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赛的场馆比林清寒想象中还要大。
聚光灯有些刺眼，观众席的嘈杂声像潮水一样涌来。她坐在选手区，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键盘边缘，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
“紧张？”身旁的同事小声问她。
林清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有点。”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解说台——程子卿正低头翻阅资料，修长的手指偶尔推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整个人在聚光灯下显得格外清冷疏离。
和昨晚那个对她说“想经常见到你”的人，判若两人。
“接下来有请‘星辰科技’战队的代表选手——寒江雪！”主持人的声音响彻全场。
林清寒站起身，走向舞台中央。
比赛开始，航线划过沙漠地图。
林清寒深吸一口气，标记了跳点：“狮城”
耳机里传来队友的质疑声：“这么刚？我们不是该先苟一会儿么？”
“相信我。”林清寒的声音出奇地冷静。
她想起程子卿昨晚发给她的最后一条消息：【按你的直觉打，别想太多。】
落地后，林清寒的操作行云流水。她像一只敏锐的猎豹，穿梭在废墟之间，每一次开枪都精准致命。
【寒江雪使用 AKM 击倒了专业代打】
【寒江雪使用 AKM 爆头击杀了今晚不吃鸡】
解说台上，程子卿的声音透过音响传来：“非常漂亮的预判射击，寒江雪选手展现出了惊人的个人能力。”
搭档笑着调侃：“鹰眼似乎很欣赏这位选手？”
程子卿面不改色：“客观评价。”
但林清寒知道，她藏在专业术语下的，是只有自己能听懂的小小骄傲。
决赛圈，1v2的残局。
林清寒的弹药所剩无几。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可以封烟保排名。”队友在语音里建议。
林清寒却摇了摇头：“不，我要赢。”
她想起程子卿文件夹里写的那句话：【你的优势是出其不意，别被常规思维限制。】
林清寒主动暴露位置，引诱对方开枪！
“这是在自杀吗？”解说搭档惊呼。
程子卿却微微前倾身体，眼睛紧盯着屏幕：“等等。”
就在敌人开火的瞬间，林清寒一个灵巧的侧翻，借助反斜坡完成视野差，同时掏出了——
燃烧——瓶！
火焰划出完美的抛物线，落在敌方掩体后方。两人被迫移动的刹那，林清寒的最后一梭子弹呼啸而出！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全场寂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热烈欢呼。
赛后采访环节，主持人兴奋地把话筒递给林清寒：“太精彩了！最后那个燃烧——瓶战术是怎么想到的？”
林清寒的视线不自觉地寻找程子卿，发现对方正专注地看着自己。
“就……灵光一现？”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主持人继续追问：“听说你有职业级水平，有没有考虑过打职业？”
林清寒的笑容僵了一瞬。她看到程子卿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目前还是以工作为主。”林清寒谨慎地回答。
回到后台，林清寒刚松了口气，就被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拦住了。
“林小姐，我是TNG战队的经理。”对方递上名片，“有兴趣聊聊吗？”
林清寒瞪大了眼睛：“现在？”
“就五分钟。”
在临时休息室里，经理开门见山：“我们教练组看了你的比赛录像，认为你有打职业的潜力。”
“可我今年已经25岁了……”
“年龄不是问题。”经理笑了笑，“鹰眼22岁才入行，现在不也成了顶级选手？”
听到程子卿的名字，林清寒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是青训合同，你可以带回去考虑。”经理推过来一份文件，“薪资可能比不上你现在的工作，但如果你能通过试训……”
林清寒接过合同，脑子乱成一团。
走出休息室，林清寒差点撞到人。
程子卿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双臂抱胸，表情复杂。
“他找你了？”
林清寒点点头，举起合同：“你们商量好的？”
“没有。”程子卿皱眉，“我不知情。”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程子卿突然叹了口气：“去外面说。”
夜风微凉，天台上能看到整座城市的灯火。
程子卿靠在栏杆上，侧脸被霓虹灯染上淡淡的蓝色：“你怎么想？”
林清寒捏着合同：“我不知道。”
“说实话。”
“我想试试。”林清寒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但我也害怕。”
程子卿转过身，正对着她：“怕什么？”
“怕失败，怕让父母失望，怕……”林清寒的声音越来越小，“怕跟不上你的脚步。”
最后一句话轻得几乎听不见，但程子卿还是捕捉到了。她的眼神瞬间软了下来。
“林清寒。”她罕见地叫了全名，“看着我。”
林清寒抬起头。
“我第一次与你交手，就被你的天赋震惊到，不是每个人都能把职业选手逼到那种地步。”
她向前一步，缩短了两人的距离：“你缺的不是技术，是自信。”
林清寒屏住呼吸。
程子卿的唇角微微上扬，“如果你来TNG，我会亲自训练你。”
回家的地铁上，林清寒反复翻看着合同。
手机震动，程子卿发来一条消息：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紧接着又是一条：
【但如果你来，我会很高兴。】
第二天早晨，主管把林清寒叫进办公室。
“小林啊，昨天表现不错！”主管笑眯眯地说，“赞助商很满意，想签你当长期代言人。”
林清寒愣住了：“什么意思？”
“就是你可以边工作边打比赛，双赢嘛！”主管推过来一份新合同，“薪资翻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