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迁都

大商,文昌十二年,冬初。

侯府门前,寒风刺骨,其中一位侍卫忘记添衣,冷的实在是受不了,只能不停的搓着手,“这他娘的才刚入冬吧,这天怎么就这么冷!”

站在身侧的侍卫将腰间的佩剑扶正,打量他道:“新来的,看着眼生。”

“小人刚入职。”

“从上阳城来的。”

“是,小人来投奔我表哥,他如今在侯爷手下办事,所以……我来混口饭吃。”

正当他们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的时,有人闯入了他们的视线。

“什么人!”随着一声暴喝,门口的侍卫们纷纷拔剑出鞘,对着眼前那人。

只见那人脚步踉跄,身上的盔甲沾满了泥土和血迹,很是狼狈不堪。他强撑着身体,从怀中掏出一封沾染着血迹的信件,声音沙哑而微弱道:“上阳急报,耽搁不得,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侍卫们相互对视一眼,面面相觑。随后转身看向那人疲惫不堪的模样与手中的信件。

“这……要不要放进去?”

手握佩刀的侍卫率先将刀收回鞘中,对那人说:“既然是上阳急报,耽搁不得,赶紧进去吧。”

“多谢。”

侯府内,年过半百的刘管家急匆匆地跑进侯爷书房内,“侯…侯爷,有位上阳来的人……求见,求见侯爷,说有紧急军情要向您禀报。”

顾抚远正坐在书案前,听到刘管家的禀报,他的脸色瞬间一变,手中的毛笔停在半空,毛笔上的墨汁滴落在宣纸上,他索性将笔丢在一边,道:“快带他进来!”

不一会儿,刘管家带着那人进来。

那人进房门时,脚步虚浮,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强打精神,单膝跪地,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将手中的信件高高举起,呈给平川侯。

“草民见过侯爷。”

顾抚远快速的接过信件,浏览起来。

信上说北夷欲攻上阳城,现在已经兵临城下,情况十分危急。

但,至于要不要救,他还的三思后再做决断。

救,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不救,上阳城的百姓又将生灵涂炭。

那人见侯爷思索再三,心中焦急万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绝望,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道:“曲大人对草民说,信中所述句句属实,救与不救皆由侯爷抉择。侯爷决定出兵相救,那么他将带领士兵们全力配合侯爷的行动。如果侯爷选择不救,他也会理解侯爷的难处,并做好相应的准备。”

“我已知晓,刘管家带他下去休息吧。”

上阳危机的事,不过半日功夫,顾怀安便已得知。

书房内,顾怀安问:“父亲打算救还是不救?”

顾怀安静静地站在书案前,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地盯着顾抚远。

父亲不想去救,他要去。

他想去看一看,如今上阳城究竟被老皇帝糟蹋成什么样了。

顾抚远一只手敲在打桌面,桌面发出嘭嘭的声响。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上阳城百姓的惨状,以及出兵可能带来的后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顾怀安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忍不住开口道:“爹,再想下去上阳城百姓全就要完了。”

顾抚远抬起头,看着儿子焦虑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本侯知道,此事本侯自有定夺,用不着你操心。”

顾怀安见父亲给不出个答案,他决定入夜后从侯府翻墙,去校场点兵,他要亲自领兵驰援上阳城。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百姓们丧命。

夜色深沉,月光黯淡,五万守备军悄然出发,顾怀安站在守备军最前面,他身着铠甲,跃身上马。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上阳不可弃!

顾怀安刚抵达城下,便与北夷首领万俟津吉打了个照面。万俟津吉身材高大,犹如一座小山,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万俟津吉感受到了顾怀安的注视,他的眼神微微一凛,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他现在不是与顾家守备军针锋相对的时候,他高呼一声,让士兵们迅速撤退。

“撤退!撤退!”

然,顾怀安却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他深知此人一旦逃脱,日后必然会再次卷土重来。当他看到万俟津吉想要逃跑时,立刻大声喊道:“守备军听令,给我杀!”

随着顾怀安一声令下,守备军立刻发起了攻击。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如猛虎下山般向万俟津吉的军队扑去,兵器相交,发出铮铮的声响。两军逐渐陷入混乱,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动地,鲜血染红了半个上阳城,整个战场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让人闻之作呕。

当天晚上,皇宫之中,灯火昏暗。大臣们聚集在宫殿外,脸上露出焦虑不安的神情。他们有的来回踱步,有的紧皱眉头,有的唉声叹气。

“造孽,造孽啊,”晏景泽满脸是灰,头发凌乱,他将官帽从头上扯下来,咬着牙愤恨得将官帽扔到地上,嘴里喃喃呜咽着,“我大商百年、百年国祚,尽祚颓、尽祚颓啊。”

叶尚书上前几步,捡起晏景泽的官帽,拍了拍官帽上沾染的灰尘,递到他手上道:“晏大人休要说胡话,乌纱帽不能乱扔,将这帽子收好。”

此时顾怀安站在皇宫外的大门处,他擦拭着他的佩刀,刀尖在月光下照耀下闪着冰冷的锋芒,仿佛在诉说着刚才的杀戮。

惊辞匆忙赶来,向顾怀安禀报:“主子,匈奴残兵已击杀完毕,只可惜让他们的首领逃了。”

顾怀安漫不经心的回应一声,“无妨,虽然没能抓住那个叫津吉的,但他手下的人都被咱们一锅端了,短时间内不会再来围攻上阳了。”随后接着问:“皇帝呢?”

惊辞轻声道:“薨了。”

顾怀安听后,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继续擦拭着手中的佩刀,语气冷漠地说:“薨了,薨了好。”

他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局面。但让自己更没想到的是,这匈奴人这么怕他顾家守备军。

怕就对了,所以被杀得片甲不留。

惊辞:“主子,老皇帝死了,那这上阳城谁来修?”

“太子啊,他修。”

惊辞挠挠头:“太子也薨了,这国库好似是空的。”

“额,太子没了,还有其他皇子,这国库不是好似……早年间就空着了。”

顾怀安擦好了佩刀,然后将其递给身边的惊辞,轻声问道:“其余几位皇子们呢?”

惊辞莫不出声。

顾怀安好像明白了什么,问惊辞:“皇子们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惊辞点点头。

“公主呢?公主也皇嗣。”

惊辞接过佩刀,吐出四个字:“全死光了。”

顾怀安:“……”

“这是他们萧家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荒废朝政,奢靡成性,即便没有匈奴,大商也得被那老皇帝玩完。”

“那群大臣打算怎么办?”

随后惊辞接着汇报:“属下听闻太傅大人想尊主子为新皇。”

顾怀安此刻刚拿起酒袋,仰头喝了一大口。被惊辞的话吓到,呛到肺中几滴酒,被呛地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咳咳……”顾怀安剧烈地咳嗽着,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脸上泛起一阵红晕,眼角都咳出了泪花。

一旁的惊辞见状,赶忙上前把他手里的酒袋拿走。

顾怀安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说什么?曲太傅怕不是疯了不成!”

惊辞道:“属下也觉得。”

顾怀安来迟了,上阳城乃至整个皇宫经此一劫,哪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现在谁要是坐上那个位置,就是妥妥的冤大头。所以赶紧找皇子来继承这大业,谁成想皇室全死了,这烂摊子那些大臣想要他来收拾。

痴心妄想!

正说着,一位身穿便服的儒雅公子朝他走来,他的步伐轻盈,竹子色的青袍随风飘扬,与他那清秀的面容、儒雅的气质相得益彰,让人不禁想起那句“君子如竹,虚心有节”。

顾怀安斜睨了他一眼,问:“这位大人是?”

那位儒雅公子听到顾怀安的话后,恭敬地向顾怀安行礼,并自我介绍道:“下官太子伴读曲止,见过小侯爷。”

顾怀安道:“原来是小曲大人,好久不见。”

曲止:“是好久不见了,自文昌七年侯爷举家搬迁至西川,你我就再也没见过。”

“不知曲大人所来为何事?”

“我奉我父曲太傅之命,特来谢过小侯爷带兵慷慨相助,救万民于水火。”

曲止看向顾怀安,“如今皇帝驾崩,皇嗣全无,恳请小侯爷登基称帝,以匡扶我大商王朝!”

顾怀安听闻默不作声。他回想起文昌五年,北夷开始肆虐大商的城池,因平川王战死,陛下不得已封了其父为平川侯。

为什么封侯?不是封王?因为地位越高死的越早,文昌帝登基后,以莫须有的罪名残害了同宗血脉、一时间多少天潢贵胄死于他之手,好在文昌帝有一丝丝良心,留下了一母同胞的弟弟——萧玟。

萧玟是一个极其热爱读书和写字的人,对于刀枪之类的兵器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文昌帝封他为平川王,赐他西川封地。

不久后,匈奴犯大商边境线夺城池,文昌帝命萧玟奔赴战场。

在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在一次与匈奴交锋时,匈奴的箭矢如雨点般射向他与顾抚远,萧玟替顾抚远挡箭,他被乱箭射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弥留之际将西川兵权交到了骁勇善战的下属顾抚远手中。

萧玟用尽全身力气,紧紧地抓住顾抚远的手,艰难地说道:“阿远、阿远,本王知道,你是可造之材,守备军跟着本王着实委屈了他们。我深知皇兄并非当皇帝的料,但我依然要辅佐他,他毕竟是我的亲哥哥啊!对不起,是我没能护住你与若楠的两个儿子,你莫要怪皇兄。”

他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私印悄悄塞到了顾抚远袖子里。

他知道他死后,他的皇兄会将他放到西川,这个印章表示萧玟对他认可,旧部见此物如见他。

萧玟看着眼前的顾抚远,心中所念,“阿远啊,本王心中有一件憾事,此生便不言了,若有来生,能早点遇见,在告知你听。”

他喜欢顾抚远,这是他这一生无法宣之于口的事。

“如……如今我愿用自己的性命护你,也算是弥补了一些、一些过错吧……”萧玟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愧疚和无奈。

顾抚远泪流满面,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声音哽咽着说道:“王爷,别说了,别说了。你已经尽力了,这并不是你的错。”

文昌六年初夏,萧玟死在顾抚远怀里。

萧玟死后,文昌帝命顾抚远接手西川,因异姓,又为了安军心,皇帝却只封顾抚远为平川侯。

这场惊心动魄、旷日持久的战役持续到了文昌七年冬,匈奴终于不堪重负,节节败退。双方死伤惨重,但最终还是以大商军队大获全胜而告终。

班师回朝的路上,顾抚远突然接到了一道来自朝廷的诏书,平川王战死,他身为平川侯,西川往后就是他的封地,至此举家搬迁,回京怕是难如登天了。

与此同时,皇帝也在西川修建了一座宏伟壮丽的宫殿——未央宫。说这宫殿那是对顾家击退匈奴的赏赐,地理位置极好,闲暇时可入住观景。

这哪里是赏赐,这分明是为了方便皇帝游玩赏雪景找个由头搭建的。

正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段话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顾抚远不负王爷所托,西川在他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上阳很多百姓听闻全都想往西川安家,意思就是上阳帝都比不上西川富庶安乐,这些话这些传入文昌帝耳中。

文昌帝勃然大怒。

西川这是要谋反!

文昌十二年春,文昌帝一时兴起,一纸诏书发往西川让平川侯立刻出兵灭北夷。平川侯拒了文昌帝的诏书,若是非要他此刻出兵,便以死谢罪。

文昌帝闻言大怒,平川侯抗旨,欲夺其兵权,还没等文昌帝夺兵权,等来了北夷兵临城下。

顾怀安呵呵一笑,“小曲大人,本侯看起来像大冤种嘛?”

曲止:“小侯爷说笑了。”

顾怀安:“大人们的好意我顾怀安心领了,只是我父亲尚在,恕我实在难以从命。”

曲止微微皱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他轻声道:“小侯爷何必把话说这么决绝,萧家已经垮台,如今大商手握兵权最多的便是小侯爷。”

“如今能坐拥这天下江山的人非你顾……”

曲止还未讲完,顾怀安插话道:“我们顾家绝不做这谋逆之臣,”他的语气坚决,眼神坚定。

然而,曲止却不以为然,他反驳道:“这怎么能算谋逆,大商还是那个大商,换了姓氏的皇帝而已,如果小侯爷不愿意参与此事,大商不能没有君主,必定会继续推举出一位皇帝。到那时,西川依旧是要受压制。”

顾怀安明白曲止所言不无道理,但此事非同小可,他父亲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萧家没了,这群大臣还可拥护他人做皇,西川终是大商之臣,新皇若想夺西川兵权,也不是没有可能。

顾怀安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后说道:“曲大人先回去吧,容我想想。”

曲大人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此时副将常武正大步流星地走来,与曲止擦肩而过,常武转身望了曲止背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警惕。随后快步他走到顾怀安面前,恭敬地躬下身去,回禀道:“末将见过小侯爷。”

顾怀安见常武一脸的严肃和不悦,直接开口道:“不必说了,我心里有数,不要劝我,这皇帝我是绝对不会当的。”

常武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发出一声拖长了音调的“啊!”的惊叹声,那声音中满是意外。随后他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整理了一下表情,对顾怀安解释道:“不是,是老侯爷八百里加急的口谕,命小侯爷速速返回西川。”

顾怀安面露难色,“我知道了。”

一旁的常武无奈地叹息一声,他缓缓说道:“您私自带兵替上阳城解围,现下您回去,恐怕少不了要被老侯爷狠狠责罚一番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摇头,脸上的神情颇为无奈。

“责罚是小事,如今萧家死绝了,这些大臣突然推举让我当这个皇帝,我该怎么跟我爹交代。”

常武听到大臣举荐他为皇帝的这个消息,脸上又露出震惊之色,道:“这……侯爷要是知道,定不让您沾这趟浑水。”

顾怀安望着皇城:“从本侯来上阳的那刻起,就已经趟这趟浑水了。”

宫中,曲止回去后,将顾怀安不愿当皇帝的消息告知了大臣们。

大臣们一听,一个个唉声叹气,脸上满是愁容。

如今就西川有钱又有粮,能解天下燃眉之急。

“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一位大臣焦急地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搓着,脸上的皱纹都拧成了一团。

“这皇位要谁来做。”

“这该如何是好啊!”

另一位大臣垂头丧气地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啊,曲侍读,你再想想办法。”

曲止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思索的神情,道:“大人们莫要急,且等等看吧。”

三日后。

顾怀安正坐在营帐中,正在描绘聪西川乃至上阳的山河地图。这时,士兵送来了顾侯爷的来信。

他停下笔,接过信,拆开信封:“吾儿,莫急,文昌帝还有一子,在早年的皇家秘辛中,是当朝的五皇子——萧珩,因生母出身不好,于文昌六年被养在上阳城,找到他,且将朝堂交由他。”

他微微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抬起头,对着营帐外的惊辞说道:“惊辞,去传曲大人的话,这皇帝我暂当着。”

惊辞走进营帐,原本轻松的表情瞬间变得满脸惊讶:“嗯?主子您不是不当这冤大头嘛?”

“少废话,传话,本侯又愿意当了,不行吗?”

“哦。”惊辞无奈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营帐。

过了一会儿,惊辞匆匆回到营帐里,脸上带着一丝忧虑和愁容。他走到顾怀安面前,微微低下头,告诉顾怀安:“大臣们说皇宫被烧了大半,需要修缮半年之久才能恢复如初。”

顾怀安听后,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不悦地说:“半年?”

沉思片刻,突然他的眼睛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对惊辞下令道:“惊辞,你再去传达我的旨意,既然他们让我当皇帝,那么就迁都吧!

惊辞挠了挠头,“可是主子,迁到哪里呢?这偌大的上阳咱说不要就不要了。”

“哪能不要,修好后再说,不要的话不可传到本侯舅舅耳中,听见没,要不然又得数落本侯一通。”

“属下,知道了。”

“如今未央宫空着,不住白不住。”

“主子说得是。”

惊辞小声嘀咕:“啧啧,这个冤大头,主子当定了。”

顾怀安:“嘀咕什么呢?”

惊辞立刻抱拳行礼道:“没什么,属下这就去安排。”

萧珩番外:

上元节。

萧玟在河岸上瞧见了顾抚远,正当他要走过去的时候,瞧见了叶若楠的身影。

萧玟心中咯噔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河岸那处叶若楠为顾抚远系上香囊,“这是我亲手绣的荷包,里面放了你喜欢的安神香。”

顾抚远摸着腰间的香囊,“多谢叶小姐。”

“喂?你怎得还叫本姑娘小姐,叫我名字。”

烟火的光亮映在两人人脸上,萧玟明白了。

他呆愣在原地,手中还提着顾抚远最爱吃的糕点,

“可惜了,送不出去了。”

随后他甩手扔到了河中,身后的侍卫道:“王爷,您怎么将糕点全扔了,这不是给顾副将买的嘛”

萧玟道:“用不上了,他不需要了。”

他地望着顾抚远,只见他嘴角噙着笑意看着叶若楠。

叶若楠看着眼前人:“阿远,我喜欢你,你娶我吧。”

顾抚远:“好,明日我就让我娘去家提亲。”

萧玟张了张嘴,想要呼喊顾抚远的名字,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半点声音。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抚远与叶若楠有情人眷属。

回想起平日里与顾抚远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看似亲密无间的模样,兴许顾抚远只当是他是兄长,是自己对他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上元节的当天,萧玟曾无数次在心中描绘着向顾抚远表白的模样,生怕吓到对方,现如今什么不需要了。

如今,顾抚远的心中已经有了叶若楠,而自己,只有将这份欢喜埋藏在心底。

萧玟心中默默念着:“阿远,愿你与叶小姐一生幸福。”说完,他强忍着眼中的泪水,转身离去。

此后萧玟将这份感情小心翼翼地封存起来,只字不提。

从生到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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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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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首称臣
连载中铅洗浮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