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唱歌真的能行吗？”
沈梦砚关键怀疑这事。
如果歌唱得好，那自然你好我好皆大欢喜，既能扩充事业版图又能吸引更多爱心值。
但如果唱的不好却硬上，那跟强捧资源咖又有什么区别？别到时候吸黑无数，连其他渠道吸的粉都转黑了。
“当然能行！”
张安十分确定。
“我刚才都听得清清楚楚，你哼那么久的歌，可是首首都好听呢！甚至有些歌，是我以前都没听过的。”
“哈？！”
沈梦砚这下真尴尬了。
对方夸她唱得好听，她没意见。
但说有些歌没听过，她就尴尬了。
她是重生者，自带几十年后的记忆。
虽然平时说话做事待人接物已经用心注意，但有时候还是会带出些几十年后的东西。
比如刚才母女独处，安慰嚎啕大哭的蠢妈，她就放松了警惕。
于是不小心秃噜出了后来的歌曲。
这还真不能怪她。
主要是千禧年后的那几年确实是经典歌曲的爆发期，而那些歌都曾响遍街边发廊和衣服小店，伴随了她的整个青春。
尤其，那可是她最无忧无虑最粉嫩，且恰遇爱情的那个青春。
不得不说，那些歌真的是刻入骨髓。
但这会，还真没法说。
“所以，小砚你也是会写歌的吧？”
张安试探着问。
一声“小砚”，已经摆明他想拉近关系的心。
但沈梦砚想起系统立下的不抄袭原则，瞬间摆手否认：“不不不，我不会写什么歌，我一个农村孩子，压根就没学过什么音乐。哈哈哈~”
张安却犹不死心：“可你刚才，明明唱了很多……”
“那只是随便哼哼！”
沈梦砚赶紧截断话头，不愿就这个问题深究。
“农村娃小时候放牛，都会这么瞎哼哼。不要想太多，哈哈哈~”
一连几个哈哈，简直把抗拒刻在了每一个毛孔。
张安再说不下去，也就只能作罢。
“那很可惜啊。原本还想着，你是原作者，更熟悉这个故事，可以干脆作词作曲再主唱一下主题曲的。”
沈梦砚眨巴眨巴眼。
不得不说，这个张安是真有点东西的。
做起电影来，确实方方面面都会考虑到。
而且脑子灵活，很能与时俱进吸引眼球。
怪不得他后来能取得那般成就，甚至一度被称为“国师”。
“其实，我虽然不能作词作曲，也未必唱得好听。但哪些歌好听、哪些歌能火，我大概是能听出来的。”
沈梦砚斟酌着用词，试探着略微进了一步。
张安刚觉得意兴阑珊：哪些歌好听，谁听不出来？是个人，只要长了耳朵，都能听出好听不好听吧？！
但听到后一句，就惊了：“你、能听出哪些歌能火？？”
这话若是一般人说，张安只会嗤之以鼻。
毕竟，火不火、红不红，这玩意靠命。没谁能事先预料。不然也不会存在那么多所谓的“黑马”了。
尤其是文娱圈，面向全体大众，而众口，最是难调。一部影视作品、一首歌、一档电视节目、乃至一篇小说、一首诗词，到底能不能经过市场和时间的检验，为大众所接受？是谁也无法预测的。
很多时候，你以为会火，投入很多资本打造，结果血扑，直接亏麻。
很多时候，你以为不会有什么水花，投入很少，结果爆出黑马，一夜封神。
但现在，沈梦砚竟然说她能听出一首歌火不火。
这是什么概念？
就算最出名的神算大师，也不敢具体断言一首歌面世后火不火吧？！
沈梦砚却自信点头：“是啊，我能听出来。”
她自然能听出来。
**十年代的经典歌曲，可都是持续几十年依然被反复收听的存在。
而经过时光洗礼，留在沈梦砚耳里的那些经典歌曲，可真是大浪淘沙后的闪烁真金了。不只能火，而且能火几十年。
“真的？”
张安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那你给我们的新电影选首主题曲？”
“理所应当。”
沈梦砚微笑。
这部电影，她不只是编剧，还是绝对主角，甚至是投资人。没谁比她更希望这部电影能爆。
而一部电影的成功，离不开方方面面的打造。
主题曲，显然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张安听沈梦砚真心诚意不推辞，也很高兴：“太好了，那我跟你说一下我目前待定的几首曲子……”
不愧是事业人，张安确实把方方面面都放在心上。
来这里之前，他就已经接触过一些写曲填词的老行尊，虽然最终还没定下来，但还是认真了解了对方的词曲意向。
这会干脆说出来，让沈梦砚跟着一起参详一下。
当然，具体选哪位合作，以及最终敲定，还是要沈梦砚亲自听过。
甚至，这个急性子，直接掏出大哥大，就要给那几位大佬当场打电话，让隔着电话把备选歌唱给沈梦砚听。
沈梦砚赶紧拦住。
开玩笑！
那几位行内大佬，可是隔着几十年时光都依然被尊敬的老爷子。她敢喊人家隔着手机给自己唱歌备选？
受不起受不起。
“怎么？你对他们几个不满意？”
张安显然是误会了她的意思。
沈梦砚眼睛瞪得溜圆。
不满意？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就那几位老爷子，我有啥资格敢不满意？
她赶紧慌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无比尊敬他们。只是受不起，受不起。”
看她这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张安也是好笑。
同时，莫名更添了好感。
毕竟，懂得尊重行内至尊先行的孩子，总是更让人喜欢些。
沈梦砚当然尊重。
她说的可是实话。
尊重他们，可不是因为年龄，而是因为他们是这条路上的先行者，而且是成就至尊成就的先行者。
不管是他们的成就还是他们的作品，都足以值得一个后学的尊敬。
张安阅人无数又眼力通透，自然看出了对方的真心实意。
便也真心实意安慰：“你也不用惶恐。你的成就，可也是全国独一份的。几位老先生如果见了你，只怕也会有长者的欢喜。再说，你的人生才刚开始，未来的成就必定不在几位老爷子之下呢。”
沈梦砚知道对方没说谎。
她如今的成就，以她现在的年龄来说，的确是全国独一份。
而心境纯粹的老人确实对天才后辈比较欢喜，因为那是国家的未来。
作为多维度发展的天才少女，沈梦砚将来对于国家的贡献和自身成就，也肉眼可见会在几位老爷子之上。
但，人家吹归人家吹。
自己还是不能坦然受着。
沈梦砚推辞摆手：“不不不，您太过奖了，太过奖了。要说未来成就，您才一定会在电影界首屈一指呢。将来华语电影，可都看您的了！”
商业互吹嘛，没啥不会。
更何况，双方还是真有吹嘘资本的人。
实力摆在那，商业互吹起来更加轻松随意。
两人一面“未来和全世界都指着你”，一面“不敢不敢，诚惶诚恐”，很是拉扯了一会儿。
最后，还是沈梦砚忍不住困意，打了个哈欠：“那什么，张导，我们还是说说主题曲的事吧。”
“啊对对对。”
张安虽然在成人世界习惯了商业互吹的交际，但也并不爱这个。
没事谁爱玩这些社交拉扯？
他本质还是个想好好搞电影的人。
更何况，他最开始也不是想商业互吹，而是真心实意欣赏沈梦砚。
谁知竟开了“商业互吹”的头，被对方拉入互吹无尽模式呢？
“那刚才我说的这几位，还有他们这几首歌的大致方向，你大概想定哪首呢？”
张安从善如流地将话题引了回来。
毕竟歌曲还没真正成型出世，沈梦砚也没亲耳听到，自然不可能一锤定音。
真正敲定，想必还是要等沈梦砚随自己亲自上京拜访那几位老爷子，亲耳听过才算。
但大概倾向哪位，应该还是有数的。
谁知，沈梦砚却摇摇头：“这几位，我极尊重，却并不倾向于让他们来创作主题曲。”
“为什么？”
张安吃了一惊。
他没想到，对方连那几位老爷子都看不上。
“他们可是国内最顶尖的写词作曲者了！你这都看不上，还想要什么样的？”
“不是哦，他们只是内地最顶尖的。”
沈梦砚稍微修正对方的说法。
并诚心表示：“我也并不是看不上他们的作品。我不傻，自然知道他们是行内天花板，也欣赏他们作品的大气恢弘与雅致隽永。但，我们这部电影，是武侠。”
听到对方又如此推崇那几位老爷子，张安更迷惑了：“武侠怎么了？”
“武侠，快意江湖，生死尽欢。”
沈梦砚只说了这一句。
张安懂了。
确实，那几位的作品不可谓不好。
甚至沈梦砚还给出了“大气恢弘”与“雅致隽永”的评价。
不得不说，沈梦砚不愧是天命文才，这信手拈来的词儿，让张安听得一愣一愣的，很是欣赏。
毕竟，这个年代的读书普及程度普遍不高。
芸芸众生大都是地里刨食的，没读过什么书。
不像几十年后，满大街都是大学生乃至研究生，无论是学识还是文辞阅读量，都堪称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