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站在树杈上已经有小片刻时间了,看着树下的云鼠,眉头都要打结了。
树下的云鼠在做什么呢?原来在为需要分发的信件归类。不一样的是,云鼠的动作异常的缓慢。一封信件从信堆里拿起,放到眼前辨认地址,再放到相应区域,不过几秒时间,却生生地被它做成了慢动作。
拿起辨认,就这两个动作慢如龟速,随后信件就在云鼠眼前静止住了。渐渐云鼠的身姿开始倾斜。倒——倒——倒——倒至35度角时,云鼠的身子猛然一震,迅速复位。凝视信件的过程才算结束,信件被它扔到了某一堆中。
当然不止这一个过程会这样。同样在取信件的时候,会在某一瞬间云鼠突然顿住,接着又是某种诡异的倾斜姿态,直到35度角时它胖胖的身体再也弯不下去了……
松鼠此时已经是一脸嫌弃了,三下五下从树上蹦下来,窜到云鼠面前,想要开口好好教导云鼠认真工作。只是看到云鼠的脸,松鼠把话给咽回去了。
那真的是云鼠吗?脸有点浮肿,黑黑的眼圈,眼睛肿的像个核桃,胡子揪在一起,皮毛也暗淡无光。这是遭了什么罪???
松鼠不由地打起了这个问号。重新打量了下云鼠,只见它半眯着眼,似乎想努力睁开,只是不管怎么努力,眼皮子就是往下沉,丝毫不给面子。而一旦闭上眼,身体就自然地开始倾斜。
睡眠不足???松鼠不由地恍然。毫不犹豫,一爪子上去拍在云鼠的脑袋上,“偷什么懒,扣工资!”
“啊——不要呀——” 出乎意料地云鼠噌一下跳了起来,不停挥舞着爪子。
“……” 松鼠惊愕地看着云鼠,“咳咳,清醒点清醒点,是我是我!”
“……嗯?”云鼠停止了挥舞,两只爪子就这么举在头顶,努力睁开核桃眼,“原来是你呀……呼,吓死我了。” 放下爪子揉了揉脸,云鼠瞬间跳了起来攥住松鼠的肩不断摇晃,“有没有搞错啊你,这么吓唬人好玩吗?啊啊啊?绝交啊!!!”
啪,云鼠的爪子被松鼠打开了,“你发什么神经!”说完,松鼠退了两步,“就说你呢,不好好工作,晚上都干嘛去了?偷东西去了?”
“……”云鼠招了招爪子,“你过来,你过来。”
“……不要……”松鼠又退了几步。
“……至于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基本上,你总是没好事。”松鼠已经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了。
“……”云鼠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诉你个秘密,我有个尾巴。”
“神经,你怎么可能没尾巴。”松鼠内心的独白却是:脑子坏了吧?
“不是,不是我的尾巴,是一个尾巴。”
完了,脑子真的坏掉了,松鼠思忖着该把云鼠送那个大夫那里去。
“唉唉,就是……”话说一半,云鼠左瞧右瞧,噔噔跑到松鼠身旁贴着悄声说,“那个恶魔,甩也甩不掉,天天和我念叨。”
“你……还没死心?”
“不不不,我已经死心了,可是真碰上恶魔了,赖着我。”
“干嘛赖着你?”松鼠觉得自己也不正常了,居然接上了话茬。
“他想跳槽去当天使。”
“你在做梦吧?”
“呸,你怎么不信我呢?我几天几夜没睡好了,就是因为他!白天夜晚想到了就来找我,说增进感情!”
“……你能帮他?我记得你是要他帮你呀。”松鼠内心哀嚎:这对话到底是怎么连续下来的,居然在陪云鼠鬼扯?要赶紧送医院去。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啊啊啊啊!!!我想睡觉啊!!!”
森林中瞬时充满了云鼠的嚎叫,悠悠地荡开。
睡——觉——睡—觉——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