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以丘陵地带为主,气候温润,这里自古重农桑,人们在此安居乐业,历史文化也是源远流长,也留下了很多古人生活的文化遗迹以及传说。
而此次费飞团队要拍摄的对象便是关于古越人留下的最神秘的丹霞悬棺。悬棺所在的位置就在叫:“十不得”的仙岩群,促成此行的缘起还要追溯到半年前,某一天下午白衫慕名拜访费飞,并拿出一本手抄残卷,里面记载了一位生活在千年之前的巫医的轶事,以及关于他的墓葬的相关讯息。由于手抄本的残缺不全,许多资料还有待于探究。尽管如此费飞还是产生了极大兴趣,并在白衫的资助下实现了本次龙虎山之行,而白衫唯一的要求就是要邀请他喜欢的摄影师田甜以及他关注已久的鲁驿,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于是费飞便满口答应。
龙虎山有很多传说,其中有一处由十座仙岩组成的名为“十不得”,当地有一句谚语“十得有一得,天下了不得。”流传至今。对于这句谚语,田甜很是好奇,到底是哪一座仙岩如此不得了呢?而它能在这十座仙岩中脱颖而出又是因为什么呢?对此,田甜的好奇心已经被吊得高高的,迫不及待的与助理大卫扛起摄像设备就往山中走去。
“田小姐还真是劲头十足啊!”白衫看着走在前面的田甜,便对一旁的鲁驿说道。
“鲁莽,一会她就得回来!”鲁驿很不客气的说道。
过了一会,田甜果然跟大卫灰溜溜的折返回来,对费导说道。
“前面居然是通往一个断崖的路!吓死我了,差点一脚踏空!”只见田甜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还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呵呵,田甜呀,你不要着急嘛!我们不是还有鲁驿嘛!”
此时大家都以无比期待的眼神看向鲁驿,只见鲁驿收起一份地图背上一个登山包,手持一个登山杖说道。
“好了,大家应该都确认好进山要用带的物品,那我们就出发了,进山之后小心脚下。再提醒一下某些好奇心泛滥的朋友,不要擅自离队。”说到此处,鲁驿特意略有深意的看了看田甜。
田甜本来就有些怨气未消,听鲁驿这么一说,直接对他翻了个白眼。鲁驿对田甜的这一举动表现得不以为然,他穿过人群走在了最前面,经过田甜身旁时,嘴角还向上扬了扬。
“哟吼,这是挑衅吗?”鲁驿的这个小动作田甜看得真切,他确实有些故意挑衅的意味,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看田甜被他惹得一副娇嗔模样。
尽管田甜对鲁驿各种不顺眼,也不妨碍大卫成为鲁驿的粉丝,看到鲁驿走在前面的背影,大卫对田甜说道:“田甜姐,你说鲁哥是不是很帅啊?!”
“且,帅什么?你一个男孩子不会有性取向的问题吧,居然说另一个男人帅?!什么眼光?!”田甜听到大卫的话,立马没好气的说。
白衫和白思思刻意走在队伍的最后头,听见田甜的话,二人不免略有深意的相视一笑,又沉默不语,此时白衫的眼中透出了一摸难以捉摸的神色,嘴角的笑意变得有些狡黠。
山路崎岖,山中的植被丰饶,色彩也十分的丰富,一边行进,一边欣赏着周遭的景色,大家便都不觉得路途坎坷,深一脚浅一脚,紧跟着鲁驿的步伐,途中偶有山溪潺潺流过,鲁驿便会停下让大家稍作休息,然后继续前行,时而又回头提醒大家前面的路况艰险,让大家小心,与此同时鲁驿还做了路标,以便返回时不会迷路。途中有几处必须留下的影像资料也拍摄得美而独特。费飞觉得邀请鲁驿和田甜加入果然是正确的。
山中徒步行进约两个多小时后,一行人来到一处林深之处,这里给人感觉与其他地方有些格格不入,没有一丝丝阳光,书高林密让这块小小的区域显得十分阴森。于是鲁驿停下来仔细观察着周围,也让大家稍作休息。
“鲁大哥,这里的树好密啊!遮天蔽日的,感觉像是原始森林。”大卫抬头看着周遭的树冠,不禁对鲁驿说道。
“这里是有点奇怪!与其他地方很不相同。”此时鲁驿只觉气场诡异。
田甜本来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坐了一会便站起身来,忽然觉得脸颊上一阵凉风吹过。她侧头一看,一边的山体上有一个刚好能通过一人的洞穴,那股凉风就是从这里传来的。田甜有些好奇,靠近洞口向里面张望,这个洞暗而幽深,似乎里面别有洞天,联想到龙虎山是道家圣地,田甜不免浮想联翩,洞里有没有得道的高人神仙又或是什么曜星精怪呢?田甜正想着,没有注意脚下,她直觉脚底一滑,还没来得及惊叫整个人就像坐滑滑梯一样滑进了洞中。一旁的费导和颜晓晓正好目睹了整个过程,于是同时惊叫了起来。
“怎么了?”鲁驿听到这边的动静,心头一颤忙问道。
“田甜掉进洞里了?”只见费飞奔到洞口,指着洞穴说道。
一旁的白思思拉了拉白衫的衣襟,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白衫侧头示意她不要出声,上前两步来到了鲁驿身边说道:“怎么办?要不我们两个下去看看?”
“当然!不过,你行不行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有一个遇险已经很麻烦了,可别再加上一个你。”
“放心,有我在,一定能帮到你。”鲁驿见白衫眼神坚定,于是点了点头。
紧接着二人很快的,穿戴上护具、急救包和绳索,还拿上了步话机,以便与留在原地的人联络,又把身上绳索的一头固定在洞外,费飞和其他几个人只能在原地等候。
此时大卫紧张的问道:“鲁大哥,如果你们下去遇到危险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有它!你照顾好大家!等我们上来。”只见鲁驿拍了拍腰间,原来是一把套着刀鞘半臂长的作战匕首。大卫一看不由得“哇唔”了一声,做了一个竖起大拇指的手势。
“好了,我们下去吧!我先下去,白衫你在我后面跟着。”
“嗯,好!”
于是鲁驿一跃而下进入洞穴之中,越往下光线越暗,洞中石壁上还有些水光,这应该是附近有山泉渗过来的缘故。石壁很滑,想必田甜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下落的速度更加快了。不一会儿,鲁驿与白衫就相继触到到了平地,想来那就是洞的底部了,鲁驿拿出手电四处照了照,这里暗黑无光,四处墙面都湿漉漉的,地面和墙体许多处都长出了厚厚的苔藓,看了一圈鲁驿却没有看到田甜的人影。
“鲁驿,怎么没看到田甜。她人呢?”白衫此时也很不解,这里明明是一个密闭空间,怎么会不见人影呢?
“她一定在洞里,别慌!”
鲁驿认真观察着这个洞中的空间,这里虽然不是很高,但就他与白衫这一八五左右的个头来看,都能挺直了身体站在其中,手电的灯光划过四周的石壁,光秃的部分二人几乎同时发现石壁上似乎还刻着什么铭文。有些字迹已经看不太清,但是有一行残留的字迹让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动我者,以血为祭,永堕地狱!”这应该是最直白了威胁了,也可见墓主人的狠毒。此时鲁驿猛然一惊,这段文字他竟然在父亲留下的笔记里看到过,难道他也来过?
“鲁驿,你看,看来这里是一个墓穴?”白山此时有几分肯定的说道。
“嗯,如果是墓穴那田甜一定是在掉下来的时候触动了什么机关,进入另墓室的另一层了,我看这里应该是墓穴的前室。再仔细找找,看有什么被我们忽略了。”
接下来问题来了,谁又能保证他们触动的机关就能让他们进入田甜所在的空间呢?也许墓主人为了混淆视听,设置了几个空间,而里面可能还有要命的陷阱等待着他们,想到这里鲁驿的双眉锁的更紧了,他举着手电筒认真查找着。此时白衫没有主意地面的青苔,脚下一滑,身体便失去了重心,正要往后倒的时候,他条件反射的一只手撑地,好让身体不至于仰面横倒,突然觉得手下的石板松动了,白衫正要低头看,身下的石板咔擦一声突然开始往下倾斜,只听白衫叫了一声:“鲁驿!”。鲁驿此时已经发现了白衫这边的异常,他迅速奔了过来想拉住白衫,没想到这一拽自己也联通白衫一齐掉了下去。
这是一个位于刚才那个墓室下方的空间。从上面的墓室跌落倒这个空间的地面,估测有三四米高,这么高掉下来鲁驿与白衫都摔得不轻,还好他们都带了护膝护腕,不至于伤到肢体关节。
“白衫,你没事吧?!“黑暗中鲁驿缓缓坐起身,确认自己身体没有受伤,便对白衫说道。
“没事!”还好白衫的身子地下有背包垫底,不然他的脊背估计会伤得不轻。
此时鲁驿迅速摸出一个打火机,借着打火机微弱的光,二人摸索着站了起来,模糊中鲁驿感觉这个空间很大是一个完全没有光线的密室。石壁渗出的水滴落到地面在滴答作响。更加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还有一个女人低声细语的声音,鲁驿与白衫不禁都心头一紧,自然反应下摒住了呼吸,认真听着这个声音。忽然鲁驿似乎低声说道:“是田甜!”借着微弱的光照向声音的方向。只见田甜低着头面对着石壁而立,身体不停的前后晃动着,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鲁驿与白衫此时顾不得刚跌落倒地面的疼,慢慢的挪到田甜的身边,鲁驿伸手轻轻拍了拍田甜的肩膀唤道:“田甜!田甜!”此时的田甜似乎听不到鲁驿的声音,毫无反应的低声喃喃自语着。
“她在说什么?”尽管鲁驿与白衫二人就在田甜身边似乎还是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白衫心中十分焦急,想要听清楚田甜的话。
“田甜,你看着我,你怎么了?”只见鲁驿伸手把田甜拉到自己面前,让她面对着自己。眼前的田甜表情呆滞,嘴里还是不停的呢喃着,最可怖的是她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白雾一般,让人看不清她的瞳孔。
“鲁驿,你看她的眼睛!”
“光线太暗了,还有其他照明的东西吗?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我的手电筒不见了。”
“有!差点忘了!”眼前的一切来得太快,白衫有些懵,忽然想起背包里还有应急照明的东西,于是他在背包里摸索出两发光棒,鲁驿借着这发光棒的光大致打量了一下田甜。
“还好,因该只是擦伤!估计也跟你一样触碰到那个机关了。这里比上面那个墓室要大,检查一下四周,小心一点!”
“好!”
紧接着,鲁驿扶着毫无意识的田甜靠墙坐下,与白衫二人仔细查看着三人所在的这间墓室。
“鲁驿,你看这里可以点火照明。”不一会儿白衫便发现这里居然有雕刻着怪兽图案的火油灯,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置一个,白衫拿出打火机点燃了。随着火光熊熊燃烧顿时把墓室照得通明。此时,鲁驿与白衫二人才骤然明晰的看清楚整个空间。
查探中鲁驿发现这里足足有三百多平的,在这么一座山体里居然能容纳一个这样的空间着实是让人难以想象。四周的岩壁上刻满了各种诡异的图案以文字,不像他们刚刚所在的那个墓室文字与图案斑驳不清。这些图案中有飞禽、走兽、还有形态各异的人,这些人似乎在举行这某种宗教仪式,人群之中还簇拥着一个身着华丽的人,看上去像是一个祭祀,他站在祭台上双手举起,像是要获得某种力量一般,在他的上方有四颗巨大的火球。石壁上有些依稀可见的文字与符咒,这些鲁驿觉得似曾相识但又不确定在那里见过,这种感觉让鲁驿觉得十分奇怪。
鲁驿继续环顾四周,发现在以祭坛为中心的四个方位堆放了一些祭祀用的器皿与已经腐朽得只剩下骸骨的牛、羊还有几具人的尸骨,从尸骨的年龄上看,在祭坛下的两句大概是十多岁年轻的男人和女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腐朽殆尽,还有两具也是一对男女大概三十多岁,当鲁驿看到这对中年男女的尸骨身上残留的衣物以及女尸脖子上戴的一个和田玉兰花时,不禁泪流如注。他们不是别人,就是鲁驿的父母,鲁驿清楚的记得父母离开时穿的衣服,与那两具尸体身上的一模一样,还有那个白玉兰花,那是母亲最爱的首饰,他们定是自己父母无疑了,只见他们手握着手,依偎在一起,可骨头的颜色诡异,呈酱紫色,这说明父母在死之前可能中了剧毒。
白衫见鲁驿有异样便问道:“鲁驿,你怎么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谈,只是未到伤心时,而此刻鲁驿的心中万般滋味,无法言语,只见他半蹲着一手扶额,身体因抽泣而颤抖,这么多年他是多么思念父母,他曾以为父母是故意抛下他的,不然为什么那次出门不带着他,他曾不止一次想象着父母到底发生了什么,多少个夜晚他都无法入睡。想到这里鲁驿愈加伤心。
白衫见状也不想打扰鲁驿,只是让他以自己的方式疏解着自己的情绪,过了许久鲁驿的心稍稍平复了些,颤声对白衫说道:“他们,是我的父母!”
“什么?你确定吗?”白衫此时十分惊讶。
“我确定!”尽管鲁驿不知道父母遭遇了什么,但他确定的是,他们的死一定与这个墓室主人或是墓室的秘密有关。
见到鲁驿如此蹙眉垂泪的样子,白衫也不便多问。他懂得失去亲人的痛苦。于是他不再说什么,只是过来拍了拍鲁驿的肩膀以示安慰。
过了好一会,鲁驿终于控住了悲伤情绪,说道:“这里一定是举行过一次祭祀仪式,但祭祀什么还不清楚。除了我父母之外,那对年轻男女应该就是祭祀品之一。”
白衫此时直觉脊背发凉:“会是什么祭祀活动要用人生祭呢?怎么没有见到棺椁呢?”
只见鲁驿此时起身来到另外两具尸骨旁:“从尸骨上看,他们应该是一对十六七岁的男女。”
“石壁上似乎没有用人祭祀的内容啊!”白衫一脸疑惑。
正当鲁驿与白衫二人继续抬头看向石壁上的壁画之时,眼前的景象让二人同时惊呼了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