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3

在一个两千多万人的北京城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来来往往,熙来攘往的人群,人声鼎沸,像潮水,隐约映出地下晃动的人影,若影若现,几不可辨。

暮夜降临,光芒四射。九点半,京城五星KTV正在营业,霓虹刺眼,灯光恍惚,里面传来滔滔不绝于耳的人群声,斑斓的灯光洒在人脸上,显得格外妩媚。

苏景在人群极其耀眼,一身宽松薄大衣配一双运动鞋,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尊贵气质,更惊异于他锐利深邃的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苏景坐在柜台的一侧,倾斜身躯压着柜沿,倒了一杯酒,晃了晃才灌进肚里,平平淡淡的说:“在这做了多久了?”

“没多久。”

“……也就一个月左右吧,话说这里——”女服务员欲言又止,她用一只手掩住嘴角,半晌把音量压了下去,“实话跟你说吧。”

“这里死过很多人,邪门得很,而且有些在这工作的,怕招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都辞职了,虽然……这里的月薪不高,但我能填饱肚子就行。”

和他说话的是在这里的服务员——庄楚年,他们是前几个月在这家KTV认识的,再加上在这里刑事又能见面,自然熟了。

苏景怔了怔,抬了一下眼皮,脱口而出道:“打工人就是不容易,不怕这里死的人多,就怕这里是先前墓地。”

庄楚年长舒一口气,瞳孔四处游荡,目光停留在了对面的一桌上,那桌两对情侣跟疯批了一样灌满酒,欲哭无泪,面色难堪,绯红的脸颊燃烧着。

她的眼神朝对面那桌指了指,示意苏景往后看,苏景回头只见那桌两人都趴在了桌子上,他收回头,纳闷道:“怎么了吗?”

庄楚年边给他倒酒边低声和他解释:“看到对面那桌情侣了吧,我跟你说啊,前不久他们的一家人来这里唱歌,结果意外就发生了,他妈啊……就无缘无故被活活吊死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我一直在这工作就刚好碰上这事,然后呢那桌的人就点了好几杯特产的酒,估计他妈死的那件事内心还没走出来吧,现在他们喝醉了还要我来处理。”庄楚年没撤了,长叹了口鼻息。

“不过像这种事还是不理会最好,免得又出什么乱子,唉,我再跟你说,这里的小偷啊,还是挺多的,柜台老是丢东西,无非就是一些没啥用的东西,连绑东西的绳子都能丢。”

苏景突然对这所KTV激发了兴趣,虽然他也听说过这座KTV以前是墓地搭建的,但也只是听别人说的,他自己从来就不信这些妖魔鬼怪的传说,除非亲眼目睹。

KTV经常发生死亡案件,也不知道是招了魂还是怎么的,有的被冻死;被电死;被勒死,甚至还有家破人亡的,因此这所KTV来的人数变的越来越少,也怕沾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带回家。

“丢东西?柜台里的绳子有什么好偷的?无非就是一些空酒瓶和蝶,也不偷点值钱的东西”

“但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还是挺悬的,唉?你们这里不是有监控吗?查查总能知道吧?”苏景一脸纳闷,不明所以一声,等待着对方的张口。

“有监控那又怎么样?这门口的监控早坏了,经理也不管不顾的,看丢的都是没用的东西也就没找人去修了,有一有二就有三,经常丢什么碗盆蝶什么的,连锅铲都能丢,搞得现在锅铲都不知道上哪找了。”

苏景没吭声,等他再灌了一杯酒庄楚年才缓缓憋出一句话,善意提醒道:“你还是少来这吧,太扫兴了,不然——”

庄楚年的话在嘴里打了两转,最终还是欲言又止。

“我没空来,说不定现在又死人,我又要工作去了。”苏景用无所谓的语气和他解释。

庄楚年抓了抓头发,有个话题在嘴里绕了几个弯,半晌她缓缓张了张口:“唉对了,听说你是公安机关单位的,那为什么你不去当缉毒警察啊?”

苏景手上的动作愣了愣,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笑容有不掩饰的苦涩,不紧不慢地和她表明:“缉毒警察啊?我没被选上。”

苏景这简单的一句显然话里有话,没过多说几句,几乎嫌多说一句都得劲。

庄楚年用一种你在说什么鬼话的目光扯着他,没看懂他的情绪,接着追问道:“为什么?”

“你都是十大风流人物了,怎么可能没被选上?开玩笑的吧?”庄楚年面露有些质疑,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

苏景见她还在追着话题,只好再一番重复了一遍:“没开玩笑,没选上。”

庄楚年纳闷地问:“那……什么原因?”

苏景没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可能是喝的酒太多的缘故有些晕灌了口白开水,揪了下嘴唇,顺其自然道:“长话短说,当年是二十一年纪的时候吧,一次追逐毒枭的时候我正好立功了,还在毒枭的身上发现了白|粉和毒品,本来是应该进缉毒大队的,但市局局长告诉我,我应该当一名警司最好。”

庄楚年用灼灼的目光听着他细说。

“他说,凭我的实力在破案这一方面是最好的,而缉毒也凭靠的是追逃的能力,我体育这方面打小就不太行,那时候无言可对,我也有心知肚明,也就没想再当了,缉毒警察是我最大的梦想,现在说起来我那时候人挺傻。”

白开水一杯下肚划破喉咙,苏景若无其事地嚼了口酒心糖,散发出来的香味掩住了嘴里的的酒味。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当不当都一样吧,反正都是刑事,只不过方式不同而已。”苏景的嘴巴搅动着,把酒心糖咽了下去,漫不经心地说,难以察觉到内心遗憾的波澜。

“……也是。”庄楚年看出来了他内心的波涛,他脸上无喜无悲,没当场拆穿他。

尽管光影产生的背光把苏景的脸隐藏到了黑暗之中,但还是能清晰看清楚那张熟悉的脸,透漏着一缕微光,苏景身躯的轮廓散发着光,不仅仅是身躯轮廓,整个人的背后也铺满一道道光影。

这时候,灯光突然转换位置,他的身影同时从黑暗之中显露出来。

苏景刚站起身,视线瞥在不远处,动作就是一怔。

分钟的声音零零碎碎,七零八碎的灯光下晒出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站在柜台前——江衍。

苏景看到他一提起了兴趣,勾出一抹坏笑,他抓起带酒的酒杯款款走到江衍的面前,把酒杯一贴就是江衍的脸上。

江衍:?

“这么巧?可别说我跟踪你啊?”苏景钻出来的语气基本都带有调戏的滋味,内心实际有些苦涩的波澜。

江衍拿着手机准备结账的手略微收紧了一下,分明的骨头突出,面上门板脸。

晦气……

江衍反应过来,转过眸去瞥向他,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他半晌终于来了开口,话中带刺地说:“我跟你说,你家东西死过的人多,你呢——最好把你的兄弟认领回去,免得鬼魂那么多,扫兴可不好。”

江衍的脸当场黑了起来,深深骂了一句:“神经病。”

他别过头脸去,尽管隔着一层玻璃的冷饮,但还是一股的寒冷。

苏景没完了,补充道:“我可讲真的,你兄弟现在都不知道在祸害谁呢,搞不好下一秒这KTV就没一个活人,赶紧招领回去冬眠。”

江衍:“你他妈少阴阳怪气。”

话音刚落。

“203包厢死人了!死人了!”

“我去,怎么又死人?”

“死…死死人……?鬼魂附身了啊?”

闻言过去,一同瞥向那边,好几个服务员踉踉跄跄地从电梯口冲出来,像刚从一场大逃杀走出来。

宋奕冒了出来,汗毛竖了起来,一直抓着死字不放,低声哑气:“我靠……我说吧这又又…又死人了,走哪哪死人,江衍…这鬼上身吧?这东西不会从你身上带来的吧,你——”

没等他把一句完整的话说完,江衍就被啪地在脑后甩了个巴掌:“你脑子缺干就去精神病医院补补,我能杀人触犯天规啊?”

苏景的嘴角抽动着,明显在憋笑,他正想追去,突然楼道间跑来一个跌跌撞撞的女人,他看见苏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抱臂,颤声道:“203包厢死…死人了,死人了!”

那女人埋进他怀里,脸上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身体抖个不停:“双,双手都,都被,被砍断了!”

苏景立刻反应过来,低眸用迷惑的目光看着她,问道:“姐?你怎么在这?”

苏瑶紧皱眉头,倒吸一口颤颤巍巍的凉气,愣是一个音节也没发出来。

苏景缓缓将她扶到沙发上,蹲下身躯扬了扬下巴,安慰道:“没事没事,我在,已经安全了,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我不知道。”苏瑶的神经已经瘫痪了,整个人都吓成了不像人色。

宋奕身子凑了过去:“怎么了?死人了你看到了?”

坐在一旁的苏瑶没吭声,只是四肢蜷缩在一起,嘴唇蠕动着,头部都在颤抖。

迟疑片刻,苏景没辙了,刚想站起身就被一只手拉住了衣角:“别走,我…我和你去。”

“好。”苏景一脸灿烂千阳的笑。

江衍一瞥过去,见他这么笑,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奇怪,鸡皮圪塔突然从手臂延伸到脖梗。

夜,死一般的沉寂,空气猛然间凝固了,一道仿佛死亡的风抚过身,身后冷地像一副棺材,仿佛死者的灵魂就在身旁。

服务员、死者好友等都钻在他们几个身后,双腿随风颤抖,静得只能听见各人的呼吸声。

半晌一个死者的朋友颤声问:“他死…死死了吗?”语气中存带着一丝哭腔。

一个身躯较胖的男人仰面朝天、四仰八叉倒在血泊中,双手被砍断,头朝边侧,眼睛充血,狼狈不堪的模样。

“啊!”

一个男的静地被吓了一跳。

区区一声吓坏了包厢所有的人,心里莫名打了个颤,一个女的厉骂道:“神经病啊你!吓死我了!”

那男的惊心动魄,猛地蜷缩再角落高声颤道:“我…我不是故意在公司骂你的!你别杀我!别…别杀我!”说话的同时手脚连忙挥动。

现场的几人都被吓了一跳,双眸忙乱环顾四周,一阵阴风吹过,一动也不敢动仿佛死者的鬼魄就在耳旁。

“别!别杀我!你别过来……他,他在你你你身后,正在掐着你的脖子,别!别过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随即那人面部像吃了苦瓜扭曲下去,嘴里一直嘟嚷着别过来这一句话。

“谁,谁?什么别过来?你说清楚喂?到底是谁?”一个女的慌忙转头,下意识感觉真的有人在触摸她的脖子,长风一吹,冷汗颤了颤拐个弯留了下去。

“喂!你他妈别吓我啊?说什么鬼话呢?”

“真,真的假的?”

现场的哀嚎声像鬼叫声起伏一样,所有人都在质疑那蜷缩在角落的男人是不是出现错觉了,也不知道他嘴里蹦出来的话是真是假。

一瞬间,江衍心头一颤,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缓缓流下,立刻吩咐,语气有些局促:“宋奕,把他先送出去,安抚一下他的精神状况,报警给市局中心。”

“啊?好…好好。”

宋奕连忙扶起蜷缩在角落的男人,带着他踉踉跄跄地走向门口,同时那男人一直哀嚎个不停,又一次把宋奕也吓了一跳。

江衍心头一颤,本是不相信什么妖魔鬼怪的东西,现在的眼皮却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

宋奕……你他妈真是我祖宗。

“你看吧,我就说这不干净的东西就是你招领过来的。”苏景按住他肩头,随即还不忘扯一句。

江衍斜眸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抛出一个字:“滚。”

想到苏景在一旁,江衍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可能最近一直没见过死人吧,现在的确被吓了一跳。

苏景一言不发,摆了一下头,示意苏瑶后面去。苏瑶抱住他胳膊的手松开了,踉踉跄跄站到了苏景身后,别过头去一眼也不想多看。

说扫兴,扫兴就来。

“……”苏景咽了口唾沫,缓缓蹲下身去,鼻子深吸了一口凉气,手稳稳地去探鼻息,顿了一会。

“死了。”

短短两个字吓坏了现场所有人,有的扶着墙壁,有的踉跄退后几步,甚至还有整个人跌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几个人紧捂住口鼻,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紧闭双眸,眼角间流出一丝泪,他们无法相信一个自己朋友就正正死在他们眼前,简直无法想象。

苏景闭紧双眸后又微微睁开,调整了一下心态,不抬吩咐道:“这里有手套吗?给我个手套。”

“唉唉,这,这里有。”庄楚年连忙递过白色手套,可能是调酒师落下的手套。

接过手套,苏景翻过死者的身,鲜红的尸斑印在男人背部,他按了按死者几个部位,稍微僵硬。

苏景面部脸色又恢复了常态,稳稳当当道:“看来人死后尸体没被移过,不过这里稍微有点僵了,应该是死于一小时前或者半小时前。”

紧接着他探了探死者双眸,然后是头部等各身体部位,目光投落到了脖颈浅红伤痕上,沉吟半晌,吐了口气摇摇头。

“头部等个别身体部位都没有被打击的痕迹,而唯独脖颈上有道伤痕,眼睛也布满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后脖流出汗,这种情况我们可以判断他是被人用绳勒死的,然后被人砍断双手的。”

苏景瞥眼过去,双手却不见在血泊中,他用冷静的语气尝试把众人的惶恐线压下去,“双手……被人带走了。”

躺在血泊中的男人的双手不知何时消失不见,只剩两根手腕,手腕中露出几根人骨,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几个服务员紧抱着墙,双腿发软。苏瑶坐在墙边,双臂合并,把头埋进臂里,个个不忍直视。

“我靠!你不说我还真看不到,这…这是怎么做到的?我就去了趟厕所就,就死死了?” 一个女生探了探头,猛地叫道。

苏景被这句话吸引,他撇头过去,视线朝那女生一问:“去了趟厕所?什么时候去的?多少分钟?”

苏景像个法官一样审视着她,更惊于他那犀利的眼神。

女的轻皱眉头,片刻后扬起眉头认真地回答:“厕所人都满了,我和他们几个都是去厕所的,唉,几杯酒下肚就是容易憋肠,我们几个就,就……蹲了个半小时,不过,警察同志,我们真的没下狠手,况且这次肚子是真的很痛,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说的是真的,当时我们喝了酒后全部人都肚子犯病了,都不知道是什么酒,第一口喝的时候很爽,到最后肚子就好像被什么踢了一样,疼得要命!现在我肚子还在疼着呢,跟老鼠钻心一样,操。”瘦小的男生吐槽道。

苏景:“老鼠钻心??”

江衍立马反应过来,站了出来高声揪着嗓子:“那瓶酒呢?在哪?”

剩下的人的目光全聚焦在了那杯酒上,众人都怀疑是那杯酒有问题,包括调那杯酒的调酒师。

一个男的迅速拿起桌上的酒杯,里面还有一半的酒没喝完,男的揉了揉还在刺痛的肚子,“在这,我们当时就喝了一点,真没敢多喝,这杯酒有什么问题吗?反正那种刺痛是真的扛不住。”

江衍一把抓起酒杯,他把酒杯靠近自己眼前,观察了没几分钟,就发现酒里蕴含着一些不知名的粉末,声音浓重道:“这酒看来是被下药了,但应该不是什么毒品,要是毒品的话你们早就发作了,调酒师呢?”

调酒师内心一晃,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神经复杂,不知该挂出什么表情。

江衍神情略微凝重,朝她质问道:“酒是你调的,怎么个回事?”

话一出,调酒师很快就成了一个焦点,所有人的目光跟看猎物一般盯着他,在这个充满压迫感的破房下,调酒师被整得心态都不好了。

“不,不是我!我只是一个调酒的,根本就不敢做出一些伤天害人的事情,我调的酒原本这只是一杯普通的鸡尾酒,后来下不下药的事我是真的浑然不知的,同志——”

调酒师也是一脸无奈的状况,话挂在嘴里旋了个两转,却又出口结舌。

“我,我就只是一个做生意的,饮酒量或血中酒精浓度的不同,其抑制的程度及范围也不同。当血液中酒精浓度大于0.4%时,则可出现昏迷、呼吸心跳抑制,甚至死亡,要是酒精已经达到了巅峰那就是真的死亡了,那我们就不是仅仅赔钱的事了!法律上来说是要坐牢的,但他们——”

跟江衍说话的是调酒师李微,她也是在这工作不久的,闻言这里一些怪异的事情原本是不想来的,但看到月薪过七千她便转了过来。

李微还没澄清完就被苏景一声令下打断了:“行了,她没撒谎,她调的酒是没问题的,问题出现在这。”

“啊?酒没问题那我们怎么可能会……”女的一脸不解,情不自禁蹬了一下眼皮。

话一出众人的视线都移向他,此时满房无声,只能清晰地听见彼此的鼻息。

“酒精浓度只有在60%以上可以点燃,,沸点只有78℃,酒精浓度纯度高,点燃越快,内心火焰就大。,酒精浓度90%时,燃烧后没有余留水滴,那判断酒精的度数可用摇晃的方法,很简单。”

说完苏景抓起桌上的瓶酒,冰冷的杯身被修长的手指分化了点,他围着一个圈晃了晃,酒花显露出来,时间短暂地隔了十几秒。

“看酒花。”苏景一脸正色地说:“堆花时间在17秒钟左右,酒的度数大约是46至48度,也就是在50度以下证明了还没点燃,说明这杯酒是没有问题的。”

片刻后,苏景垂眸又补充了一句:“酒精是启到燃烧的作用,也不像你们说的像老鼠钻心的疼,只有下药了才会有其他反应。”

江衍凑头望去,沉吟道:“死者身上的东西……有问题?”

苏景没回答,他从死者身上的衣里发现了一些不知名的粉末,他小心翼翼地用一张纸把死者衣兜里的粉末掏了出来,包裹起放入了自己的兜里。

他把死者的身体搜查了个遍,又从死者的衣兜发现一张沾有粉末褶皱的纸,苏景伸手查看,用鼻子闻了闻,迟疑一会,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怎么了?”庄楚年凑了过去,纳闷道。

“我在死者身上发现了一些粉末,这一点可以证明酒里的粉末和死者衣兜里的相符。”苏景冲庄楚年解释道。

江衍顿了顿,一脸不可思议,没忍住问道:“你怎么就可以百分百确定这粉末就和死者身上的粉末相符呢?”

江衍的音调以二声嗯了一句。

“还用说吗?”苏景把那张沾过粉末的纸亮在众人面前,从容淡定道:“这张纸有褶皱也有粉末,很显然这是装那粉末的纸。”

“什么药?”

苏景扬上眉梢,斜了斜唇角,露出无瑕的两排牙龈,道:“蟑螂药。”

江衍:…………

他这个回答堪称密不透风,无厘头,江衍是真的怀疑他脑子小时候被门板夹了一块。

脑子被门夹了才会想出这句话的人,又开始发话了:“……各位明白我的意思吧?”

剩下的人的脖子都神了过去,一个男的悟了一声:“噢!你的意思是……粉末是他的,他给我们下了药?!”

“他下药?你说什么鬼?”

剩下的人都一脸不可置信,看着那俩个人吊儿郎当的样子和语气,都不知道这些人在琢磨探究什么,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苏景甩出一句:“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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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破案里疯狂
连载中水蒋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