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倒也没看一路,实在是季麦黎太吵,一会要喝水一会要吃东西,左一趟右一趟的折腾,
两三个小时候沈戮就合上了书,“我睡会,你消停点。”
季麦黎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躺这。”
沈戮靠着季麦黎,没一会就感觉脑袋被撞了一下,抬头一看,好家伙,季麦黎先睡着了。
他张着嘴,脑袋睡的一甩一甩的的,沈戮抬手兜住他的下巴,固定住他甩来甩去的头,过了一突然感觉手心有点湿,转头一看,季麦黎睡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季麦黎睡了一路,沈戮看了他一路,下飞机的时候季麦黎还迷迷糊糊的,他被沈戮一路牵着往外走,嘴里念叨着:“你知道我们住的酒店叫什么名字吗,我们得打车,你知道往哪边走吗?”
沈戮:“知道,有指示牌,你要不要去洗个脸精神精神?”
季麦黎晃着脑袋:“我头有点晕晕的。”
沈戮摸了摸他的额头:“没事,就是睡多了。”
季麦黎睡多了的好处就是到了酒店人就彻底精神了,上次他住的是单人间,这次梁琳给他们定的是一间大床房,进来季麦黎才发现这次不光是床大,房间也大,房间里的设备也比他之前住的那个要多。
他东摸摸西看看,沈戮上了个厕所出来就看他站在床边,对着床头柜拿着什么在研究,“干嘛呢?”
季麦黎回头,手里一个护手霜似的东西,“这上面的字你认识吗?”
沈戮皱了下眉,转身去开行李箱,“放回去。”
季麦黎跟着他,“这是什么呀,你认识不认识?”
沈戮:“不认识。”
季麦黎嘟嘟囔囔的拿出手机,“看来还是度娘最靠谱。”
沈戮回头:“季麦黎,你故意的?”
季麦黎:“嗯?我怎么了?”
沈戮指了指他手里的东西,“润-滑-液。”
季麦黎以为是修车用的那种,看了一眼,“那怎么放这啊,我在抽屉里拿的,是不是上一个住在这间房的人落下的?”
面对这么个傻子沈戮真是头疼,他说的更直白了一些,“性-用-品。”
季麦黎:“......”
季麦黎老老实实的把“东西”放回去,又觉得尴尬,强行解释,“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国内酒店里只有小盒子,也没这东西。”
“嗯。”沈戮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个。
季麦黎看了沈戮一会,问他,“你是怎么知道这是什么的?”
沈戮往外拿洗漱用品,“我看见字。”
季麦黎不信,“你不是近视眼吗?”
沈戮站起来,“我近视眼,但我没瞎,那么大的sexy你看不见?”
用听的季麦黎知道sexy的意思,但是怎么拼的他就不知道了,他挑衅沈戮,“你学英语就是为了看懂这个的呀?”
沈戮说:“总比你这个不学英语的东西拿手里都看不懂好吧?”
季麦黎噎了半天,气呼呼的坐在床上瞪他:“你确定你喜欢我吗?嘴怎么还这么坏啊?”
沈戮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又不是第一天喜欢,况且你知道了也没改变什么,干嘛还让着你?”
季麦黎:“......好有道理。”
第二天下午,季麦黎带沈戮去了展馆。
虽然他的画拿了奖,但毕竟不是什么知名画家的大作,展览不过是这次比赛的一个小噱头,沈戮不觉得这样一个展览有一定让本人过来的必要,最起码到现在他都没见到比赛或者展馆的负责人出来接待他们。
季麦黎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一个长着一张亚洲面孔、操着流利的国语的男人走过来跟季麦黎打了个招呼:“季先生是吗,我是张铭。”
两认正说着,季麦黎突然朝着展馆外挥了挥手。
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从展馆外走了进来,季麦黎给沈戮介绍,“她叫梅,是个设计师,她很喜欢我的画,她上次还来找我想让我去给她做设计呢。”
按理说这么大的事季麦黎回国就应该跟他显摆,他居然忍着一直没说,沈戮觉得季麦黎有点奇怪。
沈戮跟梅握了下手,随后看向站在季麦黎身边的旁边的男人。
季麦黎说:“他是我雇的翻译。”
沈戮:“你还雇翻译?”
季麦黎说:“那他们说话我听不懂啊,不顾翻译咋办,我比划她猜吗?”
沈戮说:“我听得懂,我帮你翻译,你把这个翻译退了吧。”
那怎么能行?
见他别扭着不吱声,沈戮说:“雇一个翻译要不少钱吧,我不收你钱,你把人退了。”
季麦黎心里嚷嚷着不能退,但又找不到说服沈戮的理由,只好当着沈戮的面跟那个翻译说他明天不用来了。
明天可以不用来了,但今天人还得在,季麦黎跟沈戮说:“他是按天算的,今天人已经来了,用不用钱都得给。”
季麦黎跟梅不知道说着什么,两人看起来有点偷偷摸摸的。
梅看了眼沈戮,用英文问季麦黎,季麦黎会的单词不多,“朋友”这个单词让他拼是拼不出来的,但是他听得懂。
不等他雇的翻译开口,季麦黎连忙点头,“yes,yes,饭的饭的!”
翻译一愣。
沈戮也愣了一下。
梅惊喜的“woo”了一声。
沈戮看向季麦黎,“你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季麦黎说:“知道啊,这句我听懂了,饭的,朋友。”
沈戮怀疑他真的懂了,还是真的聋了,他难道就没听见“朋友”前面还有一个单词?
梅又说了句什么,这次季麦黎没听懂,沈戮却听懂了,他问季麦黎:“什么礼物?”
季麦黎一听露馅了,连忙打断梅的话,“NoNoNo!甚么豆妹右!”
旁边的翻译都被他这中英结合的话给逗乐了。
沈戮也没忍住笑了一下。
走之前梅跟季麦黎互相留了个电话,沈戮看着,心说这俩人留电话的意义在哪,整的跟能交流似的。
第二天上午,季麦黎说他约了梅要出去。
沈戮:“我陪你去。”
季麦黎连忙拦他:“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她让我帮她设计点东西,可能不会太早回来,你去了会无聊。”
无不无聊的沈戮不知道,他问:“我不去你俩能沟通?”
季麦黎说:“他们公司有翻译,你放心吧,中午你自己吃,晚上我们再一起出去吃饭。”
梅的司机已经在酒店楼下等他了,沈戮站在窗边看着他上车,觉得这家伙莫名其妙,让他陪他来就为了把他一个人扔在酒店里?
梅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设计师,主打小众艺术设计,也做一些品牌手工饰品。
季麦黎国内的绘画老师跟梅是很好的朋友,也是他介绍季麦黎跟她认识的,知道她有自己的制作团队,季麦黎厚着脸皮说想做个东西给朋友当生日礼物,但是上次回去的机票梁琳已经提前订好了,只好放假之后在找机会来。
梅确实看上了他的绘画天赋,觉得他是个有灵性的小孩,想让他帮忙设计季麦黎也同意了。
之前说好是做一条手链或者项链,从梅原有的设计里面挑一条简单的季麦黎亲手来做,但是现在他反悔了。
季麦黎食指和拇指比了个圈,“圈圈,little,啊,那个,小牌子。”
季麦黎比划的快累死了,梅这确实有个翻译,但是她的翻译家里有事请假了,这可快难为死他这个英语考试只懵出来二十分钟的学渣了,不管他怎么说,梅就是听不懂。
季麦黎灵机一动,下载了一个手机翻译。
翻译过来是,小小的牌子,圆的,上面要雕刻他的画,然后要黑色的皮绳穿起来。
梅问他,“什么样的画?”
季麦黎找了张纸和笔就开始画。
画出来的画很简单,但是一眼就能看出画的是他自己。
梅惊讶道:“是你?”
季麦黎嘿嘿的笑了笑。
是的,就是他,他要把这个做成礼物给沈戮,沈戮是正月初六的生日,没有多长时间了。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梅,梅觉得没多大问题,只是做出来的效果怎么样她不敢保证,毕竟他的时间太短了,只有四天,而且还要亲自做,如果做出来的效果不好,连返工的时间都没有。
季麦黎画画在行,做东西的经验是一点都没有,唯一做过的一个歪嘴瓶子还被他姐说成像尿壶。
这次的礼物更是纯手工制作,一笔一画都要亲自雕刻,季麦黎每天早出晚归,他们本来就只来这一个礼拜,季麦黎有五天都往梅的工作室跑。
最后一天终于出成品了,白金的牌子上面刻着季麦黎的自画像,最后一步是进机器里打磨抛光,能不能成都要看最后一步了。
最后一天梅的翻译回来了,季麦黎觉得自己这几天都快能用英语跟梅交流了,下次考试他的英语成绩一定会提高。
牌子进去打磨之前梅看了一眼,觉得大致没什么问题,还帮他在牌子上加了颗小碎钻。
成品出来之后,比季麦黎预期的还要好,梅工作室的设计师给他找了一条黑色皮绳穿起来,看着就十分符合梅工作室的小众饰品。
梅:“nice。”
季麦黎爱不释手的看:“奈斯奈斯,太棒了。”
梅说了一大串英文,翻译说:“梅说这条项链很符合她的审美,问你能不能把设计版权交给她,让她批量生产。”
季麦黎觉得不太好,“生产我的头像在上面?”
梅只是觉得这个创意不错,至于上面刻什么她还没想好。
季麦黎说:“我这是要送人的,还是不要批量了吧,再说我又不是什么名人,挂着我的脸出售我觉得不太好。”
梅也只是个提议,听他这么说也没太强求,梅问:“是送给男朋友吗?”
季麦黎刚要点头,翻译就给他正确的翻译了一下,季麦黎一愣,“啥?”
翻译说:“梅问你是不是送给上次跟你一起去画展的男朋友。”
季麦黎呆了,“男,男朋友?”
梅点头,“yes,难碰有!”
季麦黎:“......”我什么时候说了??
沈戮这几天被季麦黎扔在酒店都快长毛了,他长这么大都没见季麦黎这么忙活过。
酒店楼下,沈戮出来走走,刚走到大门口就看见季麦黎被梅的司机送回来了。
沈戮走过去,“今天回来这么早?”
季麦黎看到沈戮,问他,“你要去哪啊?”
“出去走走,”沈戮说,“无聊。”
季麦黎一脸抱歉,“对不起啊,这几天有点忙,不过现在已经结束了,明天我们出去玩。”
晚上吃饭的时候季麦黎问沈戮,“上次画展梅问我你是不是我饭的,你还记得吗?”
沈戮纠正他,“她说的是boyfriend。”
季麦黎问他,“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男朋友。”沈戮切了块牛排放进嘴里嚼,然后看他,“怎么了?”
季麦黎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还,还怎么了?你知道怎么不告诉我?”
沈戮说:“你不是说你听的懂吗,我还以为你故意占我便宜呢。”
“......”占便宜的事他才不干呢,季麦黎嚷嚷,“我懂个屁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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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