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公主这件事,穆煦可是谁都没有说。
“公主就过去问了我几个问题,其余的也没有告诉我。”
穆泽问公主问他什么问题,穆煦却说,公主不让说。
穆泽奇怪:“公主问你的问题,怎么还就不让说了?”
穆煦想到夏侯婉那些和世俗相反的话,谁听了都会觉得荒谬和天方夜谭。
穆泽在穆煦的眼里更像父亲这一类的角色。
穆煦问兄长:“哥,你说这世上为何只有男子能为官,女子却不能为官呢?”
穆泽想也不想的回答:“女子怎么能为官?”
穆煦:“她们不也是和我们吃的一样的米饭,生活在同一个国家?”
“她们是弱者,力气没有我们强大,嫁人以后要生孩子。生了孩子,还要照顾孩子,还要管家,而且让她们去做官,她们会什么?什么也不懂啊!”
听大哥说,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穆泽继续说:“她们又没有读过书,根本就不可能做官。”
“恩。”
穆泽想到弟弟今天去公主府。
然后一把就把穆煦拉进了书房。
书房内。
穆泽问穆煦:“公主问你的是关于女子为官?”
穆煦摇头:“没有。”
穆泽:“没有你怎么说起这个?”
穆煦:“公主和沈执两人辩论,我在旁边旁听。沈执被公主说的拂袖而去。”
穆泽问:“说女子为官?”
穆煦:“不是。”
“那说的是什么?”
“公主不让说。”
穆泽:“……”
“我是你哥,咱们是一家人,你和我说,没事的。”
穆煦:“可是公主对我下的命令,是不准外泄。”
穆泽:“……”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让他去考暗卫了。
谁晓得他暗卫考上了,还考上了一个进士。
兄弟俩正僵持不下,管家敲门打破了这个僵局。
“老爷,渊郡王和沈状元拜访,来找二爷。”
穆煦:“好,我这就来。”
一个是状元,一个是郡王,虽然人家是来找穆煦,可是他这个主家在,说什么都要前去迎接一下。
兄弟了两个就去了前厅接待。
没成想,夏侯渊率先提出想要找一个稍微偏僻一些地方聊一些私事。
这个好啊。
穆泽也想听。
兜兜转转,四个人又进了书房。
————
夏侯婉:“你回去后,如果有人问起你在公主府,你听到了什么,你就说女子为官,多了你就说公主不让说。等一个重要人来问你。”
“我回去,只有我兄长问我,还能有谁来问我?”
夏侯婉:“我和他这样吵了一架,一定会找皇帝出气,他一定会找夏侯渊帮他,毕竟他是状元,背后还是一个学阀世家。”
穆煦:“夏侯渊不是你堂哥吗?他怎么能帮一个外人?”
“因为我堂哥要害我只有进了朝堂,我有话语权,才能对抗我那个堂哥。阿煦愿意助我吗?”
这声阿煦,让穆煦的心都化了。
————
夏侯渊和穆家兄弟客套了两个来回后,才问起穆煦,今天在沈执离开公主府后,公主和你说了什么?
穆煦看了眼沈执,皱眉:“沈兄,这样的事情,你居然也和郡王说?”
穆煦叹气又皱眉。
沈执在公主府的事情,夏侯渊已经听沈执和自己叙述过一遍。
夏侯渊觉得沈执这人实在是冲动。
不过他也才十八岁,这样的年纪冲动易怒也是正常。
夏侯渊问起穆煦后面的事情是什么。
一下子面对三个人的逼问。
穆煦非常地为难。
看夏侯渊,眼里更多了几分埋怨。
夏侯渊知道上次承了穆煦一份人情。
那次回去以后,琼林宴那天,都没有敢出风头。
因为病了。
这两日,都不能剧烈运动。
现在公主和沈执说的那些话,都已经让外人晓得。
穆煦无比讨厌沈执这样一个大嘴巴。
“你走了以后,公主也没有和我说什么。”
“怎么可能没有和你说什么呢?”
穆煦抿唇。
一旁的穆泽更加不可能给亲弟弟拆台。
一旁的甚至憋不住了,就说:“若是公主执意如此,明日选驸马那日,我必请旨,告知陛下未来公主要行的荒谬之事。”
穆煦问沈执:“公主做了什么荒谬之事?”
“一妻多夫!这让我如何接受?”
穆煦:“我是查的,那些也不是面首,都是一些歌跳舞好的男舞者和琴师!怎么到你这人嘴里成了面首?”
“那些男人,不都是以色侍人吗?”
沈执已经下定义:“公主已经不洁,现在还想把这些都带入婚后,她后来还问你什么?”
沈执在离开公主府后,就把之前那十八个人的问题,都问了一遍。他们每个人十七八个无聊的问题里,总有一个关键问题。
比如:公主生子儿子立储君,你觉得怎么样?
当时那位二代,一瞬间就想当驸马!那就是光耀门楣的好事情啊!
只要他是驸马,那他就是那个崽崽的生父。
到时候去父留子。
孩子是不是他的不重要,最后只要喊他爹,他好好教育,就行。
思路一打开,夏侯婉也能成为香馍馍。
比如,孩子还小,要父母代为把持朝政。
女子若是不懂政务,那夫君也是可以代为操持……
只要这个血统还是夏侯家的血统。
每问两个,都能问到一条惊悚的提问。
所以当找到穆煦时,他已经收集到了九条提问。
穆煦还是不愿意说。
当夏侯渊把前面九个提问放在穆煦面前,这些问题和夏侯婉告诉他的一样。
夏侯渊问穆煦:“所以公主和你说的是什么?”
穆煦下了重大的决心,然后才和夏侯渊说:“公主和沈状元争吵过后,就说她要看看自己作为一个女人是不时真的不如男人,她要证明自己不比男人强,要入朝为官……”
夏侯渊之前从来都没有把夏侯婉放在眼里。
做什么事情,那都是随心,随性。
夏侯婉在花楼买乐师,他派人造谣买男宠当面首,她在花楼和人争抢名角唱的曲儿儿大打出手。被他造谣夏侯婉为了一个男人争抢和京城首富起争执。
只要被他找到机会,他都要用尽全力给夏侯婉抹黑。
到那个时候她才嫁不出去,他这个堂兄才是那个从黑暗冲冲过来,把她从苦难解救出来的救世主。
“荒谬!她一个女人!陛下怎么可能同意她入朝为官?她入朝为官做什么官?”
两人听了以后,决定回家写奏折给皇帝,并且全部呈送给皇帝看。
————
“他们离开以后,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你兄长拉入本宫的阵营。写奏折支持女子为官一事情。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穆煦:“我哥万一不同意呢?”
“笨蛋,你兄长那么爱你嫂子,让你嫂子吹吹枕边风不就行了?”
————
送走客人,也到了晚饭时间,一家人其乐融融坐在饭桌上。
徐岚也好奇侄子今天下午去公主府的事情。
穆煦深呼吸,状似不经意的和嫂子说:“今日我与沈状元一同见公主,没成想,公主和沈状元吵了一架。”
徐岚给两个孩子布菜。“怎么和状元郎吵起来?马上都要成婚了,公主也不收敛收敛脾气。”
一旁的穆泽也附和妻子:“就是,这以后还怎么说人家啊。”
徐岚:“怎么吵起来的?”
穆煦把当时的场景绘声绘色地描述给徐岚听。
徐岚听的认真,眼里好像带着光。“女子为官?这怎么当官啊?”
穆煦:“这个我也问公主了。哎呦!”
穆煦瞪他哥:“哥,你踢我我干嘛?”
穆泽:“食不言,你之前不是答应公主不说出去的吗?”
穆煦:“你都知道了,现在还有什么秘密好保守的。”
徐岚关注:“怎么当官啊?”
穆煦回答:“就考试啊,教材都是那些四书五经。择优录取。”
“那这个有什么限制?”
穆煦说:“年满十二岁者,考过,就要准许当女官。”
家里刚满十二岁的穆望月,顿住了扒饭的动作。“那我岂不是有机会当女官?”
徐岚心情也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
穆煦夹了一块肉,给徐岚浇了一盆凉水:“公主也就今天写奏折,明天给陛下看,这不,沈执以及渊郡王那些人,可不高兴什么女子当官儿的。”
穆泽也说:“女子当什么官儿?再过两年还怎么出嫁?”
徐岚突然说:“我女儿若是成了女官儿,什么人家找不着?”
全家静谧又顿住。
穆泽:“可是,这事儿也就公主脑子一热的事儿,她写了奏折,也不可能成的。”
穆煦也赞同他哥:“是啊,毕竟现在就公主自己的想法。她说男人靠不住,就算没有人帮她,她也要让这件事曾经存在过。”
穆煦:“我都和公主说了,这是螳臂挡车,蜉蝣撼树。可是公主就是不停。”
穆望月看向父亲穆泽:“爹,原来女孩儿也能当官儿啊!”
穆泽:“就是公主胡闹的事情当不得真。”
“过几日这个事儿,说不定就被陛下压下去了,陛下那么英明,能让公主胡来?”
晚上,穆泽和妻子徐岚躺在床上。
晚上,穆泽钻到妻子的被窝里,刚打算上下其手,却被徐岚拍掉手:“公主那个事儿,我觉得可以,咱们望月……”
还没说完,就被穆泽打断:“她就是个小丫头,真的当官,她能做什么?”
“回你被里去!”
说完,一脚就把穆泽踹出了被窝。
穆泽:“……”
“就算我支持了,咱们家望月也不一定能考过吧?”说着,穆泽又准备钻进被窝。
“我明儿就从书房把四书五经拿出来给望月背。”
“孩子也不一定能考的上……”
还没说完,穆泽又被徐岚一脚踹进了他自个儿的被子。
“你是官老爷,成天忙的脚不沾地,是啊,你有爵位继承,你弟弟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谋划,以前我担心阿煦以后找不着媳妇儿。让你给你弟弟安排个差事,你不上心。你弟弟自个儿谋个差事,你嘲笑他就是个身份底下的打手。如今他考上进士,你说没考上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