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空碎物……你,你的魔功已经突破第八重了?!”粉色大妈抖着只剩杆儿的浮尘把子,震惊地指着美人大师兄。
然而美人大师兄并没有理她,而是扭头看着自己的大腿挂件好看地皱起了眉。
她连忙松手,露出个自认为讨好的笑容。
“你真是蓬莱弟子?”美人师兄抖了抖被她弄皱的衣摆,似乎有点嫌弃地问道。
【这要怎么回答,我也不知道啊……】
“我应该是吗?”她只好向场内观众求助,毕竟是他们最先挑起这个话题的。
黄色大叔神色木然,大胡子随着呼吸一颤儿一颤儿的,显然还在纠结。
蓝色大爷两手抱臂紧抿双唇,大有死都不再开口的架势。
粉色大姐一脸愤恨欲绝,扭头怒瞪叶之凡。
叶之凡心虚地微微侧着头,脸上忽红忽白的,看起来十分扭曲。
求助无果,她只好抬头看向美人师兄,试探着道:“师兄说我是,我就是?”
叶之凡脸上的红色终于占了上风,他深吸一口气,挺胸抬头掷地有声:“她不是!蓬莱没有这副德行的弟子!”
【哦,原来我不是啊。】
【不知为什么,好像有点失落,像是错过了什么好戏呢……】
“呵……”
伴随着一声清泠泠的低笑,她忽然感觉自己隐藏在宽衫大袖里的手被人牵起,她怔愣地跟着那牵手的动作站起身,便对上一双眼尾微红的漂亮眼睛。
大师兄清泠泠的声音温柔得几近蛊惑:“他说你不是蓬莱弟子呢……既如此,入我魔教,做本尊的弟子如何?”
“做师兄的弟子?”她下意识跟着重复。
“诶……”嘴唇上传来一抹冰凉微痒的触感,她怔愣低头,发现那是美人师兄苍白的指尖,“还叫师兄做什么。来,叫声师尊听听……”
“师,师尊……”她如被蛊惑般下意识开口,唇舌不经意碰上那抹冰凉,激起浑身一阵舒服的战栗。
“乖……”头顶传来令人怀念的酥痒,她下意识眯起眼睛,猫儿似地“呼噜”着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你叫什么名字?”清泠如蛊的嗓音像毛茸茸的猫尾巴,轻轻扫过他薄嫩敏感的耳瓣。
“师尊说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
“呵,呵呵呵……”头顶的酥痒变为轻抚,像是猫儿尾巴轻轻一勾,耳瓣激灵灵地一颤,她听见师尊含笑的微哑清音,“本尊名唤宫离。那么从今日起,本尊便为你赐名,宫休思。休思已往曾经事,但惜今来眼前人……如何,喜欢吗?”
“宫休思,谢师尊赐名。”
福至心灵地退步,躬身伏地,三拜叩首。
“起来吧。”
话音落下,轻风如无形素手将他托起,她惊讶地看着身上潦草的黑白宽衫飞快染上了明暗相错的墨色,其间暗红丝线流转勾勒成摇曳吐蕊的彼岸妖花……
【我,我有颜色了?!】
她惊喜地将袖子举到眼前,袖子前段白生生的一截猝不及防映入眼帘——
【我,我还有手了?!】
【这样的话——】
她兴匆匆地将袖子猛地往上一撸,作势就要去解腰间那束得极妥帖的墨色腰带——
“你做什么?”白生生的手腕忽而被冰凉苍白的五指一把钳住。
“我看看这里面长什么样啊?”她眨巴着小豆眼,不明白师尊为什么表情看起来如此古怪,甚至好像有点后悔,以及,没眼看?
“你以前在蓬——在别处也这样随,随性?哪个下流老头子教你的?!”
【虽然听不太懂,但看师兄的表情好像不是好话……】
“啊,可是她很想看呀!”她觉得有点委屈。
她很清楚地感觉到,本尊还苦哈哈一动不动地在老地方喝风呢,好不容易分身长出了手手脚脚,还能自由活动,咋还不能看看呢?!
“谁很想看?”宫离眼风一凛,刀子般射向场内群众!
“不是我不是我!我一点都不想看!”
“也不是我!我看他干什么,我又不喜欢搞——咳咳,那什么!”
“魔尊大人明鉴,我都不认识他!”
“魔尊大人饶命,我是瞎子天生的瞎子,绝对没有那种世俗的**!”
“……”
“告诉师尊,是谁很想看,嗯?”凛然眼风削了一大圈,最后飞回宫休思身上,倏忽化作小钢针轻轻刺着那白生生悬在腰带旁的手腕子。
宫休思感觉那手腕子激灵灵地一抖,“嗖”一下缩回了袖子里,与之同时她听见自己福至心灵道:“是我自己想看!嗯,我自己。”
“真的?”
“真的!比钢针还真!”宫休思坚定点头。
腕间倏忽一凉,她低头看见师尊苍白的指尖隔着水墨长袖握上她的手腕,清泠泠的语调里少见的有点无奈:“你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能看,别的任随什么人都不可以知道吗?谁要是再跟你说想看的,你就一巴掌给他扇回去,明白了吗?”
她感觉自己明白了,但又好像没明白:“那要是师尊想看呢,我挺喜欢师尊的,不想扇师尊巴掌。”
腕间倏忽一紧,同时他听见场内响起一阵强自压抑的呛咳,紧接着又立刻被更大的咳嗽声掩盖——
“咳咳咳!师尊也不可以,而且师尊不会想看的!”
“哦……”
【明白了,但感觉有点不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