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令徽右脚刚踏进家门,就被褚静漪挽着胳膊往里走。
“姐姐,父亲知道你一回来便去了听香阁,这会正在气头上呢,你可千万别……”
褚静漪一脸担心她的模样生怕她会受到父亲的处罚。
褚令徽嘴角一抽,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无事的,大不了就是被骂几句罢了。”
褚令徽笑脸盈盈的往正厅走去。
“阿爹,女儿回来了。”
褚令徽非但没有避着褚健反而还往他身前凑,她能不明白褚静漪打的什么算盘,无非是看着自己处处心虚躲着褚健,而褚健根本不在意,只是褚静漪就是喜欢看着她被自己捉弄,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罢了。
“回来了就好。”
褚令徽一踏进正厅,就看见柳姨娘与三姨娘坐在屋里像是讨论着什么。
“你来了正好。”
还没等褚令徽开口问,褚健便说道:“明日宫中举办簪花宴,邀请各王公贵胄的小姐公子前去赴宴。”
“簪花宴?阿爹的意思是我必须去喽。”
褚健点了点头,褚令徽最讨厌与京城各府小姐打交道,褚健也就应允她不必去,可是宫中的宴会,她推不得。
褚静漪端庄典雅的走了进来:“父亲,我会照顾好姐姐的,还请父亲放心。”
褚令徽还不明白她的小心思,她多次邀请自己去参加各种宴会,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失仪丢人好用来衬托她,只是她都拒绝罢了,这次倒是让她抓住了机会。
褚令徽不怀好意的一笑,拉着褚静漪的手:“那就麻烦妹妹了。”
褚令徽眼神瞥见了坐在角落的三姨娘,三姨娘上一世被大姐褚昭用军功换取了一个平民身份,这一世,褚昭必在她拉拢的范围内。
萧阙在宫里这几日除了玄武便没有任何人来打扰过。
“不能坐以待毙。”萧阙刚想准备出去走走,却被一个太监拦住了去路。
“七皇子,这是皇后派咱家送来的衣物,明日的簪花宴,还请七皇子收拾收拾前去御花园赴宴。”
玄武接过东西,孱弱的萧阙重咳几声后才道谢。
褚令徽一大早便被薅起来收拾利索的往宫里去,一路上她困的迷迷糊糊,只是总感觉褚静漪一直在看自己。
“二小姐,三小姐到了。”
两人刚下车,便听见后面传来了嗤笑声:“这不是褚令徽吗?你来这种地方,是觉得你们褚府脑袋多,够砍吗?”
褚静漪端庄的向两位行礼,褚令徽却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大清早的,哪来的疯狗,竟敢在皇宫撒野,你们几个快将这狂吠的狗撵出去,可别冲撞了里面的贵人。”
褚令徽看向一旁守在宫门外的几个侍卫担忧却傲娇的说道。
褚静漪小声说道:“那两个是尚书之女,咱们万不可得罪,给父亲添麻烦。”
“哼,我巴不得麻烦死他呢。”
褚令徽斜视了两人一眼:“哼,就算我把她们拉出去打一顿,父亲也不会说什么。”
花开得正盛,浓郁的香气四处飘散,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一片芬芳。
这迷人的香气吸引了无数蝴蝶和蜜蜂,它们像一群争奇斗艳的舞者,争先恐后地落在花瓣上,占据属于自己的那一方小小天地。
褚令徽正凝视着褚静漪,突然间,她注意到褚静漪的脸色变得绯红,原本落落大方的她竟然开始有些扭捏起来。
褚令徽见状,心中立刻明白过来——太子萧慕来了。
果然,当皇后与太子一同缓缓走来时,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纷纷迅速而整齐地弯下腰,恭敬地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平身吧,都入座吧。”
皇后的声音温和而威严,她身着一袭华丽的长袍,发髻上点缀着精美的金饰,整个人显得端庄而优雅。
她微笑着,慈爱地看着那些入座的小姐和公子们。
褚令徽刚刚坐稳,忽然听到有人用极低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褚令徽。”
她心中一紧,连忙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原来是谢翊。
她不禁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也会出现在这里。
“我来帮你啊。”谢翊看着褚令徽如此惊讶疑惑的眼神温柔的笑着解释。
就在这时,皇后的声音再次响起:“诸位想必还未见过七皇子萧阙吧,阙儿,快到你皇兄身旁坐下。”
皇后站在远处,目光凝视着远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只见他身着一袭玄色长袍,上面用金线精心绣制着一朵朵盛开的莲花,显得格外华贵。
而他的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更增添了几分儒雅之气。
这个人便是萧阙,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惊叹和瞩目。
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使得他原本就俊美的面容更加光彩照人。
然而,当萧阙与褚令徽的目光交汇时,两人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褚令徽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似乎对眼前这个男子并不感到陌生;而萧阙的眼中,则流露出一丝怒意,似乎对褚令徽有着某种不满。
褚令徽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与她有过露水情缘的男子,竟然就是七皇子!
“皇后娘娘,万安。”
萧阙走到皇后面前,微微躬身行礼,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就在众人都在赞叹七皇子的容貌堪比潘安,甚至连太子和谢翊在他面前都显得黯然失色时,萧阙突然轻咳了几声。
这几声咳嗽虽然轻微,但却让他原本就略显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病态。
底下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听说这七皇子身体不好,总是病恹恹的。”
褚令徽听到这些议论,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丝轻笑。
“阙儿这身衣物,想必是杨美人特意为你准备的吧。”皇后微笑着说道,目光落在了萧阙的玄色长袍上。
萧阙面带微笑,微微颔首道:“娘娘所赐衣物,儿臣甚是喜欢。本欲试穿一番,岂料不慎弄脏,实乃辜负娘娘美意,儿臣惭愧。”
其言辞恳切,毫无破绽,皇后亦只得颔首应道:“无妨,你喜欢便好。本宫稍后再令人送些过去。”
此时,众人或吃茶,或赏花,或谈笑风生。
褚静漪则紧随太子身后,无暇顾及自己,只得悄然寻得一处僻静之所,悄然落座。
“他竟然是七皇子?”
褚令徽正暗自思忖间,忽觉身后似有异动,且渐行渐近。
她心下一惊,忙伸手入荷包,摸索出一枚银针,夹于指间,蓄势待发。
待来人渐近,褚令徽猛地转身,手起针落,直刺来人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