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试一次。"
柯未来的声音在实验室里冷硬地回荡。第八代时间压缩舱的原型机静静地立在中央，周围环绕着十几个疲惫不堪的工程师。祁小乐缩在角落的椅子上，看着全息屏幕上又一次跳出的红色错误提示。
"还是同样的问题，"林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得意，"神经反馈系统无法承受时间扭曲带来的压力。理论极限就在这里，柯总。"
柯未来紫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怒意："科学没有极限，只有暂时的障碍。"
整个团队已经连续工作了三十六小时。祁小乐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的未来科技开始在她视线里模糊成一片。她悄悄掐了一把自己大腿保持清醒——作为团队里唯一的"原始人"，她可不能先倒下。
"休息十分钟。"柯未来突然宣布，然后径直走向祁小乐，"跟我来。"
走廊上，柯未来的步伐快得祁小乐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柯总，我们去哪？"
"找灵感。"柯未来按下私人电梯的按钮，"你的21世纪大脑。"
电梯不是向上，而是向下。当门打开时，祁小乐惊讶地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温室里。各种奇形怪状的植物在精确控制的环境中生长，有些甚至发着微光。
"公司生态园，"柯未来简短介绍，"我思考的地方。"
她领着祁小乐穿过几排会随着人走过而改变颜色的灌木，来到一个圆形休息区。中央是一棵形态奇特的树，树干呈现出金属般的光泽，叶子却是半透明的淡蓝色。
"量子基因改造植物，"柯未来轻触树干，树叶立刻发出柔和的音乐声，"能根据接触者的脑波生成安抚频率。"
祁小乐好奇地伸手碰了碰，树叶的旋律立刻变得轻快了些。"这太神奇了！在2024年，我们只能靠撸猫解压。"
柯未来嘴角微微上扬："猫在这个时代是受保护的珍稀物种，私人饲养需要特别许可。"她停顿了一下，"祁小乐，我需要你的原始思维。"
"啊？"
"团队陷入了技术死胡同，"柯未来罕见地流露出疲惫，"我们需要一个完全不同的视角。"
祁小乐挠了挠头："我能问问具体的技术问题吗？用我能听懂的话解释。"
柯未来思考了片刻："简单说，时间压缩舱通过两种方式工作：一是物理层面的局部时间场扭曲，二是神经层面的感知调节。现在的问题是，当我们提高物理层面的效率时，使用者的神经系统无法承受。"
"就像...电脑CPU超频太多会烧掉？"
"基本正确。"柯未来略显惊讶地点头，"你的类比能力不错。"
"所以为什么不降低物理层面的要求，加强神经调节部分呢？"祁小乐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柯未来为她特制的复古圆珠笔）和一张纸，画了两个重叠的圆圈，"在2024年，我们有个概念叫'心流状态'——当人完全专注时，会感觉时间变慢或者消失。"
柯未来凑近看她的简笔画，一缕黑发滑落肩头，带着淡淡的量子植物清香。祁小乐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继续。"柯未来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我在想...也许时间压缩舱不该真的'压缩'时间，而是创造一种让使用者觉得时间足够用的心理状态。"祁小乐越说越兴奋，"比如，通过神经刺激让人进入超级专注模式，一小时完成三小时的工作，但不会感到压力。"
柯未来直起身，紫灰色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你提出了一个颠覆性的思路...我们一直在追求物理时间压缩，却忽略了人类感知的主观性。"
"这叫'用户思维'，"祁小乐咧嘴一笑，"2024年的产品经理必备技能。"
"我们回实验室。"柯未来突然抓住祁小乐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轻微皱眉，"我需要你向团队解释这个概念。"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如同旋风。祁小乐的"心流时间"概念被迅速整合进设计方案。技术团队起初对这个"原始人想法"嗤之以鼻，但当模拟数据显示可行性时，反对声渐渐消失。
只有林森依然冷眼旁观。"有趣的把戏，"他在一次测试后对祁小乐低声说，"但科学不是儿戏。你以为靠几个21世纪的小聪明就能解决量子物理难题？"
"科学史上很多突破都来自'外行'的视角，"祁小乐平静回应，"比如爱因斯坦在专利局工作时发展出相对论。"
林森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你比表面看起来危险得多。"
这句话让祁小乐后背发凉，但没时间多想——柯未来召集了紧急会议，宣布将在三天后的高科技产业峰会上展示改进后的原型机。
"太快了！"技术主管抗议，"新方案至少需要两周测试！"
"我们只有三天，"柯未来的声音不容置疑，"新纪元科技已经抢占了先机，如果再不展示突破，董事会将削减我们70%的研发预算。"
会议结束后，整个公司进入战时状态。祁小乐被临时编入用户体验组，负责从"原始人"角度测试新界面。凌晨四点，当她第三次在测试舱里睡着时，一双冰凉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醒醒。"柯未来的声音罕见地柔和，"你该休息了。"
祁小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柯未来疲惫但依然完美的脸庞近在咫尺。"几点了？"
"凌晨四点十二分。"柯未来递给她一杯冒着热气的不明液体，"能量补充剂，能让你撑到天亮。"
液体尝起来像融化的橡皮糖，但确实让祁小乐的头脑清醒了些。"你不休息吗？"
"CEO没有休息时间。"柯未来在她身边坐下，长腿交叠，"今天的贡献...谢谢你。"
祁小乐差点被饮料呛到——柯未来居然会道谢？"不客气，原始人也有用处嘛。"
"不只是今天，"柯未来看着远处的测试舱，"自从你来后...公司氛围变了。更活跃，更有创造力。"
祁小乐不知如何回应这突如其来的真诚，只好转移话题："那个...峰会是什么样子的？"
"年度科技盛会，所有顶尖企业都会展示最新成果。"柯未来眼中闪过一丝锋芒，"今年特别重要，联邦科技部长将亲自出席。"
"听起来压力很大。"
"所以我们必须成功。"柯未来站起身，"明天...不，今天下午三点，我带你去选参加峰会的礼服。作为项目贡献者，你将在展示区负责解说用户体验部分。"
祁小乐瞪大眼睛："我？站在一群未来科技大佬面前讲话？"
"你已经在创意日证明过自己了。"柯未来转身离开前丢下一句，"记得穿那套纳米礼服，它会自动适应场合。"
三天后，祁小乐站在镜子前，几乎认不出自己。银蓝色的纳米礼服贴合每一寸曲线，材质在灯光下如水般流动，领口和袖口点缀着微小的光点，像把星空穿在了身上。
"这太夸张了..."她小声嘀咕，不太习惯这么隆重的装扮。
"很合适。"柯未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祁小乐转身，呼吸瞬间停滞——CEO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深紫色礼服，头发挽成精致的发髻，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部。最惊人的是，她居然化了妆，紫灰色的眼睛在眼线勾勒下更加摄人心魄。
"你...哇。"祁小乐只能挤出这么一个音节。
柯未来微微歪头："'哇'是21世纪的赞美词？"
"最高级别的。"祁小乐认真点头，换来柯未来一个罕见的微笑。
峰会会场让祁小乐想起了2024年的科幻电影——悬浮在半空中的球形主会场，四周环绕着各种高科技展示台，来宾们穿着未来感十足的服饰，有些甚至带着全息投影的虚拟宠物。新纪元科技的展台就在对面，那个鹰钩鼻CEO正得意洋洋地展示他们的时间压缩舱。
"别看他，"柯未来低声提醒，"集中注意力在我们的演示上。"
祁小乐点点头，强迫自己专注于用户体验区的准备工作。她负责向参观者解释时间压缩舱如何通过"心流状态"提升效率，而非单纯扭曲时间。这个部分完全是基于她的创意，想到要在这么多未来科技专家面前演讲，她的掌心开始冒汗。
"放松，"柯未来似乎察觉到她的紧张，"记住，在时间科技领域，你比任何人都特别——一个真正来自过去的见证者。"
这句话奇妙地安抚了祁小乐。当第一批参观者到来时，她已经能够流畅地解释21世纪的时间管理理念与现代科技的结合点。不少参观者对她的"原始视角"表现出浓厚兴趣，展台前很快排起了长队。
"看来我们的'古董'成了明星。"林森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声音里带着讽刺。
"至少我吸引了观众，"祁小乐保持微笑，"你的量子方程式能做到吗？"
林森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但没等他回应，柯未来就带着几位重要客人走了过来。
"部长先生，这位就是提出'心流时间'概念的祁小乐女士，我们的21世纪文化顾问。"柯未来介绍道，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自豪。
科技部长是个和蔼的中年人，对祁小乐的穿越经历十分好奇。正当她回答问题时，会场突然响起一阵骚动——新纪元科技宣布将举行一个特别派对，邀请所有参会者参加。
"典型的分散注意力战术，"柯未来在部长离开后冷笑，"他们的产品演示不如预期，就想用派对拉拢人心。"
"我们要去吗？"祁小乐问。
"当然，"柯未来整了整礼服，"而且要比他们更耀眼。"
派对在新纪元科技租用的悬浮花园举行。这个漂浮在三百米高空的透明平台上布满了全息装饰和未来美食。祁小乐紧跟在柯未来身后，生怕自己又闹出什么"原始人笑话"。
"放松点，"柯未来递给她一杯发着微光的饮料，"就当是21世纪的酒会。"
"21世纪的酒会不会有食物飘在空中，"祁小乐小声嘀咕，"也不会有人倒立着跳舞。"
柯未来轻笑一声，正要回应，一个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
"柯总，真高兴您能赏光。"鹰钩鼻CEO带着假笑走近，"听说你们的'心流时间'概念很受欢迎？可惜缺乏实质性的技术突破。"
"技术需要时间沉淀，史密斯先生，"柯未来语气冰冷，"不像某些靠窃取起家的公司。"
史密斯不以为忤："商场如战场，柯总。话说回来，您这位来自过去的顾问真是...别致。"他上下打量着祁小乐，"不知道在原始人眼里，我们的科技是不是像魔法一样？"
祁小乐正要反击，柯未来已经挡在她前面："在祁女士眼里，某些人的道德水平可能还停留在石器时代。失陪了，史密斯先生。"
她拉着祁小乐离开，手罕见地紧握着她的手腕。"别理他，"柯未来低声道，"他只是嫉妒你的创意抢了风头。"
"我不在乎他说什么，"祁小乐实话实说，"但我很感谢你为我说话。"
柯未来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祁小乐的手腕，迅速松开："只是基本的礼貌。"
派对渐入**，全息表演和未来美食让祁小乐眼花缭乱。在一个摆满"悬浮甜点"的台子前，她犯了个错误——以为那些飘在空中的彩色光点是真实食物，伸手抓了一把塞进嘴里。
"祁小乐！"柯未来惊呼，"那是全息装饰！"
但为时已晚，祁小乐已经做了个夸张的咀嚼动作，然后假装吞咽："嗯...虚拟草莓味！"
周围几个宾客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有人开始模仿她的动作，"吃"起了虚拟点心。很快，半个派对的人都在表演这场"空气盛宴"，气氛变得轻松而滑稽。
"你..."柯未来想保持严肃，但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真是不可理喻。"
"这叫派对精神，"祁小乐咧嘴一笑，"21世纪特产。"
就在这时，她不小心碰到了墙上的一个装饰性面板。突然，整个会场的灯光变成了柔和的粉色，空气中弥漫着某种香甜的气息，同时响起了舒缓的音乐。
"你启动了情感共鸣系统！"柯未来瞪大眼睛，"这是用来营造亲密氛围的..."
果然，派对上的交谈声渐渐低了下来。人们开始三三两两地靠在一起，有些甚至牵起了手，整个会场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温馨感。
"我是不是又闯祸了？"祁小乐小声问。
柯未来摇摇头，表情复杂："不...实际上，这可能是今晚最成功的互动。看史密斯的脸。"
新纪元的CEO正站在角落，脸色铁青地看着自己精心策划的高科技派对变成了大型温情现场。
"我们该走了，"柯未来突然说，"趁气氛还没变得更奇怪。"
她们悄悄溜向出口，但就在即将离开时，祁小乐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林森正站在新纪元科技的技术总监旁边，两人交谈甚欢。更奇怪的是，林森递给了对方一个小型数据芯片。
"柯总，"祁小乐拉了拉柯未来的袖子，"你看那边..."
柯未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我们走。"她简短地说，拉着祁小乐快步离开。
回程的透明电梯里，两人沉默不语。电梯突然在半空中停下，城市夜景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们脚下——无数灯光如星辰般闪烁，悬浮车流划出优雅的光轨，远处的地平线上，人造月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故障？"祁小乐紧张地问。
"只是节能暂停，"柯未来靠在玻璃墙上，"新规定，所有电梯在非高峰时段会随机停靠30秒以减少能耗。"
沉默再次降临。祁小乐偷偷观察着柯未来的侧脸——在城市的霓虹映照下，CEO平日冷硬的面部线条似乎柔和了许多，长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很美，不是吗？"柯未来突然开口，"这座城市。"
祁小乐点点头："比2024年震撼多了。但有时候...我有点想念那时的简单。"
"简单？"
"嗯，没有悬浮车，没有全息广告，没有会说话的厕所..."祁小乐微笑着回忆，"但下班后和同事挤在街边小摊吃烧烤，周末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那种简单有种特别的温暖。"
柯未来若有所思："2150年的人们已经忘记了如何'简单'。每分每秒都被优化，每个体验都被科技增强。"
"你不喜欢这样？"
"我习惯了效率。"柯未来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疲惫，"但有时候...我会好奇街边烧烤的味道。"
电梯重新启动，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但这次的沉默不再那么沉重，反而有种奇特的舒适感。
回到公寓，柯未来径直走向书房，显然是去处理林森的事情。祁小乐换了舒适的家居服，坐在客厅的悬浮沙发上发呆。今晚发生了太多事——展会的成功，派对的闹剧，电梯里的对话...还有林森可疑的行为。
约莫一小时后，柯未来走出书房，已经换上了家居服，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她看起来疲惫但平静。
"林森的事？"祁小乐小心翼翼地问。
"处理了。"柯未来简短回答，"董事会已经知道他与新纪元有联系。明天会有正式调查。"
祁小乐拍拍身边的沙发位置："要来点21世纪的减压方式吗？"
柯未来挑眉："又是土味情话？"
"不，"祁小乐掏出她的复古手机（柯未来为她修复的），"手机游戏。最原始的那种。"
柯未来犹豫了一下，最终坐了下来。祁小乐打开一个简单的消除类游戏，开始讲解规则。
"就这么简单？"柯未来怀疑地问。
"试试看。"
起初，柯未来笨拙地操作着，几次失误后眉头紧锁。但渐渐地，她掌握了技巧，当连续完成几个组合时，甚至轻呼了一声："哈！"
祁小乐忍不住微笑——看着这个2150年的科技精英为一款2024年的幼稚手游兴奋，有种荒谬的喜感。
"这游戏...意外地令人投入。"柯未来在又一轮胜利后评价。
"简单直接的成就感，"祁小乐解释，"不需要量子物理学位也能享受。"
两人肩并肩坐着，手指偶尔在屏幕上相触。祁小乐能闻到柯未来身上淡淡的香气，像是雨后清新的空气混合某种未来花卉。她发现自己不自觉地放慢了呼吸，生怕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祁小乐，"柯未来突然开口，眼睛依然盯着屏幕，"谢谢你。"
"为了什么？"
"为了...这一切。"柯未来做了个模糊的手势，"提醒我科技之外的世界。"
祁小乐不知如何回应，只好假装专注于游戏。但她的心跳声大得自己都能听见。
就在这时，柯未来的手环突然发出刺眼的红光和警报声。她立刻站起身，表情严峻："公司安全系统被触发了。"
全息屏幕从她的手环上弹出，显示公司大楼的立体图像，某个区域正闪烁着红色。
"是实验室，"柯未来快速操作着手环，"有人闯入了时间压缩舱原型区。"
"林森？"祁小乐立刻联想到。
"不确定，但我必须立刻过去。"柯未来已经走向门口，"你留在这里。"
"等等！"祁小乐跳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太危险。"
"如果是林森，也许我能帮上忙。"祁小乐坚持，"毕竟，他大概想不到你会带个'原始人'去抓他。"
柯未来犹豫了片刻，最终点头："跟上。"
当她们赶到公司时，安保人员已经控制了现场。让所有人意外的是，闯入者不是林森，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现在正被安保机器人围在中央。
"茉莉·陈，"安保主管报告，"新纪元科技的高级工程师。她试图复制我们的核心数据，但触发了反间谍协议。"
茉莉看到柯未来，脸上闪过一丝恐惧，但当她注意到祁小乐时，表情突然变得古怪——几乎是...认出来了？
"原来如此，"茉莉轻声说，"第47号样本真的在这里。"
祁小乐浑身血液仿佛凝固。第47号样本？那不是医院给她的编号吗？
"带走她。"柯未来冷声命令，但祁小乐注意到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我要亲自审问。"
当安保人员押走茉莉后，柯未来迅速检查了原型机的安全状态。祁小乐则站在原地，脑海中回荡着茉莉的话。第47号样本？新纪元的人怎么会知道她的编号？
她不经意间看向柯未来的办公室，发现门虚掩着，一盏小灯还亮着。出于好奇，祁小乐走了进去，想看看是否有线索。
办公室空无一人，但柯未来的全息桌面还亮着。上面显示着一个标有"时间锚点计划"的文件夹，旁边是一张模糊的老照片。祁小乐凑近一看，顿时如遭雷击——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孩站在实验室里的背影，而那身形和发型，怎么看都像是...
"不该看的东西最好别看。"
林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祁小乐猛地转身，发现技术总监站在门口，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那张照片...是谁？"祁小乐声音发颤。
林森缓步走近："有时候，柯总太执着于她的...怀旧情结。而你，祁小姐，比她想象的更危险。"
他伸手似乎要触碰全息桌面，但就在这时，柯未来的声音从门口炸响：
"离她远点，林森！"
两人同时转头，看到柯未来站在那里，手中握着一个发出蓝光的小型装置，紫灰色的眼睛里燃烧着冰冷的怒火。
"看来，"林森慢慢后退，"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