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凌晨两三点钟左右。
左楠秋终似有机会有气无力地躺到了,池天苇的那一副身前与怀中,被她搂着,被她拥着,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不知道什么时候。
左楠秋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刚一睁开自己的那一双眼睛,就见池天苇正在一边搂着、拥着她自己,一边笑眯眯地冲她笑了又笑。
那一副笑容,持续了一秒又一秒。
左楠秋羞羞涩涩地垂了一垂眼眸,向着池天苇的怀中靠近了再靠近。
靠近到了不能够再靠近的时候,更加羞羞涩涩地靠在了她的身前与怀中,沙哑着一副嗓音,嘀嘀咕咕地问了她一声:“几点了?”
“十二点多,不到一点。”
正是正午时分么?
“池天苇,我们起来吧?”
“可以,不过,你能够起得来吗?”
“嗯。”
嗯?
既似如此,池天苇便缓缓地动了一动身子,一个人率先从床上坐了起来。
然后,伸出来了自己的一双手,又缓缓地拉住了左楠秋的那两只手,把她也从床上拉了起来。
顿时,春光乍泄,光不溜湫。
左楠秋一经发现到了,自己的那一副身子上方,以及池天苇的那一副身子上方,都是一个什么样的鬼样子之后。
一张脸庞,直似禁不住地再又羞涩了起来。
羞涩之中,垂下去了眼眸,勾下去了头颅,也再又看也不敢多看那一个池天苇一眼。
那一副模样,也是持续了一秒又一秒。
池天苇一边大大方方地再笑了又笑,一边还大大方方地说道:“我认为,你根本没有必要这样。
想想十年之前,想想昨天晚上。
你一边狠狠地搂着我,一边冲我说出来的、喊出来的那些话,你现在却还这么样的害羞,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难道说,你在那种时候的时刻不知道害羞,都是事后才知道害羞的?”
又是一个,顿时。
左楠秋一听完此话,当即便抬起来了一双眼眸,就似很害羞,也就似很不想要害羞地瞪了池天苇一眼又一眼。
同时,一边红着脸庞,一边有些咬牙切齿地对她回道:“池天苇,你以前真的不是这样的。
至少,你从来不会一直这么样的说我。
并且,也从来不会一直这么样的让我尴尬,让我脸红。
我…,我现在有点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昨天晚上,我一直那么样的听你的话,还一直那么样的配合你,顺从你,伺候你。”
……
再是一个,顿时。
池天苇自己反倒是有些尴尬了起来,尴尬之中,微微地勾了一勾嘴角。
勾完嘴角,抬起来了一双手,揽上去了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揽在了自己的身前与怀中。
揽了一时片刻,轻轻柔柔地说道:“我也发觉,我比着以前,好像是话多了一些,也好像是不正经了一些。
然而,这些都是正常的现象吧?
说话说得少了,有时候没有办法去更好的挣钱。”
“为什么?”
“因为需要去应酬。”
是这样的吧?
左楠秋没有说话,就只是也抬起来了一双手,搂在了池天苇的那一副腰间。
倾了一倾身子,靠在了她的那一副肩头。
甭管怎么搂、怎么靠,还是不说话。
“怎么,这是心疼我了?”
“是。”
问完了那一句话,听完了那一个回答。
池天苇移了一移嘴角,吻了一吻左楠秋的那一张红唇,吻完又说:“你倒也不必如此的心疼于我,我比着别人来讲,这根本就不算是什么。
这些令人不开心的事情,我们也还是等等再说。
现如今,我们还是起来吧?
起来之后,去吃好吃的,去给你做头发,还去露营。”
“好。”
窗外的天空,此时似是风也停了,雨也不再下了。
等到,彼此两个人真真正正地从床上走了下来。
池天苇一边牵着左楠秋的一只手,一边走进到了洗手间的里面,去一起地洗了一个热气腾腾的热水澡。
还一起地走进到了厨房里面,去倒了一些烧烤之时用得上的调料。
洗完了澡,倒完了调料。
左楠秋直接走到了客厅里面,拎上了池天苇的那一只行李包,又走回到了卧室里面。
伫立在了衣柜跟前,开始挂起来了那里面一件件的衣服。
池天苇拧了一拧眉头,也走回到了卧室里面,站立在了左楠秋的身旁。
一边看着她慢慢悠悠地挂着那一件件的衣服,一边慢声慢语地问了她一声:“你这是感觉你自己还不够累吗?
这些小事,我们明天露营回来之后再做也不晚。
你有这一份体力,我看你还不如找一找毯子、被子之类的东西出来呢。”
“找那些东西出来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你不是怕冷吗?我们晚上在海边露营的时候,应该会冷吧。
毕竟,天上好几天都没有出现过太阳了。”
左楠秋稍稍地愣了一愣,似也稍稍地思索了思索。
思索过后,宛如是思维有点跳跃地说道:“池天苇,你今天上午是不是从床上起来过?”
“是的,怎么了?”
“我才想起来,餐桌上面的那些碗碗碟碟好像是都不见了,你收拾的吗?”
这不是废话么?
难不成是鬼收拾的吗?
池天苇还是那样,再一边看着左楠秋慢慢悠悠地挂着那一件件的衣服,一边慢声慢语地又问了她一声:“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挂这些衣服了?
我忽然感觉,我们的时间应该蛮紧张的。
只是去给你做头发那一项工作,有可能就要用上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
更别说,我们还要去吃午饭,去买烧烤之时所需要的食材,去教你学习怎么样的开车。
还要去搭帐篷,架烤炉,穿串儿,生火。
要不然,我们明天再去露营吧?”
……
明天?
一听见明天那两个字,左楠秋立马就似行动迅速了起来。
但是,照样是挂着那一件件的衣服,并对池天苇急了起来一般地说道:“你别一直站在那里,你快点过来帮帮我的忙。”
“帮你的什么忙?”
“我跟你说被子和毯子在哪里放着,你去拿被子和毯子出来,我还挂这些衣服。
挂完之后,我再给我们两个人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和明天白天所需要穿的衣服,以及洗漱用品什么的。”
池天苇再看着左楠秋的那一副模样,当真是动了一动脚步,按照着她的那一声声指挥,从衣柜里面的另一边拿出来了一床被子与一张毯子。
拿完过后,放在了床面上方。
放好过后,又看着她说道:“你把我的这些衣服挂完以后,我们就可以走了。
你所说的那些东西,我在收拾餐桌的时候,已经提前收拾好了。
而且,还已经提前放到了车上。”
“真的?”
“真的。”
那还多说什么呢?
那还不赶紧的走人?
一旦挂完了,那一件件的衣服。
左楠秋又立马就似快快地走到了池天苇的面前,直接冲着她的那一张红唇,也吻了一吻。
吻完,甜甜地对她说了一句:“你抱着被子,我拿着毯子,我们赶快走吧。”
……
这就走了?
走到楼下,坐到车上。
池天苇先将车子开出去了小区,接着就说:“我在网上也已经提前预约好了,帮你去做头发的地方。
可是,我想要提前问你一句,你到底是喜欢留长发,还是喜欢留短发。”
左楠秋听完此话,似是认真地想了一想。
想完过后,转了一转身子与视线,看着池天苇回道:“你呢,你喜欢我留长发,还是喜欢我留短发?”
“我?我没有那么样的不讲道理。
自然,关于你到底是留长发,还是留短发,我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与不喜欢的。
长也好,短也好,最好是根据你自身的外在去选择最适合你自己的。
你会这么样的问我,你这肯定是一时不太知道,你自己到底是留长发好,还是留短发好吧?”
可不么,还真是有点这么样的状况。
“池天苇,我听你的。”
“听我的?这个问题,你不要听我的,等下,我们一起听设计师的好吗?”
这当然是好呀。
聊完了,去做头发之前的事情。
池天苇径直把车子开到了一家很是高档的饭店门前,走下去了车子,就是又牵上了左楠秋的一只手,‘咔咔咔’地便向着里面走了过去。
左楠秋走在池天苇的身旁,走着走着,轻轻地拽了一拽她的那一只手,拽完便对她说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以后不再这么样的花钱了。”
“是呀,可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你说得应该是我们从下周开始,不再这么样的花钱了。
这一周,这不是还没有过完的么?”
……
对,这一周就是还没有过完呢。
倏尔,左楠秋张了又张嘴角,愣是没有再说出来一句话、一个字。
吃完午饭,走出去了饭店,坐回到了车上。
池天苇一边开着车子,一边感受着自己身边,那一个在吃饭之前、吃饭之中、吃饭之后,始终是有些不太那么高兴的左楠秋。
感受了片刻又片刻,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别再这样下去了,为了不让你那么心疼我的钱,我跟你说上一说,我的手里到底有多少钱好不好?”
这也当然是好呀。
奈何,那一句话落下去了,一秒钟又一秒钟。
左楠秋没有说话,池天苇也没有说话。
那一份沉默,持续了再持续。
左楠秋又忍不住地转了一转身子与视线,也又看着池天苇回道:“你的手里到底有多少钱?你怎么不接着往下说了?
我…,我都等了半天了。”
……
一刹那,池天苇更又是笑了又笑的。
笑完过后,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不知不觉,我在网上为你约好的那一家做头发的地方到了。
为了节约时间,我们回头再说,我手里到底有多少钱。”
……
停好车子,走下车子。
池天苇这一次主动地走到了左楠秋的身旁,更更主动地牵上了她的一只手。
一边向着那一家也很是高档的理发店里面走去,一边轻轻地对她说道:“你开心一点好吗?
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我们两个人这十几年来,最最应该开心的一天,不再那么样的穷了,还有钱和有时间一起出来玩了。
你再一直这么样的下去,我一会儿在你做头发的时候,我就把你一个人给留在这里,我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买烧烤所需要的食材了。”
又是一个,一刹那。
左楠秋急忙抬起来了自己的另一只手,拽在了池天苇正在牵着她的那一支手臂上方,嘟嘟囔囔地回道:“你别走。
等我做完了头发,我们两个人一起去买。”
“那,你赶快开心一点?”
“嗯。”
走进去了,那一家理发店。
池天苇冲着前来接待她们两个人的那一位工作人员,直接地报出来了一条预约信息。
转眼之间,就只见,一位穿着和打扮很是时尚及前卫的帅哥出现在了,她和左楠秋两个人的面前。
看着那一个人,看了一眼、两眼。
池天苇又直接地张了一张嘴角,向着那一位帅哥说道:“你感觉,她是留长发好看,还是留短发好看。”
那一位帅哥回道:“我感觉,根据她的脸型、身高、气质,还是留稍微长一些的短发吧。
另外,烫一下,再染个色。
整个人看上去,会是特别的亮,特别的纯,特别的有内涵。
她…,她是不是读过很多很多的书?”
“对。”
“怪不得和那些一眼看过去,就是没有读过几本书的人感觉不一样。”
……
貌似,也就是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了。
左楠秋在那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后,或者说,是在那两三天的时间过后,仿佛是完完全全地变了一个人一样。
清纯、靓丽、时尚、阳光一般地伫立在了,池天苇的面前。
伫立了,好几秒钟。
左楠秋当着那一位理发师的面,先是羞羞涩涩地笑了一笑,再是羞羞涩涩地问出来了一声:“池天苇,我好看吗?”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