都没做反应。
没反应算什么？
柳山雪抿唇解释道：“我手滑发错了，你别放在心上。”
林舟愣了两秒，摁亮黑掉的屏幕，点开好友再找到亲密关系，最后展示出那条孤零零的申请消息，问：“手滑？”
良久，柳山雪才僵硬又艰难的“嗯”了一声。
林舟从她的屏幕里收回眼，没有什么情绪的应：“知道了。”
柳山雪忽地肩一沉，垂下脑袋，手机重新亮起，拒绝的消息闪进她的眼底。
—独身万岁，失恋无罪，爱不够爱你的人才受罪....
路祈戴着耳机终于找到合心意的歌单，关掉耳机一刹，整个训练室突然响起BGM。
柳山雪：“......”
“你们要在训练室开演唱会啊？！”黎佳踩着节奏走进屋，一合同敲在路祈肩上，“小点声，林舟你俩合同改完了，跟我到会议室来再确认一下，签好今晚聚餐明天放假，后面就正式开始训练了。”
闻言林舟抬眼问：“这么快改完了？”
“对啊，”黎佳点头，“今早八点初雪把合同一给我，我就让人去改了。”
“八点？！”魏思锦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们一群网瘾少女，字典里都没上午的，居然有人八点起床，“柳山雪！你个死卷王。”
听到自己的名字，柳山雪才从那句歌词中缓过神，她不是起的早是根本睡不着。
昨夜林舟的呼吸、翻身，每个细微动作都像在她脑子里撒下无数颗种子，发芽长成一根根藤曼，爬满她躯壳的每一寸血肉，最后钻进她石头似的心脏里，痛痒难耐。
她又怕自己翻来覆去吵到林舟，只好忍着疼睁眼到天明，然后刚七点半她就起床，顶着头炸毛、两个拳头大的黑眼圈，差点给晨跑回来的黎佳吓死。
柳山雪冷冰冰的解释说：“不是卷，失眠了。”
路祈惊奇的“咦”了一声：“你丫一天打15个小时游戏，还有空失眠啊？！”
“怎么了？是住的不习惯吗？”黎佳问。
“不是，我自己的问题，”柳山雪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去会议室吧。”
起身时太猛柳山雪两眼一黑，一双温热的手无声扶住了她的腰，两秒后熟悉的味道从她身前掠过。
腰间烫的似火烧，从头烧到尾，那股子酸涩的疼痛，连同昨夜淹死她的雨水全部蒸发。
柳山雪步子有些虚浮，却分外轻巧。
她想追上她，一直站在她身边。
-
签完合同。
“好了，”摁完手印签好字，黎佳悬起那颗心也落下了，交代后续说：“过两天拍完定妆照，工作人员会上你们微博官宣，初雪你有微博吗？”
初雪没有明月有。
柳山雪愣了下，点头：“全国大赛而已，还要拍定妆照？我们有队服？”
“我们的目标是联赛，全国大赛只是个过渡，夺冠当晚就要参与分组抽签，到时候就没有时间准备这些了，”黎佳边收合同边说，“队服嘛，我已经找人设计了几版，等老板过目再发给你们看，再说了线下八强赛的时候，头像是马赛克你们不嫌寒碜啊？”
柳山雪微笑，你们老板每天打完训练赛都快累死了。
“夺冠？”林舟从手机里抬起头，“还没开始打呢。”
“没办法，”黎佳摊摊手，“我跟管理层立了军令状，不仅要全国大赛夺冠，还要打到联赛六强保证队伍不会降级才行。”
听的柳山雪眉一挑，这饼的味道好熟悉。
闻言林舟淡淡的笑了笑，这话听着像压力她们的，她没戳穿只是问：“今下午有训练赛吗？”
黎佳：“没有，等赛季更新，讲完新版本再约。”
林舟揣着手看她：“那是还有别的事么？”
到底谁是教练？
黎佳：“还有初雪的微博…..”
“到时候她把账号密码发你，你们再认证宣发就行，”林舟打断她，“到时候热搜词条、直播间预热那些，我去找人安排。”
看着黎佳惊讶的样子。
林舟又问：“还有问题？”
“没了，”半晌，黎佳收起下巴，“去训练吧。”
—
刚出会议室，林舟盯了她一眼：“早餐吃的什么？”
“面包，”柳山雪跟在她身后。
林舟轻挑了下眉：“就半片？”
准确的说就一口，柳山雪疑惑：“嗯，怎么了？”
“你在冒冷汗而且唇色惨白，”林舟拿出张纸，伸手擦了擦她额头的汗：“有低血糖是吗？”
柳山雪抿唇定在原地，注意力在游戏上还好，被林舟提起，她虚的更厉害，好像都有些站不住。
林舟：“下楼我给你煮碗面，吃完再回训练室。”
柳山雪扶着栏杆，微微仰头张合着嘴，拒绝的话却没说出口。
“走啦，”林舟看她愣在原地，又折回拍拍她后脑：“今晚聚餐明天放假，今天阿姨不会来基地。”
柳山雪快步追上去，和她并肩：“舟姐，你明天回家么？”
闻声林舟挑眉，饱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林舟点头：“要去坐坐？”
“改天可以吗？”柳山雪突然认真，“明天我有事。”
明天要选队服，还要跟银河那边对下合同。
林舟没多说，只是象征性笑着“嗯”一声。
柳山雪却嘴角上扬，露出两侧小虎牙，捅破了那层蒙了太久的锋利皮囊，可爱非常。
“那我能请你吃一家超好吃的猪肚鸡吗？”柳山雪双手背在身后，蹦蹦跳跳的探到林舟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