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祈添加了白芨的微信,对方通过后就再无反应,看来是个冷漠的人。
在陈曦希的强烈要求下,蔚祈上了来接她的商务车。
奇怪的是,一直对蔚祈行程颇为关心的陈曦希这次决意不亲自接送,怎么说都要让她一人前往。
“真的不去?”
“不是不去。”陈曦希说,“是人家有要求,我不能去。”
更诡异了。
只是蔚祈还没来得及下车,车门就自个儿关上,告别了她的安全区。
车辆在行驶,窗外的景色一个个远离,蔚祈呆在车里,不发一言的冷漠司机让她更加害怕了。
说好的恋爱娱乐圈游戏,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一个小时后,蔚祈实在是按捺不住了,这到底是要开到哪里去。
“是这里吗?”蔚祈问司机。
司机带着黑色口罩黑色墨镜和黑色帽子,并没有回话,像是一个开车的机器。
终于车停了,司机打开车门,并不回应蔚祈的疑惑。
他只是转过来,大大的墨镜盯住蔚祈和她身边已经打开的车门,沉默不语。
没来由的,蔚祈就觉得眼前的墨镜后,像是有两个黑漆漆的黑洞,恐怖又慎人。
“谢谢。”她抓上包就跑了。
下了车只有一条路,蔚祈沿着这条黑漆漆但有两道昏黄色壁灯的道路往前走,尽头是一个古老的铁笼子似的电梯,她上去摆弄了半天,总算顺利到了餐厅。
餐厅有一种复古的格调,周围都黑沉沉静悄悄的,唯独只有吧台和一张木头原色的餐桌点着灯,阴森森的。
这大师也太会选地方了。蔚祈心里不大舒服。
餐桌旁坐着一个男人,背对着她。
蔚祈看清楚男人身形高大,但是头发不算乱糟糟吧,也肯定没打理过,没什么精神地塌在头顶。
蔚祈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到男人对面拉椅子坐下。
左右看了看,尴尬地笑道,“你好大师,我是蔚祈,陈曦希介绍过来的。”
男人抬起头看向蔚祈,看了很久。
嗯?
蔚祈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没有开口说,只是谨慎地打量他。
不修边幅的头发,面容清秀干净,身材高大,身上穿着白T,外面套着蓝色衬衫。
“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蔚祈以为自己会到他的办公室工作室之类的,没想到在餐厅,整个餐厅还只有他们两个人。太古怪了。
“还有别的人要来吗?”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侧过头,露出的苍白耳朵缺了一块。
“不,我只是随口问问。”蔚祈多看了耳朵一眼,再不多说。
说实话,她更害怕了。
她端起矮矮的茶杯,啄了一口已经凉了的茶水,让自己冷静一下。
甘甜,带着深山里才有的气味。
“好喝吗?”一直面无表情的男人忽然咧开嘴笑得高兴,“我不远万里带来的。”
他就这样满眼期待地看着蔚祈,蔚祈觉得实在是太奇怪了这个人。
到底在说些什么。
但是她还是掩饰了自己的慌乱。
假装镇定地用餐巾压了压嘴角,堆上还算真诚的笑容:“非常好喝,很特别。”
男人的笑容还在颊上,眼里却透露出一副迷惑的模样。
他眉心皱起,整个身体往前压了压,推动了轻飘飘的桌子,撞得桌面上的杯盏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真的好喝?”
“嗯。”
男人扶住餐桌站起来,走到吧台边,拿起了一盘鲜红浆果堆叠的木制餐盘。
餐盘稳稳落在蔚祈的面前,男人手臂交叉叠在桌上,削尖的下巴尖贴着手臂,扬了扬。
“那这个呢?”
蔚祈觉得离谱,但还是吃了。
没想到这东西味道真的很不错。
“好吃。”
没想到男人比她还高兴的样子,暗暗嘀咕了一句:“我就知道。”
什么?
蔚祈有些无奈地说:“白芨大师,我听说了你能力很强,但是现在有一个困扰。”
“那不是我的名字。”男人道。
哈?蔚祈的忍耐心被逐渐消耗。她望向那古老的电梯,已经准备好随时拎包就走了。
“这不是重点。”蔚祈说,“我最近好像有点中、邪了,陈曦希说你这边能帮我摆脱这种状态。”
“白芨。”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柔软纸张,摊开在蔚祈的面前,“这不是我真正的名字,我来找我自己的名字。”
男默女泪,蔚祈拎住包已经准备走了,心里开始大骂陈曦希。
“大师不好意思,我不是来听你胡扯的,我先走了,有缘再见。”
“等一下。”白芨挽留她,“你遇到麻烦了?”
说着她在黄色纸张的背面写上了“蔚祈”。
蔚祈坐回原处,已经没什么脾气了,“是的没错。”
“跟我说说。”
蔚祈原原本本的将自己进入鬼屋然后就遇到的一系列遭遇讲了一遍。
“可怜人。”白芨感叹。
“你是说。”蔚祈指向了自己,“我?还是?”
“当然是万姜。”白芨一秒变正经,“但是我猜想你并不介意与她产生联系,相反的,我能感受到是你故意寻找她的足迹。”
果然是大师啊。
蔚祈总算放下了心,她将包放下点了点头,但是又不能说出真实的原因。
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是在做任务吧。
“你能帮我摆脱现在的状态吗?”蔚祈问,“但是我不想切断联系。我在调查这件事。”
“能。”似乎看到了蔚祈不信任的目光,白芨又补充说明,“不骗你。”
“要怎么做?”
白芨往后靠了靠,“这取决你要怎么做。”
说着他伸手握住了那张正反面写有白芨与蔚祈名字的纸,那纸张登时燃烧起来,在他的手掌之上燃烧殆尽。
“只是邪祟我已帮你驱离,如若要深入调查,我还需要你做其他的配合。”
蔚祈确实觉得周身的寒意不见了,可见这位大师并非浪得虚名。
“当然,我要进行调查,不会半途而废。”
她说着举起了自己的手机,“大师,刚刚那个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要钱,我看缘。”
蔚祈抽了抽嘴角,“多少元?”
白芨:“……”
他沉默良久,摆了摆手:“不要你的钱,只是你若是想要继续调查下去,须有我的庇护,否则日日来我这报道除邪,也挺麻烦的。”
“行,怎么做?”
灯,全部灭了。
一片黑暗之中。
白芨拿着一根红色的蜡烛,他说:
“向我献祭、向我祈愿,
我来给你想要的一切。”
蔚祈拎起包,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