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也认识的。”粽粽小声提出。
成深野看着粽粽。
粽粽仰脸看着成深野。
“我叫什么名字？”成深野问粽粽。
“......”粽粽悄悄缩了下舌头，随即解释，“我不会说完整的英文。”
“中文名呢？”
“......”
“好吧，你俩一组。”
粽粽妥协，转身离开。
【粽粽：fine】
【粽粽：我发现你这人特较真儿】
【这倔强的小背影，努力硬撑】
节目组已经端来了摆盘需要用的水果，给娃们洗了手，简单介绍如何摆盘，评价标准，并展示图片。
成深野和小月亮很快完成学习，对着硕大的空盘子开始规划。
“我们也像图片那样摆一只凤凰出来吧，西瓜和哈密瓜当翅膀。”小月亮说道。
成深野稍作评估，赞成：“身体部分呢，用黄桃？”
他俩试了一下，小月亮否决：“太大块了，黄颜色和西瓜搭配起来也不漂亮。”
她微微蹙眉，放上别的水果尝试：“蓝莓又太小了。”
成深野打量着剩下的水果，也在脑中进行精密计算。
“用小番茄。”
一只肉乎乎的小手伸过来，拿了个圆圆的小西红柿放在盘子上。
还真有点像凤凰身体上的羽毛，颜色又是火红，瞬间漂亮起来。
成深野和小月亮眉头瞬间舒展，一个难题迎刃而解。
但顺着看过去，发现了兴致盎然的脑袋，那只小手正拿着第二个准备朝上放。
“粽粽，你怎么在这里呀？”小月亮问，“我们不是一个组的哦。”
粽粽在空中的手一愣：“对不起。”
他把准备放在盘子里的小番茄重新握在手里，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导演的邪恶大手抱得远远，正好降落在沙发边。
一抬头，和Zev对上视线。
顾乾也站在他弟弟旁边，两人间气氛微妙。
显然是节目开始之前有未解决的矛盾，当着摄像头的面不方便说。
看到粽粽和导演来了之后，顾乾停止和Zev的眼神交流。
“随你的便。”
顾乾在圈里也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能耐着性子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Go look for another obedient kid and take me back.（去找一个听你指令的小孩，送我回去）”
Zev也不管不顾地甩英文。
【完了，谈崩了】
【没想到性格也这么像】
【果然是海归小崽，之前花边新闻说刚回国半年来着】
【好像是那边没人要他，顾乾才不得不接回来的，不知道真假】
【这么可怜】
【还记得顾家直接送股份给他当满月礼，热搜挂了好几天】
【别管别的了，现在咋收场啊，除了顾乾其他人更哄不住他】
沙发周遭的空气下降到冰点。
误闯此处的粽粽深呼吸，努力爬上沙发，小短腿蹬了几下，顺利转身。
屁股朝旁边挪挪，停在谨慎的位置搭讪：“小天哥哥，给你一个小番茄吃。”
手心摊开，圆圆的小番茄快要和手掌一样大，衬得皮肤更加白嫩。
水汪汪的眼神充满期待。
“Go away.（走开！）”
大眼睛浮现出一点疑惑，粽粽说：“很甜的。”
“Leave me alone.（走开！）”
“刚从桌上拿来，我洗过手了哦。”
粽粽把手伸到Zev面前，短短的指头在空中抓了抓。
他自己也比较满意地看着，连指甲缝都是干干净净的。
虽然懒惰了些，但粽粽一直把自己打理得很好，妈妈就经常夸他是讲卫生的宝宝。
Zev动了动嘴唇，还是没说话。
【不说话不是妥协，也不是句式不够，是真没招了】
【小小顾：够了。】
【粽粽：没想到吧我听不懂英文】
【好肉乎的小手，想咬一口】
粽粽一边举着手，一边带着隐蔽的小骄傲转头，忽然愣住。
由于距离太近，他从墨镜的缝隙里，发现不可一世的顾傲天眼圈竟然有点发红。
却还在扭头掩盖着。
嘴也紧紧抿起，牙齿咬的地方因用力而泛白。
这对于想哭就哭，在家没事嚎两嗓子的粽粽来说，太令人意外了。
粽粽此刻忘记其他，本能地张开小手，像爸爸妈妈安慰自己那样，抱住Zev。
包括Zev在内，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Zev只感到有什么暖暖的东西贴住了自己，温度很高，还软软的。
带着奶香和糖果香。
顾乾在一边都看愣了，Zev的脾气他最清楚，生起气来不管不顾，不吃软也不吃硬，只喜欢一个人静静，更讨厌别人碰他。
从接到家里的第一天起就这样。
反应过来之后，他立刻准备去把两个人拉开，以免Zev推开的时候让人家受伤。
却忽然瞥见邵晚熠出现在厨房门口，正倚着门框，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手里的盘子，掀起眼皮看热闹。
外面阳光倾斜，跃动在那人的发尾和指节上。
还有一束从盘子反光，让邵晚熠轻轻眯了下眼。
顾乾一愣神。
手上动作也停下来，不过看回来时，发现Zev竟然还没有推开粽粽。
反倒是粽粽拍了拍Zev后背之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松开手保持距离。
【我去，好暖心。我只看到了一个试图安慰别人的小米团子】
【善良宝宝】
【谁注意到顾乾刚刚那一瞬间的分神】
【已经be的友情吗，太痛了】
“另一组再不参赛的话就要输了。”导演举起大喇叭提醒。
此刻小月亮和成深野已经完成了大半的摆盘，看上去色彩鲜亮，赏心悦目。
一个个圆圆的小番茄摆上去，看起来很好玩。
还可以边摆边吃。
新鲜的水果挂着水珠，看起来很好吃。
因没有组员而无法参赛的粽粽有点小失落。
“小天哥哥，你和我一起去吧。”他最后再争取了一次。
伸出手，想起什么，又落下来，拉了拉Zev的衣服角。
Zev一言不发。
粽粽的眼睛比黑葡萄还要亮，情绪写得清清楚楚。
数秒之后，Zev下了地。
立在沙发下面的地板上，如同笔挺的小木桩。
粽粽在沙发上转过身，背对着慢慢下来，站在地上沉默一会儿。
试探着拉了拉手里的衣角。
没想到Zev真的勉勉强强地跟着他朝餐桌走，作为一个凑人数工具人坐在了椅子上，扶了扶自己的墨镜，整理一下发皱的衣角，重新抱起胳膊。
在粽粽憧憬的目光中，导演给他发放了和另一组一样的超大盆水果，还有一个大大的盘子。
【我去，真的把Zev挪过来了，世界第九大奇迹】
【由我们的粽粽缔造！】
【Zev还是很要面子哈哈哈，一动不动，仿佛只是换了个地方坐】
【Zev：从未妥协。谢谢。】
有了果盘的粽粽就把一切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一心一意地设计起自己的摆盘造型来。
他刚刚也有认真听导演教学，想摆一个小汽车。
“小天哥，你喜欢什么水果？”
“None.”
“馕？”粽粽在自己脑海中搜索，很高兴自己曾经接触过这个食物，“馕不是水果哦。”
味道还很枯燥，硬硬的。
“……”
打定主意说英文反抗一切的Zev感受到了语言统一的必要性。
他抬头看看顾乾不在，偷偷甩了句中文：“你自己选，不用问我。”
得到答复之后，粽粽打算主体部分用草莓，做一辆红色小汽车。
消毒毛巾擦擦手，粽粽埋头苦干。
“请注意，留给大家的时间不多了。”导演指了指桌上的倒计时，上面的数字正在飞速减小。
厨房里的大人嘉宾也在如火如荼，翻炒声和水声不绝于耳。
粽粽全神贯注，额头上已经微微渗出汗水，鼻尖变得红彤彤，但小汽车的轮廓里也只填充了一小半。
而时间却越来越少。
另一边小月亮和成深野的摆盘已然完成，两人都过来围观粽粽。
“前面耽误太多时间了。”小月亮说。
“根据你现在的速度，以及剩余时间计算，是全完来不及的。”成深野理性分析。
“帮下忙。”
粽粽加快速度，慌不择路地对端坐如雕塑的Zev说。
Zev看了一眼，用英语问导演：“可以使用工具吗？”
导演在脑海中反应，点头：“可以的。”
于是Zev来到厨房，拿了个大勺子，把盆里剩余的草莓盛出来，放进粽粽的小汽车轮廓里。
也就三两下，整俩小汽车瞬间被填满变成了红色。
再用勺背轻轻一拨弄，又变得匀称而完美。
手上还拿着草莓粽粽：“......”
小月亮/成深野：“......”
【Zev：不得不提及人和动物的区别，是人会使用——】
【不愧是聪明的脑子】
【所以Zev就一直这么看着粽粽忙碌是吗】
【那得谢谢Zev了，让我们看到粽粽这么可爱地摆水果】
【Zev是不是也从墨镜悄悄欣赏了】
粽粽把手上剩下的草莓塞进嘴里：“谢谢。”
“Sure.（不用谢）”Zev淡淡。
其他嘉宾也陆陆续续地把菜从厨房端出来。
按照小朋友们自选的分组，两个明星夫妇正好在一组，他们对于这些家常菜都很拿手。
而另一组四个年轻单身明星必然会显得手忙脚乱。
但出乎意料的是，当桌上的菜随机调换位置之后，竟然没有过于醒目的差别。
盛坻把粽粽端起来：“玩得怎么样？”
粽粽把桌上的小汽车指给盛坻看，盛坻和林雪客都大加赞赏。
顾乾也看了一眼，粽粽立刻说：“小天哥也帮我了。”
“嗯。”顾乾点头。
粽粽对Zev夸夸：“小天哥你好聪明，多亏了你我才能完成。”
“Mhm.”Zev也冷酷点头。
【粽粽：浪费感情】
【粽粽：大家活泼起来可以吗】
【粽粽：请打开麦克风交流】
【从刚刚我就注意到了，为啥粽粽会叫Zev小天啊，名字里有天吗】
【一场大型的跨服聊天，各说各的】
【重新刷新一下服务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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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