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的清晨总是裹着一层淡淡的桂花香。
陆仁是被生物钟叫醒的，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带着点残留的体温。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就看到叶凡端着两个白瓷碗从阳台走进来——他们在校外租了间带小厨房的公寓，离学校近，也自在。
“醒了？”叶凡把碗放在床头的小桌上，“刚温好的粥。”
碗里是绵密的南瓜小米粥，上面卧着个溏心蛋，旁边摆着两碟小菜，都是陆仁爱吃的。他吸了吸鼻子，忽然想起什么，笑着凑过去：“今天怎么是你做的？阿姨没送早餐来吗？”
叶凡的家里特意给他们雇了个阿姨，每天早上会准时送来精致的早餐，中西式换着花样来，丰盛得让陆仁总觉得像在过年。
“阿姨今天家里有事。”叶凡坐在床边，看着他小口喝粥，眼神柔和，“尝尝看，会不会太淡。”
陆仁舀了一大勺塞进嘴里，眼睛瞬间亮了：“好吃！比阿姨做的还香！”
他是真心觉得好吃。叶凡的手艺带着种说不出的温柔，南瓜的甜混着小米的香，熨帖得胃里暖洋洋的。
叶凡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弯，伸手擦掉他嘴角沾着的粥渍：“慢点吃，没人抢。”
陆仁嘿嘿笑了两声，忽然想起高中时的事。那时候叶凡总找各种理由给他带吃的，今天是“阿姨做多了”，明天是“家里买太多放着会坏”，连牛奶都要每天换着牌子，生怕他吃腻。
“哎，叶凡，”陆仁放下碗，忽然好奇地问，“那时候你家阿姨是不是有超能力啊？怎么总做那么多吃的？”
叶凡正在收拾碗筷的手顿了一下，耳根悄悄泛起红意，含糊道：“嗯，可能吧。”
陆仁才不信。他后来问过叶家的阿姨，对方一脸茫然地说：“小少爷高中时哪用我做那么多零食？都是他自己偷偷在厨房折腾，有时候凌晨就起来了，说是练手。”
原来那些“做多了”的点心，“买多了”的水果，都是眼前这个高冷学神笨拙的温柔。
陆仁忽然扑过去抱住他，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叶凡，你那时候是不是就喜欢我了？”
叶凡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伸手回抱住他，声音低沉而清晰：“嗯。”
“什么时候啊？”陆仁不依不饶地追问。
“第一次给你涂药膏的时候。”叶凡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像是在触碰什么珍宝，“你那时候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眼睛红红的。”
陆仁想起来了，就是操场那次。他被黄毛欺负，叶凡救了他，还拿出医药箱给他涂药膏。那时候他只觉得冰山男主有点不一样，却没发现对方眼底藏着的温柔。
“那你还嘴硬！”陆仁假装生气地捏了捏他的腰，“害我追了那么久！”
“没让你白追。”叶凡低头，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语气带着笑意，“现在不是追到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那对银质手链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
陆仁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忽然觉得，穿书真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幸运的事。
不然怎么会遇到这么好的叶凡呢？
“喂，”陆仁忽然眼睛一亮，“那你今天早上是不是也很早起来做粥？”
叶凡没说话，算是默认。
陆仁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那我也要学做饭！以后换我给你做早餐！”
叶凡挑眉：“你确定？上次你煮的面条，差点把锅烧了。”
“那是意外！”陆仁不服气地辩解，“我这次肯定行！”
结果当天晚上，陆仁就在厨房展开了“大战”。煎蛋煎成了炭，煮面忘了放水，最后还是叶凡出手收拾残局，端出来两碗热腾腾的阳春面。
陆仁看着碗里飘着的葱花，有点不好意思：“好像还是你做的好吃。”
叶凡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夹给他：“没关系，慢慢来。”
反正他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
窗外的桂花香飘进来，混着食物的香气，酿成了名为“日常”的甜。
陆仁忽然觉得，比起小说里轰轰烈烈的剧情，他更爱现在的平淡。
有叶凡在身边，每天的早餐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