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凝出院之后回到了海樾湾去住，萧津远这几天晚上不管多晚都会回家。
但是最近几个晚上都是分开睡的，萧津远主动去了客房。
宁凝最近晚上总是失眠，一个人坐在床上，把遮光帘拉开，借着城市的灯光看着眼前空空的大房子。
这个房子是萧家的女主人，明若兰送给萧津远的。
关于这几年萧津远的生活，宁凝没有过多去问，但是也听到了一些。
之前去世的孩子一直供在江城的慈度寺，这也是为什么她偶尔会去那里的原因。
她不知道能为曾经的许远做些什么，但是她希望每一张烧去天上的佛经，都能宽慰那个早亡的“萧津远”，保佑现在的萧津远。
她还在慈度寺偶遇过几次明若兰。
明若兰不认识她，但是她一眼都能认出她来。
萧津远和萧津琛两人长得很像，只是从小生活环境不同让两人的气质不一样。
萧津琛更加稳重，带着几分天之骄子的傲人之气，但是却没有一点盛气临人的感觉。
萧津远更加深沉一点，稍微比萧津琛瘦削了一点。
除此之外，两人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特别是长相。
所以宁凝能够一眼认出明若兰来。
明若兰甚至比许芳更像萧津远的妈妈。
明明萧津远不是她亲生的孩子，但是眼睛却和她太像了。
再加上她路过自己面前时，那与众不同的气质。
宁凝半年前跟着萧津远去过一次慈度寺，刚好那时候因为明若兰到来封寺。
两人都有意回避明若兰，宁凝也只是远远地瞥见过她一眼。
那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明若兰没有追问为什么封寺之后还会有外人进出，宁凝也惊讶于这么偶然的目光相遇。
明若兰远远地对着她点了点头，对着宁凝微微笑了笑。
宁凝礼貌地回了个招呼。
然后就是宁凝在江城拍戏，只要有空都会去一下。
萧津远不喜欢宁凝去那里，因为他觉得就算是欠，也是自己的亏欠，不需要宁凝2帮自己内疚，也不需要宁凝帮自己去还。
看了看日历，还有半个月。
夏天快开始的时候，也是两人快结束的时候了。
萧津远今天回家的时候去了趟隔壁，那里住着萧津琛和他的老婆。
宁凝之前和她打过照面，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但是她不知道宁凝是谁。
她毫无背景，家庭普通，萧津琛为了娶她和家里僵持了很久。
也是这段时间给了萧津远进入萧家核心的机会。
宁凝不知道这些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开始萧津琛对萧津远的好不是假的。
但是现在两人貌合神离，甚至暗地里针锋相对了起来。
以前的她还有资格过问两句，现在的她是说句话都尴尬的位置。
“咚咚。”卧室门被敲响了。
“我还没睡，进来吧。”宁凝对着门外说道。
也许是因为最近自己大病了一场的原因，萧津远最近对宁凝都还算客气。
虽然之前对自己也算好，但是始终带着点撒气的意味。
“我明天要去趟西城，萧津琛约了我看戏。”萧津远说道。
宁凝靠在床上坐着，回了一声：“好。”
萧津远只是路过门外的时候敏锐地听到了里面翻身的声音，知道了宁凝还没睡。
宁凝睡着的时候很安静，不会乱动。
他也能借着这个借口进来看看宁凝。
“听许阿姨说你下个月订婚？她邀请我了，我不想去。”
宁凝知道萧津远和他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妻并不熟，不是因为萧津琛取消婚约的话也轮不到他。
但是现在他想争取萧家的位置，就必须得接受这个婚约。
而且……
宁凝还记得，萧津远和夏春和一起进酒店的画面。
虽然现在明白，当时可能是误会一场，毕竟但是萧家还是想夏春和和萧津琛在一起。
但是萧津远并不讨厌夏春和，而且夏春和能够给萧津远带来的利益是宁凝给不了的。
萧津远没想到宁凝会突然说这个，解释道：“订婚只是权宜之计。”
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这场订婚会取消，但是现在在事情没有最终确定之前，他还不能告诉宁凝。
宁凝闭上眼，缩进被窝里躺着，“我要睡了，明天还有拍摄。”
下了逐客令，萧津远在门口站了站，最后还是关上门离开了。
——
西城梨园。
这里本是个主听京剧的场子，萧津琛却请了个班子来唱豫剧。
偌大的场子里只有一个人的背影在。
“你来了。”萧津琛放下茶盏，没有回头，听见脚步声就知道是谁。
“嗯。”萧津远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很快有人给他上了茶。
人到齐了，台上帷幕拉起，角儿挨个上场。
“偏教那狸猫换太子……”
等到唱完了，萧津远才问道：“《狸猫换太子》？你叫我来听这个是为什么。”
萧津琛双手放在腿上，靠着梨花木的座椅：“这么几年，你就没有好奇过一件事吗？”
“什么？”萧津远问道。
“你到底是谁的孩子。”他转过头，看着面前这张和自己九分相似的脸。
这话一出，萧津远沉默不语。
他第一次见到萧津琛的时候，也觉得奇怪。
他一点都不像许芳，甚至和明若兰有着几分相似。
但是在萧家准备认回他之前，就已经和他做过亲子鉴定了。
两人都在思考着，那个最不可能的可能性。
许芳会不会，当时带走的就是真正的萧津远。
萧津琛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密封袋装着的纱布：“这是妈今天不小心划伤手，我帮她处理伤口时候留下的纱布，跟我一起去趟医院 ，再做一次亲子鉴定。除了你们的，还有，我和你的。”
“当年在江城医院，值班的护士是宁凝的妈妈，所以许芳能够成功带走你。但是这么多年，她对你到底像不像亲生儿子？”
“还有，宁凝那年和你分手，在茶馆里见到的不是妈，是萧志。”
这也是两兄弟这些年来矛盾的导火索之一，萧津远从萧志口中得知，但是是明若兰约见了宁凝，给了她一笔钱，也是萧津琛故意让萧津远去帮忙送夏春和，宁凝从明若兰嘴里得知了这件事。
还有宁凝父母离婚的真正原因，都是因为明若兰从中作梗。
萧志还给他看了这些年明若兰给宁凝妈妈的转款记录。
萧志说，当你是明若兰让宁凝妈妈带着孩子从医院走了，然后逼着许芳离开，带着他独自生活。
萧津远对这从没怀疑过。
直到半年前在慈度寺，宁凝和明若兰远远的那一眼。
不像是曾经见过的样子。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他想过千万种可能，都没想过，自己才是真正的萧津远。
这一个可能。
“宁凝妈妈现在还没醒，当年的监控已经查不到了，三年前茶馆的监控也被删掉了。你相信那么多巧合吗？”
“小远，无论事情结果如何，我都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弟弟。我和妈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不管你信不信。”萧津琛说。
这点，他从未改变。
“我们去医院。”萧津远说。
不知道写的乱不乱，太久没码字了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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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十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