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惊得瞪大眼：“长孙明住进东宫？！”
宜贵妃气得茶喝不下，东西也不想吃。
“太子同皇后那个脾性，竟能让长孙明住进去，这真是，不知道打谁的脸，陛下也真是的，这一日日的到底在想什么。”
端王不爽快，让宫人再细细禀告一遍。
“陛下说五皇子府邸尚未建成，但五皇子大了，住在后宫不合适，便让五皇子暂住东宫，让太子殿下教导五皇子。先头太子殿下没答应，但五皇子拿着东西过去，又不知怎的就住下了。”
他们查探不到东宫内的具体消息。
“这不是胡闹吗！”端王又恼又不解，“父皇最近到底怎么了？废了皇子府，给我和大哥赐府邸，可为何，长孙明的府邸就要重建，不能住后宫就让他住东宫去，我还没听过这样的笑话，什么时候太子在东宫，皇子还能住进东宫了？！”
“可以太子的性子竟没弄死长孙明。”端王起身又道，他在殿内来回踱步，实在想不通长孙无境到底在想什么。
按理说，长孙无境让长孙明住进东宫，长孙曜应该直接弄死长孙明才对，长孙无境要是喜欢长孙明也不该把长孙明丢到东宫去，还是说，长孙无境下了死命令，不许长孙曜动长孙明？可长孙曜要真要动，长孙无境怎么也顾不到，最安全的该是，让长孙明离长孙曜远远的。
他拧眉看向宜贵妃，问：“母妃，依你看，父皇到底是不喜长孙明，还是真真喜欢长孙明？”
“这不好说。”宜贵妃紧蹙眉头，如今后宫朝堂都在猜，“顾氏那个病秧子，见着陛下就是哭，就爱搞些勾栏式样，哪个男人看了不想点什么，陛下现下连着去了毓秀宫五日，说不定，陛下还真是中了那狐媚子的道，狐媚子枕边风吹多了，男人就容易做错事。”
连着五日？端王面色愈发凝重，长孙无境再没这般恩宠过一个妃嫔：“莫不是父皇得了失心疯？！”
宜贵妃气得打端王，斥道：“胡说什么。”
“可父皇不能这么做！母妃赶紧去皇后那，让皇后去同父皇说。”端王急道。
宜贵妃想起上次晋位份一事，面色更是不好看：“谁爱去谁去，一个个的都装死不说话，凭什么让本宫出头，去讨这不痛快。”
“不行，我一定要搞清楚，父皇到底想干什么！太子我没话说，可长孙明凭什么！”端王狠狠道。
宜贵妃一把扯住端王，肃声：“昀儿，那里头可没一个善茬，你万不可心急大意，给旁人做嫁衣，我们娘俩不是给人铺路的。”
*
司空岁慢慢收回落在长孙明腕间的指，道：“没有大碍。”
顾奈奈倏地松了一口气，那日陈炎离开后，东宫来人送了两瓶药来，一瓶内服一瓶外用，让她给殿下用。
顾奈奈俯下身扒长孙明的衣领子，瞧长孙明的脖颈，原本极重的几道掐痕，这会儿已经快看不见了，往日，殿下身上的伤从没这么快好过。
她又惊又喜：“东宫给的药还真挺好的，往后要是能多给一点就好了。”
长孙明因为练武，身上也总是带着伤。
司空岁冷声：“想别人的东西做什么。”
他说着起身去给长孙明翻药，但顾奈奈说到药，他便也想起两年前长孙明身上那似毒非毒似药之物，那应是长孙曜给长孙明喂下去的。
长孙曜在刘家，救了长孙明一命。
顾奈奈一下面红，不说了，说来长孙曜和东宫也不是好东西，她怎么能想着东宫的东西呢，她担心着，又俯下身去查看长孙明的伤势。
长孙明把顾奈奈险要贴到脖子上的脸扒开，起身到司空岁身侧：“师父，我见到小青山那个小无赖了。”
司空岁身形滞了一下，淡淡“嗯”了一声。
“长孙曜，大周太子。”长孙明心里不知情绪，总觉得很难受，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司空岁没回身，久久地没有动静，许久后才继续翻着药柜，说：“离他远一点。”
“师父不惊讶？”长孙明走过去靠着药柜坐下，看着面上无甚表情的司空岁。
司空岁低着眼眸，没看长孙明的眼眸，道：“也没什么奇怪。”
长孙明一怔，高束的马尾垂在身后，许久后说：“可我不明白，他一个太子，为什么要抢我的辟离，多的是人护着他，也不见得他是有喜爱神兵利器。”
她没说，没说长孙曜有多讨人厌，没说同长孙曜又打了一架。
司空岁没说话。
长孙明便也没接着说，她怕司空岁会因此难过。
只许久后，长孙明又低低道：“师父，要是被人知道我其实是个女子，娘那会怎么样？”
长孙无境的人找到仙河时，长孙明在云州，顾婉同长孙无境的人说，她同长孙无境有个儿子，碍于顾婉的身体，顾媖并没有解释，只在人寻到长孙明前传信给长孙明，要长孙明注意。
可，这是欺君之罪。
司空岁一顿，声音变了变，道：“你不会被人发现。”
长孙明还是怕，往日里在顾家在云州书院也没什么，可宫里到处都是人，那么那么多眼睛，她真的怕。
“不要想那么多，好好养着身子，课业不能落下，剑要好好练，书也要好好读。”司空岁视线这才落在长孙明面上。
他望着长孙明的脸，有片刻的失神，直到长孙明又唤一声师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侧过身，没再看长孙明，将手里抓的一帖药给顾奈奈，让顾奈奈去煎药。
他的声音又低了些：“喝完药再回去，围猎能不去就不去。”
长孙明蹙起眉，好半晌，无奈地低头：“娘要去，我怎么能不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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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欺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