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国在桌子前面，蘑菇、贻贝，馒头......
种类不是很多，最重要的是没有羊肉。
没有羊肉，有个猪和牛也行，猪肉和牛肉也没有。
“这里没有别的烤肉吗？”程锦国问向晴好。
“没有。”向晴好的回复也不是很热络。
程锦国眉宇间的失望有些大。
青口贝、蘑菇都拿一些。
然后回到餐桌上。
“这里的东西不多，我只点了青口贝和蘑菇......”
“没关系，有什么就吃什么。”尹小童打断程锦国的话。
“如果想吃羊肉的话，明天......”
尹小童再听羊肉这两个字，甚至有些皱眉头。
“不用，今天这些就挺好的。”她再次打断程锦国的话。
说话的方式永远都是这样，波澜不惊、毫无感情，程锦国很有挫败感。
“好吧。”程锦国的笑一笑。
向晴好把蘑菇和贻贝烤好放到程锦国这一桌上。
刚转身要走，有位顾客喊一句：“小姑娘，给我来点蒜。”
“好勒。”向晴好痛快的答应。
尹小童听到也喊一句：“这里也要一头蒜。”
“马上来。”向晴好回应的也很快。
像蒜这种重口味的配料，是两极分化的评价。
喜欢的是很喜欢，讨厌的就会很讨厌。
而且要想体会到它的美味，在向晴好看来需要搭配来吃，才能感受的到。
如果吃的是烤肉，不管是牛、羊肉，还是猪肉，搭配生蒜一起吃，既能解腻，又能刺激人的味蕾，还可以减小蒜的辛辣味，堪称经典。
但是，如果吃的是烤蘑菇和贻贝，这个吃蒜，是不是好吃的，还有待于看顾客的反应。
第一个要蒜的顾客，可能只是喜欢蒜吧。
至于那个和向晴好年龄差不多的小姑娘要蒜，那个心......是真大呀。
就是相亲看不上对方，想把那男人吓跑，也不用这么做吧。
做的是够绝的。
她做烧烤生意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她看一眼就知道。
但是像这个姑娘做的这么绝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程锦国一看蘑菇和贻贝上来之后，马上热络的招呼。
“烤好了，快点吃吧，不然一会就凉了。”
尹小童拿起一串烤蘑菇就往自己嘴里塞。
连声回应都没有，这个态度就是告诉程锦国，早点应付完，早完事。
程锦国见状只能无奈的也拿起一串蘑菇串吃。
尹小童本来吃这顿烧烤是为了应付程锦国。
但是，烤蘑菇入口的那一刻开始，她瞬间就被这烤蘑菇自身的美味吸引住。
外皮焦脆，里面鲜嫩。边缘处烤的微卷的部分，在口齿的翻动间，磨砺着口腔里的每一处，送去又焦香又鲜咸的味道。
微微的一点甜，打破原有咸味的硬度，让咸口的蘑菇有一丝柔软。
蘑菇的口感与素菜不同，不薄也不脆。有着相似于肉的肥厚柔软的同时，还保持着菌菇独有的纤维感觉。
这种味觉的体验，以前从来没有过。
尹小童吃蘑菇的速度明显变慢，细细的品，慢慢的尝。
沉浸在其中，忘了周遭的环境，也忘了坐在自己对面的程锦国。
程锦国看尹小童吃烤蘑菇的样子，知道她被这烤蘑菇的美味吸引住。
自己也把烤蘑菇放在嘴里吃一口。
嗯，好吃。
他一个理工科大男人，说不出过度炫耀的话。
就是好吃。
程锦国吃了也笑：“没想到这个小店的烤蘑菇还挺好吃的。”
说话间，脸也不自觉的凑的和尹小童更进一些。
程锦国这一往前凑，尹小童顿时没来心情，三口、两口吃完这串烤蘑菇，嚼都不嚼，硬往下噎进胃里。
冷冰冰的说一句：“没吃出来，好吃不好吃，我吃什么都一样。”
又一盆冷水浇到程锦国头上，浇的程锦国眼里的火再一次熄灭。
向晴好把蒜那个尹小童这一桌。
又把另一头蒜给位男顾客。
那位顾客30岁出头，面很善。
“呦，谢谢你了，小姑娘。”接过蒜之后。
又开始没正形的说：“姑娘，处对象不，和你处对象、结婚了，我这顿就不用花钱了，我以后也可以没完没了的来吃烧烤。”
调戏一个姑娘和开玩笑说的笑话是不一样的。
这位明显就是拿向晴好来开玩笑。
向晴好听了也不生气：“行呀，这一顿烧烤才多少钱。正好我这里还忙不过来，有个免费给我当劳动力的，我还有不要的道理。”
这话说完之后，那人周围的几个男人哄堂大笑。
其中一个男人，更忍不住拱火：“行了，刚子。就是人家小姑娘同意，让你站她身边，你垫着脚都够不到人家的嘴。”
这句话说完之后，周围的笑声更大。
向晴好看点到为止，就识趣的离开。
尹小童看旁边这么热闹，也笑不出来。
拿过来向晴好给的一头蒜，就开始剥皮。
程锦国看尹小童给蒜剥皮，不仅没有反感的神色，反而主动把尹小童手里的蒜拿过去，帮尹小童剥。
“我来吧。”程锦国把蒜拿过去之后，仔仔细细的剥这每一颗蒜。
一颗颗晶莹剔透，微微泛黄的蒜摆在尹小童面前，甚至有些地方因为去皮去的太仔细，有微微的手指印。
尹小童看着桌子上的蒜，又抬头看一眼，继续低头认真剥蒜的男人,眼中有一次情绪闪过。
“好了，可以吃了。”程锦国笑着抬头看尹小童。
尹小童拿起一把蒜放进嘴里，程锦国见状也拿起一颗蒜开始和烤蘑菇一起吃。
生蒜的辛辣味不是一般的刺激，程锦国似乎不太能适应这个辛辣味，顿时五官拧成一团。
辣的他急忙吃一口烤蘑菇。
“好吃，没想到吃烤蘑菇的时候配上蒜能这么好吃。”程锦国辣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也不忘说这句话。
尹小童又看程锦国一眼什么都没说。
嘴里嚼着蒜顿时感觉没意思。
吃完烤串之后，程锦国和尹小童走出来。
一路上尹小童也没有多余的话。
程锦国知道尹小童一直在拒绝自己，所以没话找话。
“今天这个烧烤店不怎么样，明天我们还是去四季大饭店吧，那里的菜品多，口味好，我们可以多选一些。”
尹小童：“......”
程锦国看尹小童不说话，又想想。
“其实也不一定要去吃什么，如果有时间我们也可以去附近爬爬山，或者去钓鱼。”
尹小童还是不说话。
程锦国又想一想：“或者，你喜欢什么，我们一起去做。”
尹小童脸上终于又反应，她低下头想一想之后，转头看向程锦国，说：“这里离我家还有一段路，你送我一下吧。”
这是尹小童第一次主动和程锦国说话。
程锦国喜出望外：“好。”
可是，走一路尹小童沉默一路。
主动提出来让他送她回家的人是她，然后又一路不说话，在看尹小童的表情，程锦国感觉出不是好事。
走到离尹小童家有一小段路的时候，尹小童终于又开口。
“程锦国同志，我有话想对你说。”
“你说。”程锦国的表情不像刚才那么轻松。
“今天的接触，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认可，关于这一点，我很感谢你。但是，我认为我们两个不合适，所以你以后能遇到更好的人。”
程锦国表情淡然的看着尹小童，她刚才要开口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她要说的内容了。
“尹小童同志，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感觉我们不合适。有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谈不上一起不一起解决”，说到这的时候，尹小童感觉这么说的力度还不够，想让他死心，还需要更大的刺激。
“是因为......是因为......是因为我有结婚对象了。”说到这的时候，尹小童下一剂猛药。
“我们彼此欣赏，相互督处，是希望一起共建未来的人。”
程锦国想过尹小童有千百个拒绝他的理由，唯独没想到的是她已经有结婚对象。
原来你有结婚对象了。
程锦国眼中出现一丝落寞。
“对，”为了更有说服力，尹小童继续说。
“他对我很好，每天早上经常会给我送早餐，包子、油条、茶叶蛋、牛奶、面包，甚至有苏联的大列巴、俄式蜂蜜奶油蛋糕。不仅有早餐，其它小零食也会经常趁我不在的时候，放到我的桌面上。”
“我们两个彼此了解，我也很珍惜这份感情，所以只能对你说抱歉。”
尹小童对程锦国说这些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尤其这事情还是吴慧静牵的线，所以最后他怨也会怨到吴慧静的头上。
但是，她没注意到的是，她越说，在程锦国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就会发出越亮的光。
“你说，你有结婚对象，那个送你早餐、苏联的大列巴、俄式蜂蜜奶油蛋糕的人就是你的结婚对象？”
“是。”尹小童非常痛快的，也非常确定、肯定以及认定的告诉程锦国。
程锦国听了之后不仅不生气，不难受，反而还笑了。
“很高兴，你能遇到这么合适的人。但是结婚之前任何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也有追求自己喜欢的人的权利，所以你可以有多种选择，如果和我再接触之后，你还是坚持原来的选择，我会主动放手。”
尹小童听这话没感动，脸上马上就流露出不耐烦。
“程锦国同志，我认为......”
“你到家了，有话明天见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