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如诗如画的江南,有一座美丽的小岛,地图上显示叫草云甸,四面环海,风景迤逦,岛上的树木郁郁葱葱,恰如蓝色的染布上点了一抹绿,也像极了一颗祖母绿挂在天地间,小岛矗立在大海的中央,外部通勤需要两艘客运驳船,在颠簸的海中间进行人员交接,所以通常来草云甸的人们都需要些许勇气,草云甸早晚时分尽是雾气缭绕,踏足处,常常似步步生莲,云雾至脚边升起,又顽皮似的包裹全身,仿若仙境,如是傍晚时分,四处升起的寥寥炊烟夹杂着雾气更是像仙境垂落人间。让人好不垂涎!岛上平日里的生活井然有序,不慌张也不拖沓,小岛的正中,也是岛的正中心,有一条井字形的石板路交予中心,四面延展到海边。石板路的两边都是青砖黛瓦,配上雕花的屋檐,风雨百年,雍容自若。草云甸的院落都是依街而建,石板路因为年头久远,再加上人来人往,已经不是那么的平整。坑坑洼洼的布满了岁月的印痕。青石瓦房的后面也就是岛的中部,有一个很大的淡水湖,一年又一年,像个不知疲倦的奶牛,养活着岛上的居民,反正岛上人的记忆中,这片湖从来就没有过干涸,有湖、有水、有海、有山,岛上的人们非常惬意的享受着云卷云舒的日子。小岛的东边是个码头,这里有摆放的整齐划一的渔船,船身五颜六色,每艘船上都挂着旗子,像个等待检阅的士兵,骄傲的仰着脑袋,就等一声令下,即可破浪而出。小岛的北边连着西边有大片的沙地和礁石,退潮的时候,常常见大婶们赶海,拿着个钩子和尖锤在礁石上敲敲打打,尖锤敲壳,力道要适中,力道大了,肉被敲碎,力道小了,无法下钩子,一般是一锤,一勾,动作娴熟,不一会就能收获一些海蛎子,这可是烧豆腐或者下个葱花面最好的调味,待到天气好的时候,还会看到很多人在沙滩上一楸楸挖着海螺和扇贝,夕阳下,潮起潮落中,人们与大海共存,享受着大海的无私关照。
每日,天边刚透出一抹蓝的时候,徐小欢就会睡眼迷糊的被妈妈叫醒,一般都是匆忙的喝点牛奶、豆浆啥的,抓个蛋饼就踏上青石板路,在海鸟的鸣叫声中走向学校,早市的熙熙攘攘人群和嘈杂声,让这片海岛充满了生机,尽管汗水味和鱼腥味夹杂在空气中让人无法自由的呼吸。”王大爷您早啊“”李婶早“.....因为打出生就在这条街上玩,所以,与街坊邻居都是很热络,徐小欢每日照旧的与他们热情的一边打招呼问好,一边迈开欢快的步伐走向学校。徐小欢今年10岁了,是草云甸中心小学的三年级学生,喜欢扎着个马尾辫,特别爱笑,一笑就露出了标志性的两个小酒窝,还有白白的两颗小虎牙,人也特别聪明,喜欢乐于助人,常常与小伙伴们打成一片。徐小欢的父亲是一名地质勘探家,长年在外奔波,自从徐小欢来到这个家里,为了生活方便,妈妈便请了个远房的亲戚白叔来照顾徐小欢,妈妈说白叔因为小时候父母双亡,由于伤心过渡,那天起大家就再也没看过他说过话,白叔吃了好久的百家饭,在第二个春暖花开的时候突然就消失了,再次回到家族的时候已经年近50,后来,这些年就一直跟着妈妈一起照顾徐小欢,白叔有个黑黝黝的烟袋杆,平日里特别爱抽上两口,但是在家里,他还是很自觉,从来都没抽过,常常见到他一个人独坐在院外的石板街的路沿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让烟雾包裹着自己,很是享受。对于爸爸,印象中,她爸爸已经出去快两年了还没有回家,七岁多的时候,依稀记得父亲在出门的时候送了她一只小海鸟,那一年的那一天,除了妈妈送的项链以外,小海鸟是徐小欢收到的最特别的一个生日礼物。在徐小欢的精心照顾下,小鸟已经羽翼丰满,只是个头还是比较矮小,一副永远长不大的模样。而且还是一副丑丑的黑色小鸟,徐小欢喜欢叫它:丑八怪,对于每日盘旋在海岛周边的白色海鸥,确实这只鸟有点不一样,甚至还显得有点突兀,有点那么不合群。岛上的居民自祖祖辈就互相熟识。徐小欢的好朋友艾娃就是这种情况,两家应该自祖辈以来一直交好。平日里住的不算远,常常走动,听上了年纪的爷爷辈说过,艾家是从遥远的西北天山南麓搬到江南来的,艾娃每每和人说起,总是要撅起个小嘴,遥望一下湛蓝的天空,脑补一些雪山的场景,仿佛她已经立刻置身于满山遍野的牛羊群中!脚下青草茵茵。美不胜收!
徐小欢每日去东边的学校,一定要穿过石板路,她家里在西边,她喜欢在放学的路上逗留在十字街口的一座大院子门前,因为门前总是有只通体雪白的猫,徐小欢喜欢给她带些吃的,更喜欢把白猫抱在怀中,一天中能抱着猫坐在石阶上,时不时仰望天空发着呆,时不时看看十字街上不慌不忙的来往人群,慢慢的享受着撸猫的喜悦,这也是她最童年最快乐的事情。大院门口立着两个中国传统的年代久远的石狮子,常年风吹雨淋日晒,石狮子身上满是斑驳的白色岁月的痕迹,天气好的时候,好多孩子常常把狮当马,骑在上面,开心的,畅快的玩个痛快,大院的门倒是长年关闭,围墙上瓦片缝隙中长满了倔强的小草,这也让大院在这片天地间显得有岁月的沧桑感。大院门口有两个摊子,一个是李婶的馄饨摊子,一个是老庆头的摊子,反正打记事以来,李婶的摊子平日里可能还会避开风雨,但是老庆头的摊子就从没有在街上这个位置缺席过。老庆头,会磨铁器,只要是铁的,他总能想个法子磨出个刃来,而且,每天总能找到东西让他磨个不停。老庆头,一个人住在山上的一个庙里,日子过得一团糟,胡子花白没个顺序,大多都交织在一起打成了节,板凳、蓑衣、磨刀石、烟袋是老庆头的四样法宝,绝不离手的。
这一天,开学没多久,因为台风多发的季节,天上的云彩变化无常,极像一幅滚动中的水墨山水画,大片大片的云儿顽皮的在空中相互追逐,一会儿黑云追着白云,一会儿白云追着黑云,玩的非常肆意,徐小欢放学后一路漫不经心的踢着小石头,往家里赶,好朋友艾娃因为要留下来默写,她只能一个人先走,今天天上的云彩步履很快,嬉闹累了,又着急忙慌得,前脚赶后脚的就堆积到了一起。石板街上的稀稀拉拉的人群在第一颗豆大的雨珠打到地面的时候,一瞬间就跑的无影无踪,喧闹嘈杂的石板街安静了好多,偶尔响起几声此起彼伏的呼唤孩子回家的声音,也瞬间被雨珠包裹住,耳畔听来的就是杂乱无章的雨滴拍打青石板的欢快声。徐小欢平日里可没少喂猫,所以她抱起白猫躲进李婶的馄饨摊的大伞下,老庆头的蓑衣很是抗雨,他依旧在不紧不慢的磨着刀,恨不得把天上落下的一切都磨进锋利的刃中,啪一下,徐小欢感觉到一个异物砸在了身上,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怀里的白猫身上,猫咪吓得一惊,嗖的一下逃离了徐小欢的怀抱,爬上大院的院墙,跑的无影无踪,就听见三两声放肆的坏笑声包裹着耳畔,街对面屋檐下躲雨的几个大一点的男孩一脸的坏笑,徐小欢知道这帮人不好惹,平日里欺负同学惯了,特别是其中有个孩子叫大牛,按照年纪已经可以上初一了,因为学习成绩不好,留了三年,现在还在上五年级,“趴”屋檐沟里的一片湿漉漉的青苔砸在了徐小欢身上,另一片落在了老庆头身上,老庆头依旧在磨着他的刀,娴熟的动作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徐小欢皱皱眉头往沐婶的身后移了一步,可没成想一块小石头丢了过来砸到了馄饨锅里,沸水溅到手上顿时让徐小欢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李婶大声呵斥,但是大牛反倒是冲了过来,带倒了桌椅也带倒了徐小欢,李婶急的直跺脚,挥起擀面杖祥装要打,李婶腿脚也不是很利索,当然也追不上这些浑小子,小街的一端,有个人默默的看着这一幕,盯了很久很久。
第二日放学回家的路上,徐小欢又被这帮人给拦住了,理由很简单,因为大牛回家被打了,要求徐小欢用自己的零花钱赔偿,大牛的身体很壮实,在徐小欢面前简直就是一座山,徐小欢几番挣扎都是没有用,不断的拉扯中,大牛发现了徐小欢脖子上带的一个项链,一把抓住项链,徐小欢慌忙中也死死的攥住大牛的手。僵持中,就在徐小欢觉得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项链的吊坠上有个圆环被大牛拉扯掉了,圆环掉落入地,悄无声息,入泥土而遁无形,与此同时,仿佛整个草云甸轻轻的抖了一抖,又轻轻了叹了口气,就连池塘里的鱼儿都是争先翻腾,跳跃了一下。徐小欢在此时只有一个信念,这个项链很宝贵,是妈妈送的,绝不能放手,圆环掉落的刹那间,同时徐小欢的嘴也已经咬到了大牛的手,啊!啊!大牛一声惨叫,松开了手,大牛一脸的错愕,一脸的不信,一脸的恐惧,他张大着嘴巴用手指着徐小欢,不对,他的惊恐的眼神中应该看的是项链,他瞳孔中看到的项链发出了一圈淡淡的红色火焰,大牛惊呆了,下巴都快掉了下来,看着手上的牙印,疼痛却来自手心,他张开手一看,一个圆环状的淡淡的黑色印记,就像烧灼般留下的伤痕,钻心的疼痛,疼到骨子里的那般疼痛。大牛一只手捧着受伤的手慌张的掉头就跑,他感觉他的胳膊简直就要废掉了,徐小欢坐在地上痛哭着,一方面这是她最喜欢的东西,另一方面项链的圆环被扯掉了,脚下四周找了好久也找不到。徐小欢伤心的无助的坐在地上,委屈的哭着。一个身影,略微的皱着眉头,借着夜色,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仿佛这些都是天数,都是应该发生的,天都黑了,徐小欢才慢慢走回家,为了怕妈妈担心和责怪,今天发生的事情她都不敢说,只能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快速的吃好饭,早早写好作业上了床。她还是越想越委屈,丑八怪晃着个小脑袋在屋里飞了一圈,落在枕头边上,轻轻的蹭着徐小欢的脑袋,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徐小欢叹了口气轻声对丑八怪说:我好没用,大牛今天欺负我,想要抢我的项链,他把我项链给扯坏了,丑八怪歪着个脑袋盯着徐小欢看了半天,半懂不懂的一直歪着个脑袋,没过多久,眼角带着泪水进入梦乡的徐小欢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自己长了一双翅膀,飞到了云雾缭绕的天上,突然项链掉了,被一只白猫抓在手里,白猫在云端,它说:没事的孩子,来大院吧,来大院吧,你已经开启了你的新的人生。。。。
清晨,一阵阵叽叽喳喳的声音把徐小欢从梦里吵醒,她瞄了一眼闹钟,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原来昨晚哭的伤心,根本都没设闹钟,妈妈早起出门因为太早没有叫她,刚下床,徐小欢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脖子,还好,项链还在,欣喜之余带着一些困惑,今天上学,丑八怪坚持不呆在家里,一直在天上飞着,若即若离的陪着徐小欢,大牛那帮人今天没有为难徐小欢,因为大牛头上肿了两个大包,也不知道是被爸爸揍了还是其他原因,总之,今天的学校特别安静,放学后徐小欢和艾娃两个人跑到了大院,今天的大院好像同往日里不太一样,白猫没有呆在院门口,蹲在门栏上不停的打量着徐小欢。徐小欢和艾娃轻轻的推了一下大院的大门,没曾想,门竟然开了,木门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吱呀声,还真是吓了她两一大跳,她两赶快合上门,蹑手蹑脚的溜走了,与此同时,徐小欢的脖子上项链迸发出的金光一闪,一瞬间又暗淡下去恢复如常.......
草云甸,离十字街不远处的一个石头屋子里 ,此时两位老者正在商议着什么,其中一位老者说:”师兄,是不是孩子们都太小了,让他们接触这些应该晚两年吧.”另一位老者笃步着边走边思考,良久说:“每个有魔法传承的孩子,应该都有进入这扇门的权利和感应之物,我们应该不以年龄来恒定,有些天资聪慧的孩子,悟性极高,如果真的能早点踏入这扇门,早点学有所成,或许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协助我们完成我们的使命!而且此番感应之物魔法属性之强超乎想象,我们应该顺应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