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空气笑了笑，像是在对直播间的粉丝们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准备好了吗？咱要出发了。”
而此刻的直播间里，没有人发弹幕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屏幕上那片越来越亮的红光，心脏跟着“咚咚”狂跳——他们知道，接下来要看到的，很可能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普通人透过直播镜头，闯入一个全新的全息世界。
世界连接的进度条正缓慢地朝着100%爬升，红光笼罩的视野里，金色的数字跳动得格外清晰。
守塔失误的心跳跟着节奏一点点加快，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攥紧了身下的银灰色软垫——就在这时，一道新的弹窗突然从红光中浮了出来，打断了他的期待。
弹窗上只有两个选项，字体是和之前一样的深红色正楷，却带着截然不同的诱惑：
1. 是否进行自我人物建模
2. 是否选择固有角色
守塔失误的眼睛瞬间亮了，自我建模？固有角色？这意思是……能自己捏脸，也能选现成的身份？
他原本还以为会直接分配个路人甲身份，没想到还有得选！
“哎哎哎，家人们快看！”他立刻对着空气喊话，声音透过全息仓的收音装置传到直播间，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这还有得选呢！自我建模和固有角色，哪个更划算？有没有懂行的爬墙网友给支个招？选哪个才能利益最大化啊？”
他这话刚落地，直播间的弹幕就像开了闸的洪水，瞬间刷屏：“自我建模！必须自我建模！想看主播在游戏里用自己的脸打怪！”
“别听楼上的！固有角色肯定有隐藏福利！不然设置这个选项干嘛？”
“爬墙玩家来了！刚才刷到内测爆料，说固有角色自带小镇声望！”
“我也看到了！自我建模是‘外来者’身份，可能会被NPC排挤！”
就在这时，一条高亮弹幕突然飘过，ID是“游戏圈爬墙王”：“主播听我说！自我建模就是完全复制你的脸和身材生成角色，相当于‘你本人进入游戏’，自由度高但开局没任何加成；固有角色是游戏里预设的小镇居民身份，目前已知的有花匠、医生、铁匠、酒馆老板……每个身份都有对应的专属技能，比如医生能看懂药草，铁匠会修武器，但缺点是脸是固定的，不能自己捏！”
这条弹幕一出，直播间瞬间分成了两派：
“选固有角色！有技能多香啊！开局就比别人领先一步！”
“反对！玩全息游戏不捏脸还有什么意思？必须选自己！”
“我觉得选医生好！万一受伤了能自己治！”
“选铁匠！能造武器！安全感拉满！”
“外来者怎么了？我就喜欢白手起家的感觉！”
守塔失误看着弹幕里的争论，心里也打起了算盘。他抬手指了指“自我人物建模”的选项，又指了指“固有角色”，眉头皱得老高：“自带技能确实诱人，但不能捏脸……总觉得怪怪的。可要是选了自己的脸，被NPC排挤咋办？万一连个任务都接不到，岂不是要在新手村饿死？”
他盯着弹窗看了半天，突然想起之前在操作面板里看到的“角色属性分析”功能，赶紧在心里默念了一声。
果然，弹窗下方立刻弹出两行小字：【自我建模】：初始属性平均，魅力值随本人颜值浮动，隐藏任务触发概率30%【固有角色】：初始属性偏向职业技能，与NPC好感度 20，隐藏任务触发概率15%“嚯，还有隐藏属性呢！”
守塔失误对着空气咋舌，“这意思是，选自己虽然可能被排挤，但更容易触发奇遇？选固有角色虽然融入快，但机会少一半？”
“卧槽！这设定！像极了RPG游戏里的‘勇者’和‘村民’开局！”
“那必须选自我建模啊！隐藏任务才是王道！”
“别傻了！好感度低连门都出不去，还谈什么隐藏任务？”
“主播快选吧！进度条都90%了！”守塔失误看着进度条上跳动的数字，又看了看弹窗上的两个选项，突然咬了咬牙。
他玩游戏从来就不是为了走捷径，当年打MOBA游戏，别人都选版本强势英雄，他偏要练冷门角色，不就是图个“走出自己的路”吗！
“决定了！”他对着镜头（虽然知道现在镜头是第一视角）拍了下手，“就选自我建模！”他指尖悬在【是】的按钮上，突然又补充了一句：“就算被NPC排挤，大不了我自己开荒！还能被几个虚拟人难住？”话音刚落，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自我人物建模”的确认键。
弹窗瞬间消失，进度条终于跳到了100%。眼前的红光突然暴涨，像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守塔失误只觉得身体轻轻一飘，仿佛灵魂被从□□里抽了出来，耳边传来无数细碎的声音，像是风声，又像是无数人在低语。
直播间的画面也跟着剧烈闪烁起来，最后定格在一片耀眼的白光里。
弹幕在疯狂滚动：
“进去了！真的进去了！”
“主播加油！等你出来报喜！”
“希望是个帅哥角色！别给我们丢脸！”
“我已经开始紧张了……里面到底长啥样啊？”
而守塔失误的意识，正穿过这片白光，朝着那个传说中的“第二世界”，缓缓坠落。
守塔失误的意识从一片白光中挣脱出来时，首先感受到的是落在脸上的细碎光斑——抬头一看，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正站在一棵巨树的浓荫下，可这“巨树”已经超出了他对“树”的所有认知：树干粗得像十座并排的教学楼，仰头望不见顶，只能看到枝丫在云层里若隐若现，树皮的褶皱里甚至长着低矮的灌木丛，几只巴掌大的飞虫从树洞里钻出来，翅膀扇动的声音像小直升机掠过。
“我靠……这树是成精了吧？”守塔失误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树干，指尖传来粗糙而温润的触感，还能感觉到微弱的脉动，像有生命在里面流淌。
他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森林里。目之所及，每一棵树都和身后的巨树一样夸张——有棵树的树干上缠绕着发光的藤蔓，垂下的气根像水晶帘子；还有棵树的树冠是粉色的，风一吹就飘下漫天花瓣，落在地上竟像羽毛般轻盈。
“你们知道这树有多大吗？”守塔失误对着空气喊话，声音里满是惊叹，“以前看纪录片里的美国巨杉，说是能长到百米高，够震撼了吧？但在这儿，那些巨杉估计就是刚发芽的小苗，得再长个几百年才能到它的膝盖！”
直播间的弹幕早已被“卧槽”刷屏：
“这是把亚马逊雨林放大了一百倍吧？！”
“我看到那朵花了！比主播的头还大！”
“这光影效果……电影特效都做不这么逼真！”
“主播你是不是站在模型里啊？这也太不真实了！”
“巨人国实锤了！连草都比人高！”
就在这时，一条弹幕突然飘过：“快看左下角！有个‘切换视角’的按钮！”
其他观众纷纷低头，果然发现屏幕左下角有个半透明的图标，像个旋转的摄像机。
有人试着用鼠标点了一下——下一秒，直播间的画面猛地向后退了几米！原本的第一视角瞬间切换成了第三视角，守塔失误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屏幕中央：他穿着一身简单的亚麻布衣，头发还是现实里的黑色短发，只是眉眼似乎比平时更清晰了些，站在巨大的树木下，像个误入巨人国的小孩。
“我靠！真能切换！”
“这视角……主播还挺上镜的啊！”
“等等，这脸是不是比现实里帅了点？自我建模还带美颜功能？”
“哈哈哈哈主播这衣服有点像麻袋，但架不住脸能打啊！”
守塔失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围观”了，他正踮脚够一片垂下来的树叶——那叶子比他的手掌还大，脉络清晰得像地图。
“你们看这叶子，连上面的虫洞都做得这么真……”话没说完，就看到弹幕里突然刷起了“帅哥”“颜值主播”的字眼。
“？？？你们看啥呢？”守塔失误一脸茫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我这身打扮很帅吗？我觉得像个难民啊。”
直到有观众告诉他“已经切换到第三视角”，他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合着你们放着这么壮观的森林不看，盯着我的脸看？”
可弹幕压根不理他，依旧在疯狂刷颜：“没办法，谁让你长了张适合全息镜头的脸呢！”
“以前怎么没发现主播这么帅？早露脸早火了！”
“有颜值还靠技术吃饭，这就是大佬吗？”
“建议主播别打游戏了，直接出道吧！我第一个投票！”
守塔失误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转移话题：“别扯没用的！快看那边！”他抬手指向森林深处，“那是不是有座塔？”
观众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层层叠叠的树冠缝隙里，看到了一个尖顶的影子，像是座石塔。弹幕终于从“颜值讨论”切回了正题：
“是塔！肯定是新手村的方向！”
“快过去看看！说不定有任务接！”
“小心点啊主播！这森林看着就不安全！”
“别光顾着看路！偶尔回头让我们看看帅哥怎么了！”
守塔失误哭笑不得，只能一边朝着塔的方向走，一边无奈地吐槽：“合着我这是从游戏主播变成颜值主播了？”
可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却暴露了那点藏不住的小得意。阳光透过巨大的树叶洒在他身上，将亚麻布衣染成温暖的金色，远处的塔顶在林间若隐若现——这场“第二世界”的探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