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退后。”姜湫话刚说完，已经提了剑刺向那人胸膛。那“人”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后知后觉地将身子向后仰想要避开这一剑。却不想姜湫速度更快，“噗呲”声响，剑锋就已没入胸前。
然而姜湫却觉得不对，这一剑刺进去像是捅在棉花上，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下一刻它已经消失，姜湫眼前闪过一道电光，直冲面门。
这个速度她根本来不及反应，手中长剑在一瞬间飞了出去，而那“人”趁机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狠狠摁在地上。
姜湫喷出一口血，当即心想，哪来的疯狗，养狗不拴绳，统统送去坐牢！
脱了手的剑在眼下的情况中召不过来，压着自己的那具被改造过的身体又如同猛兽般力道十足，姜湫被它压的手脚发麻，脖子也快断了。
就在这时枪声响彻暗室，就见那“人”额头正中爆开红色血雾，冲击力将它弹了出去。
姜湫立刻在地上打了个滚站起身，枪中子弹已在膛上。
那不人不妖的东西吃了痛反而更加恼怒，就在被弹出去的瞬间它已经调整好了姿势，双足落地一蹬，借力又跃了出去。
好脚力，姜湫张着嘴，这双蹄子不会是岩羊的吧？
眼见着它就要扑到降谷零面前，姜湫三两步上前一把将他推开，硬生生受了那怪物一巴掌。
姜湫当即觉得自己脊椎骨都要被打断了。
降谷零摸到一片血肉模糊，饶是两人面不和心更不和，他也不由发问：“你还好吗？”
却见姜湫虽疼得呲牙裂嘴，然眼神中竟透露出一股诡异的兴奋，这让降谷零怀疑刚才那巴掌是不是伤到脑子了。
事实上姜湫并没有听到他问了什么，反而是在刚才电光火石间产生了一个推断，并且深以为然。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也算是终于为先前的事故找到解决的契机了。
她随即一把推开降谷，颇有一副“别妨碍我”的架势，飞扑向那怪物，摆出要肉/搏的模样来。
从降谷零的角度看，她大抵是疯了。
但她似乎一直挺疯的，没准这还是她常规的表现。
几番缠斗，降谷零也看出来了，那怪物没有任何格斗技巧，但出于最原始的动物本能，以及天生的力量优势，反倒把有章法的姜湫压制得死死的。
而且姜湫看样子还在持续挨打啊。
她看起来根本顶不住肉/搏的强度，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选择这种最不适合自己的打法？
就在他疑惑的当口，姜湫又被怪物拍回地面，还没等她喘过气，那怪物已经逼近，一抬腿踢了过去。
这一脚直直冲着她的胸口，姜湫无法闪避，甚至连抬手护住胸前的时间都没有，硬生生挨了那东西一脚，被踹飞出去几米，后背猛撞在墙上才勉强停住身形。
此时姜湫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眼前看不清耳朵里也因为充血嗡嗡作响，这一刻她是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
这种感觉仿佛让她回到二十年前，只不过她确信今天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再忍一忍，她咬着牙强逼自己咽下一口血，就快好了。
左手臂应该是脱臼了，但这也无关紧要，很快她姜汉三又会杀回来的。
再来一下，再一下就能——
她刚要爬起来，那怪物又是一脚踹得她在地上翻滚好几下，眼见着姜湫还能咕涌，怪物就像是凶狠的捕猎者势必要将猎物玩/弄到咽气一般，伸手拨弄了两下姜湫的身体，还凑上去闻了闻。
当发现姜湫气息微弱后，怪物终于失去耐心，长大嘴欲咬向姜湫的脖颈。
它的牙齿——降谷零此时才看到，是细细密密的鲨鱼齿，而且竟然长了两层。
很难想这样被这样的牙咬上一口，正常人的脖子还能不能撑住。
怪物口中的腥臭扑面而来，却在离姜湫脖颈还有十厘米左右的地方，硬生生停住。
那把掉落在地上的剑不知何时又回到姜湫手里，剑锋此时此刻已经插/入怪物的咽喉，一剑将之捅了个对穿。
“下辈子咬人之前记得刷牙。”
*****
怪物被姜湫枭首，主打一个分头行动。
降谷零只瞥了怪物一眼，就转而问姜湫：“你怎么样？”
“我没……”事字话音还没落下，就听暗室外传来一阵坍塌声，降谷零立刻跑过去开门，却还是晚了一步。
门被砸的些微变形，透过缝隙看得出外面已经被碎石堆满了。
“看来有人想毁灭这里的痕迹啊。”
“何止，还想把我俩也砸死在里面呢。”姜湫不再去看被封死的门口，转身一瘸一拐地走，“找找吧，这里或许还有别的出路呢。”
“我觉得你需要先休息一下。”降谷零走在她身后，“你受了那么重的伤。”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路。”姜湫突然转身，警惕地看着人，“你干嘛？”
降谷零收起本来想将她摁晕过去的手，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你恢复的还挺快？”
姜湫瞪着他，音调渐升：“你想说什么？刚才抬手干什么？”
这副反应，降谷零觉得她有些应激了，难道是自己刚才的问题和动作让她感受到威胁了？
见她仍旧浑身紧绷，降谷零叹了口气：“没什么，是我多问了。”
姜湫咬了咬牙，又瞪了他一眼，才蹲下身去敲密室的石壁。
“不行，是实心的。”姜湫挑了一处地方坐下来，“等他们来救吧。”
说着就闭目养神起来，再不理会另外一人。
暗室里时间过的悄无声息，不知是坍塌后的多久，又响起了两声间隔大概一分钟的“轰”的声响，但这次降谷零确定，是炸/药的声音。
堵在门外的碎石堆被炸开，几道强光手电射进暗室。
姜湫站起身，向洞外走去：“这次还挺快的。”
那人登登登跑进来：“降谷先生，你们还好吗？”
见着来者是风见裕也，姜湫脚步一顿：“怎么是你啊？”
降谷零亦走到洞口，边走边撩了撩头发：“我猜应该是风见从长野县调来了炸/药，才能及时炸开这里吧。”
“是的，降谷先生。”
姜湫鼓了鼓嘴，难怪这次救援来这么快，一般按照他们部门的物资审批进度，高低也得到明天才能把东西从东京调过来。该说真不愧是公安啊，调用违/禁/品的效率就是高。
*****
姜湫挨打的事已经传遍超调局了。
据在现场的杉本描述，姜副部是被两个公安架着从地下送上来的，出土的时候左腿上有一道伤口很深，滋滋往外冒血，姜湫在那嗷嗷叫。
送医之后说要缝针，闻言姜湫差点拖着伤腿就要跑路。
结果被一同来的某个公安一把摁回病床上，力道之大让杉本怀疑那公安想公报私仇顺带把姜副部的肩膀一起捏碎。
麻药劲儿一过，姜湫又痛得滋哇乱叫，其程度几乎可以载入院史十大恐怖叫声事件——杉本实在庆幸给她安排的是单人病房。
姜湫一边啃苹果一边喊疼。
尴尬的杉本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姜，姜副部，您这样叫唤是不是有点……”
“我疼啊，你们根本没人心疼我！”
姜湫：白挨八针我叫两下不行啊。
事实上自六岁某件事之后，姜湫的恢复能力就远超常人，一般的伤口当场恢复，稍严重些的也就一两天能恢复如常。但诡异的是上次四国的事件之后她周身的能力都像被人封印了一般，包括恢复能力，让她着实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她不确定四国的事情是不是针对她的一个局，毕竟在日本超调局的这三年她把这件事隐藏的很好，但保险起见，她这次还是让公安介入，为的就是如果真有人想探她虚实，她也好借此模糊对方视线。
只不过这次还有意外之喜。
先前吴叔叔和她说，像她这种能力被封死的情况，或许可以借助强大的外力冲破。她会去网上接各种各样的灵异案子，也是想看看能不能遇上厉害点的妖怪助自己把封印冲破了。
结果钱是赚了不少，有用的一个都没有。
直到在地下遇到了那个拼接妖怪，挨打的第一下姜湫就察觉，有什么东西失而复得。
能力是回来了，但伤还得装，姜湫和从前一样给自己操作了一个假伤口，并且为了演得逼真，还进医院缝了八针。
早知道缝这么多针就把伤口做短点了，打工人的命也是命啊。
等她回局里的时候才叫丢人，一个个来慰问她腿恢复了没，让一个i人差点社死。
姜湫：别问了算我求你们。
公安那头倒是没什么风声，自那日将她送去医院并摁着她缝针后，降谷零就再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他不来找自己，姜湫倒不能不去找他……的麻烦。
虽说在道德层面这的确有些稍显没品，但没品的事做多了哪在乎多做一次。
作战的底线虽然很低，但她做人的底线几乎是没有的呀。
姜湫开开心心准备给某人穿小鞋，只是鞋还没准备好就接到源久九电话，让她立刻马上出现在警察厅警备局理事官办公室。
姜湫 一款容易应激的小猫
黑田：来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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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所谓不破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