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
关于这个话题,这不得让人认真的对待一下么?
于是,池天苇瞅准着时机,缓缓地把车子停在了路旁。
再缓缓地转了一转身子和视线,就似很认真,还就似有些很严肃地回看着左楠秋回道:“谈吧。”
谈吧?
谈就谈。
也于是,左楠秋正了一正脸色,挺了一挺身子,正正经经地说道:“池天苇,你说,你想要和我真真正正的在一起。
我呢,我也想要和你真真正正的在一起。
可是,我们两个人到底应该怎么样真真正正的在一起?
你…,你也到底是怎么想的?”
到底怎么想的呢?
池天苇听完那一句话,一动不动地回看着左楠秋,一句话都没有说。
无形之中,左楠秋彷如是等了一等,等了又等,什么也没有等来。
慢慢的,整个车厢之中,也彷如是陷入到了一派既似令人感觉到压抑,又似令人感觉到死寂的场景。
再慢慢的,左楠秋的那一双眼眶就也有些红了又红地红了起来。
还有些,想要哭了出来的模样。
就在,那一副模样之中。
池天苇终于动了一动身子,更终于抬起来了自己的一只手,揽在了左楠秋的那一副肩头。
揽着揽着,把人揽在了自己的怀里。
又揽着揽着,池天苇还终于轻轻地说了起来:“别哭,你确定好了,你真的是打算想要和我真真正正的在一起吗?
一生一世,不再分离?
或者说,往后余生,我在哪里,你就也在哪里?”
左楠秋听完那一句话,便就着池天苇的那一副怀抱,抬起来了自己的一只手,浅浅地擦了一擦自己的那一双眼眶。
擦完眼眶,慢声慢语地回道:“我确定好了。”
“那,你觉得,你的爸爸妈妈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会吗?
不会吧?
一般情况之下,又有几个人的父母会同意的?
那一句问话,问了下去。
左楠秋不但不想要哭了,似还不想要说话了。
不说话了,一秒钟又一秒钟,一分钟也又一分钟。
在此间隙,池天苇就那么样地怀抱着左楠秋,也还什么都不再问了,什么都不再说了。
时间飞逝,转瞬又来。
左楠秋沉默了好久好久,忽然反问出来了一声:“池天苇,你的爸爸妈妈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会。”
会?
怎么就会了?
再一转瞬,左楠秋就如是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你把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已经告诉过你的爸爸妈妈了?”
“没有。”
“既然没有,你怎么知道他们会的?”
“我说他们会,他们就会。”
……
这份自信,这是从何而来呢?
会也好,不会也好。
左楠秋再沉默了一下下,接着便说:“直到这一刻,我才似有点明白过来,我是不是拖住了你的步伐?更是不是哪里都不如你?
不如你有钱,不如你有本事,还不如你的这份自信。
更还不如你有一对,有可能会同意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父母。
我的心里好难过,池天苇。”
“别难过,你也许真的不如我,但你不是有我吗?”
“是,我幸好还有你。”
池天苇再听完那一句话,听得心里直如是不知道一个什么样的滋味。
转而,移了一移嘴角,吻了一吻左楠秋的一侧脸颊。
吻完,柔柔地对她说道:“今天一天,你是不是都很不开心?
我本来还以为,是因为我天天晚上都对你那样,一连持续了那么久,你生我的气了,原来不是么?
你这样也好,什么话都不藏在你的心里,想和我说什么便和我说什么,我倒是挺开心的。”
“真的吗?”
“真的。”
“那我们两个人以后到底应该怎么办呀?”
怎么办呢?
池天苇似是想了那么一想,想完便说:“左楠秋,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认为,我们两个人想要是真真正正的在一起,最难过的那一关,那就是你父母的那一关。
其它的,都是小事儿。
你比我更了解他们,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比如说,既可以轻易的说服他们,又不会让他们太过于痛苦和伤心。”
有吗?
没有吧?
左楠秋也似想了那么一想,也想完便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和我妈妈的关系比较亲近,我和我爸爸的关系不太亲近。
一是因为他经常性的都要出去挣钱不在家,二是因为他这些年来一直都活得不太开心和高兴。
我们姐弟几个人,也都不敢惹他生气的。
时间一久,关系特别疏离和淡漠。”
这不是有点难办了么?
池天苇再似想了那么一想,也再想完便说:“既然这样,你敢把我和你的事情先告诉给你妈妈一个人吗?”
敢吗?
也不敢吧?
随即,左楠秋又不说话了,也又不接话了。
这有什么可让人看不明白的?
再随即,池天苇更再吻了一吻左楠秋的那一侧脸颊,还再吻了一吻她的那一张红唇。
吻完过后,很是正常地对她笑了一笑。
笑完过后,又很是正常地对她说道:“我们回家去吧?”
“等一等。”
“等什么?”
等什么呢?
这三言两语下去,这怎么就回家去了?
左楠秋慢慢地抬了一抬身子,从池天苇的那一副怀抱里面抬了起来。
随之,挺直着自己的那一副腰身,直直地凝视着她的那一双眼睛。
凝视了好几秒钟,好像是软萌萌地回了她一句:“我们这不等于是什么都没有谈吗?我们就回家去了?”
“怎么,这没有达到你想要和我谈的预期么?”
“没有,一点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呀?
那几个字,落了下去。
池天苇隐隐地勾了一勾嘴角,勾完便说:“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想要和我谈的最终目的是,我们能够如何真真正正的在一起。
加上,我们以后生活在哪里。
就只有这两个看似很简单,又很不简单的小问题,对吗?”
“对。”
这一个回答,这回得好嘎嘣脆的。
池天苇再隐隐地勾了一勾嘴角,也再勾完便说:“在我看来,这两个问题,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关键还是在于,你的父母那里。
只要他们同意、愿意,让他们的女儿你跟我一辈子生活在一起,我其实什么都可以答应他们的。
我的这一个回答,能够令你满意吗?”
“满意是满意,可是…。”
还有可是呢?
“左楠秋,还可是什么?”
“可是,我的爸爸妈妈要是死活都不同意怎么办?”
就是呀,那可怎么办呢?
池天苇听着那一副话音,看着那一副表情。
直听得、看得,禁不住地笑了又笑,笑完又说:“那还能够怎么办呢?那你就只能够是找个比我更好的人嫁了吧。
等你出嫁的时候,你别忘记提前通知我一声。
我也好给你随上一份,份子钱。”
……
嫁了?
嫁给别人?
还要给自己随上一随份子钱?
一瞬间,左楠秋直如是有些不敢相信地张大着自己的那一双眼睛,瞪了又瞪地瞪着池天苇。
瞪完过后,飞速地倾了一倾身子,重新地靠在了她的那一副怀抱里面。
一张嘴角,恨恨地冲着她的一只肩头咬了起来。
并且是,咬了又咬的。
与之相比,池天苇任左楠秋随便地咬,一动不动的,一声不吭的。
咬到了,那一个人不想要再咬下去的时候。
池天苇才是张了一张红唇,缓缓地说了起来:“我在不久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我更相信,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是一个男孩子,就凭我现在的经济条件,以及我刚才对你所讲出来的那一番话。
你的爸爸妈妈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会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吧?
可惜,我是一个女孩子。
也可惜,我和你有着相同的性别。
更可惜,我爱你,你也爱我的。
你听我的话好不好?我们先回家,该做什么做什么。
这个周六、周日,等到你休息的时候,你带着我去见一次你的弟弟,见完再说。”
见自己的弟弟?
为何?
再一瞬间,左楠秋一边靠着池天苇的那一只肩头,一边愣愣地愣了一愣,愣完便说:“你见他做什么?”
“他呀,他对于我来说,应该算是相当于一个我未来的小舅子之类的人吧?
我想要见一见他,不是应该的么?”
小舅子?
这个称呼真是够奇特的?
再再一瞬间,左楠秋似是明白出来了一些什么,又似是什么也没有明白出来。
甭管怎样,却是不想要再咬池天苇了,自己也不想要再愣了。
反而是,又又又地羞涩了羞涩。
羞涩过后,还似是羞羞地、闷闷地回了一声:“我不想要让你见他,再说,你见他也解决不了我们之间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呢?不一定的。”
不一定?
为什么不一定?
“池天苇,你什么意思?”
“左楠秋,我的意思是,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见完再说,不见,也许就会失去一个,我们能够真真正正在一起的机会。
见完他之后,我还带着你出去玩。
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一件都没有忘记过的。”
是么?
左楠秋听完那一句话,当即便再一次地直起来了自己的那一副身子,似还愣愣地回看着池天苇的那一副模样。
回看了又回看,更似还是什么都没有明白出来。
就在,那一时、那一刻。
池天苇淡淡地笑了一笑,笑完又说:“我们可以回家去了吗?”
“好,回去吧。”
……
回去的路上,左楠秋独自一个人,一边靠坐在副驾驶座的上方,一边还似在想了又想地想着,池天苇的那一句句话。
想到最后,干脆是什么都不再想了,直接地拿出来了自己的那一只手机,给自己的弟弟打过去了一个电话。
等到电话被人接通过后,一张口就冲着对方说道:“这个周六,你哪里都不要去,就等在你租住的那一个地方。
我和我的一个朋友,我们想要过去见见你。”
见见你?
“二姐,你和你的那个朋友为什么想要见见我?
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
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但也和男朋友差不多,或许比那还要重要得多的多吧?
左楠秋顿了一顿话音,似又羞涩了羞涩,接着便有些断断续续地回道:“不是男朋友,是一个对于我而言,比男朋友还要重要的朋友。
但她和我一样,都是一个女孩子。
你别管那么多,你等着我们两个人去找你就行了。”
“好。”
好字落去,电话挂断。
池天苇一边开着车子,一边微微地撇了左楠秋一眼。
那一眼过后,淡淡地问出来了她一声:“你的弟弟在本市,那你的姐姐和你的妹妹在哪呢?
换句话说,我未来的大姨子和小姨子在哪呢?”
大姨子?
小姨子?
顿时,左楠秋抿了又抿红唇,还是止不住地笑了又笑。
笑得同时,转了一转身子与眼眸,好笑地看了又看池天苇,那一副问得犹如是很正经、很正常的模样。
一连看过去了小半天,才是收了一收自己的那一脸笑容,温声细语地对她说了起来:“我姐姐和我妹妹,她们生活在与工作在同一座城市。
距离这里,大约是两百多公里。
那一座城市,特别的繁华,我只去过一次。
我那一次去的时候,我还记得,还…,还是你给我的路费。
当时,我见到我姐姐的时候,她租住在一间特别小特别小的小房子里面。
我姐姐跟我说,她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原来到了夏天的时候,有些房子里面是可以被热出水的。
那些水,就顺着房子里面的墙壁慢慢地流淌下来。
她躺在那一座房子里面,她一边忍受着炎热,一边看着那些水渍,一边就在想,她这一辈子一定要出人头地。
现在,她确实是我们姐弟几个人当中混得最好的。
我觉得,那跟她的经历有着很大的关系。”
应该是那样的吧?
听完此话,池天苇就似异常能够感同身受地感叹出来了一句:“穷有穷的好,富有富的好。
像你这样知足常乐的,更好。
你这一辈子最大的追求与愿望是不是就是,可以与我真真正正的在一起?”
“是的。”
是的?
一转眼,池天苇接着便说:“那请你放心,我就算是拼出去了,豁出去了,我的这一条老命,我也要让你能够与我真真正正的在一起。
怎么样?你感动不感动?”
“不感动。”
“为什么不感动?”
再一转眼,左楠秋也接着便说:“我不想要让你为我拼命,我想要让你能够和我一起分担,生活之中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
人生之中的富贵贫穷,顺流逆流。
还有就是,你以后再我和说话的时候,你能够跟我把话说得明白和清楚一点吗?
你的话,我有好多都听不懂。
我…,我特别心烦。”
这就心烦了?
池天苇无声地笑了一笑,笑完就说:“左楠秋,有些话是不能够说得太过于明白和清楚的。
太过于明白和清楚了,达不到你的预期和期望之时,那有可能会令你更难过,更失望。
你不要听我怎么说,你应该看我怎么做。
就像是从前一样,我只要是在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这一段关系之中,我尽了我自己当时最大的努力,对得起你。
无论我和你之间的最终结果如何,你都应该坦然的去面对。
你的人生,才会虽有遗憾,但却活得更坚强、更精彩。
我的人生,亦是如此。”
这些大道理吧,谁不懂呢?
“池天苇,我不想要听你跟我讲这些大道理。
我只想要问你一句,我们两个人这一辈子,到底能够与不能够真真正正的在一起?”
“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