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池对这里的一切都有着浓厚的兴趣,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一间温馨可爱的公主房变成了眼前的景象。
璀璨华丽的欧式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的一根线断了,整个灯体朝下歪斜着,摇摇欲坠。双人床的下铺一张浅粉色丝绸床单溢满了浓稠鲜血,散发着刺鼻腥味的湿润血液顺着床沿滴滴砸在地毯上。
墙壁上挂着以暖色调为主的一幅温馨恬静的一幅画——1795年的法国古典油画《一家五口》。这样一幅代表着家庭和乐,亲人友爱的一张画,却令人心底发毛——有人用鲜血胡乱涂抹,在任意发泄着疯狂烦躁的情绪。画中的女主人和蔼温柔的笑颜被钢笔一类的尖锐物器来来回回涂划,直至画成一团乱线,最终用力过猛,那一片画纸被划破戳烂了。
小房间的恐怖气氛不亚于书房内的气氛,甚至更甚。程池冷淡地扫了一圈房间。
沈依眉毛挑了挑,程池视力极好,自然没漏过他的目光,背着他淡淡道:“看什么呢?”
沈依“你。”
程池:“我有什么好看的。”
沈依:“你长得好看。”
程池尬笑几声:“你是觉得我是不是有点冷静过头了,第一次来这个鬼地方,完全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
沈依静静地凝视着他:“人人都有不同的一面,你的冷静和勇气都是我所需要的,我可不希望新队友是个胆小怕死的怂包。”
程池嘴角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里微微上扬了点。
两人聊过之后,程池又在房间快速翻找,但似乎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这里放置的物品,甚至没有这间房间环境给人的问题多。
两人作罢,返回大厅。
林嘉木就在大厅中,程池刚刚下楼,瞧见他正和小灵与杨姐说着什么,林嘉木一开始脸色倒还平缓,等到小灵瞧着半半磕磕地回了几句后,脸色瞬间白了,强压着情绪又说了些话。
待杨姐与小灵走后,程池看到他仍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怎么了?”
林嘉木勉强扯扯嘴角:“她们说逛画室时,曾看到门缝外有白衣女人飘过,小灵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杨姐觉得好像没有看错。”
“你们这些大男人,在干嘛呢?”
几人回头,看见沈韵从转角出来,而她的方向,正是画室的位置。
林嘉木不放心的扫了一眼:“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沈韵一头雾水。
程池将一切都告诉了她,沈韵支着下颌沉思,过了一会儿,道:“你们说的会飞的白色布料,没见过,但我大约听见了女人的小声哭泣,声音太小了,我还以为是那个叫什么灵的胆小鬼在哭,就没在意。”
“恩?隔壁?你不是在画室吗?”
沈韵白了林嘉木一眼:“那儿不光有画室,还有雕塑室、小酒台、瓷器收藏间。哦,对了,还有一间摆满仿真娃娃的小隔间,但里面太渗人了,所以就没去。”
四人继续陷入了沉默,大抵十分钟后,管家准时抵达,将他们带回房间。
程池回到自己房间,打开房门,正对上沈依一张俊美昳
丽的帅脸。
“有事吗?”
沈依展露出惊人的厚脸皮能力:“我知道你今天害怕的睡不着觉,所以哥来陪你了。”
程池:“……”谢谢,并不。
程池也没说什么,侧过身让他进去。
沈依环视了一下环境,游戏倒还人道,房间不大,也说不上来多华丽,但却十分舒服整洁。
沈依脱下领带,将领口处的扣子解开几颗,指指房间:“房间不错嘛,那窗台就归我了。”
程池没意见:“你随意。”
洗漱过后,程池躺在床上,房间响起某人不小的鼾声,这让睡眠浅的程池更加难以入眠了。
他双手支着头,望向窗外的月光,今晚的月色倒是格外的皎洁明亮,无一丝瘢痕,柔顺地洒在程池的脸上,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神色越发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