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坐在这的?”
林禹州看着向他靠近的身体,温热的气息包围着他,薄荷清香带来丝丝凉爽。
“在你睡成猪的时候。”林禹州垂眸盯着他脸上睡出的红印,启唇说道。
“你才是猪!”宋清歌觉得自己就不该理他,炸毛靠近,又炸毛远离他。
“只有猪才会一直睡不醒,马上下课了才知道起来。”林禹州说着也不忘记笔记。
“我是累的好不好!不信你晚起来赶课试试!”宋清歌想掐死这个小人。
“我又不会晚起,谁像你,笨还嗜睡。”
“不会说活就闭嘴。”
“我说对了?戳到你的痛处了?”
“离我远点!”
宋清歌不想理他,坐离他远些玩消消乐解气。
林禹州将笔记给他,顺便帮他消了几个小动物。
“不要乱动我的游戏!”宋清歌拍开他做乱的手,顺便拧他的手腕。
“想让我帮你继续记?不可能!”
“这是帮你抄的笔记,我的笔记早就写好了,笨猪。”林禹州没有理手腕上的红处,圈起笔记敲他的脑袋。
“你真的好烦人!”宋清歌刚生出的感激硬生生夭折,一把抢过笔记塞进书包。
“不知好歹。”林禹州看着他收拾书包,铃声响起时少年嗖一声跑了,不管身旁人说了什么。
我有这么吓人吗?
林禹州垂眸看着发红的胳膊,碎发遮挡脸颊,看不出神色。拇指拂过唇角,轻轻压在手腕上。
宋清歌睡了一节课,醒来依旧疲惫。回去路上招猫逗狗,顺便打包份晚饭,他拖着乏力的身体前移,步伐沉重,脸色麻木,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书包压倒,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换鞋,摘书包,他蹲在地上发呆,鞋带拆了一半又放下,在玄关角落看着鞋柜,目光涣散。
满排运动鞋里混着一双新的拖鞋,干净的蓝色在一众白鞋里格格不入,却又鹤立鸡群。
宋清歌摘过拖鞋上的便利贴,纸上字迹翩翩,赏心悦目。
光脚走来走去容易着凉,不用担心,拖鞋是新的。
傻子,我难道看不出来新鞋旧鞋吗。
他看到重叠的字迹,翻过面,背面还写着一句话。工工整整落在上面,一笔一划,足见下笔之人的重视。
我等你。
字字千钧,落笔无悔。
宋清歌机械地脱鞋,换新袜子,关上鞋柜,连带着**的爱意一起封存。他走到沙发旁坐下,手里攥着略有褶皱的便利贴,在电视嘈杂的声音中看着双脚。
他很喜欢冬天的林禹州,热热乎乎的,而且会抱在怀里一起取暖。林禹州的胸膛很安全,双手箍在腰处,下巴放在宋清歌的颈窝,埋脸蹭他的脖颈,柔软的头发若即若离在宋清歌脸上,经常撩拨怀里取暖的少年。
宋清歌也很喜欢侧着身子和身后的林禹州亲吻,手扶在林禹州的脖子,上下抚摸,情动时对方会托起他的脸颊,单手搂着纤细的腰肢紧靠彼此,融入双方的骨血。
窗外倾盆大雨,毫无预兆,让人猝不及防。盛夏时节,前一瞬阳光四射,后一秒暴雨突袭,也是正常不过。
宋清歌移到窗旁,看着小区里摇曳的树叶,和他一样孤苦无依,在狂风暴雨中摇摆不定,不知风吹向何方,终去往何处。他不喜欢热暑,也不喜欢暴雨,他眷恋温柔的风,清新的草,湛蓝的天,肆意的少年和盛满自己的眼眸。
关闭电视,静听雨打叶声,似是造物主觉得世间肮脏,想要洗去角落的污垢。宋清歌明白自己不应该深陷负面情绪,可他偏偏无来由地难过,许是经受过滚烫的爱意,便再也受不住凄冷屋前独坐。
门铃突兀响起,打断他的思绪,不得不从低落中拨出自我,直面现实。
林禹州湿漉漉依靠在门口,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单薄宽大的短袖紧贴在腹部,勾勒出紧实的腹肌。雨水沾湿眼睫,两鬓被水浸透,他抱紧双臂摩挲,噙着雨水和泪珠看向宋清歌。
林禹州微微发抖,软糯着声音说:“哥哥,我好冷。”
宋清歌身体先一步反应,伸手将林禹州拽进来,抓到一块湿透的袖子,快速关上门,调高空调温度,去盥洗室找干净的浴巾。
林禹州被拉进来后一动不动,垂眸盯着脚下汇聚成的小水窝:“哥哥,地板被我弄不干净了。”
宋清歌出来说:“脏就脏了,难道让你舔回去吗?过来擦水。”
林禹州接过他手中的浴巾,弯腰蹲下,在浴巾靠近地板时被宋清歌拉起,却因为没站稳,两人摇摇晃晃撞到地上。林禹州眼疾手快,一手托着他的腰,一手捂着少年的后脑勺往身前摁,自己作为肉垫撞出闷闷的声响。
宋清歌埋在他的颈窝,双手支撑在温热的胸膛,想念的动作让他一瞬愣神,不舍得放手,想溺死在那人无意识的保护里。
滚烫的体温和冰凉的雨水让他一激灵,终于发觉到不对。宋清歌手臂撑在两侧,将要分离时又被一双大手摁回去。
林禹州搂着他,撅着嘴巴说:“哥哥,我好冷,让我抱抱好不好。”
宋清歌有些无奈,手心贴在他的额头,又被对方拉下放在脸颊轻蹭:“林禹州,你发烧了。”
谁知对方听到后,更加肆无忌惮地蹭宋清歌的手心,舌头舔着少年的食指,逐渐深入塞进温热的口腔:“哥哥好甜,好想吃。”
宋清歌真想给他一巴掌,也这么做了。对方不但不松嘴,还用牙齿磨着他的食指,舌头灵活地搅动,自外向里包裹着莹白细长的玉指,宋清歌被他舔得心神荡漾,骨头也跟着酥了。
林禹州抓过刚刚拍他的手,冰冰凉凉很舒服,塞进紧贴的衣服里,沿着纹路上移。被困的手动弹不得,只能顺着对方的动作,似是屈服的动作取悦了他,手上的力道也放松许多,趁机捏了捏少年的指尖,将冰凉的手放在身前,指引方向的手引诱着玉指作乱,在附近挑逗。
宋清歌没了支撑,只能侧身趴在林禹州身上,在抽回放在对方口腔里的手指时骤然发力,在对方的身上掐了一把,使之无暇分心,闷哼一声抓住做乱的手。分开前猩红的舌尖轻点指尖,似是告别,也像是挽留。
宋清歌湿腻腻的手轻揩,拂去对方滑落的生理性泪水,托起对方的后脑在眉骨轻轻落下一吻。
宋清歌单手抚摸着他凌厉的眉峰,轻声细语道:“起来吧,地板上冷,我们去喝药好不好?嗯?”
轻柔的语气似汪洋大海,林禹州在轻哄里迷失方向,跟着宋清歌的动作起身。
宋清歌将浴巾披在林禹州身上,又用一角擦拭对方软趴趴的头发。待擦得差不多,他转身找衣架准备先搭起来,等会洗一下烘干再放回洗浴室。
后知后觉感受到脊背的冰凉,林禹州从背后揽腰抱住少年,轻咬着他的耳朵,手指顺着发缝插进去。
宋清歌知道他现在烧得迷糊,便随他去了,反正他醒后也会忘记。谁能想到天天恨不得创死他的林禹州,发烧后竟然能这么黏人,这么喜欢抚摸。还挺可爱,比清醒的时候可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