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好大儿,你去看看那是啥情况?”
“爸!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这话要问你妈了。”
一家四口抱在一起,指着那地窖直叨叨。
刘婕听见陈长河这话怒了,一把推开陈长河的手,从怀里钻出来,往那发出奇怪声音的地窖走去,愤怒地拉开地窖小门,发现里边黑呼呼的,啥都看不见。
似哭似嚎的声音还在传来,越发清晰。
刘婕想起以前看过的恐怖片,她又怂了,小心翼翼地退回到陈南星身边,戳她胳膊。
陈南星看她被老妈点兵点到了,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大起胆子,一步一步慢慢地朝地窖走过去。
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往里边照,她发现地窖下面有两个穿着破烂的人。
准确来说,是一老一小脏兮兮的乞丐,一个躺在地上不动,一个正被闪光灯刺得捂着眼忘记了大哭,肩膀还在一抽一抽的。
她蹲在地窖旁,抱着双腿,有点害怕地问“你们是谁啊?这是你家?听得懂我说话吗?”
地窖里的小乞丐,满脸脏黑,捂着眼,不理会她,开始摇老乞丐的胳膊,那老乞丐好像昏过去了,没有反应。
陈南星招招手让他们过来看,不敢擅自行动,又让陈泽兰收起一些不该出现在古代的东西。
陈长河赶忙跑过来朝陈南星竖了个大拇指,夸她非常滴勇敢,不愧是我的女儿。
瞅着地窖里的一老一小,陈长河也不懂这两人会不会是这屋子的主人。
看他们的模样真的不太像能还得起房贷的人呐,他问道“这两人一直在屋子里?”
“好像是,那现在咋办?把人整上来?”
“那我先下去看看吧。”
陈长河沿着地窖的木梯子,慢慢地往下走,他闻到一股血腥味,不是很重,他也不敢乱走,闪光灯没有激将整个地窖照亮,他轻轻地走到那小乞丐旁边,温声问道“你会说话吗?听得懂我说话吗?”
那小乞丐被吓了一跳,忙抱着老乞丐不松手,嘴里嘟囔说着些什么。
又尝试着用手比划沟通,毫无效果,那小乞丐两眼瞪得大大的,警惕地看着他。
无奈,陈长河朝女儿摊手,道“这小孩好像以为我是怪叔叔,不让我靠近。”
刘婕女士不知道从哪冒出个头,蹲在地窖边上,端着一桶刚刚煮好的酸菜牛肉泡面,一边刺溜着泡面一边说“咱就说,人小孩打小警惕意识强,这是好事。人小孩不搭理你,你就别操心了,你们父女俩快来吃面吧。”
“可这人好像受伤了。”
陈长河开始犯起职业病,不大想上去。
“拜托,陈主任,人家患者不需要救治,你难道要强行治疗吗?收起你的圣母心吧!“刘婕吃着泡面,还不忘吐槽,然后拉着陈南星走了。
地窖里,陈长河本想过去查看老乞丐是不是受伤了,但眼前小孩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他也不好再厚着脸皮凑过去,只好叹了口气,回到地上吃泡面了。
酸菜牛肉泡面的香味实在霸道,整间屋子酸菜味十足。
简陋的农村小屋内,一家四口打着手电筒,吃着泡面,嘎嘎香。
陈泽兰吃得全身直冒汗,甚至想掏出手机继续看贝爷,但被陈南星阻止,这里还有古人呐,请你尊重一下古人。
没人能理解陈泽兰,他吃着玉米肠,暗暗道吃饭不看综艺怎么下饭呐!!
此时,有只小手悄悄地搭在陈南星肩上,她正忙着喝泡面汤,说“妈你没事拍我肩干嘛,锅里还有面。”
刘婕女士捧着泡面桶吃得正香,喝下一口汤,道“我没拍你肩啊。”
转头,陈南星望见一张脏兮兮,满脸鼻涕眼泪的小脸,正朝她笑。
吓得她把差点把泡面呛到鼻子里,擤了擤鼻子,没好气道“你这小孩,拉你上来你不上来。趁我干饭吓我!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啊!”
许是她太凶了,那小乞丐也被吓到了,收回手不敢再碰她,低着头默默垂泪。
一向喜欢小孩子的陈长河撇了陈南星一眼,宽慰地对小乞丐说“你是不是饿了?下面躺着的是你什么人?”
小乞丐没有回答。
“他咋啦?饿了吧?”
“我猜也是饿了。”
头发杂乱得像草的小乞丐听得不大懂眼前这四个人在说什么,但他们吃的东西实在太香了。
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泡面,使劲咽了咽口水,嘴里说着让一家四口听不懂的古语。
陈南星看他瘦的皮包骨一样,肚子还在咕咕叫,终是不忍心,装了桶煮好得泡面递给他。
小乞丐抬头看她,见眼前的这个短发女人给他递来了香香的,忍不住想哭,哆着手想接又不敢接,然后哇的一声,哭出了声。
双手把泡面接过放在地上,跪下,给陈南星磕头。
这个磕头把陈南星吓坏了,直接站起来,手足无措,道“你别这样,一桶泡面而已。”
“哎呀,你快起来啊。”
“陈南星,你快把他扶起来。”
“我的天,古代人好夸张。动不动就下跪,电视拍的是真的?”
陈南星第一次受这么重的大礼,赶忙将他扶起,把泡面塞到他手里,然后用手比划着吃的动作,让小乞丐赶紧吃。
其实,陈南星没有意识到,对她来说微不足道的东西,恰是别人最需要的。
小乞丐伸出黑乎乎的小手接过泡面,没有马上吃,耷拉着脑袋,指了指地窖。
“他这是什么意思?“和小孩子沟通什么的,真叫人崩溃。
吃完泡面的刘婕,正拿牙签剔牙缝,道“他的意思是地窖里那位大爷也要吃的?”
“我猜他的意思是想让我们把地下那个人抬上来?”
“这小孩挺乖的,有吃的也会留给家人诶。”
陈泽兰嘻嘻哈哈,没个正经样子。
小乞丐隐隐约约听懂他们意思,但他不敢说话,因为他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他拉起陈南星的手,指着地窖,一会点头一会摇头。
一个身穿破烂的脏兮兮古代小孩,拉着陈南星的手,这场景咋那么诡异呢。
见状,陈长河只得放下手里的泡面,招呼起坐在旁边只知道蒙头干饭的傻儿子,一起去地窖下看看。
两人下了地窖,陈长河发现老乞丐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浑身都是血,呼吸微弱,看那样子活不了太久了。
查看老乞丐的瞳孔,已经开始慢慢浑浊,“这人好像快不行了,要不要救他?”他大声问。
“我的天,老爸你这怎么老遇到这种?”陈泽兰在一旁不敢靠近。
“陈主任,这咋救啊?你又带不了人去空间,您那些设备搬出来了也没电啊?”
现实就是如此艰难,可陈长河接受不了病人就这么轻易死去,他想尽到自己所能做到的努力,准备从空间拿出设备,开始急救。
那小乞丐跟了下来,拦着他,不让他再碰老乞丐,又把老乞丐胸口的衣服扯开,指着那胸口。
陈长河从医多年,简直是不敢相信他眼前看到的一切,老乞丐的右胸口居然破了一个大洞,隐约可见里面的骨骼。
正常情况下,这人早就该死了,可是他居然还有呼吸。
小乞丐指着老乞丐受伤的胸口,嘴里说着陈长河听不懂的古语,又小声哭了起来。
一直在上边等待的陈南星也跳了下来,她看着那胸口破了个大洞,惊叹道“这古人体质也太强了吧,这也太坚强了吧?”
“我认为他是一个意志力坚定且有信仰的古人,比如三国里的关羽刮骨疗伤。”刘婕蹲在地窖旁边正拿餐巾纸擦嘴,顿了顿又说道,“一定是有什么支持着他活到现在!“
她的眼里满是尊重。
陈南星心头微震,说实话,很少看到她妈刘婕这么一本正经。
“老爸,这你能救吗?能的话回去我给你申请诺贝尔了嗷。”陈泽兰依旧没心没肺道。
“少胡说八道了!“陈长河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病患情况,对陈泽兰到话有些不快。
陈泽兰捏着自己嘴巴,表示我闭嘴。
陈长河夫妻俩和陈南星默默的看着地窖里一老一小,心里头有点可点怜他们,可他们也不知道这种局面该如何是好。
只见原本躺着不动的老乞丐缓缓地坐起身子,他满脸皱纹伤痕,右手捂着受伤的胸口,左手慢慢地将小乞丐拥入怀里,慈爱地吻了吻他的额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然后,又用手指了指这地窖的外来一家四口。
回光返照般,用尽全身力气,爬到陈长河身边,将小乞丐推到他脚下,道“我曾夜观天象,卦算出知晓此处会有种花人出现,便带鹿衔来此地寻求一丝生机。望诸位种花人施恩,替我照顾他一些时日。”
竟然说的是普通话!!
一家四口张大嘴,齐刷刷的惊呆了,虽然这普通话说的不标准,还有口音,可这是普通话啊!!
“大哥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种花家?”
“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这个世界还有别的种花人吗?”
“大哥,你别闭眼啊啊啊啊,喂。”
老乞丐嘴里咳出一大片鲜血,望着陈长河,带着平静地微笑,道“我乃智人,世上有传言说种花人来自异界,他们历经磨难,不屈不饶,初心不改,生生不息。“
“我靠,你连这都知道!!”陈泽兰有点怀疑人生。
陈南星一听老乞丐的名字,突发灵感,只觉得发布任务的npc终于来了,激动道“智人你先撑住,我问你这次的任务目标是什么?”
“何为任务目标?咳咳,我将鹿衔托付于你们,上天垂怜,让我在临死前遇见你们。种花人,你们要记住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便瞬间倒地,大笑,“呵呵,周易八卦诚不欺我。”
两眼一闭,没了呼吸。
小乞丐看到他大笑离去,冲过去抱着智人,放声大哭,惊天动地。
一家四口被哭得手足无措,都想去安慰他,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小时的小孩。
还是刘婕看不下去了,她轻轻地替小乞丐擦去眼泪,小声安慰。
平日刘婕很爱干净,家里见不得脏,她摸着小乞丐脏乱的头,目光怜悯。
还沉浸在种花人传说的陈长河,看了看小乞丐,又望着那刚刚死去的智人,愁道“这算怎么个事?”
小乞丐还在哭,哭得陈南星心里也有点难受,这才第几天啊,她又亲眼目睹了一个人的死亡,眼圈微微发红,道“老爸,你的体质有问题吧。开局和氏璧,现在又来个临终托孤。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啊。”
“可问题是我不知道这托孤的是谁啊。”
陈长河有种预感,感觉这小孩可能要跟他们家一辈子,毕竟刘婕的圣母心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啊。
将小乞丐揽入怀里,怀着忐忑的心,小声地问“请问你爹是昭烈皇帝吗?这里是白帝城吗?你是阿斗吗?“
小乞丐只知道哭,他刚刚失去了唯一的依靠,眼前这位大娘说的是啥他一句也理解不了。
陈南星本来有点心里憋,现觉得她妈真逗,一会唐朝的碗,一会白帝城托孤,文人的脑洞不是一般的大啊。
她扯着陈长河的衣角,抹了抹微红的眼角,说“我们要不挖个坑让他入土为安。”
一直不在状况的陈泽兰对于生离死别这种事,他只有一点点的伤感。
搞不懂眼前的状况,但是,他听见老姐这句话,感觉“我们”指的是他和陈长河,于是张口就问“大姐,请问你说的我们是指我和老爸吗?”
陈南星爬上梯子,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废话,除了你和老爸还有谁。
最后,陈长河父子俩只得爬出地窖,去找块好地挖坑,送人入土为安。
在刘婕怀里的小乞丐哭了半天,渐渐地,他不哭了,因为他发现这几个人根本不会安慰他!
都开始挖坑了,呜呜呜。
夜色已黑,弯月高挂,偌大的村落只有一间屋子有微弱的亮光。
泡面已经冷了,陈南星只好又拿起酒精炉弄热泡面,端给小乞丐,小乞丐下意识又想下跪,陈南星制止了他,让他赶紧吃,别整这些没用的。
看着旁边拿手抓面吃的小乞丐,她的胃有点接受不了,转移注意力,道“妈,听刚刚那智人说这个世界好像不止我们穿越了,还有别的人也穿越了。”
精致的刘婕女士这时候已经洗完脸,开始护肤,听见女儿和她说话,回了一句,“应该是的,要不然他怎么会说普通话?”
“哎,感觉这个世界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啊。”
望着窗外的月亮,陈南星抬手摸了摸秀挺的直鼻,又翘起了二郎腿,躺在地上开始感叹。
“我的宝贝闺女,无论哪个世界都不简单哦。”刘婕敷上了面膜,笑眯眯地说道。
挖好坑埋好智人回来的陈泽兰,拿起免洗消毒液,洗了洗手,道“npc埋好了,我估计这次的任务是帮小孩找回家的路吧。就是不知道这小孩到底是谁,说不定他是什么皇子呢。“
思想放空的陈南星被他逗笑了,哈哈道“你可真敢想,他要是个皇子,我们四个人还得拿和氏璧帮他打天下,成就千秋万代的伟业呗?
这么一说,陈泽兰觉着也不是不可能啊,金手指有了,和氏璧有了,现在临终托孤都来了,难道不是这个剧情吗?
刘婕女士看出傻儿子的心思,笑道“你以为你穿越过来就是为了执行任务吗?我倒觉得是时空乱流,说不定哪天我们就回去了。”
谁家时空乱流会肉身死亡啊,大家也是看破不说破。
满身尘土的陈长河拍着裤子,从外边走进来,抱起正在吃泡面的小乞丐,道“我带他去给智人磕头,你们也去鞠个躬吧。毕竟他可能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知道我们来自哪里的人,说不定,他有什么亲戚朋友是我们同胞呢?”
屋内闲聊的三人觉得陈长河说得有道理,赶忙起身跟了出去,在那座新挖的坟上,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
小乞丐,哦,不。是鹿衔,鹿衔跪在地上结结实实地磕了3个响头。
磕完头,他站起身来,绞着双手,怯懦地看着眼前的一家四口。
眼里有惶恐,有忐忑,有不安,有害怕,还有一丝丝期待。
因为在戍牧大原,他能依靠的只有眼前的四个种花人了,智人告诉他,他们是传说中的种花人,要他跟着种花人,种花人肯定不会不管他的。
他卑微地向陈长河讨好微笑,又看向陈南星,两个小脚紧张得抓起了地上的土。
一家四口鞠躬完之后,看着眼前这个卑微的小男孩,都觉得鼻子有点酸。
陈长河走过去,将他抱起来往屋子里走,暗暗抹去眼角的泪。
这孩子的笑太让人心酸了,他想起病房里那些没钱付医药费,身患绝症,却还要卑微求活的病人。
喉咙哽咽,都是中年人了,多少有点不好意思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们会帮助你找到你的家人,你先暂时跟着我们好吗?”
鹿衔在他怀里重重地点了点头,他又想哭了。
陈南星和陈泽兰跟在后面,进到屋子,看着里边搭好的两个帐篷,陈南星陷入了沉思,这鹿衔晚上该和谁睡呢?
鹿衔多久没洗澡了?多久没洗头了?身上会有跳蚤吗?
“老弟,你再搭一个帐篷。今晚你和鹿衔睡吧!”
“哈?”正忙着弄枕头套的陈泽兰一脸懵,“鹿衔是谁?他为什么要和我睡?“
刘婕女士在拍打被子上的灰尘,用手指了指旁边的鹿衔,道“就是他呀,你的任务目标。”
陈泽兰看着浑身脏兮兮的鹿衔,浑身发麻,同情归同情,但是基本的爱干净素养他还是坚持的,扬声道“话说咱们是不是要给他洗个澡?”
“那你让你爸从空间里拿点酒精啥的一起给他擦擦,我看他脚上有不少血泡。”
“那行,我给他拿矿泉水。“
四人齐力总算把鹿衔洗干净了,用完了一小瓶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幸好实验室的水龙头一直有水。
洗完给鹿衔穿上了陈泽兰的短袖,都可以当裙子穿了。
他们发现这鹿衔虽然长得黑,但还是挺可爱的,眼睛大大的,头发比他们的都长。就是太瘦了,身上没几两肉。
陈南星看着眼前一地的矿泉水瓶和乱放的现代洗浴用品,不禁问道“万一他以后问我们这些东西哪来的咋办?还会凭空消失?”
陈泽兰实在累得慌,从没帮小孩子洗过澡,是真的累啊。躺在帐篷里,有气无力的说“那你把他杀了吧。”
没想到,鹿衔又开始哭了,哭叫着“憋撒窝,窝也会缩普通袜。”
陈南星正忙着给他擦头发呢,忽然听见鹿衔嘴里的十分不标准的普通话,她是万万没想到,惊呼“这个世界其实是说普通话的吧!”
陈长河也正忙着给他脚上伤口消毒涂碘伏呢,忙问他“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什么朝代了?你到底是谁?还有谁会说普通话?你其实一直听得懂我们说的话啊。”
害怕被杀掉的鹿衔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倒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伸手指了指外边,奶声奶气道“智人教窝的,窝滴普通袜不素很好。”
陈泽兰也懵逼了,这怎么像外国小孩在说话。
“那你快说这是哪里!!”
“你多大了,几岁了,家住哪里?”
“有没有家长的联系方式?“
鹿衔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有些问题他听不懂,犹豫着先回答哪个问题,怯怯道“这里素戍牧大原啊。”
刘婕把这三个提问机推开,“你慢慢回答。没事,不急。“
鹿衔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困道“这里是魏邑侯的属地啊,窝们都是他的子民。”
他有点困了,想打哈欠,又不敢,道“窝五岁了。”
陈南星着急死了,她有太多的疑惑,关于这个世界,“那你知道种花人吗?”
鹿衔点点头,磕磕巴巴地回答“种花人是传说,窝只在故事里听过,智人说只有种花人会缩这种话。”
原来如此,陈泽兰摸了摸下巴,故作高深,道“看来至少在百年前这个世界也有我们现代人,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留下了种花家的传说。而且还教会了他们其中一些人说普通话。”
陈南星懒得看弟弟装逼,抓起鹿衔肩膀,和他对视,庄重道“那你答应我们,我们帮你回家,你不能将你看到的我们的一切告诉任何人。”
甩了甩刚洗干净的头发,摇摇头,鹿衔的面容惶恐又带着敬重,道“智人以前教我说话的时候,就告诉过我种花人都是好人,我不可以伤害好人的。”
陈南星勉强放下了心,摸了摸鹿衔的头转身去洗漱了。
站着的鹿衔已经困得不行了,陈长河给他脚上缠上纱布,怜惜地叹了口气,将鹿衔抱回自己帐篷。
已经做完入睡前护肤工作的刘婕女士,看见鹿衔睡着了,给他轻轻地盖上小毯子,不确定的问道“陈主任,你真要带着这小孩走遍天下啊?”
陈长河在旁边刷牙,吐了口漱口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不能把这么小的小孩丢在这不管吧。”
望着鹿衔睡着的脸,又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刘婕拍了拍陈长河的肩,问“你跟我说个实话,这些事你心里到底咋想的?有没有点底?”
“我只能说尽我所能,在这个时代,护咱们一家周全。”
关掉手电筒,把手机手电筒拿回空间充好电,一家四口外加一个古代小孩,进入黑甜梦乡,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是如何,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活着,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