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本书掉了下来。
一本书从布鲁斯书房的专用书桌上掉了下来。
它既没有掉到迪克的脑袋上，让他瞬间变成发现什么物理定律的天才，也没有掉到什么黑暗的角落成为无人知晓的秘密，等待若干年后的勇者去发现。
它就那么正正好好的掉在了准备通过书房去蝙蝠洞的迪克面前。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感召吧。
迪克捡起了这本书，顺便在书房里发现了更多同类型的书籍。
感谢蝙蝠侠未雨绸缪的各项训练，迪克通过使用痕迹能轻易的推理出这些书近期被频繁的翻阅过，并且从每本书都被妥善安置在不同的地方这一点来看，很显然，有人不希望迪克知道这些。
但蝙蝠侠永远需要罗宾。
看看这些书吧。
《哥谭儿科学会育儿百科》哥谭还有这个学会？
《蒙台梭利家庭方案》从名字看起来就很枯燥。
《真希望我父母读过这本书》呃，看起来布鲁斯没有怎么翻过这本。
《拒绝控制型养育，懂比爱更重要》哈！非常正确！
迪克把这本书郑重的放在了布鲁斯书桌的正中间，确保任何人都可以第一时间看见它。
然后拿起了最后一本书：《迎接第二个孩子，你们都是我的最爱》
看吧，我就说蝙蝠侠永远需要罗宾。
罗宾有什么理由不接受蝙蝠侠的孩子呢？
更何况，结合最近超人的表现，迪克不需要再多加推理也能想到那个孩子会是布鲁斯和超人的孩子。
一个世界最佳搭档之间爱的结晶。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见鬼，甚至还飞速搞出了一个孩子，难道氪星生育宝典是某种一次性用品吗？
但没关系，迪克想，蝙蝠侠不该这么困扰的，布鲁斯的孩子总不能被孤零零的扔在北极或者被放在大都会那间狭小的单人公寓里。
从超人频繁来往哥谭和北极来看，他们还没有将这个孩子的存在告诉玛莎，不然玛莎肯定会很乐意再养一遍氪星崽子。
但不管怎样，既然命运让自己发现了这件事，那是时候去找布鲁斯表明自己的态度了。
罗宾永远是蝙蝠侠的后盾，他永远不用怀疑自己的忠诚。
2.
哥谭市今日的天空一如往常般阴沉，韦恩庄园上方的天空却没有一片乌云。
仿佛天空也知道今天的韦恩庄园会迎来新的主人，古老的宅院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就是今天了！
计程车缓缓驶离韦恩岛，克拉克站在韦恩庄园门口感慨万千。
漆黑的大门在他面前打开。
阿尔弗雷德穿着燕尾服等在门口，殷勤的接过他手中的行李，恭敬的邀请他进入庄园，旁边的劳斯莱斯沉默的等待着。
克拉克下意识挺了挺胸，这动作影响了他抱在前面的婴儿，但动作幅度不大，利奥咕哝了一声后又睡着了。
克拉克就这样抱着孩子，大踏步迈进了韦恩庄园。
在监控里看着阿福和克拉克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迪克用手肘怼了一下布鲁斯。
“他们在干什么？。”
“阿福说他觉得应该给克拉克一些仪式感”布鲁斯看着劳斯莱斯缓缓启动，调整了一下蓝宝石袖口的位置。
“‘我想肯特老爷并不叫罗密欧，不需要每晚从窗台翻进庄园，布鲁斯老爷’”
“就是这样。”
“走吧，士兵，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在今日抵达了他忠实的韦恩庄园。”
3.
将奶瓶、奶嘴和杯子有条不紊地从消毒器中取出。
加入煮沸后严格控温到45℃的纯净水。
放入60ml温水，再加入两平勺奶粉。
搅拌杯搅拌均匀。
阿尔弗雷德看着乳白色的液体在面前旋转，机器轻微的嗡鸣声带着微微的奶香味萦绕在他身边。
他记得这个味道。
阿尔弗雷德回庄园养伤时，布鲁斯才三岁左右，还是个活泼调皮又乖巧懂事的小孩子。
那时的他刚结束了自家的特工生涯，回到这个潘尼沃斯家族世代服务的韦恩庄园只是为了思考自己接下来启程的方向。
是的，他并不觉得自己会长久的停留在这。
他当过演员，当过特工，精通伪装、格斗和枪法。
他擅长在舞台上表演哈姆雷特的疯狂，也擅长亲手制造或结束一场悲剧。
回到韦恩庄园让他获得了暂时的宁静。
他明白，他终将属于这里，他从这里出发，也终将死在这里。
但不是现在，现在的韦恩庄园不需要他。阿尔弗雷德看着那幸福的一家三口这样想。
直到萦绕着奶香味的小少爷捧着杯子走到他面前。
幼时少爷的眼睛比起现在要更浅一些，是非常纯净的婴儿蓝。
他当时就是捧着这样一个杯子，坐在阿尔弗雷德的皮鞋上，一手抱住阿尔弗雷德的小腿，一手费力的往上抬，郑重的对他说：
“补充营养。”
“虽然后来我发现了当时的布鲁斯少爷只是为了逃避喝奶，‘补充营养’也是托马斯老爷常对少爷说的话。”
“但我们不能否认它确实营养又健康，不是吗？”
将利奥妥善安置后，韦恩庄园的老管家将两杯冲泡好的奶粉放到了布鲁斯和迪克面前。
“而且，布鲁斯老爷在那些如何处理长子长女如何和二胎相处的书上，着重标记了要“一视同仁”的对待，‘凡事小宝宝有的，你的长子或长女也一定要有。不要让他们感到被忽视’，我以为布鲁斯老爷和迪克少爷都会需要这个。”
两位长子微弱的抗议被无情镇压。
这就更显得旁边人的可恶。
克拉克仍然戴着他那副黑框眼镜，脸上却露出超人的标志性笑容，他朝布鲁斯他们的方向晃了晃手里的草莓奶昔：“非常完美的味道，谢谢你阿福。”
4.
如果克拉克的超能力有控制时间，他一定会回到一天前打醒那个在蝙蝠侠和罗宾面前肆无忌惮拉仇恨的自己。
“怎么了，克拉克？”迪克一脸无辜的坐在他床边，贴心的递给他一碗补汤。
如果这不是他今早喝的第三碗，补汤也不是味道诡异的中药，克拉克也许会更感动一点。
“谢谢你，迪克，但我今早已经喝的够多了。””克拉克试图为氪星人的味觉系统发声，“我觉得我不用再喝了！”
“不行！”迪克单手将克拉克压回了床上，努力压下翘起的嘴角，“我查过了，电脑反馈说这是最适合产后调养的补汤，你可是氪星人，我们都知道氪星人的身体素质远超地球人，补汤自然要也要多喝几碗。“
“那为什么我也要喝。”房间的阴影里，一只大蝙蝠推开了放在他前面的汤碗，发出阴暗的嘶鸣，“我们不是一边的吗？”
“毕竟孩子有你一半的基因，谁知道氪星混血的孕育会不会同时影响上一代的两个人呢。”迪克将汤碗推了回去。
布鲁斯看着面前黑糊糊的药汤，绝望的闭上了眼。
任何人在高强度运动一整夜后，没睡一会儿就被人从床上拖起来喝苦的要人命的中药都会这样生无可恋的。
看到布鲁斯这个表情，克拉克觉得眼前的中药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克拉克喜欢这个，他喜欢看到布鲁斯在自己面前展现出自己真实的情绪。
“咳，迪克。”虽说如此，考虑到布鲁斯可怜的睡眠时间，克拉克还是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让布鲁斯在我这里补觉怎么样？你知道的，他刚休息没一会儿就被你拉过来了。”
克克肯拍了拍床。
天蓝色的眼睛热情的看着他。
蝙蝠侠会抓住所有能抓住的机会，他坚定的将汤碗推给了迪克，安详得躺到了床上。
5.
“迪克少爷。”
阿福看着停在客房门口的迪克，递给他一杯饮料。
迪克低头看着里面的热巧克力。
“阿福，我已经十七岁了，下次也许这里面的可以是伯爵红茶?"
“那是布鲁斯老爷喜欢的，迪克少爷。”
“哦。”迪克握紧了杯子，热巧克力的温度从指尖传上来。
“是的，阿福，你总会记得布鲁斯的口味。”
“是家里所有人的口味。”阿尔弗雷德看着眼前这个略显不安的孩子，“迪克少爷，当然也包含你。”
阿福了解家里的每一个孩子。
由于童年目睹父母被枪击死亡，小时候那个非常擅长表达爱的孩子如今在处理家庭关系上显得更加回避。
他当然爱他的孩子，但更擅长以行动而不是言语去一遍遍强调。
而迪克，他在马戏团的经历让他更加敏感，失去父母的经历使得这个男孩差点走上错误的道路，只不过这次有了成熟的年长者来指引他。
父母是无法被替代的，但在灵魂的共鸣和时间的流逝下，布鲁斯在这个孩子心中显然也有了更重要的位置。
现在他的第二任父亲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他只是个被监护人，18岁之后只要走出这个庄园，理查德.格雷森就和布鲁斯.韦恩就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有时候阿尔弗雷德看着迪克就像是看着另一个版本的布鲁斯。
只不过作为一个马戏团表演者，迪克更擅长以笑容而不是沉默掩盖自己的情绪。
他理解布鲁斯，也理解迪克。
这时候只需要一点点推力。
“迪克少爷，也许老爷刚刚没来得及和你说，他今晚想和你谈谈。”
房间里
“呃，B,你怎么这个表情？”
“可能是因为刚刚知道今晚我要和迪克谈谈。”
6.
蝙蝠侠非常擅长“谈一谈”。
他可以靠谈一谈挑拨那些暂时合作的帮派，让他们开始内斗，也可以策反绑架自己的反派，顺利脱身，甚至可以用爱的聊天唤醒被各色氪石影响的超人。
但蝙蝠侠并不擅长这种“谈一谈”。
他不擅长剖析自己内心坦率的展示给别人，蝙蝠侠本身就是神秘的，属于哥谭的阴影，不该在日光下晾晒自己。
但是，如果仅仅只是“谈一谈”就可以安抚一个孩子不安的心，他也很愿意走出这一步。
毕竟，他不仅仅只是蝙蝠侠，也是布鲁斯.韦恩，更是这个孩子的朋友、兄弟、导师和父亲。
迪克永远不用担心会被抛弃，韦恩庄园早已经是他的家了。
“这就是你为什么要在蝙蝠洞里抱住我的原因吗？“
迪克埋在蝙蝠侠的披风里闷闷的吐槽道。
“事实上。”布鲁斯看了眼旁边的显示屏，“这是超人的建议，他说拥抱十分钟能解决一切问题。”
“这就是我为什么更喜欢超人。”
“感谢你告诉我原因，不然我还以为是因为他送你的那条肤色制服裤。”
“嘿！”迪克愤怒的从布鲁斯怀中抬起头，“是因为我喜欢超人才接受他的礼物！不是因为礼物而接受他！”
布鲁斯没有说话，他看着面前因为愤怒而显得活力满满的小鸟，护目罩遮住了他漂亮的深蓝色眼睛，却也让他翘起的嘴角更加引人注目。
迪克握紧了手里的黑色披风：“十分钟过去了吗？”
“没有，”蝙蝠侠的披风笼罩住羽毛蓬松的小鸟，”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十分钟’”
“嗯。我也爱你，布鲁斯。”
“真令人感动不是吗？”阿尔弗雷德听到耳机里传来超人欣慰的声音。
“是的。”阿尔弗雷德看着显示屏，今夜的蝙蝠侠也依然在哥谭的各处阴影中闪现。
甚至闪现的速度更加快了。
“钩爪抢，克拉克老爷。”阿尔弗雷德第三次提醒他，“真高兴您的速度够快，不然刚才戈登局长就能惊喜的发现原来蝙蝠侠的白天工作是超人。”
“哦”超人痛苦的捂住了脸，“可它真的很难操纵。”
超人再次射出了钩抓枪，谨慎的拉直绳索让它受力。
‘蝙蝠侠’在空中飞出一个完美的弧形。
OOC小剧场
N天后超人从大都会救猫归来，星球日报的同事给他发来了几条热点消息。
《卢瑟：蛊惑人心？浅谈超人超乎寻常的飞行轨迹！》
《从超人飞行习惯的改变中我们可以看出什么》
《大都会陨石队惜败哥谭骑士队！超人暗示不满!》
《健康生活，从和超人一起多走几步开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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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