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凶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乔逢时：……
出现了。一个系统。
穿越必备。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4133年，飞向卡特星的飞船J20344号中，船长周力被人发现死在医疗室中。船上共有五人，除了死去的船长外，还有副船长、导航员、总工、杂员四人。”
原来所谓的“船”是宇宙飞船。乔逢时的目光扫到窗户外面的蓝色风暴上。
那这外面的蓝色风暴也不是普通的风暴了。
“下面为您指出真凶。”系统没有停顿，继续说道。
这句话出现在脑海中之后，站在门口的那位“伊凡”的头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跳跃的箭头。
乔逢时眨了眨眼，箭头依旧在眼中跳跃。
乔逢时：……这真是简单直白的指出方法。
“请在飞船被风暴撕毁之前，洗清自己的嫌疑。你的时间还有——三天。”
系统发布完任务，安静了下来。
眼看着兰姆已经要上手抓她，乔逢时顾不得什么系统什么真凶，赶忙对面前这几人说：“等等！如果我是凶手，你们现在把我扔出去，到时候如何交代你们船长的死亡？”
兰姆像是被这个问题难住，停下了动作。
“你这是承认你是凶手了？”伊凡立刻开口。
“不。我只是在阐述为什么要将我留在船上的理由。”乔逢时打断了伊凡的话，“如果我不是凶手，那么凶手必然还留在船上，倘若凶手继续行凶，所有人都处在危险之中。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找到真凶，证明我不是凶手。”
乔逢时说完这一堆，看向副船长，副船长的表情有所松动，她便立刻跟上：“你们说我是凶手，无非是觉得我在这里杀害了你们船长。但是，这里真的是第一案发现场吗?”
副船长皱了皱眉，黑沉的脸色有所松动，伸手示意兰姆回来，她开口道：“为什么这么说？”
伊凡皱眉，默不作声地用手肘怼了怼兰姆，给了兰姆一个眼神。
兰姆接收到伊凡的信号后，看向副船长的神情多了几分不满和怀疑。
乔逢时默默将伊凡的动作收入眼中，对着副船长说道：“这里的血太少了。”
被刀捅死，无论是伤到内脏导致内脏破裂，还是刺穿血管导致失血过多，死亡过程中必定伴随着大量血迹的流出。
而现在这个血迹只出现在衣服表面的匕首处，在地面和墙壁上看不到一丝一毫。
这个房间太干净了。
极有可能是凶手在其他地方杀了人，随后将尸体搬到这里的，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青年男人此时开口，他说话不紧不慢：“副船长，您不要听这个人的狡辩。您知道，那些偷渡者一向如此。找凶手我们可以自己找，但是偷渡者借着我们的船偷渡，那罪名可就大了。我们几人倒是没什么，但是您身为副船长可能要担责，到时候怕不是连飞小货仓的机会都没有了。”
副船长蹲下身，仔细观察船长，似乎想从他已经失去焦距的眼中看出什么踪迹。
其他人看着副船长的动作，也不敢轻举妄动。
乔逢时有了得以喘息的时间。
“哟，还不错嘛。”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乔逢时汗毛瞬间炸立，突然在脑海中出现的圣人，总让人感觉脑海中一切思维都暴露在对方的面前。
“你竟然没有直接指认伊凡是凶手，有意思。”系统不发布任务的时候，说话就有一种吊儿郎当的味道。
乔逢时心中暗想，如果那样可能会被直接扔出去吧。
就在所有人都在等待副船长做出什么决定的时候，窗外原本还算平稳的风暴骤然一变。
风暴的蓝色滚动旋转，冲击在飞船上。
飞船骤然偏斜30度，重力模拟系统的拉扯和外面风暴的晃动，将飞船内的一切向不同的方向拉扯。两块岩石在风暴的席卷下碰撞，像子弹一样砸在飞船的窗户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几人连忙抓住周围的东西固定自己的身形，机长的尸体就这样被抛在半空中，又重重摔下。
乔逢时这时才意识到，系统所说的任务中，在飞船被风暴“销毁”的含义。
“系统。”乔逢时在心中开口道。
“诶。”相比于乔逢时的不安，系统的语气像是出去郊游。
“我有个问题。”
“嗯？”系统的回答只有简单的几个单音，听起来越发的不靠谱。
“如果三天后，飞船会被风暴撕毁，那我洗清自己嫌疑有什么用？”
飞船被风暴撕毁之后，她要怎么活？在太空中自由飞翔吗？
乔逢时等了又等，终于等来了系统的回复。
“早死或者晚死的区别？”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
乔逢时：……
垃圾系统！
风暴再次来袭，此时的飞船第一优先级便已经不再是找到凶手，而是如何从这场风暴中活下去。
副船长站起身，“航线已经乱了，靠自动航行不行，我们必须手动开出这个风暴圈。再在这个风暴圈里呆着，飞船抗不了太久。”
伊凡瞪着乔逢时不死心的问道：“那这个女的怎么办？”
“把她关在医疗室里。”副船长开口，“我会启用医疗室的权限，保证她无法从医疗室内出来。等到我们驶出风暴圈，另行处理。”
“这……”兰姆一脸不服气。
“执行命令！汪明，你确定新的航向轨道，兰姆，你检测风暴的走向，伊凡，你监测控制台内系统损害情况。快去！”
副机长这样说了，其余人只能快步离开了医疗室。
离开前，副机长深深看了乔逢时一眼，亲手将医疗室的门锁上。
乔逢时知道，洗清自己的机会来了。
副船长还是被她刚刚的话所触动，给了她这个调查的机会。
这四个人在船上的人中，伊凡和兰姆，明显对副船长不太服气。而那个青年男人，对于偷渡者深恶痛绝。她要想在这个飞船上呆下去，不被直接扔进风暴中，果然找到能证明“真凶”杀人的证据，同时洗清自己的嫌疑。
也就是说，她现在的需求和系统颁布的任务是一致的。
刚刚她只能站在后侧远远观望，无法靠近尸体，更别提找到更多线索了。而现在，她和尸体共处一室，给了她寻找线索的机会。
尸体会告诉人们许多的信息。
乔逢时握紧了拳头，如果她不能在这里找到更多的信息来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下一次，伊凡再提出要将她扔出去的时候，副船长就没有理由拒绝了。
现在就看，她能找到什么信息了。
乔逢时走到了船长的尸体前。
船长是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中年男人，脸色青紫，嘴巴微张，身体因为飞船刚刚的晃动，又变换了一个姿势。
刀插在他的胸口，衣服上看起来没有其他的伤口，看位置这一刀是直接插在他的心脏处。
但当乔逢时站在正面仔细观察时，她才发现，船长的伤口的出血量比她想象的还要少。
从衣服上看不到别的刀口，裸露出来的部分也看不到其他的外伤。
她蹲下，伸手想要将船长的衣摆掀开。
“那边柜子里有手套。”系统突然出声。
又被吓得一哆嗦的乔逢时：……
“系统，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以后你出声之前能不能打个招呼。”乔逢时在心里无奈开口。
系统回答也是简单直接：“不行。”
乔逢时去一旁老老实实拿了手套，在心里开始盘问系统：“系统，你既然都知道真凶了，不如直接把犯罪过程告诉我？”
系统：“这个也不行。”
“行吧，当我没问。”乔逢时本来对系统也不抱什么希望，开始老老实实开始检查船长的尸体。
乔逢时隔着手套握上船长此时覆盖在胸口的胳膊，胳膊的真实的触感传到她的指尖。
真是令人不舒适。
她之前生活这二十多年，虽然是刑侦剧的狂热爱好者，但哪里接触过如此真实的尸体。而当一个真正的尸体躺在面前的时候，已经死亡的人和活着时那些细微的不同，形成不可名状的恐怖感，这也许是人类处于基因内的恐惧。
乔逢时将心中的不适感压下，轻易便将胳膊挪到一边。
如此轻易吗？尸体柔软的没有阻碍。她尝试搬动船长的双腿，依旧是非常轻易。
这是一具尸僵完全消失了的尸体。
他死亡至少超过24个小时了。
船长身上穿的是一个套头的长袖T恤，下身是一套宽松的同材质宽松裤子。相比于刚刚见到的那四人统一的着装，这更像是休闲时穿的家居服。
不是工作状态吗？乔逢时在心中暗想。
宽松的衣服倒是方便了她掀开检查尸体。
尸体的背面，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尸斑。
乔逢时垂了垂眸子，将袖子和裤子都撸了上来。
果然……
胳膊和大腿的背面也出现了些许尸斑。
乔逢时心中了然，将衣服掀了回来，开始观察那把刀。
那把刀的位置插的非常的准，可以看出下刀之人不带任何犹豫，直奔心脏而来。
但，伤口周围竟然没有任何收缩、附着、黏连。
乔逢时注意到这一点后，将尸体里里外外检查了一个边，也没有找到第二个伤口。
那……
乔逢时掀开了尸体的眼睑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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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