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周边朦朦胧胧的下起雪来,周边的空气变得稀薄,雪的覆盖使周围的景色被遮住,但是雪又变为了新的景色。
这天,温尚存如同往日一样,听从继母的吩咐,买了俩斤面粉回来,为今夜做准备——包饺子。
温尚存母亲在他10岁那年便离他而去,因为肺结核。
那天晚上,在他母亲徘徊不定的时候,温尚存紧紧抓着她的手,眼泪一直流,像划不破的水流。
他父亲因为薄情,在母亲生温尚存之前便早早离家,出去打工,以养活一家老小的借口,除了过年,未曾踏进家门。
可是哪怕是这样,这个心地善良的女人还是全心全意的在老家照顾自己丈夫的母亲,她盼着有一天除了过年,自己的丈夫能回来看一下她。
可是,他父亲终究是薄情的,不会因为你对他多好而心生怜悯。反而觉得理所应当。
因为老一辈的包办婚姻观念,俩人早早结婚,结婚之前也不怎么见面,父亲一见到母亲,就不给她脸色看,还因为自己陪彩礼陪了俩只小猪仔而心生怨念。
也因为他母亲没有读到书,他父亲便看不起他,他父亲觉得包办婚姻,自己失去了挑选自己老婆的权利。尽管看不起她,还是与她同房了,同房之后,他母亲便怀了温尚存。
但是他还是不怎么搭理她。
在死前,母亲浅浅的笑着。
“小温,母亲要走了,你一个人要好好听爸爸的话。”
“不要讨厌父亲,父亲也是为了我们好…”
但是温尚存清楚的知道,他父亲除了为他提供衣食起居,父亲该尽到的责任都未成尽到。
温尚存在心里感慨:“呵呵,一切顺从的原因只不过是母亲她自己太傻,不争不抢的,也分不清自己的丈夫对自己是好是坏,只是顺从着,最后还让自己的孩子受苦,甚至还教导自己的孩子接受自己父亲的坏!”
“我呸!恶心!要是喜欢早把我们接走了!还至于让我们孤儿寡母的这里!村里到处都是神经病!难道父亲不知道!他不知道他会去城里面吗?”
但是因为不忍,自己还是哽咽着回应疼爱自己的母亲。
“父亲以后会给你带新妈妈的,你也要好好对她好,不要太咄咄逼人,她不是电视剧里的小三…”
温尚存吸着鼻涕,这是他认同的。
倒是又可惜了,又有新的女人跳进这个火坑。
“好…好…”
温尚存回应道。
“你也不用太想我,这病我不治了,也治不好了,在我枕头底下,有一点钱,你拿去,好好的用,好好的花,好好的读书。”
“……”
“为了自己的孩子,为了自己的丈夫,为了自己不被挂上累赘的人生,早早放弃自己的生命,到底为了什么?”
温尚存暗想。
“你把头探过来,探到我手这里。”
温尚存将头探过去。
他母亲捏着他耳朵,絮絮叨叨的念着。
“捞呀,捞呀,各位列祖列宗,把你的孙子温尚存捞回来…”
“你牢牢的记住,以后我去了,你万一吓到了,就没有人将你灵魂捞回来了…”
“母亲,万一我没有反应过来就吓死了怎么办…”
“不会的…你肯定会长命百岁的,!我会在天上看着你…好好保佑你。”
说完,母亲就一命呜呼了。
温尚存反应过来。
只能大声哭喊着:“娘,你别走…”
悲伤并未离去。
第二天,父亲和他女朋友回来了。
温尚存一直在床边守着母亲的尸体。
一回来,他父亲也不先看看尸体,而是开口介绍他的女朋友。
“这个女人以后会是你的新妈妈,你得好好听她的话。”
温尚存早已哭的发不出声了。
“你什么意思?叫人懂不懂?瞧瞧让你母亲教的样子,不成体统。”
“我母亲为了你这个神经病付出生命,可是你却一回来就打骂我!真是枉负她的心,等我以后绝对要让你付出代价!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报应!”
温尚存咬牙切齿的暗暗发誓。
但是现在他毕竟不是他父亲的对手,所以只能老老实实的叫人。
之后,父亲也离开了,但是并没有带上继母,于是,他们便生活在一起。
温尚存发现继母看起来并没有很好看,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只是她有点文化,被父亲看上了她这个优点而已。但是,这点文化配他真是绰绰有余了,难不成他爹还得娶博士后啊?
后面更是发现她空有菩萨面相却没有菩萨心肠,整天埋怨着温尚存父亲不带她走,纵然寄了相比之前寄给温尚存母亲的钱多了俩倍,但是她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呢?她将钱尽数花在自己身上,除非温尚存父亲回来,她便会花一点钱将他喂胖一点,以隐瞒她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
温尚存从来都是默不作声,其实他也发现,自己和母亲没有任何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会默默骂他们两个:“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歹毒!我父亲的手段真是比不了你啊!真是一节更比六节强啊!”
而这个继母之后更是愈发歹毒起来了,整天使唤他,稍有不满,非打即骂。更恐怖的是她在外人中偏偏又装作一副将自己的所有都付出在温尚存身上。外人于是又随着继母痛斥她。
其实,并不是她恨这个继子,只是单纯的不满自己嫁的人有个孩子,但是自己还要委身于他人。
不过真是应了那句话:“有后妈必有后爸。”
于是,温尚存就这样活着,痛苦不堪的活着。
而在漫长的岁月中他十分想念着自己的母亲。
但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又有什么办法呢?
——寻死觅活的也只是会被遗忘而已。
不过,幸好九年义务教育有时将他牢牢保护住,他可以有一段时间住在学校,接受老师的教诲,导致他一直心向光明。
因为他的教育指引着他。
除夕夜,温尚存煮好饺子,看着这一锅混着韭菜鸡蛋馅和白菜猪肉馅的饺子,看见继母拿起碗吃了,他便也拿起碗,狼吞虎咽起来。将锅里一大半的饺子都吃了进肚。
继母看见他这样,嘲讽道
“跟没有吃过似的…”
但是温尚存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在心里想:呵呵!真是有那个精神分裂症的是不是?大小脑分驱而行。在外人中又对我千好万好,在家里又这样对我千呼万唤!真是有那个双重人格的。
但是因为他太饿了,他也懒得搭理她了,他真想跪在地上扇自己几巴掌,然后说:“对不起!对不起!就是没有吃过!”来让她哑口无言,然后震慑她吗?但是犯不着,他还是要脸的。
温尚存也没有和继母说什么,直接不理睬她,走进房间去了。
他坐在床上,忍不住竖起中指,然后再竖起俩次,心里突然闪过:“一拳,二拳,三拳,三权分立。”
“呵!叫你对我这样,我三权分立整治你!”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忍不住想笑,抱着肚子,强忍笑意。
温尚存从来都是这样,虽然像个窝囊废,但是他总是乐在其中,毕竟自己不能因为他人犯错而导致自己犯错,要是因为他人的苛待变得面目可憎,甚至是杀人犯,余生都被冠上罪名,那多不值当啊!
待到笑意过后只剩空虚了。
为了缓解空虚,温尚存拿出书柜里面从学校阅览室里借到的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默默的看了起来。只有看书的这段时间才真正算是他独立灵魂存在着,因此他喜欢读书。
屋内一片沉默。
可是屋内的继母却并不安生,她觉得他看不起她,于是在温尚存回来时参了他一本。
“瞧瞧小温,不懂事的样!吃了那么多让大人怎么吃?幸好我留了一点,不然你干活那么累,回来吃什么?我吃不吃无所谓,但是,这大日子你还出去工作,回来连口的都没有,那得…”
父亲当然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
便生气的冲着温尚存的房间招呼:“温尚存,你个猪脑!赶快出来。”
温尚存还沉浸在保尔与冬妮娅俩人分别的场景,并没有注意门外气急败坏的吼叫声。
终于,过了一会,见温尚存没有走出屋外,他父亲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便也觉得他儿子看不起他。
“好你个小兔崽子!真是养的太精了!”
继母也在一旁拱火。
“小白眼狼,我只知道他是不愿给我吃饺子的,将我当成外人的,但是我居然不知道他对自己的父亲也那么不尊重!”
他父亲一听见,便更气了,觉得温尚存没大没小。
便径直走向温尚存的房间。
毫不留情的将房间门踹开,温尚存便回过神来。
还没反应过来,他的书就被他父亲拍掉,因为他的脸莫名其妙的被用力扇了一巴掌。他用手捂着被他父亲扇红的滚烫的脸,嘴角颤颤巍巍的发抖。眼泪掉下来,像被撕裂开的手链,颗颗掉落,不能让人捡回来。
“我要打死你,好你个王八蛋!好好叫你出来,你不出去!真是养的太精了你!”
温尚存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己没有出去回应父亲呀。
“我只是在看书,没有反应过来…”
温尚存解释说。
可是不讲理的人怎么可能会听你一俩句话就放过你呢?
“你就骗人!看书?看书不知道回人,你就是不礼貌!”
温尚存深深吸一口气,真是什么歪理啊!
于是便不作答了,他想着,还是快点让他打两巴掌教训教训就好了。
可是他父亲却变本加厉的问:“干嘛不回话?”
温尚存想要回答:
“我没有…”
可是,接下来他父亲却一脚踹到温尚存的肚子上。
因为那一脚,温尚存咳了一下,他反胃了,他感觉肚子里的饺子快要涌出来了,急忙闭嘴,半跪着,捂着嘴。
但是不久又来了一脚,他肚子里的饺子直接吐出来,呕吐物一不小心吐在他父亲的裤子上,他父亲便感觉火大,觉得糟蹋了他新买的衣服。
又猛的来上一脚,
俩脚,
三脚…
温尚存感觉自己的嘴里一股腥味,是血,他的胃,胃穿孔了,烂了。
“我真是…”
他抵挡不住,便倒了下去。
他父亲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忙将他送去医院。
来到医院后,医生看见温尚存缩成一团,看了片子,便着急的问:“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医生看见温尚存就知道这是人为的,所以便想询问得到真相,要知道父亲对孩子家暴导致事故发生,而送进医院,医生是要报警处理的。
但是父亲害怕坐牢,便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继母也畏缩着。
最后,僵持不下,父亲便蛮横的说:“不治了,我们不治了,打扰你了。”
示意继母将温尚存带走。
但是医生怎么可能会视而不见,于是就他们拦住。
“怎么可以这样!家长应该和我们多沟通!”
可是温尚存的父亲却一直坚持着不治。
温尚存一直缩着。
他颤颤巍巍的想着:要是我不吃饺子就好了。不过真是在劫难逃啊!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能够被任人发泄的绵羊,他只要一句,给我滚出去,自己便动弹不得了,因为自己就是那么懦弱,不敢去死,不敢说不。
他早就明白了,一定是继母从中作梗了。
可是,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错?”
“为什么这个世界要这样对我…”
最后,他好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在心里默念:“捞呀,捞呀!把温尚存捞回来。”
这是他母亲生前教会他自舐伤口的方法。
他的肠子已经断了,搞得他疼得一抽一抽的,一直咬着后槽牙。
终于,他也不期盼医生能发现自己的父亲家暴自己而对他进行治疗了。
而是祈祷:“让我去死吧!”
“去死吧这个世界!”
不过感觉到自己要生命走到了尽头,不甘的泪水还是流下来。
难道人生就是这样吗?只是这样泯然众人?消失世界,不论如何,人生仿佛就是注定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然后仅仅只是来到这个世界了。
但是……
不一会,他感觉自己好像在一条河里漂浮,随着河流淌,他感觉舒服极了,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他现在应该有的感觉,这就是弥留之际的舒服嘛?
…
…
…
他睁不开眼,只能好好享受这一切。
…
…
不知时间流逝去了多少,到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床单不是花开富贵厚重感,而是白色的轻柔感。
“你醒啦!你真的好可怜呢!我在郊外捡到你,你全身都留着血呢!”
一个少女走过来拿着白色的茶杯和茶壶,担忧的说。
她穿着那种俄式风格的校服,长相清纯。声音细腻,柔美,一头淡黄色的头发,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像那样淡蓝色很明显的眼睛。
不同于深蓝色,也不同于白色。
一副外国人的样子。
温尚存看着天花板,猪胰色的木板做的天花板。
窗户旁边的钟是一个屋子似的咕咕钟,咕咕钟上放置着俩个木偶。
他终于反应过来。
他穿越了…
这本书拿来练手文笔不会在所难免 多多提出来我的不足┗( ?ω? )┛
…不知道为什么简介那里名字的界格显示是?修改了很多遍了心累(?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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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求你了!一定要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