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九尾狐白筠

言煜离开大殿后在南天门等了一会儿,等到白筠归来,就带着白筠回了祈灵谷。

回到祈灵谷,言煜伸手向白筠道:“物件呢?”

白筠掏出怀中的白龙玉瓷瓶交给言煜问道:“言煜哥,这是何物?”

言煜看着玉瓶温柔地道:“是阿娘。”

“干娘?”

言煜和白筠走到灼华爷爷旁边,前者挥袖,灼华爷爷的树下,缓缓地显现出一池泉水,缥缈的水汽缓缓上升消散,直至漏出一名男子的灵体。

言煜把玉瓶丢进清泉池,而后半脱上衣,看着池中漂浮着的玉瓶,他拿出一把匕首,匕首上纹着瑞兽麒麟,在匕首的中间还有一个引血的沟壑。

言煜毫不犹豫地把匕首刺进心口,血顺着匕首上的血槽流出。

白筠惊叫:“哥?!”

言煜示意他无碍,等匕首的沟壑填满心头血,他拔出匕首,把血滴进了池内。

随着血滴的下落,池水血色渐浓,冒着仙气的泉水开始发出红光,不一会儿就从水中浮出一名女子。

池中的两个灵体,一男一女,男子俊朗女子娇媚,两人双目紧闭,似是在沉睡。

白筠看到两人双眼盈满泪水:“哥,干爹和干娘会醒过来吗?”

“会的。”

言煜敲了敲灼华爷爷的树干,灼华爷爷醒来:“小公子,何事唤我?”

“我找到阿娘的灵体了。”

灼华爷爷听后,树干开始剧烈晃动,桃花纷纷落下,落下的粉嫩桃花中,有一瓣桃花是黑色的,散发着浓浓的浊气。

言煜把那团浊气接在手中,然后拿出在噬云那取出的琥珀玉,一起丢在空中,右手抬起,两道风柱顺着他的手指连着两个物事,风柱由白变成黑后,开始逆向流进言煜的身体内。

等最后一缕黑色吸进体内,我和大殿内的众仙君才看清,那竟然是两个元神。

言煜把两个纯净的元神送进清泉池的灵体内,又滴了一匕首的心头血。

随着最后一滴血融进池水中,他穿好衣服,脸色惨白地倚在灼华爷爷的树干上。

“白筠,我有一物需你带去给元始天尊。”

“哥,我先扶你去屋内疗伤。”

言煜摆手:“清泉池内还不稳定,我不能离开。”

而后他拿出一件法器递给白筠:“这是我偷看天尊的禁术书时看到的一个法器,书上倒是没说这法器叫什么,我便自作主张地起名为涤灵,你带去给天尊吧,叫天尊等我三日,他自然就懂了。”

“可是你的伤?”

“无碍,有灼华爷爷在这为我疗伤,加上祈灵谷的纯净仙气,一会儿便会好。”言煜调整了一下姿势接道:“说到这,我倒是忘了。”

“什么?”

“这东西我即已交给你,给不给天尊由你做决定,过来。”白筠凑过去,言煜食指点在白筠额头上。

“你有一段记忆是我亲手封印的,也正是因为这封印,你这几万年的心智和身形才会一直保持着孩童的样子,未曾增长。现在我给你解开,等你想起全部的事情之后,涤灵如何处置皆由你,毕竟是他们欠你的。”

白筠额头上一点亮光一闪而过,他闭眼,被封印的记忆开始浮现在眼前,泪水顺着胖嘟嘟的脸颊流了下来。

随着封印一点点消失,白筠稚嫩的娃娃脸慢慢变瘦,渐渐地有成年男子的轮廓,而他原本只有五六岁孩童般大小的身体慢慢地在生长,最终由孩童变成了一位翩翩少年郎。

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白筠原本只有一条的尾巴,渐渐长出了第二条、第三条......

言煜闭眼道:“涤灵是可以净化浊息邪气的法器。你大可随心选择,无论你的选择如何,我都不会怪你。噬云封印之前就已经吞噬了不少邪气,尤其是在他吞噬凝阳后,修为就大增,现在的他如果吸食了足够的邪气冲破他们的结界,九重天必定覆灭,到那时,噬云或有可能成为新的魔尊,四海八荒都要进入魔界的统治之下。由你抉择。”

我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欠了小狐狸白筠何事,但是父君听后神色异常地挥手示意二哥,却被烨霖仙君制止。

“天君,天尊他老人家希望您不要一错再错。世间因果循环,何因何果早已注定。”

我听得一头雾水,但是本来起身要离开的二哥,又回到了座位上。

我忍不住好奇心去问烨霖仙君,烨霖仙君却示意我看凌华镜,可是镜内已经好一阵没有动静了。

白筠一直闭着眼睛,但是泪水却未停过。

一直等到清泉池内的红色变淡,白筠长出第九条尾巴时,他才张口说话:“当真要我做选择?。”他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若是我并未把这东西交给元始天尊,你打算如何?如干爹一般,还是任由九重天覆灭?”

言煜抬手摸白筠的头,后者看着手中的涤灵道:“为何要这时解开封印,已经这么久了,为何是现在?”

言煜揉他的头,轻声道:“若是封印解除,你身上的气息也会暴露,被天君发现,必会招来祸事,如今,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因果因果,因已经全部种下,现在就是得果的时候。”

白筠起身,他背上的九条尾巴显现,众仙震惊。

古籍记载:八万年前,九尾妖狐盘踞于青丘,因其帝姬苏妲己下凡祸乱人间,恶意搅乱九重天大殿下凝阳历劫,使得天界仙气大乱,狐族狡黠趁机起兵攻打九重天,试图掌管九重天,以致凡间民不聊生,故剿灭。

这四海八荒只有青丘帝族后裔才可能是九尾狐,白筠身后的九条尾巴说明了其身份,而掌握天下动乱的法器还在他的手上,向来可以掌管他人生死的神,如今生死却掌握在他人手中,还是曾经被决定生死的人的手中,一时他们也说不清心中的滋味。

白筠拿着涤灵消失在境中,有人站起来质问烨霖仙君:“烨霖仙君,是否太过儿戏?如今这般情况已是十分危急,这因果无非就是两族之间的恩怨,如何能拿这四海八荒来做赌?”

烨霖仙君起身微礼道:“目炎仙君,这当真只是两族恩怨吗?”

目炎仙君不语。

烨霖仙君看着目炎身侧挂着的那把剑道:“狐族事后,天君曾说的话,在座的各位仙者应当还记得吧?”

“青丘一族之事从不是简简单单的两族恩怨,而是四海八荒的安定。”

大殿内的每个人都想起了那句冠冕堂皇的话,只是他们假装没有记起。

针落可闻的大殿内,润珠“咔”地裂声转移了众仙者的注意力,噬云的黑气缓缓溢出凝聚成了一只一人大小的黑色九尾狐。

天君见此,把润珠丢出,然后向其注入法力,法力渐渐形成结界,把润珠和那只小黑狐包裹在里面。

奇怪的声音自润珠中传出。

“旭尧,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陪葬吧,哈哈哈哈哈哈,随我整个狐族陪葬吧!”

狠厉的声音传到耳中,我不寒而栗。

“凝阳,为何?我要的不是你的命,是他们的命呀。”凄厉的声音包含着柔情、眷恋、痛苦、悔恨。

......

奇奇怪怪的话语,接二连三地从润珠中传出,声音时而柔情似水,时而狰狞狠厉,时而悔恨万分。

我听得头痛欲裂,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我的脑海深处涌出,声声入耳,我捂住头滚在地上,大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疼痛时,我看见二哥向我疾步而来,把我抱在怀中,我强忍着疼痛睁眼看他,他把手指放在我眉心处,仙气缓缓进入,疼痛感渐渐缓解,但是额头上的青筋依旧在跳动,极其难耐。

迷蒙中我听到父君说:“这些年都查不到你究竟是何人的邪念,如今是看到自己的后人而现行了吗?苏妲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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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尘有煜
连载中清风与归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