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他们在下山的路上的一个小平坡里，瞧见山脚不远处的教学楼，程副带着学生姗姗来迟。
有一个学生，远远的瞧着好像正在被程副揪着耳朵。
看他的头耷耷的，应该是被训了一顿了。
看样子这应该是一帮刺头。
不过看着看着，这么感觉有点不大对劲？
这个身材和高度是不是不大对？这么这些学生的身高都有程副那么高？有的甚至还比程副的高？
“主任？这......是不是不大对？他们......”
长寄比划了一下，一时也不知道这么说，也许是太远了，俯视下去高度有些变化？
但是怎么看都不大像刚入学的样子？
“走吧，你应该回去上课了。”主任也不知道有没有get到她要说的，但是却是十分慈爱的和她说了一句，“你要厉害点哦，他们都惯会看碟下菜。”
“？？？”
这更加让人不想去上课了好吗？！
等到他们回到教室的时候，她才真切的理解主任说的“看碟子下菜”是什么意思。
而且也十分的明晃晃的雷击长寄的心。
她在小平坡的时候没有看差，他们确实不是正常入学的年龄，而是成人扫盲！
看见程副和主任的时候，一个个乖巧的端坐着，就好像不懂事的小学生刚入学，好奇但是又紧张的样子。
程副是个好好领导，没有什么架子，因为学生集体迟到对长寄还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长寄啊，这帮学生看着年纪是打了一点，但是他们就是小孩的脾气，你就照着你的安排来上课就好了。”
程副和她说完，转头又黑着脸，语气中有点警醒，“你们都好好上课，别给我偷懒，不要让我知道你们偷懒考试不过关，到时候......”
也不知道是那一句话让他们感觉到了危机感，瞬间感觉他们的腰挺得更直了，而且乖乖的说，“知道了~”
主任就一如既往的，颇有些笑面狐狸的感觉，面带微笑语气温和，说话也不紧不慢的，“语文课后就是科学课，仔细你们的皮？”
长寄突然感觉教室里吹来一阵凉风，感觉皮真的有点疼呢。
长寄再一次对教导主任这个神奇的“领导”有了更深一层的领会。
然后他们就不约而同的对长寄点点头，意思是“下面的时间就交给你了”，然后就背着手离开了教室。
真的好领导风味，感觉下一秒他们就要会办公室躺平的悠扬的姿势。
但是有了领导的气势，她也就是“顺势而为”。
学生们呢？
两位大领导离开了教室，没有了束缚，隐约的已经传出了窃窃私语。
先是你拍拍我的肩膀，我拍一拍你。然后就是小声的交谈，接着就是小圈圈的说话。
其他胆小一点的，在窥视一下情况，如果是个软弱的，估计就会一起聊天。
因为有了主任的“提醒”，她上班前想的那些什么温和的、和蔼的都统统放屁。
她拿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戒尺。
她站在讲台上，“先礼后兵”，“请各位同学腰挺直坐端正闭上嘴。”
说话的时候，不紧不慢，如果仔细看，还能发现有点模仿主任说话的样子。
她说完，也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反正就是神神在在的站着，戒尺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手心。
这一拍一拍的轻轻的声音，让有“十八个”心肝的学生们，不约而同的慢慢安静下来。
长寄脸上端着的还是那个笑。
心里已经疯狂了，她就知道和不会看人眼色的小学生相比，这些一句话都说得“七弯八绕”的成年人显然更加会紧张这样的“似是而非”的感觉。
因为摸不准你的牌有什么，他们便不敢乱动。
他们只要跟着她的节奏，不管原先是什么样的气势，都会弱上三分，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1】
一瞬间，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就是要在第一面上就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威”。
她没有说话，慢慢的教室整个都安静下来，虽然有学生在撇嘴。
心里数了十秒后，她从第一组的第一桌就往下巡堂，一边拍着戒尺，一边看他们的姿势。
如果有人做得不端正，立刻用戒尺轻轻的贴着他的背，“腰挺直。”
有人的手心乱动，挠头抓耳的，立刻一戒尺，“啪”的一声。
她的戒尺拍打手背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无比的突兀和响亮。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的表情那么的震惊，但是长寄还是说到，“上课就要有上课的态度，歪七扭八，挠头抓耳，心思就活络，哪里还有心思听讲？”
那个学生应该是个挺骄傲的，被她“杀鸡儆猴”后，给她白眼，而且更加扭来扭去。
虽然没有声音，但是嘴巴明显是在和她顶嘴，她说一句他就撇嘴。
长寄“啪”“啪”的拍了两下，一下是嘴巴，一下是扭动的大腿。
“你敢拍我？”
那个学生十分的生气，站起来，比长寄还高一个头。
长寄被他突如其来的身高占据了空间。
长寄往旁边走了一步，脸侧了一下。
没有看见那个学生瞬间变换出来的毛头尖嘴的样子，俨然就是个鸟头。
他龇牙咧嘴的，而且对着她的脸吼，感觉气息都要喷到脸上了。
长寄皱了一下眉，也没有看出来他哪里来的得意，依旧声音平缓的说，“你要发言请举手，不要随意的插话，坐下！”
她的戒尺轻轻的敲敲桌子。
洪湖整个鸟-头都愣了，这个人类居然看见他的真身一点都不害怕！
若是以前，尤其是上古时期，听见他的名字都要赶紧跑。
没有跑的，多半是一些玄门的，自诩有些能力的，要收服他，但是没有一个不是他的手下败将。
难道她实力在我之上？
不会吧？不是说现在灵力式微，已经少有玄门天才了吗？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自古人类多是天道宠儿，在修道一途上也多有天才。
他七拐十八弯的想着，一点都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悄悄的将长寄放在极其有实力的位置上，而且这个实力可与之一战的那种。
看碟子下菜就是这样，纵横谋划后感觉和你对着干不大划算，那就下次再战。而其他人看见洪湖都“偃旗息鼓”了，心里也多少有点打鼓，那些有实力的，比洪湖实力还要高的，也多少都在打量长寄。
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反正这一节课后，他们就不敢随意的挑战自己的班主任的威严了。
加油！
【1】引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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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碟子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