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故事遗憾太多,好在还算得上跌宕。
——《佘山记事·序言》
当今江湖上势力相当的七大门派,据说是远古神兽的后裔,只是随着天地间灵气的削薄与血脉的稀释,那些弹指间就能搅乱江湖的秘技也已成为了绝学。
而后,没有灵力的凡人终于有了立足之地。
元和253年,在安阳县最大的客栈“金风玉露”里,摇头晃脑的说书人正讲到当今的七大门派之一,传说为螣蛇后裔的佘山一族。
说这佘山,藏于十万深山之间,外有一层浓雾作为屏障,因那雾中有剧毒,寻常人若要硬闯只有死路一条;便是那有些道行的也得小心,山头里有条名为“金蛇”的夺命毒蛇,最是喜杀戮,碰到她的下场便是尸骨无存。
若你运气好些,能碰上喜怒无常的“巴蛇”,她又碰巧心情好,你不仅能捡回一条小命,她还会贴心地把你送回山下,提醒你下次勿要再乱闯佘山地盘。
据一位曾被“巴蛇”送回山下的采药人说,那是个美艳至极的女子,轻轻一眼便能夺人心魄,让人辗转反侧、茶饭不思,沾染上相思之毒。
至于“金蛇”,目前还没有见着她能够活着回来的。
一脸虬髯的大汉听得兴起呷了一口碗中的酒,大庭广众之下竟是毫不避讳地说起了荤话:“啧,真想瞧一瞧那蛇女,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惹得一众汉子笑着附和。
在座有一位头戴帷帽身着白衣的女子倒是嗤笑一声:“哪来的谣传——众所周知用毒乃瑶族所擅,精于炼魂的佘山为何要在雾中布毒,只怕是想当然地觉着既是螣蛇后裔佘山人便一定擅毒。”
“既是蛇女则必当心性险恶,那你长这副脑满肠肥的模样,则必然是寻花问柳、不务正业之人,可有错?”
“你!”大汉被气得满脸通红,转手把碗摔在桌面上,“你信口雌黄。”
她信口雌黄?帷帽下那双细长的眼向上一翻,嘴一撇,这都说到自家人身上了,她还不比这群人云亦云的傻帽了解?
她家巴蛇也是这群蝼蚁所能肖想的?
隔壁桌上长着两撇八字眉的干瘪男子装模作样地摇了摇手中折扇,试探道:“敢问姑娘出自哪个门派?消息竟比这号称‘万事通’的说书人还灵通?”
女子觑他一眼,比起方才那个莽撞的,这位倒是还有些心眼,但也不多。
想必也是为了她一女子敢怒怼在座汉子而不喜吧……但又不想想,若她没点真本事,又怎敢孤身一人坐在这里。
她漫不经心地扫开被白纱遮挡住的腰饰,上面挂着一枚银铃状的饰物,这是瑶族的信物。
对方瞬间不敢说话了。
瑶族虽于武力上并不擅长,但使得一手好毒,门中人的性子也跟蛊毒一样,睚眦必报,惹上瑶族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女子勾唇一笑:“怎么,都成哑巴了?”
方才还在意淫着蛇女的众人纷纷求饶,甚至有识相的立马就给了自己一嘴巴子。
果然啊,只有实力和势力才能让人最快信服。
就在众人丑态尽出之时,店小二拿着打包好了的肘子和糕点走了出来,毕恭毕敬地送到了女子的手上,她在店小二耳边低语了两句,方才提着包裹走了。
得趁热把东西带回去,凉了就不好吃了,算这些人走运。
店里的汉子们看见这位姑奶奶走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门派的那些人不是向来嫌这市井之地污浊不堪的吗?怎么今天竟有兴致来“下访”了。
“兴许是门派大比,算算日子也快到时候了。”在座一人说。
众人恍然大悟,每七年一次的门派大比连他们这些散修和普通人也有所耳闻,只有这时那群自视甚高的修真者才会短暂地“下凡”路过。
正当“门派大比”要成为这群闲散客新的话题时,店小二却将他们客客气气地请出了门,告知他们往后都不方便踏入“金风玉露”了,请他们见谅。
连同那位说书人一起。
……
又说回这佘山,佘山中人精通炼魂术,蛇人们寄希望于通过炼魂达到脱离肉身,魂魄成仙的目标。
自上一任古德掌门仙逝后,掌门之位由其长子古德摸宁接任,除了古德摸宁外,上一任掌门的直系弟子还有三弟古德福赫、四弟古德博弈、五弟古德辣柯,以及两朵从旁系擢升的姊妹花——巴特福来和金钩掰藕。
按理来说大师兄成了掌门,其他几位应当是要另开山头收徒的,但蛇嘛,性懒,有大哥顶着他们也就不愿收徒了,这也是至今佘山人数为七门派中最少的缘由。
在名为“古德豪私”的山头里,六位兄妹聚居在一起:
大哥古德摸宁脾气最好,对弟妹关心体贴;
二师姐巴特福来长着一副勾人的样貌,心却是最软;
三哥的古德福赫同样长着一张艳丽的脸,却时常做出些傻傻的举动,是山头里名副其实的“笨蛋美人”;
四弟古德博弈是上一任掌门在外游历时捡到的,虽然年纪不大,但长相比较成熟,与之相反的则是他略显幼稚的心性——喜欢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五弟古德辣柯是几人中年纪最小的,也最活泼,喜欢与四哥打打闹闹,宅子中哪里有他俩就是最热闹的地方;
六师妹金钩掰藕,其实按入门时间她还排在古德福赫之前,但她坚持要做最小的师妹,于是古德福赫进来后她由三师妹变成了四师妹,在古德博弈进来后又变成了五师妹,最后在古德辣柯进来后成为了六师妹。
她最大的兴趣爱好是搞钱,因此一天到晚在外跑。
除她之外在山外呆的最久的就是巴特福来,大哥要主持山中事务,在外奔波的事自然就落在了她这位二师姐头上。
在七年一度的门派大比来临之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加固上古神兽化蛇的封印。
千年前,伴随着尖锐刺耳的鸣叫声,化蛇展翼腾飞携滚滚洪水而来,淹没了无数山村和城镇,幸得七大门派联合用上古血脉之力将它封印。
此后每五十年都需要七大门派直系血亲之血重新激活封印阵法,保证封印之力永不削弱。
阵法在燕山之顶,距离佘山尚且有一段距离,巴特福来需要提前一些日子出发。
古德摸宁要驻守山中,古德福赫去秘境未返,古德辣柯在蜕皮,金钩掰藕还在外面未回,此行便只有古德博弈陪同前往。
古德摸宁把装着自己血的小瓷瓶递给巴特福来,满脸歉意,“又要麻烦小巴替我跑一趟了。”
“大哥管理门中事务才辛苦,”巴特福来摇摇头,安慰道:“别担心,这个仪式我俩也不是头一回参加,没有什么危险,我们去去就回。”
古德摸宁又对与巴蛇同行的古德博弈交代一番,让他好好保护二师姐。
古德博弈用手中尖枪帅气地耍了个花枪,信誓旦旦:“放心吧,大哥。”
古德摸宁又掏出一个包裹塞到了巴蛇手里,转告某人的话道:“这是辣柯那小子前些日子买来的酸奶疙瘩,他记着你喜欢吃,让我提醒你带上,路上当个零嘴。”
巴特福来刚接过酸奶疙瘩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一颗塞进自己嘴里,一脸的满足。
一切准备妥当,巴特福来在古德博弈的陪伴下出了佘山禁界,前往燕山封印。
这本该是佘山生活中无足轻重的小插曲,但世事总是难料。
四天后,古德福赫从秘境中回来了。
一周后,古德辣柯完成了蜕皮。
两周后,古德博弈从燕山赶回,却是孤身一人。
他满脸憔悴,下巴已青茬遍生。
“巴姐她……死了。”
有人趁激活仪式众人皆全神贯注之时,突然从人群中冒出,用手中长剑捅死了巴蛇。
上古神兽与门派技能设定没有关联,都是无脑作者随便套的。
以下是本文七大门派设定:
佘山,螣蛇后裔,精于炼魂
不息声,鲛人后裔,精于控制
隐客,混沌后裔,精于占卜
药山,九尾狐后裔,精于丹药
瑶族,趴蝮后裔,精于蛊毒
尺锋,麒麟后裔,精于兵器
纳灵,举父后裔,精于炼体
(先搞个设定,不一定全部出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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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佘山之蛇