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正午,一点多钟。
窗外与窗内的气温,都似有些燥热与闷热。
在那一派燥热与闷热之中,池天苇做好了蛋炒饭。
随后,一边一手端着一份蛋炒饭,一边和左楠秋一起地走出去了厨房,坐到了餐桌跟前。
坐好过后,左楠秋开始食用与品尝自己的那一份蛋炒饭之前,手里握着一把小小的小勺子,冲着池天苇开心地笑了又笑的。
笑了一时片刻,还笑着对她说了一句:“闻起来好香。”
“是么?”
“嗯。”
嗯?
同样,池天苇也笑着说了一句:“那,你还不快点尝上一尝味道如何?”
既似如此,这就快点尝尝吧?
顷刻,左楠秋垂了一垂眼眸,望向了摆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份蛋炒饭。
慢慢地利用着自己手中的那一把小勺子,舀起来了一小口,又慢慢地放进到了自己的那一副口中。
又是一个,顷刻。
那独属于米饭与鸡蛋的香气,直如是弥漫在了,整个人整幅的口腔与唇齿之间。
尝着尝着,吃着吃着。
左楠秋又开心地冲着池天苇笑了又笑,也还又笑着对她说了一句:“你做饭的手艺挺好的。
我感觉,比我的还要好。
以后,你可不可以经常性的给我做饭吃?”
“可以。”
那两个字,落了下去。
左楠秋好似不但很开心,还似很幸福地再笑了又笑的,且还似幸福地吃起来了那一份蛋炒饭。
吃完蛋炒饭,池天苇又便牵上了左楠秋的一只手,走进去了洗手间,再和她一起地去洗了一个热水澡。
洗完热水澡,走回到了卧室里面。
彼此两个人,面对面地伫立在衣柜跟前,相互地帮着对方换起来了稍微正式一些的衣服。
换完衣服,好出门去见左楠秋的弟弟嘛。
换着换着,左楠秋忽地说出来了一句:“池天苇,我好像是忘记问过你了。
我们两个人每天晚上休息的时候,还有你那样对我的时候,包括现在,你是不是都会感觉到很热很热?
你看你身上,这汗水下去的好慢好慢。
你都这样了,你也不跟我说上一声,开着空调凉快凉快。”
池天苇微微地笑了一笑,笑完便说:“你终于发现了?”
说完那一句话,池天苇接着又说:“你们这里的天气,比着我们那里的天气,确实是有点太热了。
但也还好,我能够忍受的。
不过,你这既然发现了,我们以后每天晚上休息的时候,还是开着空调吧。
大不了,你身上盖着毯子或被子。
我并不是非得开着空调才能够入睡,我是发觉出来了,不开着空调,我欺负你的时候,我一会儿便会有点力不从心、气喘吁吁的。
为什么?热的。”
热的?
热了,还能够把自己给欺负成那样,那要是不热了呢?
一说到那种事情,左楠秋不得不又羞涩了羞涩,羞涩之中,立马回复给了池天苇三个字:“去你的。”
回完那三个字,左楠秋也接着又说:“你…,你在我的身上使出来的那些花样,也都是从网上学来的?”
“是的。”
“那,你以后别再学了,我怕…。”
“怕什么?”
“我怕,你再学下去,我早晚有一天非得死在床上不可。”
……
那种事情,那还能够死人吗?
刹那,池天苇连忙正了一正脸色,正正经经地问出来了一句:“左楠秋,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哪里会有那么样的夸张?”
夸张?
一点都不夸张吧?
左楠秋也连忙正了一正脸色,并也正正经经地回道:“池天苇,我真的没有骗你的。
你每天晚上对我那样的时候,我是挺享受的,可我却是一边享受着,一边又觉得生不如死的。
你稍微地学会几样就好了,你却学会了那么多。
谁…,谁能够天天承受得了啊。”
……
再是一个,刹那。
池天苇直觉自己不知道是应该哭好,还是应该笑好,只好是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笑。
笑完之后,池天苇伸出来了一双手,一把就把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揽在了自己的身前与怀中,冲着她的那一张红唇吻了一吻。
吻完,似正经、似不正经地问了她一声:“我们不讲过程,我们只讲结果。
结果是,你到底喜欢与不喜欢呢?”
对,到底喜欢与不喜欢呢?
左楠秋没有先说喜欢,也没有先说不喜欢。
而是,先抬起来了自己的一双手,搂在了池天苇的那一副腰间。
搂着搂着,一慢再慢地移了一移自己的那一张红唇,移在了她的一只耳边,用着小到了不能够再小的声音对她说道:“喜欢。”
这不就行了么?
“左楠秋,你既然喜欢,那我以后还是再多学会一些回来的好。
我决定了,就这样。
你不可以反对,你反对了也没有用。”
这么霸道吗?
“池天苇,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从今往后,我们不讲以前,我们只讲以后。”
……
亦再是一个,刹那。
左楠秋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只是无声地紧了一紧自己的那一双手臂,更紧更紧地搂在了池天苇的那一副腰间。
同时,更柔更柔地靠在了她的那一副肩头。
靠了,好长一会儿的时间。
池天苇一边怀抱着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一边小声地提醒了她那么一声:“我们还要不要去见你的弟弟了?”
“要去的。”
回完了,那一句要去的。
左楠秋便似依依不舍地,却又痛痛快快地从池天苇的那一副怀抱里面直起来了身子,接着和她一起地换起来了衣服。
换好衣服,走出去了家里。
开上了车子,池天苇似又正正经经地正经了起来,更似正正经经地问出来了一句:“你的弟弟今年多大了?”
“26岁。”
26岁?
池天苇沉默了片刻,接着又说:“我第一次听到你对我讲起,你的爸爸妈妈有着四个孩子的时候,我其实蛮惊讶的。
后来,我再听到你对我讲起,你弟弟在你们家里是最小的一个孩子,我又觉得一切都似乎是可以令人理解的。
怎么说呢,你的爸爸妈妈没有过太重男轻女的思想吧?
他们不是非得要一个男孩子,他们是不得不要一个男孩子,实现儿女双全,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夙愿。
就和大多数的父母一样,是这样的吗?”
是吗?
不是吧?
左楠秋静静地想了那么一想,想完便说:“小时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谁家没有一个男孩子,就好像是缺少了一些什么似的。
还会被邻居们各种的瞧不起,说闲话。
我对于我的爸爸妈妈,这一辈子非得要到一个男孩子的想法,我觉得我特别的能够理解。
因为,男孩子和女孩子就是不一样的,这是事实。
长大了,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虽说,他们在学业上面对待我们姐弟几个人都是一样的,只要我们每一个人都愿意去读书,他们便会去拼命的挣钱供我们读书。
然而,冥冥之中,我的爸爸妈妈整天只想着去给我弟弟买房子买车子,但从来都没有想过去给我们姐妹三个人买房子买车子。
我知道,我不应该对他们要求那么多,可是什么事情都耐不住比较,那一比较下来,我的心里还是会有点不舒服。
我最不舒服的地方,不是因为我的爸爸妈妈又非得给我弟弟去买房子买车子,是我弟弟他一点都不知道心疼我的爸爸妈妈。
隐隐之间,他还有点仗着他有三位亲姐姐,一对好父母,不进取、不上进。
也还有点理所应当地、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们三姐妹和我们的爸爸妈妈对于他一个人的付出。
不管是谁给他什么,他都全盘接受着,来者不拒的。
他就如是,从来都不曾有想象过。
我们大家给他的那些东西,我们需要付出一些什么样的努力和劳动,我们才能够得到,并且送给他。
送就送呗,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
可那送不了他一生一世,他对于这一点,也不知道他清楚与不清楚。
等到我们的爸爸妈妈都不在了,也等到我们都有家有口了,他还能够像是这样的生活下去么?”
“还有吗?”
“有是有,我不想要说了。”
为什么不想要说了?
池天苇隐隐地斜了一斜眼眸,看了一看左楠秋那一说起来自己的弟弟,那一副就似有些郁闷与烦闷的表情。
看完过后,转了一转话题地问道:“他的性格怎么样?”
“性格?挺普通的吧。”
这是一个什么回答?
干脆,池天苇也不再问了。
反而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女孩子么,对于我们这些出身于普通家庭的普通人来讲,看在父母的眼里和心里,大部分都是需要嫁人的。
你呢,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也还是想得多了会不开心的。
你弟弟的事情,你更不要管那么多,他现在还有你的爸爸妈妈管着他,哪里轮得到你为他多操心了。
等他有家有口了,那又有他的妻子与孩子管着他。
你真有那份闲心,你多操心一下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好了。”
“我明白的,池天苇。”
“左楠秋,你明白就好。”
午后的三点多钟,车子开着开着,开进到了一个小区里面。
下了车子,左楠秋的那一副情绪,那哪里还曾有着半点的不开心和不高兴了,
直接是开开心心地一手拎着一袋子的水果,一边和池天苇向着一个楼栋里面走去,一边为她讲解起来了,那一个小区里面的情况。
还再对她说起来了,她弟弟所租住着的那一套房子里面的情况。
两室两厅,家具家电齐全。
整套房子里面,常年只是居住着她弟弟那么一个人,那小日子过得,比着她自己还是要舒服得多了。
上到楼上,来到了一扇家门跟前。
未曾敲门之时,池天苇很是有眼色地伸出来了自己的一双手,拿走了左楠秋一双手中的那两袋子水果。
就似,好让她腾出手来敲上一敲房门。
敲完了门,过了三秒、五秒。
房门里侧就现出来了一位长得是高高大大的男士,先是愣愣地看了一眼左楠秋和池天苇,再是有些拘谨地说出来了一声:“二姐,你们来了?”
“嗯。”
左楠秋嗯完那一声,转了一转身子与视线,来来回回地一边望着池天苇与自己的弟弟,一边为他们两个人相互地介绍了起来:“这是我的好朋友,池天苇。
这是我的弟弟,左家豪。”
家豪?
这个名字一听,这就能够让人直似立马地直觉出来了,这里面蕴含着孩子父母对于自家孩子无尽的期望与希望吧?
随着,左楠秋的那一声介绍结束。
池天苇淡淡地瞥了左家豪几眼,并冲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好。”
“你好,你和我姐姐快点进来吧。”
左家豪回完那一句话,当即就侧了一侧身子,为左楠秋和池天苇两个人让出来了一个身位,把她们给请进到了那一个家中。
说实话,这还是挺懂礼貌的吧?
毕竟,对方都已经是一位26岁的人了。
进到家里,关上家门。
池天苇管也不管,左楠秋姐弟那两个人接下来会怎么样。
自己一个人,似是特别自来熟一般地走进到了客厅里面,把手中的水果放在了那里的茶几上方。
放好过后,又自己一个就坐在了那里的沙发上方。
左楠秋转着一双视线,看了池天苇的那一副模样一眼、两眼。
看完过后,转过来了头来和眼来,看着左家豪说道:“你去给我的朋友倒杯水喝,我去把你的房间给你收拾收拾。”
收拾收拾?
这一来,这就要为自己的弟弟收拾房间了?
这可真是姐弟情深呀?
池天苇听完那一句话,直如是听都没有听见过一样,动也都没有动上一动,就那么样地继续坐在了那里。
那一句话下去,左楠秋真是说收拾就收拾地收拾起来了,自己弟弟那一间房间里面乱七八槽的东西。
也那一句话下去,左家豪也真是很听话地去厨房里面倒上了一杯清水,端到了池天苇的面前。
同时,小声地对她说了一声:“你请喝水。”
“谢谢。”
说完那一句谢谢,池天苇还是动也都没有动上一动。
顿时,左家豪有些讪讪地伫立在池天苇的身旁,伫立了一秒、两秒,便又讪讪地走人了。
走到了自己的卧室里面,关上了卧室的房门,冲着正在为自己收拾房间的左楠秋,小声地问出来了一句:“二姐,那个人到底是谁呀?”
左楠秋一边收拾着那一间卧室里面的那一张大床,一边忙个不停地回了一声:“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她是我的一位好朋友。”
“好朋友?她不是咱们这里的人吧?”
“不是,北方人。”
北方人?
“二姐,你怎么会认识北方人的?”
“我怎么不会认识北方人?我上了那么多年的学,我还上了那么多年的班,认识到几个北方人,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
是挺正常的吧?
怎奈,左家豪接着又说:“她是不是挺有钱的?你看她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也挺让人害怕的。
你身上的这些衣服、鞋子,也是不是她送给你的?
不然,你什么时候对你自己这么大方过了?”
……
可不是这样的吗?
又怎奈,左楠秋一听完此话,即刻便停了一停自己手中的那一副动作,直起来了身子,直视着一双眼眸,直直地望了又望左家豪。
望得过程之中,突然地对他说了起来:“我跟你说,她到底是不是挺有钱的,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她肯定是比你和我有钱。
你看看你的这一个家里,这一个房间。
我昨天不是提前对你说过了吗?我要和我的一位朋友过来见见你,你就不会略微地收拾一下吗?
你这让我在我的朋友面前,这也太没有面子了。
早知如此,我们就不来见你了。”
左家豪再讪讪地笑了一笑,笑完也就说:“我这不是想着、等着,你过来给我收拾的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大部分的男孩子都是这样的。
房间里面,哪有几个人干净的。”
道理是那么样的一个道理,可这话说得怎么那么让人不喜欢听呢?
随而,左楠秋直似直接地拿捏出来了自己那一副当姐姐的架势,没有好气地睨了自家弟弟一眼。
睨完那一眼,接着又收拾起来了那一张大床。
把上面的床单、被罩、枕巾什么的,统统地帮他换了一个遍。
换完过后,抱起来了那些换下来的物品,走出去了那一间房间,走到了阳台上面的洗衣机那里,开始洗起来了那些东西。
就在,那一时,那一刻。
池天苇忽然站起来了身子,走到了左楠秋的身旁。
看似正正常常,又压低着一副嗓音,偷偷摸摸地问了她一句:“今天的一整个下午,你准备就只做这些事情吗?
我看呀,你这还是不够累吧?”
什么意思?
左楠秋直听得,迷瞪了一下又一下的。
也就在,左楠秋正在迷瞪的时候。
池天苇又忽然走了起来,走到了左家豪的那一间房间门口,站立在了那里,望着他,并大声地对他说道:“初次见面,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所以,我此次前来,并没有给你带什么礼物,我很抱歉。
但是,不管怎么说,你是左楠秋的弟弟,我是她的好朋友,也就是说,你就跟我自己的弟弟差不多。
我有一个提议,我们三个人别呆在这里了,我们出去走走、看看、玩玩。
顺便,我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好东西,我去买给你、送给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