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事后

沈晏清也是没想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本来没了慕容渊的折磨,沈晏清这些日子过得还算舒坦,每日清粥小菜,吃饱了就睡,体内蠢蠢欲动的凛毒似乎也跟着懒了下来,是个好兆头。

但沈晏清一直很在意那位在岐源城将他带出柴房,送进慕容渊卧房的人。

虽然很可能是他忧思过重,但他还是担心那人会对慕容渊不利。

正巧,经过几天相处,沈晏清已经明了身边这些丫鬟小厮都是姜琦的眼线,所以装作不经意间故意泄露那位皮手套的消息,想借姜琦之手,让慕容渊警觉。

却没想到,慕容渊竟然胆大到,直接让他俩见面。

更没想到,习三这人刚现身,连脸都没看清,第一句话就是要带他走。

更是万万没想到,两人挣扎之间他会跌倒,习三去扶他的时候,会正正好好地被人撞上。

那一刻沈晏清最不想他出现的男人,此时就站在拱门处,朝他们露出了一个微笑:“本王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啊?”

说完慕容渊就跟学过变脸似的,一张笑颜瞬间变得阴郁,大手一挥,身旁两个下属飞速出击,瞬间将习三拿下。

习三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制服,跪在了慕容渊身前。

然而男人的眼中完全没有习三,全程只盯着沈晏清一人,刚刚恢复的记忆也抵挡不住如今滔天的怒火,出口是嘲讽:“义兄还真是死性难改,才几日没有男人了,就这么寂寞吗?”

听见慕容渊露骨的言语,被‘捉奸’的两人瞬间脸色煞白,习三还想挣扎,“王爷,你听我!”

解释二字还没说出口,只见慕容渊凤目一横,冷声道,“闭嘴!”

两名属下熟练地将一团麻布塞进了习三的口中,他只能呜呜呀呀,担忧的望着沈晏清。

然而这目光落在男人眼里,那就是赤、裸、裸的私情。

慕容渊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沈晏清在见到慕容渊来的那一瞬间心就乱了,他能感觉出习三对他没有恶意,但他现在也不清楚这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所以这会子瞻前顾后,刚想开口辩驳,不过叫了一声:“子洄……”

慕容渊就已经长臂一伸,将他捆进了怀里。

更是在这院中当着其他三人的面,直接将手探入了里衣,掐着腰间软肉。

沈晏清蓦然睁大一双眼,眸中写满了不可置信:“等!这里是!唔!”

慕容渊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咬上他的嘴唇,而后呜声道。

“义兄不必说了,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信。”

说罢,便再次堵上了他的嘴,将人抱起,当着习三的面,直进了里屋。

“我可怜你身体虚弱。”

“却不曾想你竟这般饥渴。”

“既然如此,早说啊。”

“我满足你。”

一夜没消停。

-

晨光熹微,沈晏清是被喉头腥甜呛醒,他忍住想要咳血的冲动,费力扒住床沿,想要在床下一片衣料碎片里找到装药的瓷瓶。

可就在他探下身子的那一刻忽地发现,那个东西竟然还留在他体内。

沈晏清的脸白了又白,强忍着全身的酸痛,小心翼翼的拔,就在他快要成功的时候,后背蓦然贴上一片滚烫,他一声惊呼,下一刻就被按回了男人怀里。

“想去哪?”慕容渊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这声音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刺激下,沈晏清的身体不住的痉挛。

再没能忍得住,一口血尽数喷出,凛毒彻底在体内爆发,人不过瞳孔一缩,便如没了骨头一般在慕容渊怀里瘫软。

见血的瞬间,慕容渊慌了。

等他再看到沈晏清身上盛开出一朵朵不知名的蓝色血花的时候,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发疯一样冲出去让人叫御医的。

更不记得他是怎么一点点将人身上的血擦干净,换上衣衫的。

他只记得他身上的蓝色枝条,那东西脆弱无比,不小心触碰就会破损,流出蓝色的液体,虽然颜色不对,但那味道慕容渊熟悉,都是血。

从家里匆匆赶来的御医还在帷幔里面忙碌着。

慕容渊像没了魂魄一样,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里头沈晏清的轮廓。

他本是想赶快回府,来问问当年的事是不是有什么内情。

可没想到一听见他私自与别人见面,自己就像失了智一般,脑子里只剩下怎么把人压在床上折磨,尤其在他问向沈晏清和习三的关系时。

那人紧抿发白的嘴唇还有眸中的泪水太过惹眼。

让他全然忘了军医的嘱托。

把不能进行激烈房事的话抛在了脑后。

更别提他还是初次开荤,沈晏清的忍让,让他失了这两年来培养的,所有所有分寸。

慕容渊懊悔之际,御医已经施过针从里头走了出来,此刻正在擦汗。

慕容渊抬脚向前,他已经预想到自己会被怎样责骂,明明知道那人的身体不行还强行做那种事……

御医见人过来,行了个礼后,十分郑重的说,“他这是中了毒。”

慕容渊的瞳孔缓缓聚焦,“…什么?毒?”

仿佛是不确认一般,他又问了一遍,“中毒?不是心有郁结导致的体弱吗?怎么变成了中毒?”

“是哪个庸医跟您说得心有郁结的,那些蓝色的东西您没看见吗!我敢拿我二十年的行医经验告诉您,就是中毒!”一直在他唯唯诺诺的御医终于硬气了一回,他可以容忍慕容渊半夜将他从床上薅起来看病,但绝不能容忍谁质疑他的医术。

慕容渊的脸色瞬间变得很差。

“来人。”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是谁这么胆大包天,竟敢在他的府上下毒。

慕容渊一个早晨没有饮水,声音嘶哑,外头人没听见。

他正欲再次唤人时,御医拦住了他,“王爷且慢!”

“繁大人还有何事?”

御医再次擦了擦汗:“王爷,这位公子所中的毒老臣虽叫不上名字,但能断定并非近日所得,初步估算至少也要有五年以上,所以应当不是我们北骊的毒。”

慕容渊闻言瞳孔一缩,五年以上,岂不是沈晏清在他们回大业之时晕倒,便是毒发的症状?

后知后觉被人欺骗,慕容渊怒上心头。

但这幅表情让老御医以为他下一刻就要动手打自己,不过涉及到原则问题,御医虽然身体力行地怂,嘴上却不放松,“就算您现在处死我,他也是中毒,这没得跑!”

慕容渊这才注意到他这模样把御医吓到了,忙上前去搀扶,沉声道,“抱歉,我并不是质疑您的医术,也无意伤害您。”

“对了。本王知道他从小就被我养父泡在药桶里头,是不是因为这样让他的身体产生了变异,当然您说是中毒,那就是中毒。本王只是想知道他这毒可有解法?”

老御医将信将疑地站起身,见慕容渊乖乖退后半尺,这才挺起腰咳嗽了两声道,“我之前觉得这毒来得蹊跷,不知为什么已经深入他的四肢百骸,如血液一般随着周身运转,听你这么一说我似乎明白了,这毒很有可能是他从母体带出来的,如此才必须得从小就泡在药浴里压制。”

“想来也是,深入骨髓的毒,一般都没有解药,也只能这般了。”

慕容渊听过御医的解释,便已知晓毒与父亲无关。

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松了口气,再次后退半步,“繁大人,我知道您平日最爱钻研医术,尤其对毒方面颇有经验,难道您也没办法吗?”

被慕容渊一奉承,老御医架子上来了,他捻了捻胡子思考片刻道,“虽希望渺茫,但也不是不能一试。老朽活了半辈子,也是头一次遇到身中奇毒还能活这么久的人。”、

“这样,您将他平日里服用的药物交给我,我带回白雾院让其他御医一同研究,说不定能有救。”

慕容渊闻言,立刻转身从沈晏清随身携带的东西中挑拣,除了玉佩和匕首,便只有那个小玉瓶了。

他将里头的丹药倒出,却发现只剩下了两颗。

两人的表情巨变。

御医从慕容渊颤抖的手中接过药和小瓶,表情严肃的解释道:“这种玉瓶很常见,这么大的丹药,里头应当是能装个十多颗左右,如今只剩下两颗,看来这位公子的病情比我想象中的更严重。”

“那现在当如何。”慕容渊抿了抿已经干裂的嘴唇。

御医迟疑片刻,从随身药包里取出一个微型铲子,从一颗丹药上挖下来一小点装入另一个玉盒中,“这些应当就够我们分析成分的了,你快将这半颗给他服下,之后我们尽快研制,就算不能全解,也尽量复制出新的丹药帮忙抑制。”

慕容渊接过那半颗,对御医道,“那就有劳了。”

御医点点头,“我们会尽力而为,你这边也要多多照顾病人,平日饮食清淡为主,偶尔也要吃一些鱼、肉,最主要的是要保持心情愉悦,断不能再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慕容渊像个挨训的小朋友,低着头应道,“我知道了,多谢御医,外头有人会送您回府,我就不送了。”

御医又叮嘱了些注意事项后说了声告退,便带着药箱离开。

慕容渊送走御医,来到床前将那半颗药喂给沈晏清便一直坐在榻边,握着他冰冷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沈晏清的身体终于开始回温,眉间褶皱也渐渐放松,最后呼吸变得顺畅起来。

从慕容渊的角度看,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

慕容渊静静望着他,嘴角莫名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而后松开了手,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中。

一出门慕容渊就变了表情,满脸冷酷的对匆匆赶来的姜琦到,“将军医好好请到府上来,我有话要问他。”

笔力有限,我尽力了,能不能看见都是兄弟,容我今日死一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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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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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正确向病美人寻仇
连载中钵钵多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