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打横抱起我踏入密道，陨铁剑柄弹出的玄鸟钥插入机关枢钮："谢琳琅，你七岁那年咬我的时候..."密道石门轰然闭合，将他的尾音碾碎在唇齿间，"就该想到有今日。"
地底寒潭映出我们交缠的身影，他背上咒文与我胎记相触的刹那，潭水突然沸腾如熔浆。数百具青铜机甲破水而出，关节咬合声奏出古老的战歌。最前方的机关苍狼俯首时，萧景珩正将我压在操控台上，指尖挑开我颈间玉扣：
"谢姑娘偷的玉珏，该物归原主了。"
我咬住他探入衣襟的手腕，在血腥味中摸到他藏在腰间的麦芽糖画——缺失的玄鸟翅根处，嵌着粒带血的乳牙。
*
机甲苍狼的青铜眼瞳亮起时，萧景珩正将我困在操控台的齿轮阵里。
"谢姑娘心跳这般急，"他指尖划过我颈间渗出的细汗，"可是怕这些死物？"玄铁锁链随着他的动作收紧，将我双手吊在刻满星宿图的铜柱上。
我屈膝顶向他腰腹旧伤："萧将军绑人的手法，倒像西夜训狼的把式。"
寒潭水雾突然翻涌，苍狼巨爪擦着他耳际拍下，在石壁留下五道深痕。我趁机咬破舌尖，将血沫喷在操控台的朱雀纹上。沉寂的青铜兽群骤然苏醒，关节咬合声震落洞顶钟乳。
"你母亲没教过你，"萧景珩徒手掰开锁链，将我扯进溢满沉水香的怀抱，"玄鸟血脉催动机关时..."他染血的唇贴上我后颈胎记，"会要人命么？"
剧痛如烈火焚身，我反手扣住他命门，却摸到满掌黏腻——他心口玄鸟纹正在渗血，与我的胎记产生诡异的共鸣。苍狼突然仰天长啸，利齿咬住萧景珩右肩，将他整个人甩向寒潭。
"萧景珩！"我扑向操控台的手被机关镯锁住，母亲的声音在记忆深处炸响：【琳琅，永远别让玄鸟见血】
潭水突然沸腾如熔岩，萧景珩破水而出时，掌心握着半截断裂的青铜戟。他湿透的墨发贴在苍白的脸上，瞳孔泛着兽类的金芒："谢琳琅，你母亲用我炼了七年的人傀..."
寒潭突然卷起漩涡，数百具青铜兵俑浮出水面。我认出那些正是三年前西疆战场上失踪的玄甲军，他们盔甲缝隙里竟生着暗红的血肉。
"现在轮到你了。"萧景珩的剑尖挑起我下巴，血珠顺着剑纹滴在操控台，"用你的血，喂饱这些怪物。"
苍狼突然咬住我手腕拖向潭心，剧痛中我看见机甲兽的眼瞳里映着母亲的脸。她站在血池中央，手中《璇玑谱》燃着幽蓝火焰："琳琅，骊渊城需要活祭..."
"醒过来！"
萧景珩的嘶吼混着皮肉灼烧声刺入耳膜。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正掐着他的脖子，指甲深深陷进咒文里。他背后的青铜戟贯穿右胸，血水在寒潭表面凝成诡异的玄鸟图腾。
"你被心魔魇住了。"他掰开我手指，将染血的玉珏塞进我掌心，"双珏共鸣会唤醒骊渊城的恶念，我们必须..."
地面突然剧烈震颤，潭心升起青铜祭台。我腕间机关镯自动解体，碎片拼成把雕满星纹的密钥。萧景珩突然闷哼着跪倒，他背上咒文正顺着血流爬满全身。
"吞下去！"我扯下半块玉珏塞进他口中，"玄鸟玉能镇..."
他忽然扣住我后颈深吻，将玉珏推回我喉间。腥甜的血气在唇齿间漫开，我咬破他舌尖，却尝到熟悉的麦芽糖味——正是十年前狗洞塞进来的那块糖画的味道。
苍狼突然发狂般撞向祭台，萧景珩抱着我滚入机甲阵。他撕开染血的战袍裹住我双眼："别看那些星图！"
黑暗中有冰凉的金属触感抵住太阳穴，我摸到他藏在腰间的雷火弹。母亲的声音再次响起：【用他的血浇灭祭火，骊渊城就会...】
"闭嘴！"我扯下蒙眼的布料，用密钥刺穿掌心。血瀑喷溅在祭台中央的浑天仪上，二十八宿突然逆向旋转，将扑来的青铜兵俑绞成碎片。
萧景珩的剑插进我身侧地面，剑柄弹出玄铁链缠住我腰肢："你疯了？"
"疯的是你们萧家！"我拽着铁链将他拉近，"用活人养机关傀，把三万玄甲军炼成..."
他突然封住我的唇，将半颗药丸渡进来。熟悉的苦味在舌尖化开，是我及笄那年调制的九转还魂丹。那时我偷溜出府救治瘟疫，在乱葬岗捡到个心脉尽断的少年...
"原来是你。"我揪住他衣领，"当年我救的疤脸小贼..."
祭台轰然塌陷，我们坠入冰冷的暗河。萧景珩将我死死按在怀里，后背撞上礁石的闷哼混着血腥气："谢姑娘的报恩方式...咳...真是别致..."
浮出水面时，漫天星河倒悬在裂谷之上。我趴在他渗血的胸膛，指尖描摹着残破的玄鸟纹："萧景珩，你究竟是谁？"
他忽然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湿透的墨发垂落星河："是十年前被你夺了糖画的小贼，三年前被你救活的死士，如今..."染血的唇擦过我眼皮，"要抢你花轿的疯子。"
马蹄声突兀地刺破夜空，羽林卫的火把照亮崖顶。太子阴鸷的声音随风飘落："谢姑娘好雅兴，大婚前夜与叛将私会。"
萧景珩突然抱着我沉入水底，玄铁链缠住苍狼利齿。我们被机甲兽拖向暗河深处时，他咬着我耳垂低语："你给我的九转还魂丹还剩半颗..."
我摸向他心口，在狰狞的伤疤间触到硬物。当年塞进他齿关的药囊里，竟藏着块刻有"吾妻琳琅"的银锁。
"等出了暗河..."水流冲散他的尾音，"赔你场真正的星夜大婚。"
苍狼突然撞开暗河闸门，月光如瀑倾泻而下。我望着他浸在银辉里的侧脸，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诡异的微笑：【你会爱上最不该爱的人】
水雾迷蒙中，萧景珩后背的咒文正缓缓爬向我掌心。在我们十指相扣的瞬间，峡谷尽头传来机甲兽群的嘶吼——那是他为我造的千骑迎亲仪仗。
来咯[撒花][撒花][好运莲莲][好运莲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