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兢兢业业地响了3分钟，严泽才慢悠悠地翻过身摸向床头柜上的手机。
2点48分。
凌晨被闹钟强行叫醒的后果就是困，非常困！
严泽艰难地坐起身，猛搓了两下脸，感觉清醒一点才下床往洗手间走去。
方便之后他没有立刻离开洗手间，而是开始刷牙洗脸，甚至还给自己吹了发型，对着镜子检查半天，确定自己形象过关后才出去。
等他到客厅，方星如已经坐在沙发上了，穿着出门也合适的休闲服，精神也不错。
“你等了很久？”严泽忙问。
“没有。”方星如的声音温和：“就比你早了几分钟。”
“那就好。”严泽放心地坐到方星如对面。
“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开始了。”
严泽当然没有问题。“好。”
方星如闻言直直地看向严泽，以一种相对陌生的语气说：“严警官，你好。”
“我知道你现在很疑惑，别着急，我会慢慢和你说。”方星如不紧不慢道：“你应该听说过平行时空，我要告诉你的是平行时空真的存在。你现在不是在做梦，而是意识到了另一个时空的自己身上，我和严泽都是生活在另一个时空的人。”
“时空之见的连接是双向的，当一个时空的人梦见另一个时空的自己，那么另一个时空的自己也能梦到他。不过这种连接是在人入睡之后，只有你已经睡下，而严泽没睡，你才能看见他正在发生的事。”
方星如说完后对严泽使了个眼色，严泽收到后继续说：“没错，之前你因为案子总是熬夜，我就看见你好几次。”
“发现碎尸案的时候熬夜看了一晚上监控，差点把我累死，还有后来对着死者的照片分析案情，和同事一起吃宵夜。”严泽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对了，还有那个神秘老人从殡仪馆离开的早上，那天我睡了懒觉，刚好又看到了。”
“今天晚上特意找你说话，是因为你一直在查‘我’被杀的案子，这件事的真相非常复杂，我们觉得有必要对你进行解释和提醒。”方星如接着他的话说。
“关于那个凶杀案，你一定发现了很多疑点，比如凶手杀人的动机；‘方星如’为什么会知道凶手是谁；凶手为什么要杀‘她’这个和案件毫无关联的人；是不是因为凶手知道是“方星如”举报了他；如果是那么凶手又是怎么知道消息的；还有凶手杀了‘她’之后为什么会自杀？”
“你认为这件事情背后有犯罪组织，凶手的每个行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是你从唯物角度提出的怀疑，可就算事实如你所想，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方星如’会知道凶手的身份，毕竟‘她’和碎尸案以及凶手毫无交集。”
“凶手的身份是碎尸案死者的鬼魂告诉‘方星如’的。”方星如说：“你或许很难相信，但你必须得知道——我们生活的时空是有鬼的。而且每个时空的‘方星如’就是唯一能发现鬼魂存在的人。”
“在你眼中扑朔迷离、疑点重重的案子，不过是鬼魂为试探‘方星如’设下的局。”
“用一场碎尸案引起‘她’的注意，然后是受害者的鬼魂上门为‘她’指出凶手，只要‘她’对这个信息作出任何一点反应，鬼魂就会知道‘她’能看见它们。”方星如微微垂下眼睑，语气复杂道：“‘方星如’内心的善良驱使‘她’去匿名举报，回报‘她’的却是一场有预谋的围杀。”
“‘她’被杀的时候，我正好在补眠，感受到了整个过程。你们看小区监控的时候应该也发现了，‘方星如’她是有反抗能力的，只是凶手的速度太快力气太大，她两次挣脱都没能逃得了，这是因为凶手被鬼魂控制了。”
“不只是凶手，那个过来帮‘她’的阿姨也被鬼魂控制了，最后时候‘方星如’还有机会逃的，是那个阿姨拉住了‘她’，才导致‘她’没能躲开那致命的一刀。”
“如果你仔细看过录像，已经也注意到了那个阿姨的动作，不过她被鬼魂控制的时间短，就算事后觉得不对，可能也只会认为自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些鬼和传说中不同，它们不能直接索命，需要靠着控制人来杀人。而且人死之后变成鬼，将彻底站在鬼那方，就像那个被凶手碎尸的受害者，明明知道凶手是谁，不去杀凶手给自己报仇，反而要杀想帮它的‘方星如’。”
“鬼魂奸诈狡猾、毫无人性，最重要的是——它们无处不在。”方星如看着严泽幽幽道：“说不定你身边现在就围着几个鬼，只是你看不见罢了。”
严泽被她唬了一下，“你这样对我说话怪吓人的。”
“这话是对严警官说的。”方星如声音缓和下来，“况且这附近的鬼魂已经被我驱到几公里以外了，你怕什么？”
对哦，严泽放松下来。
“严警官，”方星如继续说：“我知道我说的这些话很难令人信服，当初严泽也不信，要不是因为他乱说话被鬼魂追杀，恐怕现在还以为我是在宣传封建迷信。”
严泽闻言略有些尴尬，低头摸了摸鼻子说：“这个我还是要辩解一下的，虽然不相信你这件事显得我很蠢，但哪个正常人会因为别人说一说就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啊。”
“我理解。”方星如点头，“但你差点没命是事实。”
“没错。”严泽无奈地叹了口气，“所以请另一个时空的‘我’，也就是严警官你吸取我的教训。”
方星如眼中浮起一丝笑意，“把你的教训和严警官说一说。”
“我是因为和朋友谈起我曾在梦里听人说世上有鬼才被鬼魂盯上的。”严泽说：“它们控制了给我搬家的工人，要不是方星如及时出现，我可能就被工人手里滑落的柜子砸死了。”
“不过我当时就以为是搬家工人一时疏忽，方星如告诉我是有鬼控制工人想要杀我的时候，我还怀疑过她是不是精神有什么问题。不信她的后果就是当天晚上我又遇到了危险。”
“我朋友带着他家保姆来给我做饭，在饭桌上，保姆拿刀要杀我。一个平时非常和气的中年女人，发了疯一样要杀我，最可怕的是，我和我朋友两个年轻力壮的男人竟然打不过她。”严泽心有余悸地说：“还好方星如来得快。”
“这就是我们今天想说的重点。”方星如接着补充：“鬼魂无处不在的特性导致你所做的所有事，说的所有话都有可能被它们知道。鬼魂会杀死所有知道它们存在的人，你一直揪着这个案子，说不定会引起它们注意，引来像严泽那样的杀身之祸。”
“经过多个时空的情况分析，我们几乎可以确定每个时空内只有‘方星如’一个人拥有发现和克制鬼魂的特殊能力。所以在‘方星如’已经死去的时空里，鬼魂将再没有限制。”
“它们可以随意控制人来制造凶杀案、意外事故，会有无数的人因此而死亡，但‘方星如’已经不在，没人能看见鬼魂，也不会有人知道那些可以遇害的人的真正死因。”
“值得庆幸的是，严泽还能再梦到你，而我也在和鬼魂的不断交锋中能力越来越强。”方星如用一种近乎是保证的口气说道：“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们这个时空所有活着的人类，我和严泽不会停止寻找能够消灭的鬼魂的办法，也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会成功。”
“所以，请你暂时将这个案子放下，也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今晚的这个梦，保护好你自己。只有你还活着，我们才能把鬼魂的信息源源不断的传递过去，你所处的时空才会有希望。”
方星如说完，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严泽率先开口：“这就完了？”
“差不多。”方星如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今天早上严泽会睡懒觉，如果严警官醒来后不信我们说的话，可以把你怀疑和迷惑的点告诉严泽，我们会再安排时间联系。”
“现在可以了。”方星如对严泽说。
“唉——”听方星如这么说，严泽放松地往后一靠，“这么一折腾我都有点睡不着了。”
“那你就先找点事做。”方星如看了下时间说：“我们和那个人约的时间是明天下午，时间还算充足，你只要保证8点之前可以入睡就好。”
“行，那我就再看看文件。”严泽站起身说：“看这个我估计会很快睡着。”
方星如抬头看他，“也别太快睡着，昨天晚上本来就睡得早，太快睡着可能严警官还没醒，你就先醒了。”
“这样啊……那我还是看个电影吧，看完再看文件。”严泽状似不经意地说：“你要不要一起？”
方星如眼里浮起一丝笑意，“好。”
*
严泽从梦里醒来之后就愣愣地坐在床上。
也不能怪他反应慢，任谁做了这样颠覆认知的梦都要懵一会。
坐了大概有三分钟，严泽才找回正常的思维逻辑。
昨晚梦里的“严泽”和他之前梦到过的应该是一个人。前几天他梦见过自己住别墅，吃大餐，还以为是自己心里藏着一个富豪梦，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方星如和那个“严泽”说的话信息量太大，严泽一时还无法接受。
不过他做过的所有关于“严泽”的梦都很真实，有别与其他梦的真实。而且一旦接受方星如所说的鬼魂害人的设定，他目前所有的疑点就解释的通了。
严泽闭上眼，又仔细地回忆了一遍梦的内容。
没有发现任何逻辑漏洞。
根据“严泽”和方星如说的话，他们的所有行为都是符合逻辑的。
他真的能做出这样逻辑闭合的梦吗？
思前想后，严泽决定暂时相信。梦里的信息涉及的范围大到整个时空，哪怕真实性再小，他也赌不起。
下了决定之后，严泽就开始整理他想问的问题，想要看看能不能得到他们的回复。
严泽：我可得注意形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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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