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死脑快想啊

师萌几乎是拽着书包落荒而逃。

一分一秒他都待不下去了!

偏偏凃与知在他身后不紧不慢跟着,脸不红心不跳。

他走快点,凃与知步子就迈大些,他走慢点,凃与知步子就迈小些。

他可是有警告凃与知不要在学校这个神圣的地方乱搞,也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听进去。

师萌怀着忐忑进了班级,却在听到胡孟寻说话后,他感觉不用忐忑了。人生没有什么好忐忑的,现在这个情况他直接进火葬场算了!

“凃夫人早啊。”

师萌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了。凃与知在他身后,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的腰,顺势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还不如摔了呢!TT

“胡孟寻你敢不敢站在原地别跑!”师萌耳根红得滴血,作势就要绕过课桌去追人。

胡孟寻立刻躲到凃与知身后,拽着学霸的校服下摆装可怜:“凃同学,救我!”

凃与知抬手轻轻按住张牙舞爪的师萌,语气平静:“好了。”

凃与知就被这么一个小小的称呼收买了?!是人啊!

“嘿哟喂!”师萌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胡孟寻你给我小同桌下什么药了?他帮你不帮我!”

胡孟寻从凃与知肩后探出半个脑袋,眨巴着眼睛装无辜:“帮理不帮亲嘛,我啥也没做就被揍,太无辜了。”说完还故意冲师萌做了个鬼脸。

师萌张了张嘴,却憋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红着脸坐回位置上。

他偷偷伸手在凃与知大腿上掐了一把,力道却轻得像挠痒痒。凃与知面不改色地翻着课本,另一只手却在桌下准确捉住了那只作乱的手,十指相扣按在自己膝盖上。

“疼。”凃与知说。

“要真疼我现在就亲你一口。”师萌瞪他一眼,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他的指尖能感受到凃与知掌心的温度,还有那人轻轻摩挲他手背的小动作。

凃与知闻言轻笑:“真疼。”

师萌觉得面前这人简直太不要脸了,直道:“哈、哈、哈!想得美,你有坏心眼,我懒得跟你这种一下就会被收买的人说。”

“吃醋了?”凃与知面不改色道。

“谁吃醋!”师萌没招了。

凃与知从前几天开始就疯了他是知道的,没想到胡孟寻也疯了。

真是俩神经病。

凃与知突然从书包里摸出个纸袋,推到他面前。香甜的奶黄包热气腾腾,正是师萌曾经爱吃的那家早点。

“赔罪。”凃与知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别生气了,夫人?”

师萌差点被包子噎住,他作势要把包子扔回去,却在闻到香味时没骨气地咬了一大口。

“谁是你夫人!”他含糊不清地抗议,嘴角却沾上了奶黄馅,“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再乱说我可不理你了。”

凃与知自然地伸手替他擦掉,指尖在唇边多停留了一秒。

前排的胡孟寻回头想说什么,被凃与知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师萌的手机突然震动一下,他拿起一看,正是刚才的胡孟寻发送了消息:

[你男朋友好可怕:(]

[可怕你还那样叫我/呲牙]

[你不可怕/呲牙]

都别拦他他要去扇胡孟寻!

师萌气得在桌下踹了胡孟寻的椅子一脚。

手机又震了一下:

[哎呀哎呀想了解一些细节嘛]

[你俩一看就恋爱期]

[兄弟告诉我,我守口如瓶]

“专心听课。”凃与知用口型说道。

胡孟寻听到后方突然安静的动静回头看了看,正好对上凃与知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刻转回去在手机上疯狂敲字:

[救命啊你老公好可怕!!]

[我错了我再也不打听了]

[让他别瞪我了求求了]

师萌慌忙把手机塞进抽屉,却还是忍不住回了最后一条:

[我打你,干啥啊你就在我前面还发信息]

师萌百无聊赖地转着笔,语文老师正拿着花名册在过道间踱步。窗外蝉鸣聒噪,阳光晒得他昏昏欲睡,课本上的《阿房宫赋》字句在眼前糊成一片。

他对这些古诗除了有印象以外就没有其他印象了。

偶尔一些古诗还能够唱出来,如《阿房宫赋》《离骚》《赤壁赋》,再就是《蜀道难》这类他能背下。其余的古诗或是文言文基本上是天文,让他背是一个都背不出。

“请默写《蜀道难》第三段。”

听到熟悉的篇目,师萌一个激灵直起腰。

算是走了狗屎运。

余光瞥见凃与知已经流畅地写下第一行,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他刚想偷瞄,语文老师的戒尺突然敲在他桌角:“师萌同学,专心默写。”

师萌慌忙低头,在纸上歪歪扭扭写下“剑阁峥嵘而崔嵬”,结果“嵬”字还卡壳了。

他急得用膝盖轻轻撞了撞身旁的桌子,凃与知却纹丝不动,只有笔尖微微偏了偏,在草稿纸上写了个大大的“山”字旁。

“时间到,交换批改。”

师萌垂头丧气地把自己的默写纸推给凃与知。果然背是一回事,会默写又是另一回事。他这篇一看,简直是中文和拼音的结合体。

接过对方的纸一看,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上去的,连标点符号都规规矩矩。

又是全对!

师萌从前就佩服那些背全篇还会默写的人,现在仍旧佩服。

语文老师突然点名:“《琵琶行》第三段,谁来?”

教室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师萌赶紧低头假装翻书,心里默念着“别点我别点我”。

“师萌。”

师萌僵在原地,脚趾差点抠出三室一厅。

这篇他只会唱啊!

凃与知此刻轻轻提醒他前几句,但师萌不争气。就算给他了前几句,他也不会,必须从头唱到第三段才能记起。

“师萌?”老师又喊。

完了,又要重头顺。

“老师,你别喊我了,等我唱到那个地方,我就背。”师萌欲哭无泪,他这个时候除了坦白说,还能怎么着!

全班哄笑。

胡孟寻也在此时回头,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老师,你抽一篇,我背。”凃与知在一旁突然出声,道,“我背完再让师萌背。”

老师沉默了一秒,又道:“也可以吧,你背《登泰山记》。”

师萌惊掉大牙。

《登泰山记》这名字他连听都没听过。

师萌只想说:兄弟,你冲,我殿后。

等凃与知背到一半,师萌终于是唱到了《琵琶行》第三段。他趁着这个时间在心里顺了好几遍,出口的时候才没有曲调。

“……妆成每被秋娘妒……五、五陵年少……”

完蛋了。

师萌破罐子破摔,边笑边带着调背了下去。一会儿有歌声,一会儿又是普通话。此刻就连一旁的凃与知也没忍住偏头勾唇。

他突然很佩服自己,这么多年了,《琵琶行》在他的心里竟然还是这个无法撼动的地位。不过他参加了两次高考——一次现实世界,一次穿书后,全部都没有考。

“我的小同桌,这些古诗你总不能全会吧?”师萌抱着一丝怀疑问。

凃与知道:“不清楚,你可以考考我。”

师萌“嘿嘿”地奸诈一笑,立即翻开理解性默写的书,专门挑了一些冷门作品,道:“这个将‘养树’与‘养人’类比,揭示为官治民不能‘好烦其令’的句子是什么?两个逗号一个句号。”

这篇他连标题都不会读,特此省略了文言文名。

凃与知看出了他的意图,轻笑一声:“见长人者好烦其令,若甚怜焉,而卒以祸。”

师萌倒吸一口凉气。

师萌说:“杜牧《阿房宫赋》中,既描写宫女们梳妆时头发浓密如乌云,又暗含其身份卑微、命运不由己的……”

凃与知说:“绿云扰扰,梳晓鬟也。”

师萌嘴角颤抖:“《赤壁赋》中体现豁达超脱的处世态……”

凃与知说:“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

师萌说:“消解了人生短暂的感……”

凃与知说:“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这句话很美,我很喜欢。”

师萌表情有些狰狞了。

他一边摇头,一边准备来个大的。

既然文言文凃与知已经全部背熟,那就来古诗。古诗虽然短,但是也是师萌曾经背诵的重灾区。

“我现在要考难的了,你给我等着。”师萌翻着书,“诗人将自己的情感寄托于‘花’和‘鸟’,花象征着国家的……”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你确定你在考难的吗?”

师萌无奈的笑了出来:“哈、哈!别把我看扁了。”

“我这次真的是要出一个很难很难的了,你准备好了吗?小同桌迎战吗?”师萌作势捏了捏拳头。

“你出,迎战。”凃与知看师萌翻书的这个厚度就大概清楚他在看哪一页,“你这是要考一些简单文章里却生僻的句子?”

“猜错了!”师萌撅嘴,“现在走来的是,古诗中把雨比作愁的句子!快想想吧!”

说真的,这是他现想的。他无非是记得在现实世界的时候,写过一道以花喻雪的理解性默写题,但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他打算以这个为切入点,随便出一道,至于有没有答案就另说。

那个时候那道题考的也不是必背古诗文里的内容,但答案“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诗句。

“你,”凃与知道,“现想的?”

师萌瞪大双眼:“这都能看出来!”

“一时间没有这个诗句的印象。”凃与知见他看的那一面应该是选择性必修,道,“让我想想,可以吗?”

“当然可以。”师萌表面上点点头,手却开始在抽屉里摸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开始查阅,刚查到谜底,松了口气,就听凃与知道:“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算吗?”

“小同桌,你小时候有没有去参加过诗词大会啊?”师萌把藏在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他脑海里已经有凃与知大战百人团的场景了。

凃与知自然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师萌只是摆摆手,道:“你是不会懂被武学霸支配过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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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炮灰竹马的我靠抱反派黑莲花大腿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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