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蹦出来吓得三人又尖叫了一声,抱着陈泽兰的刘婕吓得不轻,用力地捶了捶她儿子身体,骂道“你有病啊,突然开口吓我们一跳。”
“妈!你能不能别捶我胳膊。“
陈泽兰嘟囔着嘴,他其实早就醒了过来,看着默默流泪的老妈,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不敢出声。
直到陈长河和陈南星回来,他才敢开口。
因为他以为老爸老姐出啥大事了,他脑洞大,他敢想啊!
刘婕才想起他受伤的胳膊,目光关切地看着陈泽兰,温柔地看他,道“哦哦哦,抱歉。你胳膊没事吧?饿不饿?”
“弟弟你咋样了?好点没?还有哪里不舒服?”
“你们母女俩把话问完了,我问什么?儿子,你咋样了。”
活了二十三年,陈泽兰第一次受到如春风般温暖的家人关怀,这感觉他爱了,黯然道“家人们,看到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放心吧,我没事,就是胳膊有点疼。你们也没事吧?”
“如果我们有事的话,大概是不能像现在这样谈笑风生了。”
“哦,那就行,儿子吃全麦面包不?”
话锋一转,“那整两口的吧。”
看见陈泽兰这个逗逼样,三人不再理会他,专心看着陈长河手里的东西,黑布包裹得很严实,陈长河费了半天劲才解开。
定睛一看,是一块玉玺。
坐在主驾驶位上的陈南星脑中闪过无数本穿越小说,讶异极了,信口胡诌道,“这不会是传国玉玺吧?本次穿越的任务安排是让我们去找龙的传人?”
原本躺着的陈泽兰戏精上身,忍着痛坐了起来,嘴里还嚼着全麦面包,刻意压低声音,“怎么肥寺,我们穿越了?还有穿越任务?
实在忍受不了这两个脑洞大开的倒霉孩子,陈长河目光沉炽,不经地感慨道,“国家真是把你们喂的太饱了,什么都敢想。“
关了车窗,隔绝外面的血腥味。
陈南星迫不及待从她爸手里抢过那块玉玺,仔细端详,瞪圆了眼线液脱妆,导致的两只熊猫眼,又指着玉玺底部,手还不停地抖,嘴角有点抽,道“这上面写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是和氏璧啊!”
噗,刘婕喷了一脸盐汽水在陈长河脸上,陈长河面无表情地抢回玉玺,道“你戏真多,你咋不说你接到一个系统任务穿越来这当皇帝呢。”
把玉玺倒过来,看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陈长河心麻了,真的麻了。
准备拿泡脚凤爪啃的刘婕女士,认为父女俩在演戏,伸手去抢那块玉玺,当她真的看见底部那八个大字,她懵了。
做为一个华国古代文学系的教授,她在书里读过很多关于这块玉玺,哦,不,这块和氏璧的故事。
现在她开始怀疑人生了,因为她一碰到就觉得这是真的,颤着声道“躲在角落里的摄影机,你们出来吧。我们认输了。”
没人回答,车里只有陈泽兰不断啃面包的咀嚼声。
陈泽兰看着面前三人惊讶不已的模样,困惑道“这个玉玺咋啦,你们吓成这样。”
没文化,真可怕。
三人不约而同地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家里唯一的体育老师。
“相传,和氏璧是楚国的国宝,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命人将和氏璧打造为镇国玉玺,上面刻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秦朝灭亡之后,和氏璧就不见了。“
刘婕啃着鸡爪,拿出平时上课的腔调,平缓有力而坚定,将这块玉玺的故事娓娓道来,“历史传言,得和氏璧者得天下。”
“那我们岂不是要得天下,再说了故宫博物馆不也放着吗?”
三人再次不约而同地用着看智障的表情,看着陈泽兰。
“妈都说了,和氏璧不见了!!不见了,你听不见是不是!“
陈泽兰没经过刚刚的诡异事情,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陈长河用关心智障,充满爱意地眼神,看着自己儿子,叹了口气,“你看看窗外地下你就知道了。”
此时,陈泽兰才看到车窗外参天的大树,满地的尸体,他是当过兵的,他能分辨真的尸体假的尸体,指着外边,道“真的是穿越啊?我靠,你们不是在演戏呢?“
陈南星掏出手机,指着屏幕,道“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几点。“
时间依旧停在16:00,纹丝不动,过了一会,又让陈长河掏出手机,上面显示16:00。
“卧槽!“陈泽兰不得不信,这下真的是穿越了,太牛逼了,太匪夷所思了。
车里没人说话,都在看着和氏璧发呆。
终于,陈泽兰憋不住了,扭着身子,这低落的气氛,他受不了,嚷道“你们不觉得车里很臭吗?请问是谁吐在我身上!“
没人搭理陈泽兰,都在思考面前这匪夷所思的事,当小说照进了现实。
忽然陈泽兰身上响了。
“在茫茫的人海里我是哪一个
在奔腾的浪花里我是哪一朵
在征服宇宙的大军里
那默默奉献的就是我
在辉煌事业的长河里
那永远奔腾的就是我“
霎那间,八目相对,惊疑不定,没有尖叫,没有惊慌。
陈南星双眸紧紧盯着陈泽兰的裤兜,问他“是不是系统任务来了?”
夫妻两也神情紧张的看着儿子的裤兜。
不知该如何是好,陈泽兰神情尴尬的掏出手机,尴尬的要死,涨红着脸,道“应该不是,是我开车前在听歌,刚刚不小心碰到播放键了吧。”
手机时间显示16:00。
陈南星忍住想暴打弟弟一顿的冲动,崩溃地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一直坐在这里等待天黑?这里满地死--“
把话憋了回去,斜眼撇了一眼陈长河的脸色,道“满地前人,我在这里睡不着的。”
面对眼下这种情况,家里的主心骨刘婕女士站了出来,严肃道“请将我们现在面临的的严峻形势进行好坏分析。”
一家子老论文人了,从小到大,家庭事件他们都是这样开会讨论的。
陈长河很有积极性,撸起运动服袖子,第一个举手,缓缓道:“首先我们的优势是,开局拥有一辆改装越野车和若干物资。可是我们要下山去,这车和东西咋办?”
陈南星从小回答问题就很积极,尽管她现在丑着一张被好像卸妆油泼过的脸。
她第二个举手,认真道“以及,我们拥有两个身体健全的妇女同志,和一个胳膊受伤的青年,还有波棱盖不太好的中年男人。
家庭的学术氛围,刘婕眼角抽搐,问“那我们的劣势是什么?”
这次,陈泽兰举了举拿牛奶的手,终于轮到他了,说“首先,我们不知道这是什么朝代,我们需要步行下山,以及普通话在这里应该行不通?
其次,下山之后,我们该如何面对山下情况?我们全家都是短发诶,古代能留短发嘛?”
他一说完,一家三口人都想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完全没有优势,全是劣势,一家四口开始陷入绝望。
陈泽兰勉强打起精神,道“那我们把车扔在这里,背着东西走了呗。“
作为一个身高190,体重200多斤的猛男,面对穿越,丝毫不慌,甚至有点兴奋,跃跃欲试。
“怎么背?我和老妈背不了什么东西的,老爸波棱盖摔了,你胳膊又伤了。“
气氛再次低沉,再次陷入绝望。
陈南星仰天长啸,嚎道“苍天啊,大家都是穿越。为什么我们家的穿越没有金手指啊!!”
瞬间,陈南星消失在原地。
一家三口目瞪口呆看着陈南星消失在原地,陈长河心悦诚服,惊道,“不会吧,不会吧?这还有真有金手指啊?”
瞬间,陈长河消失在原地。
只剩下车后座坐着的刘婕和陈泽兰母子两,四目相对,呆呆的对望。
纵是刘婕读了再多的书,也没有一本书可以教她面对现在的局面,摸了摸儿子头,满脸慈爱道“儿啊,现在母亲只剩你了。”
陈泽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嘴巴长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哑然道“他们还会回来的会吧?”
“不会又被传送到什么莫名其妙的地方去了吧?“
天色有点暗了,刘婕看着自己儿子,迷茫的问,“他们刚刚都说了什么”,又闭上眼睛,惴惴道“哦,他们都说了金手指,金手指,轮到我了消失了吧!“
刘婕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车内,和自己儿子呆在一起,有点崩溃。
看见刘婕这搞笑模样,陈泽兰忍不住嘲笑,“哈哈哈哈哈,老妈,你可真逗!你在想啥呢?以为说金手指就能消失,你在想屁吃。”
说完,瞬间,陈泽兰消失在原地。
这次,只剩下刘婕孤身一人呆在后座上。
看着四周,她开始觉得背后发凉,阴森森地,她好像感觉什么脏东西,她真的是吓到了,怎么全不见了!
嘴里不停地说着,金手指金手指金手指。
“呜呜呜,我也想要金手指啊。为什么歧视中年妇女!”
开始嚎啕大哭,离谱,真的离大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