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寒盯着来电显示，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程子卿的声音比游戏里更清晰，也更具实感：“看到网上帖子了吗？”
“看到了。”林清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程子卿顿了顿，“网上的事，你别管。”
林清寒握紧手机，喉咙发紧：“可他们说我开挂……”
“我知道你没有。”程子卿的语气很笃定，“你的操作习惯、反应速度、战术思路，开挂的人模仿不来。”
林清寒眼眶一热。
“可是……”她咬了咬唇，“现在连我公司的人都知道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公司？”程子卿的声音微微提高，“他们找你麻烦了？”
“不，相反。”林清寒苦笑，“他们让我代表赞助商参加商业赛。”
程子卿似乎轻笑了一声：“那不是挺好？”
“哪里好了？”林清寒抓了抓头发，“现在网上都在质疑我，万一比赛打砸了……”
“你不会。”程子卿打断她，“我看过你的数据。”
林清寒一愣：“什么数据？”
“KD值、爆头率、生存时长……”程子卿的语气突然变得专业起来，“你的状态虽然起伏很大，但巅峰数据能达到职业级。”
“你……查我战绩？”
“嗯。”程子卿坦然承认，“从我们第一次交手后就查了。”
林清寒耳根发烫，不知该说什么。
程子卿忽然问：“商业赛什么时候？”
“下个月15号。”
“这么巧，刚接到的通知，那场比赛我是解说。”程子卿淡淡道，“别紧张，正常打就行。”
挂断电话后，林清寒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手机震动，程子卿发来一条消息：
【比赛前，我可以陪你特训。】
林清寒盯着这条消息看了许久，突然坐起来，打开电脑登录游戏。
既然程子卿都这么说了，她绝不能丢脸！
接下来的两周，两人的联系变得频繁起来。
程子卿会抽空分析林清寒的录像，指出她的走位问题和战术漏洞；林清寒则像个勤奋的学生，每天下班后雷打不动地练习两小时。
某天深夜，程子卿突然发来一条语音：“你最近进步很快。”
林清寒正咬着面包练习压枪，听到这句带着认可评价，差点噎住。她喝了口水，才回复：“名师出高徒！”
程子卿回了个“嗯”，然后补了一句：“明天我要去外地比赛，一周后回来。”
林清寒的手指在键盘上悬停片刻，最终只打出一句：“加油。”
这天，林清寒正在公司开会。
手机震动，一条消息弹出：
【晚上有空吗？】
林清寒看到消息手，机差点掉落。主管瞪了她一眼，她连忙低头假装记笔记，手指却在桌下飞快打字：
【有！】
发完又觉得太突兀，赶紧补了个：【怎么了？】
程子卿的回复言简意赅：【当面说。】
晚上七点，林清寒站在约定的咖啡厅门口，紧张地整理头发。
“等很久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清寒猛地转身——
程子卿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发扎成高马尾，比直播里看起来还要清爽利落。
“没、没有，也是刚到。”
程子卿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进去吧。”
咖啡厅里，程子卿推过来一个文件夹。
“这是什么？”林清寒好奇地翻开，随即瞪大了眼睛。
里面是详细的比赛分析报告，包括可能遇到的对手数据、地图战术建议，甚至还有她的个人操作习惯总结。
程子卿喝了口咖啡，“商业赛用得着。”
林清寒脸颊发热：“专门为我做的？”
“嗯。”程子卿抬眼看她，“有问题随时问我。”
林清寒慌忙低头，继续翻看文件，突然在最后一页停住了——
那是一张TNG青训营的报名表，上面已经盖好了俱乐部公章。
“这是……”
程子卿的声音很轻：“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
回家的路上，两人并肩走着，谁都没说话。
林清寒感觉手中的文件夹似乎有千斤重。
“程子卿。”她突然停下脚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夜色中，程子卿的侧脸被路灯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因为……”她转过头，直视林清寒的眼睛，“我不想看你的天赋被浪费。”
“也希望能经常见到你。”程子卿有补充道。
商业赛当天，林清寒站在选手席，手心全是汗。
解说台上，程子卿穿着正装，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让我们欢迎今天的特邀企业战队——”
当镜头对准林清寒时，她看到程子卿对她做了个口型：
“加油。”
林清寒深吸一口气，戴上了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