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睡了吗?"
祁知行正睡得迷糊，房门传来轻轻的叩声。
他忙拢了衣服，下床给门外的弟弟开门。
夜色浓郁，祁知言的脸掩在阴影下，看不真切。
他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被宽大的白T遮了一半，隐隐约约的，祁知行只当他有什么事，也没多在意。
"进来吧。"祁知行侧身让弟弟进门。
光裸的脚踏了进来，在门关上的一霎，一只冰凉的手握上了祁知行的手腕。
"手怎么这么冰，空调又开低了？"祁知行用另一只手捂住手腕上骨节分明的手。
轻轻拍了拍。
祁知言没吭声，拉着祁知行往前走。
祁知行被他拽的一个踉跄，险些跌在地上。好在及时稳住步子，又被祁知言甩到了床上。
祁知行被砸的一懵，大力的拖拽让他的手腕都浮出一圈红，泛着些许刺痛。
"怎么了？"祁知行手臂支撑在床上，微微直起上半身。
房里没有灯光，只有窗户外的薄薄夜色。
太过昏暗，祁知行看不清祁知言的表情，只看到边缘模糊的黑影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祁知行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因匆忙而凌乱的衣领，松松散散地敞着，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连着脖颈，在夜色中都白得刺眼。
终于不是平常清清冷冷的样子了，腕子上多了一圈红痕，因不解而微张的薄唇，脸上透露着淡淡的焦急。
眼前的人迟迟没有动作，祁知行伸出一只手，想抚摸祁知言的额头，试探他的体温。
黑影发出一声轻笑，抓住了祁知行的手。
腹部传来冰凉的触感，一只手从他衣摆下钻了进去，抚摸着祁知行的腹部线条。
手下皮肤微烫手却冰凉，祁如行被冰得一激灵，忍不住用手去挡。
身子失去支撑，又跌回床上。
大腿边的床体微微凹陷，脸颊被碎发扫过，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
轻柔的吻骤然落下，密密麻麻布在脖颈。
衣服里的手挣开束缚，暴露在夜中，在月色下映出一片莹白。
"祁知言，你干什么？"祁知行吓了一跳，用手去推埋在颈侧的脑袋。
祁知言抬起头，微垂的眼睫在此刻显得极具压迫感。
“哥，你好白。”
祁知行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弟弟不对劲，他要做的事大过浅显。
他想上他。
祁知言想上祁知行。
大逆不道。
祁知行开始剧烈的挣扎，但天天坐办公室的他哪是青春洋溢的高中生的对手。
被打偏的脸转回来，祁知言捉住哥哥乱动的手，只重不轻的几巴掌下去，祁知言的半边脸连着脖子红了一大片。
祁知言用舌头顶顶被打的脸，将哥哥的手压在他头上，低头。
猝不及防。
祁知行不敢相信一向乖巧懂事的弟弟变成了这样，他咬着牙，用膝盖去推祁知言的腰
“祁知言，停下！你疯了吗，我是你哥！"
祁知行大声吼着，用脚去踢，祁知言完全不受影响，被又踢又踹的,也没有移动半分。
“哥，你忘了吗，我们不是亲兄弟。”
不是……亲兄弟。
对啊。
不是亲兄弟。
只是两个失去了父母的可怜人，在孤寂的15年里相依为命罢了。
"滚啊，滚出去。"祁知行疯狂扭动着，手腕被祁知言压的生疼，却不如他的心，碎成了一地残渣。
相依为命的弟弟，变成了这样面目可憎的禽兽。
祁知言不为所动，一路吻下去。
"祁知言！你现在停下！停下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别再做下去了！"祁知行还在企图劝说，祁知言只充耳不闻。
他抬起眼来，看着祁知行因惊恐而扩大的瞳孔，轻轻笑了一下。
“祁知言，你疯了。”
声音发着颤，祁知行不知道要怎样形容此时的感受。
害怕？
恶心？
好像都不是。
"对，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祁知言松开压住哥哥的手，被猛的打了一拳。
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低下头。
祁知行见弟弟不知悔改，痛苦的闭了闭眼，准备再一拳打过去，却失了机会。
耳尖爬上绯红。
祁知行死死咬着下唇忍耐，渗出血丝却效果甚微。
祁知言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祁知行才反应过来，拍着祁知言的脸。"快，快吐出来。”祁知言抚上祁知行的手背，将他的手心贴在自己脸上，蹭了蹭，抬眼看他。
祁知行僵住了，抽回自己的手。
"行了，你出去吧，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祁知行冷漠地转过头，下了逐客令。
"说什么呢哥，这才刚刚开始。"
还没等祁知行反应来他话里的意思。已经有什么东西触到了他。
——
一节微凉的手指。
是祁知言的。
他一向乖巧懂事的弟弟正用一节手指搓揉着他。
祁知行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涌上头的是无尽的恶心。
他用脚抵住祁知言的肩，猛地一踹，祁知言猝不及防被踹翻在地。
隐藏在黑暗中那张熟悉的脸突然变得无比陌生，一瞬间，祁知行突然不认识眼前的人了。
分明，这人是自己的弟弟。
他见过这双眼睛里闪着欣喜，透着害怕，却从未见过，他裹挟着这样浓浓的**。
陌生
疯狂
这双拥有着极黑瞳孔的双眼，是祁知行最熟悉的，是他看了整整18年的，漆黑的眸子。
可此刻，祁知行有点不认识了。
也有点不敢认了。
他还记得。
18年前的夏天，爸爸抱回来一个孩子。
他有着墨一般的眼眸。
在爸妈怀里都哇哇大哭，但只要一接到他的怀里，就会绽开笑颜。
爸妈都说，他们会是最好的兄弟。
这是爸爸儿时在孤儿院的兄弟的孩子，他们夫妻俩和爸爸都是从一个孤儿院出来的。
那一天
绝望的一天
爸爸的兄弟死于一场大火。
不是作为受害者，而是作为英雄。
“这场突如其来的山火，造成12死36伤，其中有5位消防员英勇牺牲。”
祁叔就是其中之一
他留给世界的最后一句话，是给爸爸的一条讯息：
“老大，照顾好我的妻子和孩子。”
黑烟滚滚，山火弥漫。
一个孩子在火光中诞生。
祁叔在绝望中离去时不会知道，他最爱的妻子，在听到他遇难的消息时早产。
以命换命
留下了他们给世界最后的遗产。
爸爸将这个孩子接回了家，给他取名祁知言。
18年
祁知行从未将他看作一个养子，从来，从来都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弟。
亲弟弟
可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
祁知行痛苦的双眼失了焦。
祁知行猛然回过神。
趁祁知言还没爬起来，匆忙拎起裤子，慌不择路地朝床另一边爬去。
下了地，拖鞋都来不及穿，便跑向了房门，刚触到门把手，背后一凉，后颈抚上了一只手。
祁知行被扼住后颈压在了门上，右脸紧紧贴着门，手抵着门，却挣不开后颈上的力量。
耳侧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哥,我本来想温柔点的。"
祁知行手脚不受控制的发抖，被掐着后颈甩回了床上。
后腰撞到了什么东西，被祁知言拿走了。
微弱的月光照在上面，虽模糊，但也足够让祁知行辩认出那是什么。
原来他一开始就准备好了。
再次被压在身下，祁知行手脚发软无力再反抗，只觉深深的绝望。
祁知言的手抬高，什么被倒了下来，漫延到浅灰的床单上。
床单湿了一片，渐渐变成了深灰色。
祁知行咬牙硬忍着，如今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想象，完全背离了他对未来的幻想。
身体猛地抖了一下，一声微乎其微的呻吟声从一直没发出一点声音的哥口中传来。
大腿肌肉紧绷着，这次，祁知行没再发出声音。
疼
好疼
祁知行咬住下唇，眼前发黑。
"祁知言，"
一直沉默的祁知行突然出声。
"爸妈给我们取这样的名字，是希望我们的言行可以严谨端庄，爸妈死了，我们要这样愧对他们吗？"
祁知行说着，眼眶通红，泪珠悬而未落。
手指停顿了一下，又动了起来，仿佛没听到刚刚那番话。
一直悬在眼尾的眼泪最终还是落了下来，被祁知言抹去。
祁知行将左手抵在唇边，咬了下去。
随着祁知言的动作，血腥味在嘴里漫延开来。
注意到祁知行嘴边被咬出了血的左手，祁知言将那只手拽了下去，祁知行被遮住的眼睛露了出来。
大颗大颗的泪珠正涌出来，祁知行眼眶鼻尖全都通红一片。
泪水不间断地落在颊上，被祁知言一一舔去。
他吻上祁知行的唇，带着咸湿的泪水味，混合着血味和膻味，用舌头搅动着祁知行死气沉沉的舌。
祁知行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直到两人嘴唇相接，他好像忽的怒了，狠狠咬上了祁知言搅动风云的舌。
更浓的血腥味在两人嘴间漫开，祁知言退出来，抬手抹去祁知行嘴角溢出的血迹。
是他的血。
舌头上的伤换来的是更猛烈的动作。祁知行双眼翻白，头无力向后仰去，抵在床上，脖颈形成一条优美的弧线。
祁知行躺在床上已然失了神。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胸口发着闷，喘不过气。绝望如潮水般涌来，思绪还混乱着，他觉得祁知言不对劲。
可混沌的大脑让他想不到任何事。
无助，委屈，绝望，愤怒
交织着
破碎的眼神聚不了焦，四散着，淌着泪。
祁知言凑过去吻了吻祁知行的唇。
祁知行偏过头，用胳膊遮住流着泪的双眼，还是有泪水从缝隙里漏了出来。
被祁知言用指腹抹去，擦在自己下唇上。
祁知言舔去唇上发咸的泪水。
"哥，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两位男主都已成年！非亲兄弟！非同一户口本！不存在法律以及血缘上的关系！无不良影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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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