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变态?”花辰的身子僵住了,似在仔细品味着这个词,从没来有人这般对他,此刻他周身气场阴沉骇人,神色复杂的垂着眸子,目光冷如薄刃。
许意欢梦魇了,梦中那少年的脸,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眼神直勾勾的望着自己,像是在盯着就要到嘴的猎物,她想要逃却怎么也逃不了。
“滚开。”她挣扎着动了动眼睑,想要暴打渣男,好在僵硬的身子有所缓解,胳膊貌似能动了,她抬手准备揉揉自己的眼睛,哪知胳膊抬起的瞬间,竟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只是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手探寻的在那个“东西”上摸索着,花辰愣愣的见她,手指从他的眉心划过了鼻骨,然后停在了他的唇上。
花辰没有由来的紧张,任她的手肆意游走,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摸他的脸,他的眼神变得探究玩味,唇感受着她手指的温度,他.....要回应吗?
屋内的一切仿佛静止了一半,花辰不禁吞咽了口水,整个人一动不动,又见她的手再次不安分的抬起,落到了他的喉结上,喉结滚动起来。
终于,他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异常纤细,皮肤如凝脂一般光滑,许意欢的手被他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他等这一天好久了......
花辰脱掉了自己的玄色氅衣,里面是金纹云袖的白色寝衣,之后便要去解开寝衣的盘扣,她的手再次落了下来,落到了他的手上,少年的黑眸危险的眯了起来。
少年解衣裳的间隙,许意欢终于睁开了眼睛,才适应了亮光,就见一人立于床头,他手上的动作让她发现,他还是那个变态!
“没完了是吧!”许意欢从旁边拿了一只竹枕,狠狠地砸向了花辰。
花辰眼疾手快,瞬间接住了那坚硬的竹枕,一脸狐疑的盯着她。
许意欢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随手又拿到起了床头桌子上的杯子,只是再次被花辰接住了,不过杯中的水,毫不吝啬的浇了他一脸。
许意欢见他唇角,多了了一抹冷血嗜杀的笑意,第一反应便是逃!
她慌乱的准备下床,忘了身子尚未恢复,整个人重心不稳险些跌落下来,少年快速的就接住了她,两人四目相对。
少年脸部棱角分明的轮廓,映入了许意欢的眼眸,他冷傲孤清却凌厉逼人的眉下,那双让人万分恐惧的眼睛周边,狭长的眼尾微挑,深沉阴鸷的瞳仁,如黑夜只身撞见的孤狼,眼底是深不可测的阴郁之气,甚至夹杂着几许病态的暗光。
许意欢只看了一瞬,便觉得浑身被这邪佞可怖眼神,凌迟了千万次,躲闪不了之下的无奈,她竟然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看不见就不可怕,她这么安慰着自己!!!
花辰被她挡住了视线,脚下一绊整个人连带许意欢,双双倒在了床上。
许意欢见到时机不错,再次想要逃,却被他的手一把按住了,整个身子僵硬的不再动弹。
他回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氤氲着凉薄的眸子直逼她的瞳仁,嘴唇轻抿语气低沉道:“去哪?”
“啊啊啊,死变态,去死、去死......”许意欢的心态崩了,竟然开始抓咬他!
花辰哪里见过她这样,只得死死的抓着她的手,“安静!”
安静?安静个毛线啊,许意欢大喊了起来:“救命,抓色狼,抓色狼,救命......”
花辰只得捂住了她的嘴巴,双手环住了她的身子,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若是传出不好的言论,他一定会颜面扫地!
“救命......”许意欢眼神惊惧,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花辰的再次咬上了她的耳朵尖,“你若再喊一声,本侯会有......千万种折磨你的方法!”
“救命!”许意欢看着他,声音娇柔委屈道。
“许意欢,你长能耐了是吧?”花辰没想到她,竟然完全不顾及他的面子。
哪知她双眼含泪,再次软软糯糯的恳求道:“放了我好不好?”
“放了?”他重复了一句,她竟然哭了???
花辰一时无言,面前的人梨花带雨,但是他第一次见她求饶,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的手陡然一松,瞬间又拉住了她,“你是本侯的夫人,除非我死,否则你逃不掉!”毫无感情的话脱口而出,“想哭就哭个够!”
许意欢见苦情戏和美人计打动不了他,便收起了眼泪,对,拿自己的袖子擦的,这过程中还吮吸了鼻子,“你可知道猥亵女子要判多少年?你这样会被抓起来打断腿的!”
花辰没听太懂,打断腿却听懂了,“在清幽城,本侯就是律法!”
好狂妄啊,许意欢一时没了对策,“你是不这儿不好?”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猥亵,当然要看轻重了,你若是放了我,我保证不报警!你若被抓就是大罪!”
花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她的脑袋,“夫人,你莫不是睡多了?”
“你要知道,那牢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清汤寡水,啧啧......”接着她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哥,我就吃了你八颗丸子,赔给你行不行,你能不能放了我啊?”她的手拉了拉他的袖口,一副极其委屈的神情。
什么九十九分,这该死的梦怎么还不醒,究竟要跟他纠缠多久啊,这人一看就是精神病院,没关好门跑出来的,可惜了这张惊天地泣鬼神的脸,她只求他千万不要鱼死网破!
许意欢估计,他可能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接受,竟连法律都敢无视!
“勾股定理会吗?”作为理工生中的佼佼者,许意欢简单的问道。
花辰摇了摇头,她今日说话甚是奇怪,“什么狗骨?”
看吧,果然验证了自己的猜想,感情她这是被他绑来玩角色扮演啊,她的脑筋转个不停:“哥,你放了我吧,你看我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嗯,也一般,要啥没啥的,等等......你不会想要钱吧?”
“不要!”花辰回应着,眼神扫了扫她的衣裳。
“要......要我也不行,我可是有男人的!”许意欢双手护在胸前。
眼前的男人脸色骤变,脖子上的青筋显眼的暴起,口中喘着粗气:“你再说一遍!”
“我、我......”
花辰的手已经捏住了她的下巴,毫不怜惜的揉捻着那扬起的弧度,牙齿上下用力的咬合着,眼睛里充斥着骤然疾风,紧接着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中蹦了出来,“你、还、没、忘记他吗?”
“疼......”许意欢白皙的脸涨得通红,眼睛瞬间便噙满了泪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惹怒了他,她本想用别的男人震慑他,谁知道着家伙这般可怕不讲理!
“疼,你可知本侯的心更疼,本侯做了为你做了那么多,低声下气的哄你开心,你可开心了?”
“开、开心......”
花辰抓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却没有停止揉搓,许意欢的下巴已经红了,他再次说道:“夫人,能感觉本侯的真心吗?”
死变态,她怎么会感觉到,不跳人就死了,只是现在她还不能惹怒他,便点了点头,“能,好真,怦怦跳!”
下巴处的力量消失了,许意欢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还未逃脱魔抓,便见他拉她入怀吻住了她的唇,巨大的压力感让许意欢喘不过气,想要推他却推不开。
她的初吻啊,即便是梦,也是初吻啊,许意欢死死的咬住了他的唇,绝望的反击。
直到少年的唇角渗出了血迹,他才停了下来,舌尖舔掉了那抹血痕,似乎在回味,唇角冷漠的一扬,“夫人,最好老实一些,再说出这等言论,本侯绝不轻饶!”
那个男人,她竟还不死心的想着,花辰的手攥紧了拳头,想到他们的新婚夜,她还以死相逼,为那个青梅竹马守节,可他偏不要她得逞,她的心里只能有他,他才是她唯一的夫君!
可他终究是控制不了她的心,那晚他撕碎了许意欢的衣裳,她没有哭,他逼迫她承认他才是她最爱的人,她咬着牙始终没吭一声。
散落了一床的浅粉花瓣,染指了斑驳的红色的血迹,那是他唯一得到的欢喜!
后来花辰用那个男人的性命相逼,她妥协了,仅仅为了那个男人,不吵不闹不逃,这种逃避让他比她还要绝望。
再后来她的眼神日渐空洞,大多时候不去看她,却温顺的听他的命令,乖巧的像只他可以随手捏死的宠物。
少年把少女困在了偏殿,再没放她出来,即便他夜夜前去,许意欢喊他侯爷,谦卑有礼如他的属下们。
脱她的衣裳她不挣扎,甚至自己别有心机的留下,一些他认为的宠爱痕迹,她不挣扎,顶多是因为疼痛皱了皱眉,像是死了一样,这种感觉让他发疯!
“那个男人究竟哪好?”花辰不可思议的脱口问了出来,脸色黯然如置身于阴影中。
哪好?许意欢怎么知道,本就她是编的,她清高甚少能看的上一般男人!
“哪好?”他再次不安的问道,她的模棱两可让他不安。
“嗯......”许意欢回答不出来,颓然躺床上闭上了眼睛,不想纠缠了,她的心七上八下的,赶紧醒来吧,这么一对比,这男人可比她的上司难缠多了。
只是刚躺下,便被花辰薅了起来,“夫人,你在想什么?”
救命啊,当然想你消失了!!!
“那个男人,要夫人回忆那么久吗?”花辰睁着暴怒的眸子,开始撕扯她的衣裳。
许意欢忍无可忍,想到以前学过几个月的功夫,便趁他慌乱的时候,猛地抬脚正中要害,用了八成的力!
花辰脸色惨白,弓着身子倒在了床上,整张脸因为疼痛变得扭曲。
许意欢快速的下了床,还没逃出房间,身后便传来了凛凛寒意的冷言:“许意欢,你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