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想说不是故意的?那掐腰是……下意识反应。”凃与知带着笑意的反问了起来,完全不留情面。

师萌一下弹到了窗边,他恨不得立刻变成只鸟,直接飞走算了!可他是个人,除了直接钻进被窝,把自己裹成一个密不透风的茧,他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可转念一想,要是真钻进被窝,岂不是更显得此地无银?凃与知那双锐利的眼睛,怕是连他躲在被窝里发烫的脸都能看穿。

他真想现在一道雷劈死他,可偏偏今天晴空万里,连老天爷都不帮他!

凃与知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不紧不慢。

他可不要过来啊!

师萌能感觉到那人停在了自己身后。

“找什么呢?”凃与知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该不会是看雨吧?那可惜了,接下来一周都是晴天。”

他现在宁愿凃与知直接骂他变态,也好过这种慢条斯理的调侃。至少被骂变态还能理直气壮地反驳!

“我...检查窗锁!”师萌硬着头皮转身,却猝不及防撞进凃与知怀里。

那人不知何时站得这么近,近到他转身时鼻尖差点蹭到对方的下巴。

师萌的脑子立即宕机了。

凃与知竟然顺势扶住了他的腰,掌心正好贴在他刚才捏过的那边。师萌浑身血液都冲向了头顶,耳边嗡嗡作响。

“窗锁没问题。”凃与知低头看他,“倒是你...”

师萌眼睁睁看着那两片薄唇一张一合,吐出的每个字都让他羞愤欲死:“耳朵红得能滴血了。”

可以不要说出口吗!他好歹也是要面子的!现在这个情况他真的要死了!

“你你你到底要干嘛!”他的声音虚张声势地拔高,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自己的衣摆,布料被揉出凌乱的褶皱,“我跟你讲啊……”

说到一半突然卡壳,师萌的喉结急促地滚动了两下,他感觉凃与知扶在他腰上的手突然收紧了半分。

没办法了,他只能使用那一招了。

“你不会是…喜欢我吧?”说完的瞬间,师萌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天啊!这是什么拙劣的倒打一耙!

话已出口,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眼睛却越来越飘,“你看你现在这个动作…完全就是在占我的便宜呀!”

这能有什么办法?谁让对方穷追不舍!他这也只是为了求生!

虽然……确实是他先捏了人家的腰,现在恶人先告状……但但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解释权归师萌所有。

“嗯。”

轻飘飘的一个单音,却像记重锤砸在师萌耳膜上。

他猛地抬头,凃与知的表情依然平静,整个人好似纹丝未动,仿佛刚才根本不曾开过口。

“你...刚刚说话了?”师萌的声音发虚,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窗框。

他死死盯着凃与知的嘴唇,试图从那两片薄唇上找出半点说话的痕迹。

凃与知忽然轻笑了一声。

“我没说话。”凃与知松开扶在他腰上的手,指尖最后离开时划过他的腕骨,“是你误以为我说什么了吗?”

什、什么?!

师萌的耳尖猛地烧了起来,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彻底丧失了语言能力。

凃与知此刻的眼神太过干净,干净得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幻听了。到底是凃与知真的说了“嗯”,还是他自己日有所思产生的幻觉?如果是幻听,为什么那个单音会如此清晰?可如果是真的……

师萌的拖鞋在地毯上踩出一连串凌乱的痕迹,从床头柜到衣帽间,再折返到落地窗前。

“我当然没误以为你说什么呀!”他脚步不停,手指在空中比划着毫无意义的弧度,尾音拔得太高,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突兀,连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赶紧假装咳嗽两声掩饰,“我、我那是以为你在嘲讽的笑!就是那种……”

他突然停住脚步,面对着凃与知,对着空气扯出一个夸张的假笑,嘴角僵硬地往上提,眼睛却心虚地乱瞟:“哈、哈、哈,这种!懂不懂?”

凃与知靠在窗框上,日光从他身后漫进来。他安静地看着师萌在房间里走出一个又一个歪歪扭扭的S型,眼底浮着层薄薄的笑意。

“我是要确认一下的!”师萌越说越急,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校服下摆,“毕竟谁知道你是在嘲讽我的三分成绩,还是在嘲讽我……”他突然卡壳,差点咬到舌头,“反、反正确认一下有问题吗?没问题!”

语毕,师萌正巧走到床边,被自己的拖鞋绊了一下,整个人栽进蓬松的被褥里。

此时,凃与知终于动了。

他走到床边,手指捏住被角轻轻往下拉,露出师萌乱糟糟的发顶和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生病了就休息。”他的声音比平时软了几分,指尖隔着被子点了点师萌的膝盖,“躺着别走了。”

师萌蜷在被子里,眼神直勾勾盯着凃与知。

这样的视角……还是头一回。

不行!

师萌理智重回,把被子盖过了头顶。

刚才的做法无疑是自杀,那个视角……他的表情凃与知看的一清二楚!他怎么能……

等等……!

刚才不会被那家伙误以为他是害羞的躲起来了吧?!

师萌在被子里猛地一僵,手指下意识揪紧了被沿。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暴露了!

凃与知的手突然探进来,微凉的指尖准确无误地捉住了他的手腕。师萌触电般一颤,还没来得及挣扎,眼前就豁然一亮。

被子彻底掀开,露出了整个头,师萌条件反射地闭紧眼睛,欲哭无泪。

“别把自己闷死了,透点气。”凃与知的声音近在咫尺,那张帅脸也是。

师萌死死闭着眼,他现在只能不看、不听、不想!干脆自暴自弃地装晕算了!

可为什么凃与知还攥着他的手腕?!

师萌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总觉得那人的拇指似有若无地摩挲着他突突跳动的脉搏,甚至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正一寸寸掠过自己发烫的脸。

这视奸般的羞耻感让他脚趾都蜷了起来。

师萌突然睁眼,撞进凃与知近在咫尺的眸光里:“看什么看!没见过人脸红吗!”

凃与知突然轻笑了一声,用空着的手点了点他的鼻尖。

“见过。”指尖顺着鼻梁滑到眼尾,“但没见过程度这么严重的。”

到底在干什么……

师萌的呼吸彻底乱了。

凃与知……是被夺舍了吗?!

他绝望地发现自己的脸恐怕已经红到能滴血,偏偏凃与知还变本加厉地凑近。

无论是凃与知身上清冽的香气,还是微微起伏的胸膛,或是落在他皮肤上如有实质的视线,此刻被无限放大。

师萌满脑子都是“完蛋了要被看光了”,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还维持着被人按着手腕的糟糕姿势。

窗外突然风吹打玻璃的声音,师萌如蒙大赦,猛地扭头看向声源处,露出一截泛着粉色的脖颈。凃与知的目光在那片肌肤上停留了两秒,终于松开钳制,顺手把皱巴巴的被子重新盖回他身上。

“躺着吧。”凃与知起身准备离开,道,“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师萌僵在原地,听着脚步声渐远,才慢慢把脸埋进枕头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哀鸣。

太绝望了,真的太绝望了!

这算什么啊!明明是他先倒打一耙,怎么最后落荒而逃的还是自己?!

先是对方掀开被角时带进来的那束光,刺得他不得不闭眼。然后是突然覆上来的温度,感受到凃与知的手掌比他想象中更宽大。

凃与知到底想干什么?!这这这都是在干什么?!

那家伙的拇指竟然也不安分,按在他脉搏上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好够他激起他的血液不受控地奔涌。

这这这、这分明也是在揩油!

师萌猛地翻了个身,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一阵羞耻上头。

后知后觉地,他意识到凃与知全程都游刃有余,反倒是他自己,从被问捏腰开始就溃不成军。那人甚至还有余裕用指尖点他的鼻尖,顺着鼻梁滑到眼尾,就像是……就像是挑逗一样!

他死死攥着被角,在心底狠狠唾弃自己荒唐的念头。

不,那怎么可能是挑逗?

凃与知是什么人?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故意用手指摩挲他的脉搏,怎么可能用那种近乎暧昧的方式划过他的鼻梁?全是自己过度解读的幻觉罢了!全都是因为他喜欢凃与知的解读!

真没出息!

巴甫洛夫的狗听见铃声就会流口水,现在的自己,大概也成了可悲的试验品。只要凃与知稍微靠近,全身的血液就不受控制地往脸上涌。

师萌看出了自己的无措,却看不出凃与知的心。那个满脑子只有学习和奶奶,还有心计的心。

他现在突然有点怕,怕所有的靠近、若有似无的触碰,以及喜欢凃与知本身,也是那人的一步棋,是让高中更加顺遂的垫脚石……但他现在坚信,不会的,这些想法都不会发生的。

因为他是这一世的凃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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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炮灰竹马的我靠抱反派黑莲花大腿苟命
连载中惊也珏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